危情苍狼-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苏一脸迷茫,“格日勒,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他说。
她摇摇头,“我是辽人,你是女真人,我……我们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他纠起浓眉,“辽人和女真人通婚的大有人在。”
“可是现在两国交锋,而且我还是……”她几乎快说出自己的身世。
“我不管你是什么,总之我要你,我要你跟我走。”
“格日勒……”说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那都是骗人的。
她不是没期待过这一刻,但她的期待能成真吗?
她是辽国大将安晟的女儿,她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呀!
见她眼底有一丝犹豫,他陡地捏住她的肩膀,“别说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从她的眼神及她对他的响应看来,他确定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我……我想,可是……”她支支吾吾地,就是无法道出自己的身份。
“别可是了。”他打断了她,重新温柔地拥她入怀,“我要带你回去,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听见他如此真诚的告白,她早已泪湿衣襟,不能自己。“我以为你恨我。”
“你怎么会觉得我恨你?”他微皱眉心。
“因为……因为你一直……”她嗫嗫嚅嚅地,“你一直想尽办法要折磨我,不……不是吗?”
他苦笑一记,“那是因为你老是在我面前提另一个男人,我嫉妒、我生气……”说着,他紧搂着她颤抖抖的肩头,“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格日勒……”她揽住他可靠的腰身,将头埋在他肩窝之中。
对她来说,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格日勒居然会爱上她这个敌国的女人,而且她还曾经意图刺杀他,他……他不会是耍她的吧?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怯懦地问。
他眉梢一挑,眼底有一种被质疑的愠恼,“我像是在说谎吗?”
“呃……”她偷偷抬眼望他。
是的,他的眸子澄澈如镜,的确不像是在说谎。那他说的是真的?
见她眼里还有疑虑,格日勒又说:“跟我回大金,我要娶你为妻。”
“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不过……”安苏对成为女真人的媳妇这件事并不介意,但她心里有牵挂、有惧怕、有犹豫……“不过什么?”他温柔地问她。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她用一种祈求的眼神望住他。
他目光一凝,“你说。”
“回赤塔城去。”她说。
“回赤塔城?”他疑惑地道,“你是说……不要攻打呼伦城?”
“是的。”她点头,“请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我。”
“不成。”他断然地拒绝。他衔命攻辽,怎可说不打就不打?
“我求你。”她哀求着他。
格日勒摇头,“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就是这个不行。”
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她不禁怅然地垂下了脸。
他端起她失望的脸庞,“呼伦城,我是去定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呼伦城未作反抗,我绝不大动干戈。”
她沉吟不语。这未尝不是个办法,至少他已经作了妥协。
“好吧!”她点头,若有所思地偎入了他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
※※※
风沙渐歇,夜空中隐隐出现了一点寒星。
安苏抬起眼,乍见格日勒左眼下垂着泪,她一震,再定睛细看,这才发现那不是眼泪,而是他左眼那一道可怕的伤痕。
她缓缓地抬起手去轻触他的眼角,“这道疤……真像眼泪。”
他眉心微拢,神情略显恪郁。
“怎么弄伤的?”
他暗忖片刻,似乎在犹豫着讲或不讲。
见他有几分迟疑,安苏窝心地说:“你不想提就别……”
“不,”他打断了她,“对你,我没什么不能讲的。”话落,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娓娓道出那道伤痕的由来。
“我两岁时,父亲因为抗辽而身亡;十岁时,母亲又因病去世……”他顿了顿,下意识地脸了她一记,“十六岁那年,我在叔父作主下与同部的一名少女订亲,就在过门前,辽军突然到部族里掠夺,然后连我那未过门的妻子也被抢走了……”
说到这儿,他的眼底露出一抹悲伤,“当时我还只是个武艺平平的小伙子,根本保不住自己的未婚妻,在与辽军争执时,我的眼睛就这么伤了。”
听到这里,安苏再也兴不起任何劝他别攻打辽国的念头了。
他的父亲死在辽军刀下、他的未婚妻又遭辽军强夺……他与辽国有着宿仇,那是谁都解不开的结。
“要不是当时有位中原来的名医,我的左眼铁定得瞎掉。”
觑见他眼中那略带悲愤的光芒,安苏心想他必定极爱那位未过门即遭强抢的妻子吧?思及此,她突然想起一个他曾经喊过的名字……“冷儿,你的未婚妻就是冷儿吧?”
他一怔,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曾经在她面前冲口喊出冷儿的名字。
他点点头,一言不发。
“你……还想她,还爱她?”她微带幽怨地问。
他沉吟片刻,“我是想她,不过我们分开十几年,说爱……或许太不理智。”
“如果再让你见到她呢?”她百般试探地问。
发现她在吃醋,他忍不住嗤地一笑,“你怕我和她旧情复燃?”
“不无可能。”她小嘴一嘟,“毕竟你们相爱过。”
“相爱……”他无意识地喟叹着,“与其说我们相爱过,倒不如说是觉得遗憾。”
“我不懂。”她纳闷地道。
他凄迷一笑,“我一直为当初保护不了她而内疚不已,直到现在……我还是常常在想,如果她过得不幸福,那都是我的错,而这个错是我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
“假如有一天你见了她,发现她不幸福,那你会……”她像个吃醋的小妻子般问个不停。
“我会把她带回大金。”他毫不考虑地说。
安苏沉下脸,一副委屈又哀怨的模样。
“你别那种表情。”他在她额头上轻吻,温柔地开口:“即使我将她带回大金,你还是我想要的女人。”
她峨眉轻锁,小可怜似的说:“如果当初她没被抢走,现在一定替你生了一窝孩子了……”
“应该是吧!”他眉心微拢,若有所思。
她抬起眼凝睇着他,“你……你一定很恨大辽?”她怯怯地问。
他哼地苦笑,“不能说不恨。”即使面对的是身为辽人的她,他还是诚实地坦言。
她一脸愁容地凝望着他,“我代替那些杀你父亲、夺你妻子的辽国人向你道歉,不过并不是所有的辽人都是那样的。”
“安苏,”他了然一笑,“为了你,我会试着不仇视辽人的。”
“格日勒……”她重新投入他怀中,幽幽地道:“不如你卸去军职,我们一起去放牧维生,然后将世间的纷纷扰扰置之度外……”
“可以。”他说。
“真的?”她兴奋地望着他。
他点点头,“等我助大金一统大漠,我定会陪你放牧维生,不理世事。”
她神情一沉,又是忧忡。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她跟他在一起,至少可以当他与辽人之间的桥梁,以减少摩擦嫌隙的产生。
思及此,她不禁又宽心一些。
第六章
天色刚亮,格日勒便带着安苏回到了营地。
“将军回来了!”在营地外围的守卫飞快地奔回营地报告着。
听见格日勒回来的消息,阿忽利及几名百夫长立刻趋前迎接。“将军,你可回来了。”
阿忽利的视线触及端坐在马背上的安苏时,乍地闪过极深的敌意。
安苏早已习惯他的敌视,况且以他那种忠心耿耿的性格,也难怪会对她存有敌意及戒心,毕竟她曾经统领鬼面军到处奇袭大金军队。
格日勒跃下马背,“阿忽利,准备拔营。”
“将军不是说午前拔营吗?”阿忽利疑惑地问。
“我想快点到达呼伦城。”
其实,他执意攻下呼伦城是有用意的,不过地一直没告诉任何人。
呼伦城是由辽国大将安是驻守,而当年冷儿就是被安晟的军队带走的。
当时安晟的部属说要带冷儿回去当他的继室,所以只要他攻进呼伦城,找到将军府,他一定就能见到冷儿,他……他要亲眼看看她这些年过得如何。
睇见他眼中那带着侵略性的耀眼光芒,安苏的心里亦是忧忡。
只要一进呼伦城,格日勒迟早都会发现她的真正身份,到时他会不会因为她是辽国大将之女而放弃她?而父亲又会不会因为她跟随了大金苍狼军的格日勒而气恼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是被绑上了千斤重的铅块般沉重。
※※※
用过晚饭后,安苏先行回到主帐。
“站着!”
刚掀起帐帘,一个低沉的声音喝住了她。
她回头一看,是一脸严肃而恼怒的阿忽利。
“阿忽利百夫长,有什么事吗?”他是格日勒的亲信,她自然也是十分敬重。
阿忽利冷哼一记,“别以为将军宠信你,我就会相信你。”
“百夫长……”
他又哼道:“身为鬼面军的头儿,你怎么可能向大金轮诚?你究竟有什么企图!?”说着,他恶狠狠地瞪着安苏,“你杀不了将军,就以美色诱惑他,难道不是想借机击垮苍狼军!?”
“你误会了,我……”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会盯着你的!”他直指着她的鼻头,“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就第一个杀了你!”
安苏万般无奈地望着他,“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过……”她喟叹一记,又道:“我对格日勒是真心的,这一点……时间能证明。”
阿忽利不屑地冷哼,“这些话,你去对将军说比较有用,对我则免了!”
她上次串通鬼面军的余党毒杀左将军,可是不争的事实!想教他相信这样的女人?免谈!
“要不是你长得像冷儿姑娘,将军看都不看你一眼。”阿忽利恨恨地说:“等将军发现你和冷儿姑娘根本不能相比时,他自然也不会再宠溺你!”
话罢,他转身便走,全然未发现安苏脸上惊愕受伤的神情。
“百夫长……”她声线抖颤地说:“你说……我像冷儿姑娘?”
阿忽利转过头来,“没错!将军就是看上你长得像冷儿姑娘。”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苏像根冻结了的冰棍伫立着,一动也不动。
她像冷儿?原来是这样……难怪上次格日勒会看着她,却唤出冷儿的名字……他说他对冷儿只余愧疚、只剩遗憾,那都是骗她的!
要不是她长得像冷儿,他根本不会喜欢她;他……他只是想把她当成另一个冷儿,他要的是像冷儿的她!
他当年没能将冷儿娶回家,所以现在只好拿一个像冷儿的女人来代替……天呀!怎么会这样!?
想着,她不觉一阵心痛且心寒。
※※※
时近午夜,格日勒从议事帐回到了主帐。
一进帐,他发现安苏还睁着亮晃晃的眼睛发呆着。
“还没休息?”
“等你。”她幽幽地说,一双哀怨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等我?”他微愣,旋即又促狭地笑着,“独守空闺。让你不快乐了?”他卸下斗篷及佩刀,缓缓地步向她。
安苏定定地盯住他,脸上只有一抹苦涩的笑。
格日勒在她身侧坐下,温柔地揽她入怀,“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他轻抚着她柔顺的乌丝,无限深情地说着。
安苏仿如一个木头娃娃般任他搂着,美丽的脸庞上依旧不见真心的笑容。
“想什么?”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她的沉默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及怀疑。
她轻轻地推开他温暖的胸膛,“吻我。”她说。
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