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苍狼-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黑田萌
申明:本书由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楔子
女真是一支历史非常悠久且性情强悍的民族,世代居住在黑龙江、乌苏里江流域与长白山一带,很早就跟中原地区有着频繁的往来。
十世纪初,女真处于辽国的统治之下,过着游牧狩猎的生活,是骑射俱优的马上民族;十世纪中后,女真的完颜部发展迅速,很快地形成了一股新势力。
辽天祚帝统治时期对女真的压榨更甚,在这样的情势之下,女真族出现了一个强而有谋略的杰出领袖——完颜阿骨打。
不久,完颜阿骨打在各部拥戴下,继任为女真部落联盟首领。
由于女真族受到辽国勒索掠夺多年,于是完颜阿骨打决定率领族人反抗辽国的欺压。
继任女真部落首领的隔年秋天,阿骨打率领精兵两千五百名誓师攻辽,以强悍的攻势大破辽军十万;再隔年正月,阿骨打正式称帝,国号“大金”。
阿骨打建国后,继续进行对辽国的反攻,并且连战连胜,屡次重创辽营。
他一生完成了建立金国及抗辽的两件大事,对女真的未来发展有着深远重大的意义。
他能完成这些丰功伟业,一是凭恃他的谋略运用得直,二则是因为拥有最精锐的部队,而负责带领训练部队的是他麾下三名大将——人称“苍狼”、“黑鹰”及“赤骥”。
第一章
格日勒勒马伫立山头,沉默地远眺着他下一个即将攻陷的目标。夕阳的余辉洒在他挺拔高大的健壮身躯上,远远看着,就彷佛是一幅格局壮丽的图画般。
奉命征辽近半年,他已攻下了不少辽国的城镇,一直势如破竹、战无不胜的他,终于在最近碰上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行踪飘忽的“鬼面军”。
据探子回报说“鬼面军”是一支民间组成的军队,人数虽不算多,但为首的却是一名相当勇猛剽悍的勇士;这名勇士身份神秘,见过他的人从来没听过他开口说话,甚至连鬼面军里的成员都不会与他本人有过交谈。
初时有人猜测他是哑巴,但事实似乎又不是如此,因为他总是私下将其战略告知一名亲信,然后再由这名亲信代传口信。
由此可知,他并不是个哑巴。至于他为什么始终不愿开口,那可就跟他的来历身份一样神秘了。
格日勒是个喜欢对手、喜欢危险、喜欢挑战的人,他期待着能与鬼面军当面对上,而这个期盼可望在他即将攻克的这座城池里实现,因为他已经得到消息,鬼面军目前就驻守在此城之中。
想着,他的脸上漾起一抹深沉倨傲的笑意。
“将军……”百夫长阿忽利不知何时已来到他的身后,“我们今天不进攻赤塔城吗?”
已是日落时分,格日勒却还一点也没有进攻赤塔城的打算,着实令他们感到相当纳闷。
“今夜在此扎营,明日凌晨再进入赤塔城。”他淡淡地说。
阿忽利微怔,“将军为何不杀他个措手不及?”
“我有我的打算,你依令传达下去,无需多问。”他率军驻扎城外之事,鬼面军必定早就得到消息,若他料得不错,今晚鬼面军一定会有所行动,趁夜奇袭。
而他等的,就是这个。
阿忽利见他语意坚决,也不敢多作质疑,毕竟将军他从没作过什么错误的决策。“是,我这就传达下去。”说完,他旋身而去。
格日勒充满着征服欲望的火热眼神,直直地射向余晖照映下的赤塔城。
※※※
入夜后,营地只剩轮班守备的女真战士来回穿梭着。朦胧的月色幽幽地笼罩着搭建帏帐的平地,感觉有几分诡谲。
风咻咻地吹过林子,即使偶有细微声息,也让人分不清究竟是风是人……突然,一只黑箭咻地飞过帐顶,一箭便射在主帐的帏帘上。
“杀!”蓦地,杀声四起,一批骑着骏马,脸上戴着鬼面具的人马从林子的四面八方涌现,一下子便将营地团团包围。
“夜袭!夜袭!”格日勒的军队中传出了警戒的叫喊,顷刻间,装备整齐的女真战士精神奕奕,毫不见睡意地从帏帐中钻了出来。
见格日勒的军队遭到夜袭,却能立刻应战,鬼面军一阵错愕。
格日勒自帐中走出,一手摘下射在他帏帘上的箭矢,“哼!”他低哼一声。
四野寂静,风声呼啸,被风吹得摇颤的树叶也沙沙作响。他一声令下,女真战士们便主动出击,反守为攻地杀鬼面军个措手不及。
两军对阵,战况激烈,格日勒却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观察,他要找出那名带头者,他要亲手擒住他!
突然,鬼面军中有两人双骑一前一后地先行退出战阵,后者战战兢兢地保护着先行者,彷佛怕先行者失手被擒似的。
“就是你了!”格日勒撇唇一笑,利落地跃上马背,扬鞭追赶。
格日勒从小几乎可说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论骑马,他相信无人能出其右;很快地,他追赶过骑在后面的那名鬼面军……“格日勒!你找死!”那人大喝一声,挥刀向他砍来。
格日勒身形一低,在避过那一刀的同时振臂一挥。
那人惊叫一声,砰地摔下马来。
前行的带头者听见同伴的惊叫,立刻勒马调头,不畏生死地朝格日勒冲来。
那带头者没拋下自己的属下独自逃窜,的确教格日勒有些吃惊,不过也正因如此,他对鬼面军的带头者不禁心存敬意。
那带头者高举握刀的手臂,快马加鞭地向他逼近。
格日勒定定地盯着他,却什么防卫或攻击的准备都没有。
他手中抓着方才射在他帏帐上的箭矢,眼神是冰冷且阴鸷的。
在带头者欺近他之际,格日勒突然将手中的箭矢向带头者掷去,虽未以弓发射,那箭矢还是强劲得足以伤人于十尺之内。
带头者身上穿著护身甲,但那护身甲却啪地一声裂成两半,显然地,箭矢的力道已经穿透护身甲直接打在带头者身上。
带头者闷哼一记,整个人从马上掉落地面。
格日勒骑在马背上,以胜利者的姿态傲视着跌在地上的带头者。
忽地,一阵马蹄嗟嗟作响,方纔那后行者已经由林子的另一边策马而去。
“贪生怕死之辈!”格日勒不屑地一哼。
他冷冷地望着那戴着鬼面的带头者,“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说着,他跃下马背,得意地站在带头者面前。
带头者瞪着他,却一句话也没说。
“你为什么不开口?”格日勒哼地一笑,“你真的是哑巴?”说着,他蹲下身来,伸手便提住带头者的衣襟。
这一提一抓,他猛地一震。“你……”
带头者以仅剩的力气拨开他的手,恨恨地瞪视着他。
格日勒脸上的惊讶渐渐地转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了……”他豪迈地笑了起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带头者。
他以箭矢挑去带头者脸上的鬼面,一张美丽的如月神般的脸庞立现在朦胧的夜色中。
“你……”格日勒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冷儿!?”
不!冷儿早已在十几年前就被人带走了,眼前的女人不会是冷儿,她太年轻了……安苏迎上他略带惊疑的眼神,不甘示弱地道:“杀了我!”
身为将军之后,她有着女人,甚至是寻常男人所没有的豪气及勇气。
“不……”格日勒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念头,一个他还不清楚的念头。
他将她拉至月光未被遮蔽之处,细细地端视着她。
她有一头乌黑的浓发,随意地扎在颈后,她面颊白皙如玉,鼻子直挺,双眉入鬓,而目光却灼灼炙人。
她那薄而红润小巧的唇正紧抿朝下,不满、怨恨、愤怒地轻颤着。
她浑身上下都带着夺人的气魄、夺人的美丽、夺人的高贵及高傲……她是个令人动心动容的美人,是那种让人愿意将命交到她手里的女人……格日勒抽了一口气,再仔细地看她几眼。
她跟冷儿真的很像,可是冷儿没有她那种高傲娇悍的眸子。
忽然,他觉得喉头干涩,干涩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的心脏狂震,呼息紊乱,他的视线已经完全被她那如冷儿般的美丽面孔给吸引……她冷漠地睇着他,“我真想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即使已是他的阶下囚,她仍然傲气凌人。
她……不是冷儿,这个想取他性命的女人不是冷儿!
格日勒哼地一笑,“想不到“鬼面军”的带头者居然是个女人……”说着,他将她拦腰抱起拦在马背上。
真是可笑!十几年前他保护不了被辽军强抢的冷儿;十几年后,辽国居然出现了一个要他性命的“冷儿”!
“你……你快杀了我!”她想反抗他,但胸口的痛楚却让她完全使不出力气。
他跃上马背,“别急,等我想送你去见阎王时,你想留都留不得……”话罢,他策马掉头直往营地奔去。
※※※
看格日勒带回一名女子,阿忽利等人皆是一阵惊愕。
“将军,她……”觑见女子美丽的面容,众人忍不住哗然。
“别小看她,她可是“鬼面军”的带头者……”格日勒端起她倔强高傲的脸,露出了冷绝又带着侵略性的沉静微笑。“那些鬼面军呢?”
“有的逃走,有的则受伤被俘……”阿忽利粗黑的眉毛往上一扬,“将军打算怎么处置她?”
红颜已是祸水,更何况她还是鬼面军的头儿。
“我会处理。”他不加思索地说,“今晚大家都累了,快回帐里休息吧!”
“将军……”见格日勒未起杀她之意,阿忽利突然有点忧心起来。
“阿忽利,”他觑出阿忽利眼底的迷惑,淡淡地说道:“回帐去吧!”
阿忽利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地转身离开。
他不想杀她,一是因为她貌似冷儿,二则是她如谜的身份,是什么样的高贵身份能让一名女子得以领导军队呢?她究竟是什么人?
他将她抱入帐中,在灯火下颅清了她的面容。
她秀眉一横,恨恨地瞪着他。“阿普左会带人回来救我的,到时……我会亲手取你人头!”
他哼地将她往软毡上一拋,“阿普左?你说的是那个只顾自己逃命的废物?”说着,他又狂妄豪气地笑了起来。
他趋前将她的双手一缚,“我本来不想绑你的,不过看你这么凶悍,我还真怕你会趁我熟睡之际取我性命呢!”
安苏憎恨地瞪着他,眼底跳动着炽烈的怒火。
她接到消息说格日勒的军队驻扎在城外,于是决定趁夜杀他个措手不及,谁知竟然中了他的圈套。
这半年来,她率领鬼面军到处打击大金军队,虽不能赢得绝对的胜战,却也减缓了大金侵略的速度,不能说毫无斩获。
格日勒的苍狼部队是大金的主力军队,她原想以今晚的攻击重挫大金的士气,未料自己却落入了格日勒的手里。难道……难道她真的要栽在他手里?
组织鬼面军后,她不断地想证明身为女儿身的自己也能为国尽力,但如今她的落败却反而证明了她的无能及脆弱……她怎么面对辗转病榻的父亲?怎么弥补父亲总恼着没有儿子继承的遗憾!?
可恶!她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你在想什么?”格日勒如炬的眼神盯住了她。
她恨恨地抬起头来,“你为什么不马上杀了我?”如今的她不求生,只求死。
他似笑非笑地娣着她,“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他端住她高傲的下巴,“你怎可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
她甩开头,憎怒的视线再度定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