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 原炼妖秘录-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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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知道这就不是他的生活?
谁知道他笑的时候心情就不是凄苦的?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早早爬起来,算算家里的余粮,然后忧心忡忡地推车出门去,来到这个小镇一角,等待运气的来临。
也许他背负着沉重的负担,所以他必须努力争取每一个可能的机会,才能使家庭暂时逃离饥饿的威胁。
但是,即便他成功逃离了,他最好的生活也就仅此而已——他不能指望更多,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更多。
也许这些年来,他养活了一家人,却没存下一分钱,他很少挨饿,却从来就吃得不好,他的生活基本在原地踏步,虽然奇迹般地没有更糟过,却也从来没有更好过。
这是一场没有结果,没有希望,没有尽头的搏击,面对看不见的敌人,他拼尽全力,也仅能维持个平手,上天对世人的眷顾之情在他身上却是如此小气,他从来没有给过这个中年人更好的机会,哪怕是一个虚幻的微小憧憬。
老天掌握着命运的准绳高高在上,面无表情地与这个可怜的人玩着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戏弄他,催促他,就像对待自己手里一个毫无尊严的奴隶。
第三章 阴魂不散
于是,这个可怜的人,这个被生活压榨得喘不过气的中年人,他必须倾尽全力去劳作,才能收获那一点点仅够果腹的粮食,他必须用尽力气去支撑,才能勉强扶起那摇摇欲坠的巨石。
于是这一切成就了现在的他,这一切都精确地反映到眼前的这张脸上,这是一张老实,忍耐,腼腆,顺从的脸,这是一张写满忧伤,愁苦,困顿,贫穷的脸,这是一张被生活压迫过、压迫着、并且还将继续被压迫的脸,在这张脸上,你能看到一个人所有的过去,能看到他之所以成为现在的全部原因。
但是,在这张脸上,你却看不到他的未来——在这张脸上,没有任何希望的存在。
钟道临忽然明白了在他身上表现的种种细节,这些零散的珠子,象被一条看不见的细线所穿过,忽然变得整齐有序,脉络分明。
这就是这个小镇的车夫,这就是这张脸上反映的事实,但这又是一张平凡而普通的脸,这样的脸,这样的刻满了忧愁和困苦的脸,这样的在命运的捉弄下无能为力的脸,在这个尘世之上有千千万万。
他们挣扎在生活的舞台上,扮演着一个又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色。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经过他们面前,就如同钟道临经过他身边一样,不会留下丝毫的印象。
坐在钟道临旁边的墨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种错觉。
那就是钟道临身上忽然就有了一种气质,那是一种在得道高僧身上才能表现出来的东西,一种好似看淡红尘,觉得世间皆苦的气质,给他的感觉是,这时候的钟道临真的好似大海岸边的山石峭壁,任凭风吹雨打,自屹然不动,好似活生生的从这个环境冲抽离出去了,不由得暗道“邪门!”
钟道临这时候的心中也有所感悟,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端详一个人,哪怕是对自己的师傅醉道人都没有这么仔细的去看过,对墨白讲过的命运理解又深进一层,特别是对宇宙人生息息相关的灵觉,更是突然之间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而这一切只是来源于一个普通的小镇车夫。
钟道临忽然浑身一颤,从小石头凳上起身立定,恭敬的朝中年车夫深施一礼,感激道:“大叔使小弟有悟于心,小子在此多谢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个一两重的金叶子,伸手抓过被他这一举动吓的惊慌不知所措的车夫那长着老茧的粗糙大手,把金叶子放了上去,再次鞠躬道谢。
中年车夫感觉到了手中金叶子那沉甸甸的重量,就好似做梦一般,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是道谢还是拒绝?自己啥都没做啊,眼前的这个年轻娃咋地啦?他就那么愣愣的注视着手中的金叶子,呆立当场,完全迷茫了。
中年车夫正在发呆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人猛推了一把,踉踉跄跄的朝后退了几步,后背撞上了木轮车的车身才停住,后背一阵生疼,就见到一个身穿灰布衣的壮汉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自己刚才的位置,向那个刚才给自己黄金的青年娃问道:“阁下可是钟道临?”
钟道临沉浸在自己刚才有所感悟的命运世界中,等到发现眼前一幕,双眼一寒,蓦地一股杀气冲体而出,把来人死死笼罩。
身穿灰布衣的来人“咕咚”一声跌坐地上,面色苍白渗出了冷汗,不断大口喘气,钟道临虽未出手,可是他精神力形成的森寒杀气一冲之威,不亚于万马千军,就凭来人的修为,何能抗衡?
来人只感到一股庞大之极的无形压力,当胸急速迫来,这股强大的力量还隐含一股吸拉之力,使他欲退不能,立时呼吸不畅,内脏似欲爆裂,全身有如细针刺骨,若非钟道临及时收回杀气,他只怕会当场毙命,纵是如此,也已吃了极大的苦头,忙喘气道:“手下留情!”
钟道临负手站在茶棚下,冷冷看着这个坐在地上的汉子,一副悠闲洒脱的神态,加上墨白微笑着不发一言的坐在一旁自顾自的饮茶,形成了一种莫测高深的心理压力,故此当来人回过气来,赶忙从地上爬起身子,立时开门见山道:“我家主人有请!”
钟道临冷哼一声,将笼罩在来人身上的气团突然撤掉,和墨白同时纵身朝镇中唯一一家酒馆电闪而去,凭二人的感觉,只有那里有一双眼睛,一直紧盯着这里,应该就是来人嘴里的“主人”了。
钟道临这猛地一收功,可苦了推了车夫一把而闯下无妄之灾的来人,立即脸色苍白重新跌翻地上,胸口憋闷下,“哇”的一声将肚子里的杂物尽数吐出,喷的茶棚外的土路上一片黄白杂物。
路旁一个跟这名汉子同来的青年赶忙从旁边跑了过来,刚才的一幕吓的他呆立当场,这时才敢过来扶起同伴,就听怀中的汉子惨然道:“他好狠!”
说罢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钟道临恼怒他气势凌人的态度,对憨厚车夫的蛮横又使得他想到了沙漠中的灭绝惨剧,盛怒下杀气的一冲之势,起码使他少于三个月的调养,起不了身。
坐落在一间民房旁边的饭馆,从外表看更像一个民居,如果不是店外高悬的一个“酒”字,恐怕谁都没法从青砖黄土的民居中分辨出来,饭馆的外墙给人的印象很厚重,估计是用此地盛产的花岩铺成的,只是棱角都还没有磨平,一个个石头的尖角就那么矗立着,就像盔甲上的铆钉,错落有致。
为了抵御风沙的吹袭,房屋的下端修高了不少,阻挡了沙土从地表直接灌进去,一条条用木块编织的防沙木条,成为了这座小镇唯一饭店的大门。
钟道临和墨百二人掀帘而入,想看看这个所谓的“主人”是何方神圣,饭馆内的光线很黯淡,只有几盏松火灯发出的微弱光线成为了屋内唯一的光源,出乎两人的预料,一个绝色美女正以一个优雅的动作半靠在饭馆角落的一张椅子上,嘴角含笑的用媚眼看着进门的二人,火红的薄纱将她玲珑剔透的身材衬得越发惹火。
钟道临刚一进门就觉得不妥,门外突然变得一片寂静,可他却知道已经陷入了对方早已布置好的重围,几股淡淡的杀气从门外的大街弥漫开来,等看到火红色衣着的美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花灵儿!”
花灵儿悠闲的提起茶壶往身前的杯中倒满了茶水,娇笑道:“难得临弟弟还记得姐姐,姐姐怕你们旅途劳顿,特意带来极品冰露椪风茶给弟弟解渴,这茶树在世上只剩六棵,每年才产茶三两,有钱也不一定喝的到呢!”
说罢又拿起茶壶倒满第二杯。
墨白蓦地将功力急剧提升,冷哼一声,道:“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
钟道临同时聚功于体,一边还暗查着周边的环境,稍有异动他都将毫不犹豫的和墨白联手攻向花灵儿,在这种环境下,由不得半点妇人之仁。
妖族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两人的幻想,本身依照墨白的想法,妖族是故意放他和钟道临去取宝,而后尾随而入,再将两人击杀,可现在看来,妖族分明是想将二人永远的留在此处,在外面的高手没有形成合围前,唯一的机会就是先行出手将花灵儿或擒或杀,否则在内外合围下想要再生离此处,那就是难比登天。
花灵儿银玲般的轻笑了起来,一点都不因为墨白提聚功力而戒备,只是淡淡道:“难道不想谈谈么?
一句话胜比千军万马,钟道临立刻笑嘻嘻的冲墨白打了个招呼,吊儿郎当的走到花灵儿身前,拉把椅子大咧咧的坐下,伸手拿了杯清香四溢的茶水一饮而尽,舒服道:“花姐姐这次又要比试什么?小弟一定奉陪!”
花灵儿面目一红,轻啐了一口,娇斥道:“贫舌的小鬼,就你滑头!”
说罢伸指朝茶壶一点,整个茶壶摇摇晃晃间居然从壶嘴飞出了几条飞虫。
这一幕,钟道临看得肝胆欲裂,忍着想吐的感觉,勉强站稳,脸上已经是一片惨白。
钟道临浑身上下汗毛倒立,道道寒气在皮肤上不住游走,等到内视后发觉体内没有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
眼见长着獠牙的彩色虫子朝自己飞来,墨白暴喝一声,要是被这玩意儿沾身还了得,运起三成功力用双掌朝上推了出去,“啤嘭!”一声巨响,好像整个饭店都晃了一晃,上百只小虫被墨白雄浑的掌力挤成血粉,如灰土般腾腾的往下坠来,前方的木柜上的酒坛受到冲击,“嘭!”的一声爆炸开来。
钟道临看到这里赶忙纵起身形,伸手提起木柜上的一坛烈酒,用掌力拍碎瓷坛,把酒洒在那些碎成肉末的虫尸上,伸出食指往下一点,大喝道:“三界幻形,五毒迹灭,虚域鬼火,起令!”
只见一朵蓝色火花从钟道临点出的食指闪了出来,遇到被烈酒沾湿的虫尸,腾腾燃烧了起来,不但那些飞虫的血块被烧着了,就连砖石的地板都升起了蓝色火焰,不多时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地上焦黑一片,蓝色的火焰却仍自熊熊燃烧,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焦糊味。
“收令,灭!”
钟道临伸手一扇,蓝色火焰轰的一声回到手上,消失不见。
“呦!两位弟弟好厉害嘛!”
花灵儿笑吟吟的看着钟道临墨白二人忙活,也不插手,等到火焰熄灭才轻笑出声,心中却是惊异两人的功力又获突破,才几天不见居然又有精进,暗想如果不趁两人还没有成为能够威胁到妖族的前除掉他们,越是往后就越难收拾他们。
幸亏如今的钟道临百毒不侵,否则如微尘大小的飞虫就不光只是从茶壶里飞出来了,扭头朝花灵儿冷喝道:“你好歹毒的心肠!”
花灵儿双目一寒,冷冷道:“哼,如何死还不是一个方式问题,既然连血蚕都拿你没办法,两位也算够得上师尊说的资格了,可以谈谈吗?”
一旁的墨白虽然不知道钟道临怎么会没事儿,可也被花灵儿如此一手给弄得惊怒不已,闻言冷哼一声,晒道:“墨翟云: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与凶,跟你们有什么好谈的,蛇蝎心肠,老子要命一条,有本事凭真功夫拿去,别的不用废话了!”
钟道临大声应道:“就是这样!”
“有种!”
一声雄浑的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