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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云霄纪事-第90部分

小说: 云霄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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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属下领命。”老和退下身去。
  重回安静的房中,茶香依然,白衣老者眯起眼,欣喜的神色染上一层哀忧,他望向窗外高远的苍穹,喃喃道:“落玉……爹将你的孩儿接回家,你高不高兴?”
  ……
  冬季来的很快,北风愈加寒瑟,满阁树木都已凋零殆尽,整个玄英山一眼望去,皆是厚重深远的灰黄色。
  云翎的伤势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已好了大半,下床行走或是做点其他简单的事再没有问题了。云舒便搬回了自己的流云苑,而云翎也不用终日躺在床上,无聊时可以在阁里走走转转,当然前提是得有人陪着。而那个人,基本上都是云舒。
  这一天,她起的很早,没有要任何人的陪同,独自走进了朝阳阁。
  不多时她从朝阳阁出来,又回到了自己的栖梧院。果不出所料,云舒正在她院子里坐着,一见她便问:“这么早你去哪了?”
  云翎走到他跟前,一把搂他的脖子,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云舒道:“去哪儿?你这伤都没好,可不能瞎跑。”
  云翎的脸蓦地变得认真起来:“那地方必须去。你一定要去。”
  她突如其来的严肃引起了他的注意:“什么地方?”
  云翎凑在他耳畔,低低道了一声:“后山禁地。”
  云舒默了默,道:“那里不是不允许去了吗?而且时刻都有人把守……”
  云翎得意一笑,从衣襟里摸出一枚乌金制成的精致令牌。
  云舒一怔,道:“阁主令?!”
  ……
  两人出现在天独峰绝壁下的洞窟里面,已是一个时辰以后。
  那一日云翎同颜惜误打误撞来到石窟之后,云翎便对石窟疑惑万分,特别是那巨大水晶壁上的美人图,那红衣美人的容颜令人惊艳,却又让人似曾相似,仿佛在哪里见过,或者,根本就同云霄阁关系匪浅。
  后来她独自再探了一次石窟,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那秘密,有关云霄阁上一辈的纠葛,有关云舒的身世,甚至包含了更多。多到她不敢继续去猜。今儿她终于借这个机会,将云舒带入石洞之中。
  云翎指着水晶壁上的美人图,示意云舒看去。
  云舒打量着美人图,脸上本来没什么表情。可云翎的下一句话让他突然变了色。
  云翎道:“哥,她是萧芷茵。你的娘亲。”
  云舒的目光怔在那里,目不转睛瞧着那幅画。
  云翎又向身侧虚虚一指,道:“她在里面。”
  “你说什么?”云舒的表情极度惊愕,却没懂她的意思。
  云翎的神情有些怪异,说出来的话也是答所非问:“左边有个石室。”说着手一伸,摸上水晶璧上画卷的轴部,那里有一个冰凉的暗扣——这是第二次来的时候,她发现的。
  只听“喀拉拉”一阵机关的声响,洞内传来轻微的震动,石墙上一扇石门缓缓打开,门那面传来“淙淙”的流水声。
  云舒大步踏向石门,云翎紧跟其后。
  两人走过石门,便明显感觉到此洞温度远比大厅低的多,洞内潮湿而冰冷,丝丝凉气透衫而入,云翎不由拉紧了衣服。再往前走两步,便听见水声大作,云舒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此洞的规模竟比刚才的水晶洞更为宽广,而洞的右侧,竟有一个水潭!
  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开凿,水潭长宽可达两丈,深度目测不明,令人诧异的是,方方正正的潭水中,居然栽满了红色睡莲,虽已入冬,可莲花却反常的盎然盛放云。碧色的潭水幽深静谧,绯红的莲花妖娆热烈,涟漪荡漾,这一碧一红,一静一动,既矛盾又相衬,争相辉映,说不出的写意。
  水潭洞中,不断有淙淙山泉流过山壁,汇入水潭。叮咚的水声不绝,冰凉的水花激荡在山壁间,溅得两人衣衫上点点湿意。云翎指指水潭,道:“水底。”
  云舒来到水潭边,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见,只得拨开水面的莲花荷叶朝水下看去。
  他的眼睛登时定住。
  莲花丛中,居然有个女子沉在水中!
  那女子约摸二十岁出头,安静平躺在水潭中,双眸阖上,面带安详,双手交叠放在胸口上,似是沉沉睡去。
  “她……”云舒墨色的瞳仁翻腾起激荡的浪。
  “这是你娘。”云翎忖度着,尽量用平缓的字眼诉说,避免刺激云舒:“她过世后没有葬入家族墓地,而是被水葬在这。”
  云舒声音有悲痛,“她……真的过世了?”
  云翎默然颔首,“对不起……哥,我知道你一直不接受她的死,苦苦找了她很多年……但她真的过世了,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云舒伸出手向那女子的身体探去,还未触碰到,手指便被一个微凉而透明的物体隔开,那物体虽半沉浸在水下,可仍有层微光流转,云舒指尖在那物体上轻叩几下,几声清脆的珠玉声响传来。一侧云翎道:“姨母她躺在一个水晶棺中,水晶棺隐于水色之中,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云舒不语,仍是看着那水底的美人,水晶棺里红衣美人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容颜如花如月,眉间一点嫣红美人痣,永久沉睡于花海水深处——可不就是水晶璧画卷上的女子。
  云舒立在水潭旁,深邃的眸中却盛着无穷悲恸。他缓缓倾下身,似想抚摸一下那女子的容颜,却被冰凉的水晶隔开。
  他伫立良久,慢慢曲着膝盖跪下来,低低唤了一声:“娘——”
  ——他自幼寄人篱下,半生凉薄无依,命运坎坷犹如浮萍飘摇,零落不知何处。长大成年后,即便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也从见过一面,细雨纷纷的清明时节,旁人扫墓哀泣,总有点回忆来祭奠,而对他来讲,父母的记忆却半分也无,那空零零的大脑深处,唯有永世的遗恨。
  云翎跪在一旁,心情沉重看着那一幕,片刻后拉了拉云舒的衣袖,劝慰道:“哥,别太伤心了。”
  云舒仍跪在那里,半晌后问:“我娘她为什么葬在这里?”
  云翎搓搓发冷的手,道:“我也不清楚……姨母的事是我们云霄的禁忌,根本没人知道……不过我猜,是爹爹将她葬在这里吧,爹爹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云舒抿唇沉默。
  云翎道:“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起码你总算见了她一面,起码你还能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日后想她时还可以来看看……”
  云舒依旧沉默。
  “你别难过,你还有我……”云翎不觉泫然,握住他撑在地上的手,道:“等我治好了血咒,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伤心难过……”她说完,向着水潭磕了几个头,郑重道:“姨母,莲生跟你保证,莲生有生之年都会对哥哥好,会努力让他开心幸福……您在天有灵请放心吧。”
  话落她又安慰了云舒一阵子,直到他情绪缓和下来,两人离开了水潭。
  两人临走之前,路过外厅水晶壁,那悬挂的画卷里,红衣女子巧笑嫣兮,当真美人如玉剑如虹。云舒定定瞧了一会,最后将目光凝在落款的那行诗上。
  ——芷茵一别隔黄泉,碧落望断云过尽。
  云舒脑里响起巫残欢那一日所言,刹那间有暗潮在他眸里激荡,翻腾着猜忌与压抑。旋即他一眨眼,将那情绪全部收敛起来,对云翎道:“走,我们回家。”
  

☆、第一百十一话 星辰之心

  回到栖梧院之时,就见院里正候着两位不速之客。
  左边客人面如冠玉,头戴金冠,着一身绛紫镶金边锦袍,衣襟上皆绣出重重芍药花,衬着衣袍主人那双惊艳的酒眸,稍稍上挑的眼角,绮丽妍秀,风情万种。
  右边客人着一身石榴红衣衫,黑如鸦羽的乌发坠至腰际,并未佩戴繁杂的首饰,只在左鬓斜插一根点翠的流苏步摇。深秋的海棠树下,她肌肤胜雪,脸颊旁那步摇悬下的流苏穗子微微摇晃,在日光里撒着一芒儿一芒儿的光,亮得如同她剪水的双瞳般,姿丽无双。
  这样一左一右的绝色男女并排在一起,周围一圈下人看呆了去。
  踏进院门的云翎老远看见两人,笑道:“小王爷,你怎么来了?”
  小王爷闲闲拈了一枝花把玩着,桃花眼里含着笑,道:“少揣着明白装糊涂。”
  “什么明白?”
  小王爷盈盈一笑:“过几天不是你生辰么?我提前来,到时好陪你庆祝。”
  云翎摸了摸脑袋,“对哦,还有几天便是我的生辰,我竟忘了!”
  小王爷往云翎身边一靠,拿着花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她的背,得意道:“看,还是我对你好吧,你的生辰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云翎谢过了小王爷,又看向惊鸿,惊鸿笑道:“听阁里丫头说,小姐这些日子身子快好了,我替你高兴,便过来瞧瞧。”
  云翎道了谢,冲李承序道:“小王爷,今儿可给你找了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吧!你一向自负貌美,可我们这位惊鸿姑娘也美的很呢!”
  小王爷长袖一摆,腰间香囊香气逼人,他鼻孔朝天哼了哼道:“开什么玩笑,比本王更美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武功不行,自恋的功夫倒是天下第一!”云翎挤兑一句,摇着云舒胳膊问:“哥,你看他们俩站在一起,同样的倾国倾城,是不是有棋逢对手的感觉?”
  云舒没答话,打量着惊鸿。云翎顿时回神,惊鸿长着一张同萧芷茵一模一样的脸,这叫云舒看了该如何震惊。
  惊鸿也察觉出云舒的眼神,笑道:“云公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云舒收回目光,神情化为淡漠:“没有,只是与我一位故人长的有些相似罢了。”
  那方小王爷却突然莫名其妙将云舒往惊鸿身边一推,嚷道:“亲亲,你有没有发现,这女人跟云舒站在一起有种奇怪的感觉!”
  云翎闻言目光一转,打量云舒跟惊鸿。
  那衣着一红一白的两人,虽然容貌并不相似,气质亦截然相反,白衣的清冷似水,红衣的明艳似火,但站一起有一种奇妙的和谐,自然而然而又微妙,仿佛有某种特殊的因素在牵引——更或者,他们天生就该站在一起。
  这怪异感让云翎略感蹊跷,云舒却道了一句:“无趣!”退后几步,站回云翎身边。
  小王爷又极具跳跃性的转了个话题,指指院子道:“这都什么啊?”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便见院子墙角摆了好些盆蓝色小花,当然,不止墙角,不远的房檐下,窗台下,院门旁,还有院子外,院子外面的鹅卵石小路,院外的花园里……总之云霄阁随处都看得见这种花。那宝蓝的精致花朵,细细碎碎的开在绿叶中,星星点点一大片,梦幻般的色泽,宛如夜空熠熠的星子。
  云翎道:“那个是颜惜派人从东辽送来的,也许我之前帮了他,这是谢礼吧。”
  “原是他送的,难怪本王一见就讨厌!”李承序伸脚踢了踢脚畔的花,厌弃道:“密密麻麻的,都快将本王的眼睛都看花了!赶快撤了!”
  “干嘛要撤,我觉得这花挺好看的,再说快入冬了,我院里的荷花早都谢了,有点生机勃勃的花朵来点缀一下也好。”云翎说着抚了抚其中一株花的花瓣,道:“哦,我想起来了,这花叫星辰。”
  “星辰?”惊鸿在一旁赞道:“倒是花如其名。”她话落牵起裙子走入花丛中,弯腰细细打量。
  云翎笑眯眯看了一眼云舒,温煦阳光下,那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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