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的泪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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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时时活在被人威胁、恐吓中,不如自己面对事实,活得心安理得一些,应召女郎也是人,一样可以出人头地,努力的往上爬。”她说的坦然。“我还必须谢谢你,没有你的‘打击’,我说不定一辈子还缩在自己给自己做出来的壳里,永远不敢探头出来。”
“我帮上了忙!”他自动的坐下,一副邀功的样子。
“帮了大忙!”她冷冷的一笑。
“官司?”
“当然照打!”她毫不留情的说:“我要你夹着尾巴回英国,最好时让你在律师界混不下去,永远的退出这一行。”
“周依婵!我真的无意伤害你!”
“现在说这一句话是不是太假了一些?”她冰冷的眼神审视着他。“你踩着别人忘上爬,为了打赢官司甚至不惜使手段,在你的字典里只有赢而没有‘人性’,你这种人必须受点教训才能体会一下别人的感觉。”
“那么我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他指的是他和她之间。“我发现我可以不在乎你的过去!”
她闻言起身,来到了他的座位前。“我想,你的过去不见得比我纯洁多少,以你现在的这种心思,说不定你的过去比我更下流、更脏,至于说到希望,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半点的希望。”
他也站了起来。“你比我所想象中还要恨我。”
“你不配让我恨!”
“如果我退出这场官司呢?”
“你怕了吗?”她嘲笑道:“现在就要夹着尾巴逃了吗?你不怕贻笑大方?”
“真要打下去,官司缠讼多年,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你的当事人有理,但是我的当事人后台很硬,法律这东西很脏的,真理的一方也不一定会赢,何不大家握手言和,见好就收。”
“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坚拒。
“法官并不是不能收买的!”
“还有舆论。”
“周依婵!我看了报纸对你的报道,你不能否认那些记者手下留情了些,甚至美化了你当应召女郎的动机,一个可怜的孤女在这五光十色,像个大染缸般的台北奋斗、力争上游,最后更为所有受到伤害和强暴的妇女争权利,讨回公平,你似乎成了女英雄,更给了那些正在沉沦中的女人带来一线希望,是舆论美化了你,塑造了你,他们也可能将你打入地狱般的深渊!”李杭顺摇摇头。“不要太相信媒体和舆论!”
“你只是来说这些?”
“还有抱歉!”
“你不能在对一个人饱以老拳,重重的伤害他之后,再轻描淡写的一句抱歉!我不会接受!”她不会让他心里好过。“我希望你一辈子良心不安。”
“周依婵!这本来就是一个冷酷的社会。”
“还是有温情的!”
“如果这社会处处充满了温情,你当初又何必去当应召女郎呢!”
她被他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我无法为自己已经说出去的话去死,就像你也不可能因为你的过去而活不下去,我只希望你或许能试着少恨我一些。”他真诚地说,伸出了手。
她没有理会。
“我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说不定我会提早回英国。”
“你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打败你?”
“周依婵!如果我提早回去了,希望我们后会有期,也许是在英国,也许是在台湾,希望我们的下一次会面比这一次的好。”
“那你就多祷告吧!”
“你是一个很强的对手。”
“那就给我一个交手的机会。”她要求他。“不要落荒而逃,这是你欠我的。”
“我考虑。”
她的话到此也结束了,她做出了个请的姿势。“我们法庭上见吧!开庭日是下个星期二。”
“希望我还在台湾。”
“你最好在!”
※※※
沈烈随手打开了客厅的大灯,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潘忆敏不在,但是走到楼梯口一看,潘忆敏紧闭的房门下透着灯光,而厨房的餐桌上似乎还摆着晚饭,她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他发现他了解女人,但是并不了解潘忆敏。
他走下楼,在她的房门上轻敲了下,不过没有回应,“我要进来了。”
房里还是没有人回答,门却上了锁,不过沈烈肯定她一定在。
“潘忆敏!我只说一次,如果你不来开门,我就不为这扇门的后果负责,我有的是钱,不在乎再多做一扇门,你有三秒钟的时间。”
他没有等到三秒。
潘忆敏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把房门打开。“我连在自己的房间里都不能拥有一点自由和隐私吗?晚饭弄好了,你自己有手可以吃,你还想怎样?”
“菜里有没有放清洁剂?”他问得正经。
“我忘了,不过我加了一些老鼠药。”她答得也再正经不过。
沈烈终于忍不住的笑弯了腰。她就是有本事让他欢笑,让他忘忧,有本事用她的那一套不知是“歪理”还是“哲理”的玩意令他捧腹。
不过潘忆敏可没有笑,她还是一张僵尸脸般,冷漠的看着他,当他是宿敌或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忆敏!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找贝婷婷来对质如何?我已经训过她了。”
“或者说套好词了?”
“忆敏!如果全天下有哪个女人不会无理取闹、不可理喻,那一定是非你莫属。”
“你现在拍马屁也没有用。”
“我就不知道你在使什么性子?!”
“我到底是不是你太太?”她问他。
“我该怎么回答?”他故作困扰状。“你自己说。”
“如果一定要上了床才算是真正的夫妻——”潘忆敏一个火大的把堆在她床上的书、照片、零嘴这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全给拨到了床底下。“现在就来吧!”
沈烈傻住了。
“来行使你做丈夫的权利啊!”她一不做二不休的躺到了床上去,脸上是一副上祭坛的表情。
“你想证明什么?”
“证明我是你真正的太太啊!”
“贝婷婷真的什么都不是!”他有些好笑她躺在床上的那个样子。“而且做爱是需要气氛、情调、感觉,是男女双方一种爱的表现,不是像你这样当一件公事般的解决,我们不是动物!忆敏!”
她立刻坐起来。“你对我没有兴趣,你喜欢那种尤物对不对?”
“别闹了!”
“如果今天是贝婷婷躺在这里,你八成会像恶虎扑羊般的扑上来。”她很自以为是的说:“你不该娶我,你应该娶贝婷婷!”
“是不是我现在和你做爱了就表示我有兴趣的人是你?”他淡淡的问着。
“孤男寡女我们共处一幢屋子这么久,你都不会想吗?男人不是都很色吗?你每天看着我都不想吗?我是不是该一头去撞死啊?!”
“意思是我们那个协议不算了?”
“不算!”她答得有些迟疑。
“你肯履行你的义务了?”
“我——”她开始三心两意。“会不会很痛?”
“因人而异吧!”他强忍着笑。
“要不要关灯?”
“随你高兴。”
“你知道正确的过程,知道该怎么做吧?”
沈烈猛地转过身,他可不能在她的面前笑,否则她会杀了他。照理说她二十岁了,对男女间的性知识应该很清楚的,要不是他很了解她,他会以外她是装出来的。
“你在笑吗?”
“不是!”他还是不敢转回头。
“现在怎么样呢?”
“今晚长得很。”他总算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笑意,他慢慢的转过了头。“这种事不能急,首先你要放松心情,不能生气,我们一块去吃晚饭,聊聊天,听个音乐培养情绪,不必勉强。明天、后天,以后的每一天都行,你看如何?”
“贝婷婷真的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骗我,我一定叫你好看。”
“一言为定。”
※※※
结果沈烈还是做了。
沈烈应该算是一个好老师,他让潘忆敏由女孩变成女人的过程中,将那种痛降至了最低的程度,也让潘忆敏尝到了一个身为女人的喜悦,早晨让她在他的臂弯里悠悠的醒转过来,脸上带着抹梦幻般的微笑。
“你还好吧?”
“只是全身有点酸痛。”她皱了皱眉。
“以后就不会了。”
“你是说‘习惯就会成自然’?”她问。
“对!既然我是好老师,你又是好学生,我们一定可以渐入佳境,愈来愈顺。”
她不好意思的缩到了被单下。
“你不会后悔吧?”
“我后悔!”
他把她从被单里抓了出来,让她的脸正视着他的。“你给我说清楚,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勉强过你,你知我知,你不该会后悔。”
“我后悔没有早点让你行使你做丈夫的权力。”
他听了一个转身将她压到了自己的身下,他的手温柔的拨开了落在她颊上和额头上的头发,他一脸怜爱的看着她。“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我已经是女人了!”她抗议道。
“一个小女人!”
“沈烈!我一直都没有真正的问过你,我现在问。”她充满期待的看着他。“你爱我吗?”
“这是个蠢问题。”
“爱或不爱?”她非常的认真。
“那你呢?”
“女人因爱而欲,没有爱,女人是不可能随便和男人上床的,但男人是因欲而爱,甚至没有爱只有欲望,我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很想知道。
“忆敏!我对你的感觉不会因为和你上了床就有所改变,那样太现实了,我上床前喜欢你,我上床后还是喜欢你,性不是一种手段,更不是勒索丈夫的武器。”
“总之你说了一大堆的话,重点就是你不爱我。”
“我没有这么说。”
“那你爱我?”她欣喜的说。
“忆敏!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我很难去爱一个人,任何人都一样。”他捧着她的脸。“你对我而言非常的重要,我可以把你当宝贝看,我可以给你一切,但是不要和我谈爱。”
她失望了。
她不明说,但是她真的失望了。
“实际点!小忆敏!那三个字不过是虚幻和不切实际的代名词,不能靠那三个字活。”
“你早上想吃什么?”她就那么莫名其妙而且没有预兆的话题一转。“不谈那个‘虚幻’又‘不切实际’的事,谈吃够实际了吧?”
“你又在使性子了。”
“你不吃早点吗?你不是一向重视早点的吗?”她存心和他怄气。
“今天早上你不用张罗早点了。”他搂着她。
“为什么?!因为我们上床了?”
“忆敏!”
“是你说上不上床和我们之间原先的关系都不冲突,既然我以前都有弄早点给你吃,今天自然就要弄,否则就是你的话自相矛盾。”
“我可以选择早点吗?”他平静的说。
“家里只有面包。”
“反正我可以自由的选择早餐吧?”
“对!吃或不吃!”她一种幽默、反讽的语气。
“好!我选择你!”
“我?”她指了指自己。“拿我当早餐?”
“对!我要吃你!”他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他曾叫她不要再穿上这件可笑、滑稽的卡通睡衣,但是她坚持她决不裸睡,所以她硬是又穿了回去。“你必须负责提供早点。”
她懂了他的意思,“你打算从哪里吃起?”
“你说呢!”他盯着她光滑、丰腴的胸部。
她咯咯的笑了出来。“早上做这件事卫不卫生?会不会有不必要的罪恶感?”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她的笑声愈来愈锐,因为沈烈已经开始了他的攻击,潘忆敏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其实当个女人也不错,尤其是当沈烈的太太,遗憾的是她还是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