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世红颜-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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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正在雨中悄悄来临,大雨落下,乌云会散去一时,但很快的,那些黑色的云块又聚在了一处,糟糕的天气无端地令人感到心情憋闷。邢震洲站在城楼上,遥望远方,而不停落下的雨滴,总在一次又一次模糊他的视线。此次前来酆阳,难道老天也不帮自己吗?也许他能等上更久的时日,可只要一想到冷星桓被武兆康囚在大墚,他的心就如千万只蚂蚁咬啮一般疼痛。
梓央改陪在主人身边,看到邢震洲的神情,无奈地咬着嘴唇。之前攻占酆阳城时,他的火器“烈火神鸢”有效地发挥了威力,可要是武兆康赶到城下,大雨却还没停,火器无法使用,梵灵军究竟会失去多少胜算?作为后军的烈洛军,此时还没有到达这里,直觉告诉他,龙骏彪虽然口头答应协助梵灵,但行动上,现在仍然处于观望状态,梵灵军不得不临时改变作战计划。昨天,他亲眼见到邢震东、邢震云趁火打劫,企图煽动将士们撤回,邢震洲只能故作冷静地道:“既然我军已经到了这里,就绝不会就此撤退,这一战一定要打赢!”
“大领大人!探子回报,武兆康前军三员副将林骁、纪辕、鲁忠各率两千兵马,已朝酆阳城袭来,估计黄昏之前就能抵达!”
士兵的来报,让邢震洲猛然回过头来,敌军的来袭果然比他想象中的更快。他连忙召集众将升帐,
“二哥,如今守城的只有四千兵马,我们若是和敌人硬碰硬,究竟能撑多久呢?倒不如接受咱们兄弟的建议,回撤吧。”邢震云坐在一旁,脸上露着担忧的表情,却不时拉拉三哥邢震东的衣袖,仿佛早已计划好了,兄弟二人在众人面前再唱一出双簧。
没等邢震洲说话,梓央改已经按捺不住,一看见那两人的嘴脸,心里火就不打一处来。“呸!武兆康那老头子都能派出三员副将冒雨来攻城,我军又为什么不能坚守城池?我看就是那某些人一心想撤退,不为了全军着想,单单为了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吧?还没开始打仗,就夹起尾巴想跑,难不成还想大领大人也跟自己一样做缩头乌龟?”
“臭小子!你骂谁呢?”邢震东拍着桌子站起来,愤愤地指着坐在对面的小伙子。
“三公子,我可没指名道姓说是谁啊,您干嘛要答应?”梓央改冷笑道。
“二哥,这小子公然辱骂我们大领家族,你得为自家兄弟作主啊!”邢震东转头望向虎座上的兄长。
“够了!震东,我升帐是想和众将商议军情,不是专程来听你们吵架的!”邢震洲皱着双眉,用力摔碎桌台上的酒杯,两个弟弟互相一使眼色,坐回了座位上。
副将王奔站起来道:“大人,诚如央改小将军所说的,我军必须坚守酆阳城。只因这座城前临巨鹘、背靠霜华,从目前的形势上看,齐淮信败逃,霜华已然在我梵灵掌握之中,要是再一次弃城而走,明摆着就会让巨鹘占到便宜,霜华将从他们合作者的身份转变成受制的一方,我军必然更加危险。末将倒认为,我军可以趁混战的局势,让几名神箭手先射杀敌军主将,先乱其军心。”
邢震洲摸摸下巴,点了点头,“王将军,你的提议不是没有道理,但武兆康并非等闲之辈,连我大哥都死在了他的阵中,他手下的三员副将,其身手不可低估。”
“大人,让我和王将军一同去吧,探子说过,那三名敌将并没有率领铁甲队,大概只是来探虚实的,我比较熟悉巨鹘军的战法,应该能帮上一点忙。”梓央改勇敢地自请出战。
邢震洲挥挥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涌上了冷星桓的影子。能尽量用少流血的办法作战,就一定要利用,这是冷星桓作战一贯的原则。在某种意义上,往往会被人称其为胆小怕事,可若是从更深一步去想,则可以发现这才是大智大勇。他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而让将士白白流血,同样不想因为太过谨慎的思考导致战机被贻误。沉默了一会儿,他咬了咬嘴唇,重新坐直身子。
“王奔,你去召集麾下尽可能多的士兵,把城中仓库里所有的兵器全都搬出来,堆满每一个城墙堞口,央改,你也过去帮忙。”
“啊?”王奔望望邢震洲,又望望梓央改,在场的将领们一个个都是瞠目结舌。邢震洲没说战,却也没说不战,只是叫他们在城堞堆积兵器,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邢震洲伸手抛出两支令箭,两人才肃然起身,接令而去。
第三十二章 酆阳合战。前篇(二)
“大人他到底要做什么呀?”
站在城楼上,王奔不时摸着脑袋,越发猜不透邢震洲的意思。
“小将军,你猜得到大人的心思吗?”
他刚转过头去,却并不见梓央改在他身边,而在一丈开外的地方,指挥着士兵们陆续扛出一面面黑月战旗,和那些兵器一起插在城墙堞口上。风吹动旗帜,高高飘扬,整座城猛然显露出一派威严,王奔顿时惊呆了。
“王将军,你再调给我几个人!我得去把从烈洛带来的宝贝搬出来!”
“哦,好!”听到梓央改的呼喊声,王奔才回过神,派了几个士兵,让他们和梓央改同去另一座仓库。他暗暗佩服着邢震洲大敌当前的冷静和从容,更佩服梓央改在最短的时间里就能会意,还进行了最好的配合。把城池布置成刀山剑林的模样,可以给敌军造成一种友军兵力强大的假像,若真能令他们知“难”而退,就能躲过一劫,等敌军再次来袭,奉胜昌和洛猛差不多就该赶到了。
“快快快!前一批先搬来这边,后一批等会儿跟我下城楼!”
没过多久,梓央改便带着几个士兵搬着几个大麻袋到了城楼上,袋子一打开,王奔和身旁的士兵们竟像是中了邪一样,连连作呕,仿佛昨天吃的饭也要吐出来。那袋子里装的哪里是什么宝物?分明是一堆堆又硬又臭的大粪!
“哎唷!我说小将军,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把干大粪搬到城楼上,你想臭死我们啊?”王奔捂着鼻子,面容一个劲地扭曲着。
梓央改却似乎一点也不怕臭,还弯下身把鼻子凑上前去,用力嗅了几下。“真有那么臭吗?我鼻子天生不太灵,除了香水味,就连自己撒的尿是什么气味,我都不知道呢。”
“拜托,大伙儿都快被这些马粪牛粪熏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可没开玩笑,这些东西不是猪粪马粪,是烈洛异兽赤棘豹拉的屎,还是我从龙大领那儿专门要来的呢!”梓央改看着大家一脸窘样,依然笑得像三岁孩子般天真无邪。
王奔简直快要疯狂了,“我管你是豹子粪还是马粪,总之这臭气熏天的,除了你之外谁都受不了,来人!快点搬走!搬走!”
“谁都不许动!我说这大粪是宝贝,它就是宝贝!谁敢搬走,别怪我心狠手辣,就地将他军法处置!”梓央改大喝一声,就在士兵们要上前搬走那些豹粪之际,右手一扬,三条铁线“铮铮”几声,拦在了他们前面。铁线前端的锐钩竟扎进了城墙里三寸之深,士兵们全都吓得僵在了那里,没有一个人敢再靠近。
完了!这小子居然耍浑!王奔鬓边掉下大颗大颗的汗珠,两眼翻白。梓央改虽是新封的将领,却得到邢震洲封赏,军阶和他平起平坐,就算再不服气,也不能得罪这小子。忍吧!他仰天长叹一声,只要大伙儿不被臭气熏昏,他也就谢天谢地。
林骁、纪辕、鲁忠率领着六千兵马,当天下午渡过边境的千草河,抵达酆阳城下。武兆康麾下三将,都不是寻常人物,一路上,他们进军格外谨慎,尤其是恐山中有梵灵步兵队埋伏,故意尽量绕开山路而行。将士们都在头上戴着箬笠,身上穿起蓑衣,奔驰在雨中,远远望去,根本看不出他们因为天气的异常而感到了困难。
“林将军,鲁将军,你们看!”纪辕一眼望见酆阳城堞上插着的黑月战旗和兵器。
“敌人在向我们示威吗?”
林骁抬起斗笠的边缘,正想走近细看,一阵号角和擂鼓声突然从城上传来,他不自觉地勒住了马缰。
性情较为急躁的鲁忠催马上前几步,朝着城楼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只见战旗和兵器,只闻鼓噪之声,偏偏看不到一个人影,敌军居然敢如此嚣张,明明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给我叫阵!他们有本事就出来和我们一决高下,否则全军攻城!”
“是!将军!”
传令兵得令,霎时间,巨鹘阵中开始鼓噪呐喊,疯狂骂阵。或许是友军的兵马众多,气势很快超过了对方。鲁忠仍然指挥士兵继续叫骂,纪辕悄悄凑到林骁耳边,指着城楼,“林将军,你不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吗?”
“怎么……”
“武将军只是吩咐我们三人来探个究竟,确认一下邢震洲是不是在里面,可骂阵骂了这么久,连一个敌人都没看到,该不会……”
“你是怀疑敌人在和我们玩空城计?”
“难道你觉得没这种可能么?从前我们和青淀打仗的时候,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状况。”
“但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我们能清楚地听到号角声和擂鼓声,就能证明城中一定有人,只是不知道敌军到底潜伏着多少兵马。不用着急,敌人既然想和咱们耍花样,我们干脆就来个反客为主。”林骁转了转眼珠,从士兵手里接过弓箭,纵马上前,一支长箭“飕”地射上城去,正中一面巨大战旗连接旗帜和旗竿的绳索,战旗应声滑落。
就在战旗落下的一刻,城门上忽然放下吊桥,两扇铁门打开,一匹浑身漆黑的高头战马疾奔而出。马上一员英姿飒爽的大将,手擎方天画戟,腰悬一柄玄铁宝剑。吊桥上,他勒马一立,锋利的戟尖直指敌军,身上并未穿戴盔甲,雪白的衣袂在风雨中掀动,惊人的气魄仿佛要震慑苍天、摇撼大地。
第三十二章 酆阳合战。前篇(三)
“梵灵大领邢震洲?”
三将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虽然他们并没见过梵灵大领的模样,但对方手上的方天画戟正是前次与他们交手的邢震英的兵器,加上那个年轻人眉宇间本就有几分和邢震英相似,立刻就能确定其身份。但邢震洲的眼神和哥哥完全不同,表面看来缺少勇猛和刚劲,却是锐气逼人,宛如可以劈开一切坚硬之石的闪电。
“放箭!快放箭!”鲁忠以最快的速度下达了命令,弓箭手们应声而动。转眼之间,长长短短的羽箭直朝邢震洲射去,飕飕的箭声压过疾风,年轻的大领面前,几乎下起了一阵箭雨。
然而,敌人箭势凶猛,邢震洲丝毫没有畏惧。他将方天画戟放在马背上,一手举起覆雷剑缓慢地在面前划着圆圈,那些箭头一接触到剑身,甚至有的根本还没碰到剑,已经像迷失了方向一样,一支接一支贴在了覆雷剑上。他只消轻轻一抖,上面的箭便纷纷落地,敌人全惊得目瞪口呆。
“天啊!那是妖法吗?”巨鹘阵中,有人已吓得尖叫起来。
林骁愤愤地咬着下唇,他早听说覆雷剑是传闻中的“魔神之剑”,邪门得很,但并不知道那些所谓的邪门到底是什么。百十支羽箭攻击邢震洲一人,竟无一箭伤到他身,细看他身后,别说是保护他的将领,连一个士兵都没有,莫非拥有覆雷剑的人,当真是魔神的化身?
邢震洲骑在“夜霾”背上,扬起嘴角浅浅一笑,伸手从马背上取下酒壶,津津有味地将里面的美酒喝上几口。两道微微挑起的剑眉轻动着,他似乎在故意对敌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