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世红颜-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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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这到底是做什么?接到前军惨烈的战报,我们已经知道敌人不但残忍,还狡猾多端,可现在您却调走了后军一半的人马前去支援中军,万一敌人直接冲我们杀过来,该怎么应付?”邢定玉再也按捺不住,着急地走上前去,单膝跪在继母面前。
冷星桓叹息着扶起她,“定玉,你还不能理解林将军牺牲的原因么?”
“您说什么?”
“林将军明知中了敌人的奸计,还死守万波城,其中缘由必定不简单。他和我一样,知道归海慕远有着好战好胜的性情,让敌人按捺不住先出战,并把最精锐的军力用在对付我们的中军上,就自然而然会忽略掉其他。而双方一旦正面交战,我们同样要投入精锐之力在狮湾,才能充分利用央改研制的最新武器。”
“原来如此,那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趁现在这几天的机会通过无草滩,直捣敌人的老巢了?”
邢定玉似乎渐渐懂了个中含义。
“但是,您又为什么要下令拆掉木船呢?”
“如果我的估计没有错误,从今天开始的五天之内,无草滩所在之处必有一天会下大雨。定玉,你现在要做的事,一是监督士兵们拆船,告诉他们,一定要把拆下来的木板弄成三尺宽、三寸厚。另外,我们运来的烈洛马,给它们每一匹都钉蹄铁,不过这次钉的不是一般的铁块,而是我们准备的木板。”
用那么大的木板代替马蹄铁?母后到底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冷星桓的话越发让邢定玉觉得摸不着头脑,但圣旨不可违抗,她知自己头脑不够灵活,只能选择听从吩咐,按圣旨办事。
邢定玉得令告退了,冷星桓坐在船头上,一阵海风吹来,她不觉咳嗽了几声。
“太后,您怎么了?没事吧?”
端着茶水前来的蓝儿刚好看到这一幕,忙放下手里的托盘,上前给主子捶背。
“不用这样,蓝儿,只不过是喉头里有时会有些痰而已,咳出来就没事。”冷星桓想让她不要太过担心,胸中却开始觉得闷起来,好像一股火焰从身体深处涌上,竟使劲咳嗽了一气。
“还说您没事,那时在宫里,您有时就会咳嗽,如今加上海上的长途行军,您即使再勉强自己,身体也会抱恙的。不行,我得去叫太医过来,给您诊脉,尽快让您服药。”
冷星桓想阻止蓝儿,刚才咳嗽那一阵,偏偏还没让她喘过一口大气。等她叫蓝儿时,蓝儿已经跑去了另一艘船上,等她在几个亲兵的护卫下走进海岛上大帐的时候,蓝儿也领着太医跟了过来。
太医很快给冷星桓诊了脉,说是太后是因为操劳过度引起的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并开了一服药,让蓝儿每天煎两次。冷星桓根本没在意太医所说,此时的她,只想等着大雨快点落下来,她就能更早一天将她的秘密攻略付诸实施,对瀚澜的这一战,她死也不会让大平军输掉。
“太医,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莫非太后的贵体另有隐疾?”跟着太医走到另一处帐中的蓝儿,早已看出了对方闪烁的眼神中藏有古怪。
“蓝淑仪,你看这个……这叫我怎么跟你说呢?”太医吞吞吐吐地应着她的话,欲言又止。
“什么叫怎么跟我说?是被我猜中了?太后的病情很严重?”
“唔……其实太后现在的情况,说严重似乎过了头,但说不严重吧,又……”
“到底怎么样?你是要急死我吗?”蓝儿实在对他的回答很是焦虑。
太医沉吟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蓝淑仪,想必你也和我一样清楚,太后这二十年来几乎都没看过病。或许是因为太后出身的关系,她的身体比普通女子要好上许多,但你应该同样没有忘记,太后当年曾流产过一次,生贞顺公主的时候,也是难产……其实从那时开始,太后的身子已不如前,表面上没有病痛,可二十年来她身旁没有武皇帝陪伴,加上为国事操劳太多,所有的疲劳无疑在体内形成了隐患。”
“是……这样吗?”
“我刚才给太后开的药,有一些提气和补元的性能。只要太后从当下开始,不再理会战争,安心静养,贵体便可如前,不至于让病情加重。但是,太后的性情倔强,怕是并不肯就此歇息,我只恐经过这次战争,她会病来如山倒,危及性命啊。”
蓝儿怏怏地走出帐篷,踱到大帐前,朝里面望去,冷星桓正在和副将、先将们商议军情。闻听炊事帐中煎好了药,她才小心翼翼地端进大帐,放到太后面前。
太医的话令她十分担忧,但一看到冷星桓充满**和众将商议进攻策略时的模样,她情不自禁地一次又一次失去了想要把实情告知主子的机会。只要太后肯服药,在外面这些日子,应该不会有大碍吧,她强迫着自己相信自己,因为,征服瀚澜是那位太后的梦想,毫无放弃的可能。
第八十四章 狮湾合战。前篇(一)
◆我相信,这一仗的胜利会属于我们,并非因为我军的军事实力比敌人强大,而是敌军看不到所谓的天下之变化罢了。从前,对方可能是独一无二的海上霸王,但所谓的霸王却太过骄傲,忽视了自己的力量也有用尽的一天,他们可以称霸海洋,可并不能征服海洋。归根到底,他们已经忘记了战争真正的意义,在天下人面前只不过是一群找不到目标的海盗。◆
狮湾地处万波城以东,是一片可容纳近百万大军同时作战的宽阔海域,其间有一处布满红褐色岩石的岛屿,美其名曰“红狮岛”,孤立在海湾中央。
此时的瀚澜军在红狮岛西面的海岸,和东边的大平军隔海相望。
鬼君知慕远非常好战,正好此次夺回了万波城,尽管稚纳王已死,但仍然为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他站在万波城头上,举目远眺,能看到狮湾两岸黑压压的两大片,不过这种对峙许久迟迟没有一方先动手的局面,令他觉得不大对劲。
他记得自己明明在秋泉岛之战打响之前,便派出了精锐海军队伍前去拦截大平中军,可目前狮湾那边的情景,慕远的大军已经开了过去,大平军的数目却像是增加了不少。他不禁开始怀疑瀚澜军中出现了叛徒,不,也有可能是林时宇耍的花招。然事实究竟为何,他无法做出确切的猜测,脑子里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鬼君,不要以为你的身份特殊,我就一定不会要你的命。这一次,你的所谓计策若是给我瀚澜军带来了严重的创伤,就等着被拉去人祭!”
好容易清醒过来,鬼君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慕远那骄傲的、带着暴戾的斥责声,多少年来,他名义上是瀚澜国师,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到底遭受了那个比他小了整整一辈多少羞辱和痛骂。这一次的合战,他本能地觉得,兴许是大平国和瀚澜国之间的决定性战役,如果慕远的军队会败阵,他早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他暗地里不断派探子去打听关于诚武太后冷星桓的消息,虽然搜集到的情报并不多,他却觉得冷星桓好像势必要赢下这一仗,心里不自觉地产生了动摇。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被俘,那位太后到底会怎样对付他,或许,她依旧不会轻易拿下他的命。
鬼君突然想起了曾经被他逮捕又骗过了他暗里逃跑的邢徵,如今,大平国那边已经三年没有了邢徵的消息。他还记得邢徵诈降时和他说过的一句话:“我承认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想要报复诚武太后,但我却非常担心。那位太后并非常人,即使当年平武帝邢震洲和现在的皇帝邢定天都对我深信不疑,她也从来没有放下对我的古怪成见,不,应该说是特殊的警惕。”
越是联想到这些种种,鬼君越发觉得此次合战来得太过怪异,冷星桓心思异常缜密,偏偏会突然亲征,主动来攻打瀚澜,恐怕早就有了一套秘密的获胜方案,只是以他的头脑,现下还无法猜到。
“国师,探子回来了。”
身后传来一个士兵的声音,鬼君回头一看,果然是他派出去的探子手拿一封书信走上了城楼,有些诧异。
“你怎么就回来了?我不是吩咐你,要在大平军中再盯上几天么?”
“回禀国师,其实……其实小的是接到诚武太后的一封信……拿回来转交给您的。”探子说话吞吞吐吐,两手颤巍巍地把信呈到鬼君手里。
鬼君接过书信,还没打开看里面的内容,便被那信上的落款震得浑身颤抖了几下。那个多年未曾见过的笔迹,他依然无法忘记……他咬住嘴唇,沉默了片刻,忽然瞪起眼睛喝问道:“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接到诚武太后的信转交给我?难道你被敌人发现了?”
探子脸色苍白,连忙跪地磕头,“小的该死!小的本来已经成功混进敌人后军,没想到被夕鸥公主认了出来,押去见了诚武太后,她从公主那里得知小的是您的探子,就让小的送信给您,否则就会杀了小的……国师饶命!国师饶命!”
“可恶的家伙!归海夕鸥竟然反过去帮助大平国……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关进牢里!”
士兵们听见国师下令,上前将探子押走。鬼君气得脸色铁青,一时居然忘了看信,半晌才拆开手中的信封,然而看到信里的内容时,他的双腿不自觉地颤栗起来。
“要我倒戈投降?她……她把我当成什么怕死鬼了?”
“国师,请问您想怎么做?”旁边的一个副将看到他脸色变来变去的怪模样,上前试探着问道。
鬼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叫人拿来笔墨,左思右想回了一封信,忽又叫人把那名刚被押进牢里的探子重新押上城头,让他把回信送给冷星桓,说是对方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探子匆匆而去,想要绕过狮湾的战场到达大平后军中,却不知后军已经开始朝无草滩出动。狮湾合战尚未正式打响,驻扎琉璃湾岛的大平后军突然消失了踪影,天突然下起大雨,颠簸的小船到不了琉璃湾,鬼君的书信就从这一刻开始,全然耽误了时日。
大平后军的去向,敌人不得而知,只因狮湾随时要开战,后军中大部分人马都抽调到了中军,一些瀚澜探子自然以为冷星桓也隐蔽在中军里。而真正的大平后军,兵将和战马都已戴上斗笠、披上蓑衣,悄悄在夜里冒雨行军,逐渐接近了无草滩。
第八十四章 狮湾合战。前篇(二)
虽然大雨倾盆,在这种天气里行军很难,但后军中没有一个人说出埋怨的话。冷星桓同样和他们一般打扮,站在船头亲自击鼓鸣金,从容地指挥着全军行动。
大雨整整下了一天,第二天夜里,雨渐渐停了,全军将士像是都松了口气,所有的战船正好赶到无草滩沿岸。
冷星桓整天整夜没有歇息,眼里透着血丝,蓝儿觉得心疼,然而此刻,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阻止太后的决定。她眼见冷星桓回头望向邢定玉指挥的烈洛马队,脸上露着会心的微笑。
四更时分,冷星桓将军锣敲响三声,邢定玉和马队便开始了行动。烈洛马群脚下拖着从船上拆下来的木板,走上被雨水浸湿的沙滩,二十匹马走成一排,身上系着绳索,缓慢地拉动靠岸的战船前行。
“真想不到……母后竟然会想出这种办法让大军穿过这片死亡沙滩……”被下令留在海岸边小战船上的夕鸥见此情景,不由得万分惊叹。
夕鸥像是茅塞顿开,又像是在暗地佩服着她的婆母。冷星桓的办法,其实非常简单,只是连熟悉无草滩的瀚澜人恐怕也不容易想到。沙滩虽然覆盖着厚厚的沙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