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世红颜-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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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鸥冲进大帐,没看到半个人影,却仍在那里气冲冲地大喊大叫。
“不出来是吧?被姑奶奶的隼喙刀吓到了是不是?哼,胆小鬼,以为不露面,我就找不到你?看我放把火烧了你的营寨!”
“兀,那女将,模样长得秀里秀气,想不到嘴还挺毒的嘛!一口粗话,行为好像比我还粗鲁,你真的瀚澜国金枝玉叶的公主吗?”后帐中忽然走出一个少年男子,正笑着朝夕鸥走近。
“你是邢定天?”夕鸥有些吃惊地望着他,竟一时忘记了出手。
那男子生得高大健壮,个头差不多和慕遥一般大,也是黑黑的皮肤。不过,他的眉毛是剑眉,目光清澈明亮,看样子倒是英武挺拔,不像慕遥那样看第一眼会给人凶恶的感觉。然而,他的面容却马上令夕鸥想到了从前见过的邢定霜,两个人一副相似的模样,足以让她能肯定十之八九,此人就是邢定天。
“单枪匹马来闯我的大帐,你的胆子的确很大,如果不去考虑你那些莫名其妙的骂人话,如果你是大平人,我想……纳你为妃也不错。”那男子摸着下巴笑道。
他在搞什么名堂?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个花花公子,说话时的表情也太勉强了,难道这就是大平国皇帝的水准?夕鸥看到他的表情,几乎要恶心得呕吐,但就在此刻,她猛然想起自己是来取邢定天首级的,怎么可以忘了正经事?
“少说废话,留下你的人头!”她纵马上前,手起一刀,便狠狠朝那男子当头劈落。
那男子见她涨红了脸的模样,暗自好笑,不过,这姑娘的一刀,劈得倒挺有力。他闪身避过这凶猛的一刀,突然跃上半空,三指一伸,来扣夕鸥左手的脉门。
“可恶!”夕鸥虽然是瀚澜人,生性豪放,但也能看出对方这一手十分无礼。然而,她又一点也不愿意服输,那家伙不就是要她扔刀吗?她偏就不扔,任他抓住她的左手腕,右手一翻,隼喙刀带着劲风,倏地到了那男子颈边。
“哇!”那男子惊叫一声,大概也没想到她会出这种招式,连忙一个“滚地堂”,往地上便倒。谁知夕鸥的左手并没从他那里挣脱出来,右手的一刀横着劈了个空,她反而连带着被拉下战马,重重跌在了那男子身上。
天啊!这是什么状况?夕鸥顿时傻了眼,那男子分明是怕她摔着,自己上前来给她做了“人肉垫子”,但可恨的是,她一个“扑通”摔下来,嘴唇居然和那家伙碰了个正着。两人的脸唰地一下都红到了脖子根,夕鸥才想起自己要杀了他,欲再度举刀出手。不料那男子伸手使劲一推,夕鸥被他一下推得重新倒摔出去,撞在桌台旁边,抬头再看时已经来不及了,大平士兵的刀枪全部对准了她的面前。
“干得好,兄弟们!”那男子纵身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小王爷,您打算如何处置她?用她做人质,威胁敌军么?”一名先将高声问道。
小王爷?他不是邢定天吗?夕鸥的脑子被搅成了一团乱麻,直到又听见那先将这样叫了一声,才发现自己中了敌人的圈套,所谓的邢定天御驾亲征,全都是诱敌的假象!慢着,这个邢定天是假扮的,那么阿挲王的军队岂不是中计了?她的一时冲动,果然成了拖累全军的铁秤砣!
只听那男子吩咐将士们道:“听着,用人质来威胁敌人的办法,向来不是我的作风。既然是打仗,大家就痛痛快快地跟敌人打一场,让他们再也没有还手之力!至于这位瀚澜国公主,先把她押进后帐看好,打败了敌军之后,我亲自处置她。”
“喂!你这家伙,到底想把本公主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大哥能血洗琰州,就能为我报仇!你们大平国的末日就快到了……”已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夕鸥拼命挣扎着,喘着大气,连嗓子也嘶哑了。
那男子对她淘气地做了个鬼脸,“公主殿下,你就挣扎吧,别怪我没提醒你。绑住你的绳子是用牛筋制造的,你越是挣扎,绳子就勒得越紧,我可不想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那不是太不划算了吗?”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夕鸥恨恨地盯着他的眼睛。
“当今皇上的弟弟——淳王邢定国。”那男子淡淡地答了一句,转身披上斗篷,带着手下将士,一阵风似地走出帐外。
阿挲王还未到达大平军营地前,忽然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宛如乌云般朝这边压了过来。
烈火飞星旗下,竟然大都是穿着轻甲的骑兵,布阵如雁行。为首一员少年将军,手擎镔铁长枪,朝前一指,声如巨雷:“敌将,怎么停止前进了?该不会看到我军强大,已被吓得尿裤子了吧?趁小爷还没动手,赶快下马投降,否则叫你们这些家伙有命来,没命走!”
第六十七章 国有猛将(五)
好一个嚣张至极的野小子!邢定国只是骂了几句阵,阿挲王军中的士兵便出现了小小的骚乱,个个举起刀枪,一副要把对方吞下去的模样。
副将在主帅耳边悄悄道:“王爷,您瞧那小子多碍眼,咱们干脆现在就冲上去,将他乱刀剁成肉酱。”
“现在没这个必要。你不要忘了,探子还没给我们送来公主的消息,那小子的言行既然如此放肆,一定是公主被他们抓了去。他前来骂阵,十有八九是故意向我们示威,让我军自乱阵脚,不要中了他的诡计。当下最关键的,是要尽力突破敌阵,救回公主,找到那个小皇帝邢定天,并将他除掉,你到底明不明白?”阿挲王冷冷地白了副将一眼。
副将无奈,只好应声领命,传令让全军保持沉默,想要暗地里派出一支队伍绕到敌后去。谁料邢定国眼力过人,早就看出了敌阵中的异动,他从口袋里掏了个小竹片放在嘴里一吹,三名先将闻声而出,带着十几骑一队的小队人马扑上前去,突击敌军两翼。
“喂,别杀人,跟他们玩玩就好啦!兄弟们好好玩!一定要尽兴啊!”
邢定国在马背上一个劲拍手叫好。三名先将带领的人马似乎跟他配合异常默契,举着刀枪在敌阵前的瀚澜士兵中间这里戳一下,那里捣一下,动作做得夸张,却一个人也没伤,搞得敌人手忙脚乱,又急又气。
“嘿!嘿!干得好!你们看,快看,那些家伙开始急了呢,全都被吓到啦!吓到啦!”
邢定国指着敌军,几乎笑岔了气,将士们也随着主帅笑得前俯后仰。他是平武帝邢震洲和惠妃兰格所生的儿子,也许是天生带了些烈洛人的顽皮性子,加上接受继母冷星桓的旨意参加初阵,多少带了点好奇,有恶作剧的味道也不足为怪。然而,关于他小王爷的身份,敌军却不得而知,只道他是一名普通的将领罢了。
“他奶奶的,该死的臭小子,竟敢这样把我瀚澜大军当成猴子耍弄?传令,全军给我进攻!”
阿挲王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极端的挑衅,终于下令攻击,尽管一下达命令、将士们喊出冲杀口号的那个瞬间,他已经开始有点后悔,却来不及挽回局势了。
“突破!注意突破!”
“要突破的似乎不是你们,而是我们吧!”邢定国一声清啸,纵马挺枪,枪尖朝天一指,只见大平骑兵的雁行阵突然迅速合并,变成三路。霎时间,骑兵队犹如离弦的铁箭,不一会儿工夫便冲进了敌阵,直捣敌军布阵最薄弱的左右两翼与中央的连接处。
阿挲王惊得浑身发抖,大平骑兵以闪电般的速度,在他阵中来回穿插,疾如狂风,耳边不断传来友军哀号声和敌军的呐喊声。过了大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军队已经在敌人奔袭、迂回战术下,逐渐被包围了。那样精壮的战马,那样充满锐气的骑兵,难道这才是大平军真正的实力吗?
“冲啊——冲啊——”大平军越战越勇,才不过两个时辰,胜利的旗帜似乎已经眷顾了他们。
“听着!喊口号别拖那么长的气儿,跟哭丧似的调调,还打什么仗?全都给我这样喊:冲!冲!冲!要无条件地信任友军,彻底地憎恨敌人,这才是武将、才是勇士!”
“是!”
“冲!冲!”
邢定国铿锵有力的口号如雷般一个接一个劈头而来,仿佛周围的风吹草动,都在听从他的号令,虎虎生威。双方的战旗夹杂在一处,被撕裂,被挑落,散在空中,恰似各色的雪片,纷纷扬扬,迎风飞舞。
“前军九百骑,跟我来!翻过常野山,捣了归海慕远的营地!”
什么?那小子要干什么?阿挲王被彻底震惊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看来乳臭未干的少年,作战竟是如此凶悍,那种犀利的、燃烧着熊熊大火的眼神,那种一马当先、天不怕地不怕的气魄,简直是一头咆哮的猛兽。更可怕的是,邢定国居然只叫了前军九百骑,就要突破他的大军,进而瞄准了常野山后的瀚澜军大本营。
“拦住他!绝不能让他冲过去!”阿挲王此刻已顾不上想夕鸥的事,万一大本营遭袭,他岂不成了国家的大罪人?他一咬牙关,重重一鞭抽下,战马顿时蹬起四蹄,像发疯一样追了上去。
“终于忍不住找我直接单挑了吗?”邢定国见阿挲王追来,嘴角泛起一丝满意的微笑。而就在对方举刀从后劈来之际,他忽然双眼一瞪,镔铁长枪竟在刹那间掉转了枪头。
“呀!”阿挲王一声惨叫,恐怕他到死也无法想象,邢定国的回马一枪,就是一击致命的杀手锏。那凌厉的一枪,将他穿胸而过,小伙子力大无穷,把他整个人都挑上了半空,重重摔落马下,血光飞散,顿时毙命。
他死了?被押在后军里的夕鸥远远望见这惊人的一幕,连平日里从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她,也难以置信。邢定国……大平军中竟藏有这等猛将,那慕远和驻守大本营的军队,究竟有多少胜算呢?她懊悔,悔大哥的决策,更悔自己的轻敌。耳边回响着一片混乱之声,她眼前一黑,仿佛掉入了万丈深渊。
第六十八章 劫后奇缘(一)
◆谁相信仇恨会转变为爱情?那样的感觉……果真就是所谓的爱情吗?信任心中的直觉,信任自己的每一次心动,握住它,好像握着一把很容易从指尖散落的沙子。但即使前面的路是深渊,我却已经不再在乎,也许,我生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面临柔软,比面临强硬可怕太多吧。◆
“冲!”
雷鸣般的呐喊,夹杂着擂鼓声、号角声,在常野山突然响起。帐中卧席上的归海慕远猛然惊觉,不顾身上还未痊愈的伤,连忙奔到帐外。天才蒙蒙亮,却听见喊杀声交响成一片,大叫起来:“来人!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片刻,就见鬼君带着一队士兵慌慌张张地跑来,说话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宗……宗浦,不好了……敌……敌人杀过来了!”
“你说什么?”
慕远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一把抓住鬼君的衣襟。
“我问你,敌人怎么会来突袭我军的大本营?不是阿挲王和夕鸥率领七万军队去攻敌营的吗?”
“没错,可是……”
“别在那里吞吞吐吐,快点说!”
“啊……是,是的,阿挲王和公主的确去了赤马坪攻打敌营,谁知道敌营里根本没有邢定天,连探子也被骗过,送来的都是假情报。结果……公主被俘,阿挲王战死,七万大军已经溃不成军了……”
“脓包!为什么我军会打不过敌军?你说!”慕远一把将鬼君推倒在地。
鬼君哭丧着道:“宗浦,并非我军无能,而是敌军从一开始就在和我们玩花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