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啦亡夫:调包诡夫夜难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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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难怪他昨晚看我影子没了时那么惊讶。
就在这时,老槐树后倏地有影子晃了一下,这回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张脸。
一张笑脸。
我赶紧拖着柴叔想去老槐树另一面看个究竟,结果我脚下一空,居然整个往下陷去。
是之前种公公的地洞,周围的土里还伴有干涸的鸡血。
先前洞口上遮了树枝枯叶,我并没有察觉。
我吓得赶紧用手扒住边缘,结果周围陷下去一大片!
耳边响起凄惨的鬼哭狼嚎,我刚滑下去半米就被柴叔抓住了手腕。
我低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光线中,下面居然有一个竖立的大方盒子,等柴叔把我拉上去后,我才意识到那是一口棺材!而棺材周身缠满了树根,上面有密密麻麻的软体虫在蠕动。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忍不住干呕了几口酸水。
“咚咚~咚咚~”
有类似敲门的声音从棺材里传来,在死一般的寂夜中特别突兀。
里面有活物?
“难道也是阴骨棺?”柴叔突然开始焦躁不安,他急急跑回我刚才躺过的棺材,掀开垫在下面的白布,连抽了两口凉气,“丫头,这可是你的生辰八字?”
我一看,果然!
八字用血写成,后面还跟了“半斤八两”四个字。
柴叔显然也不明白那四个字的含义,可我突然明白了叔公说的“第七个”是什么意思!我可能是他们计划中第七个要被活葬进阴骨棺的人!
深深的恐惧缠绕在我心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嫁进了一家吃人不眨眼的狼窝,他们暗地里做的事,远比我以为的要恶劣得多。
“三生魂七生魄,禁锢于根,这老鬼……是想化煞?”柴叔对应着地下的阴骨棺开始绕着老槐树走路数步子,六七步后,从背包里抽出一根桃木剑往土里扎,拔出来再看,桃木剑最下端居然黑了!
他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又从包里拿出一包朱砂,将桃木剑往里面一插,立马呲呲直响。再拔出来时,桃木剑头的黑色已经消失。
他又照着刚才的方法,数步子,插桃木剑断位。
每次拔出桃木剑,剑头如呈黑色,他就插一根树枝做标记。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一心惦记躲在老槐树后的影子,所以一直跟着他偷偷观察老槐树。
可那东西居然跟我躲猫猫似的,不管我们往哪边转,那东西都恰好躲在我的视线之外。
我敢肯定不是我眼花,因为我能看到那东西的影子一直在移动!
柴叔忙完后,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我数了下插在地上的树枝,不多不少,正好六个。
柴叔又找了三截树枝往地上一插:“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这口阴骨棺要葬在这里。如果要葬满,共需要九口。阴骨棺,活人葬,竖葬,果然是想化煞!”
“咚咚咚!”地洞里的棺材里发出更大的响声,里面的人显然没死。
我紧张得直喘气,很想央求柴叔把人救出来!我迫切地想知道郭家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毕竟我差点也成了其中一名受害者!
“让老男人破阵带你离开,这里不宜久待,老鬼快回来了。”九渊急急叮嘱了这么一句后,突然掀起一阵阴风试图把火把熄灭,没成功。
我绷紧所有的神经,盯着洞里的棺材愣了两秒。
柴叔被那阵阴风吓到,急忙将地上的树枝全部拔掉,然后发了疯似的想把地洞填平。
我隔了很久才发出声来:“叔,我们不救棺材里的人吗?那人好像还活着。”
“不行,不可能是活人!从成色看,这口阴骨棺起码埋了半年,里面的人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阴风越来越大,柴叔眼见没办法将洞口填平,重叹了一声,只好改而解阵。
“八卦甲子,神机鬼藏,”柴叔让我紧跟其后,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八卦阵皆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布阵,我们只需要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再从正北开门杀入,那此阵就可以破了。”
我压根听不懂他在念叨什么,只知道背后响起一阵咯咯的诡异笑声,显然就是之前躲在老槐树后的东西。
我不敢回头,因为我怕自己会像那个郭家人一样发疯剜自己双目。
跟着柴叔左拐右拐之后,终于出了火把圈。
“丫头,往东走,快点离开树林,中途千万不要回头。”柴叔叮嘱完就要转身折回老槐树。
我急了,赶紧拉住他的手臂:“叔,你不走?”
柴叔是个好人,一直在无条件帮我,我不能看着他去送死。
“丫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千万别再回郭家,他们如果发现你没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说完这话,就毅然跑回了老槐树。
我没敢回头,硬着头皮一口气跑出了树林。
我在村外绕了一大圈才回到爸妈家,躺倒床上时才发现身上的白裙子已经湿透了。
我把所有的门窗都反锁好后才敢睡觉,脑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恐惧这一种情绪。
我怕郭家人发现我逃出来后会跑来找我,所以我并不敢大喇喇地躺在床上睡觉,而是躲在爸妈的空柜子里缩着,都没敢去厨房找东西吃!
迷迷糊糊快睡过去时,柜子里突然冻得我牙齿打颤。
柜门“啪嗒”一声开了,我猛地惊醒,抬头看到熟悉的银丝白袍,憋到现在的眼泪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
“九渊!”我扑进他怀里,直到这时才突然松下一口气。
可能因为我从来都没对他这么热情过,所以九渊愣了好一会儿才回抱住我,语气里满是嫌弃:“你身上脏死了,还臭哄哄的,怎么也不先洗个澡。”
我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哪里有心思跟他还嘴。
“哟,才多久不见,小媳妇已经调教得这么黏糊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惊雷般在我身后炸起,我现在就是一惊弓之鸟,本能地窜到了九渊身后。
一个虎背熊腰但容颜俊美的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门边,他的体型比九渊粗壮一倍,但并不胖。
粗粗的眉毛直入鬓角,圆眼天生凶相,说话时嘴巴上的那缕小胡子一抖一抖的,总让我以为他下一秒就会把我捏死。
九渊哼了一声,朝他伸出手去:“曲诃,少给我废话,东西带来没?”
他就是曲诃?九渊找来帮忙的人?
这凶神恶煞的块头,看着确实比九渊厉害。
九渊显然又猜到了我的心思,眸子一冷,拎着我的后颈就把我扔到莲蓬头下直接拿冷水冲。
我气得直跳脚,可还没来得及抗议,他接过曲诃手里的小瓶子就仰头把里面的东西喝了。
我肚子咕噜噜一叫,居然看馋了。
他邪魅一笑,当着曲诃的面,直接扣住我的脑袋,嘴对嘴地把东西喂进了我的肚子。
饥饿引发的种种不适居然很快没了踪影,曲诃看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挑着眉头笑了:“小样,有你的。”
“还不走?把阴泉水留下,你去给我盯着老鬼,看看会不会露出破绽。”九渊貌似心情很好,又把我当小狗似的放在水下冲了一会,然后才把我拎回爸妈房间。
我什么都来不及问,他直接就把我身上的白裙子撕了。
我赶紧捂住胸口,这种时候总不能还想着那档子事吧?
他嗤笑一声,直接把我按趴在床上:“背还想不想要了?不想要那我就不帮你治了。”
我舒了一口气,赶紧乖乖趴下,闷闷地说道:“我差点被活埋了,婆婆怎么这么无情?万一她发现我逃了,会不会让人过来抓我?”
“不会,”九渊笃定道,“你以为我刚才在做什么?”
☆、第十五章 异常
我背上的腐肉已经烂到没了知觉,等九渊挑走腐肉,我才发现几乎整块后背都疼得我撕心裂肺。
他脾气很古怪,滚床单的时候每次都把我折磨得痛不欲生,可帮我处理伤口时却特别温柔细致。他用阴泉水把我后背擦拭了一遍,蛰痛感顿时减轻不少。
“过两天伤口就能痊愈了,不过这生死印暂时解不开。”九渊舒了一口气,我赶紧爬起来想找衣服穿,结果一动腿脚就“嘶”了好几声。
我身上扎了好几粒一厘米左右的槐树刺,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扎得更深了。
九渊看到这些刺,脸都黑了:“麻烦。”
他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把镊子,开始粗暴地帮我挑刺。
我心里憋屈,想到这些担惊受怕的日子鼻子就发酸,再加上全身上下到处是伤痛,所以我不知不觉就开始啜泣。可我怕九渊继续嫌弃我,只好紧紧咬住嘴巴不让自己出声。
“姓柴的老男人折回去后没有继续填洞,被曲诃使了个调虎离山引开了。”九渊微不可寻地叹了一口气,突然开始说树林里的事。
他说那个洞因为之前郭家人挖洞“种植”公公,本来就出现了松动迹象。昨晚去过那么多人,塌陷也情有可能,如果刻意填平了反而会惹老鬼怀疑。
听到这里,我疑惑了,带着哭腔问他:“老鬼平时不在老窝里待着?”
九渊摇头:“老鬼的煞气很重,很少待在树林里。”
他跟柴叔一直对老鬼讳莫如深,也不知道老鬼到底是何方神圣,长什么样?会不会也跟九渊一样附在人身上隐藏身份。
九渊的脸色突然有些尴尬,我心里一紧,看样子,他到现在都没跟老鬼正面交锋过,起码他不知道老鬼长什么样。
敌在暗,我在明,这种局势太危险太被动。
等了半晌不见九渊再吭声,我赶紧偷偷把眼泪擦了看过去。
没想到这厮又开始耍忧郁了,竟然仰头四十五度角盯着墙头上的一小片蚊子血看,语调凄凉:“其实我眼神不太好,小时候中毒瞎过一段时间。”
我身子一抖,对此很是怀疑。
可他接下来却用飘渺幽怨的声音,诉说了一桩鲜为人知的心路历程,一听就是那种饱经沧桑的人才能抒发出来的情感,很真挚:“那时候我还是人,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我眼睛有问题,所以经常盯着太阳看,想把眼神练得有神些,不再让人嘲笑……”
可有几双眼睛能受得了长时间盯着太阳看?所以他的视力因此越来越差。
这一点,在他变成鬼后依旧没有得到改善。
他说着说着,眼眶居然开始微微发红,我心一揪,下意识地就主动道歉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只是觉得老鬼神出鬼没,你跟柴叔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情有可原,”抬头看到他还在哀伤地盯着干死在墙头上的那只蚊子,我立马怯了声,“我没有故意质疑你的能力,你救我这么多次,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他缓缓把视线挪到我脸上,流转的目光里竟然真的泛着点点湿意:“好,我知道了。”
我慌得赶紧坐起来去拉他的手,嘴巴张了半晌,突然觉得不该继续聊这个悲伤的话题,赶紧改问他阴骨棺的事:“天亮以后婆婆会不会去查看棺木啊?到时候发现我不在里面,说不定会找过来。”
我突然想起桃子被仙家附身时,让我永远不要离开半庙村,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继续留在半庙村不是找死吗?
“我给你做了替身,郭家人不会开棺验身的,我现在只担心老鬼会发现破绽。曲诃已经过去帮忙盯着了,所以你暂时不用离开半庙村。”他很快又恢复成之前的不耐烦神态,我刚想松口气,他又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