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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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心妍笑了笑。“等段大哥回来之後,你们就可以朝朝暮暮,永不分离了。”
到时她也可以将心中的大石放下,不再对净熙感到内疚。
净熙对她扮了个鬼脸。“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本宫会到今天还孤家寡人一个吗?说啊!你说啊!”
她作势要搔纪心妍的胳肢窝。
纪心妍笑著闪躲,抱著的小星子刚好可以当挡箭牌。“民女知错了,民女再也不敢了!”
玩得起劲的两人都没发现,大雪纷飞的屋檐上,有双风尘仆仆却又热烈的眸子在注视著那张巧笑倩兮的笑颜。
午后,细雪纷飞,净熙独自一人从城郊的贫民窟离开,她披著雪白的斗篷,抄近路,急步走在寺庙後的深黄色围墙下。
小星子受了风寒,在发烧,纪心妍没法跟她一起来,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她听说段夫人的身体也不舒服,所以赶著去丞相府看她。
怎么这么巧呢?大家都同时受了风寒,连小青和另一名会宁宫的婢女也咳了一整晚。
看来她要小心点才行,若染了风寒,便有好些天不能出宫了……
沉寂的窄巷忽然多出了脚步声。
净熙看到三名流里流气的男子从前方巷弄里弯了出来,三个人都持著雪亮的腰刀,一脸的不怀好意。
净熙机警地退了一步,瞪视著停下脚步的三人。
“你们想做什么?”
三人涎著笑脸看她。“小姑娘雪肤花貌,长得很美啊。”
原本他们只想求财,可是遇上这么标致的人儿,不碰就太可惜了。
净熙厌恶地重哼一记。“本姑娘美还是不美,不干你的事,让开!”
“气焰好大啊!”他们根本不怕,反而笑嘻嘻的走近她。“看来出身应该挺好的,瞧瞧你身上这件名贵的斗篷,值很多银两吧?”
说著说著,一只手摸了过来。
“大胆!”净熙又惊又怒的拍掉那只不规炬的脏手。
“胆子不大怎么做抢匪呢?”一把短刀率先贴近她。“把你身上的银两都交出来,不然你漂亮的脸蛋就要花了。”
净熙深吸了口气。
她又没有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口齿再伶俐也救不了自己,他们是亡命之徒,他们可以不要命,但她不能不要。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很快下了决定,拿出钱袋丢给他们。
那些银两,她不看在眼里,但若他们伤了她,他们是万死也赔不起。
“发了发了,这回发了——”他们打开钱袋,那些碎银和元宝令他们眼睛一一兄。
但是饱暖思淫欲,其中一人邪恶的盯著净熙看。
“小姑娘,虽然你很上道,不过就这么放过你,岂不是太对不起我们自己了?来,过来,哥哥来好好疼疼你。”他张开双臂要搂抱她。
“大胆!”
暍声传来,净熙微愣。
她是有说大胆没错,可是有个人同时和她一起喊出,但又绝不是眼前这三个匪类就是了。
匪类之一不爽的抬头,寻向声音来源处。“哪个不要命的想来送死,给你老子出……”
来字还没说完,他人已经软软的倒下了。
“老大!”剩下的两个人惊慌的喊了一声,也随即应声倒下。
看到他们三人连续像中了毒似的倒下,净熙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敢问是哪位救了小女子?”她扬声问。
然而沉静的巷弄里,除了白雪纷飞,没有多余的声音。
她再扬起清脆的声音。“恩人,您请现身,让小女子向您行个礼!”
依然没有动静。
好像没有人来过,那三个人好像是自己无故倒下的,那句“大胆”好像是出自她的幻听。
她继续走,走了一段路,走上了灞桥,蓦然感觉身後有脚步声,而且明显在跟踪她。
於是她出其不意的猛然回身。
她呆了。
细雪纷飞中,有个瘦削挺拔、刚毅沉稳的年轻男子站在她身後,他披著藏青色的斗篷,距离她几步之遥,正用一双热烈的眼眸凝视著她。
他的脸容疲倦而憔悴,但他的双眸却炯炯有神。
他变黑了,好黑好黑,也变瘦了,好瘦好瘦,但他眼里的那股光芒,令她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一颗心跳得飞快。
她激动的望著他。
怎么会是他呢?
不是说最快两个月後才会回来京城吗?
是幻影吗?
为什么他会忽然回来了?
“为了早点回来见你,纵横四海陪我奔驰了十五天十五夜。”
段人允缓缓走向她。
告捷後,他把善後之事全盘交给殷震宇,独自一个人,除了腰间的长剑,连个侍卫也不带,连夜上路,快马加鞭。
他想见她,迫不及待的想见。
一年来漫长的思念已经到了极限,他像疯了似的迎战凶残的突厥人,都是为了早点回来见她。
昨日一回来,从姊姊那里知道她的芳踪後,他立即就到城外见了她。
他苦苦压抑想现身的冲动,命令自己好好地休养一夜。
原想神采奕奕的来见她,但只有一夜的休息似乎无法养回他十个昼夜不眠不休的劳累,他看起来依然憔悴不已。
“奔驰了十五天十五夜是吗?”瞅著他,她眼中闪动著晶莹的光泽,矫情地问:“那么,纵横四海还好吗?它累不累?”
他怱地将她搂进了怀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眼眸紧紧的锁住她轮廓深美的小脸。
灞桥上,纷飞的雪中,他低首,情难自禁地吻住了她的芳唇。
她闭上了眼,紧紧环著他的腰,热烈的反应著他的吻。
京城——
这座繁华的京城不会再索然无味,因为他回来了。
一吻终了,他将她的头紧紧压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觉他内心的激动。
“净儿,我好想你……”他悸动的紧抱住她。
他终於回来了,终於见到她,终於可以真实的把她抱在怀里了。
她低回不已。“我也是啊……”
两人紧紧相依,纵然雪越下越大,但是谁都不想先放开谁。
他们曾是一对夫妻,不过现在才要开始谈恋爱,相信往後的过程里还是会有许多酸甜苦辣,但他们绝对不会再轻言休掉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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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慕容雪平沉敛的眸底掠过一丝兴味。
“公主……”小青在旁边不安的叫。
就算她再笨,也知道刚刚驸马爷是冲著公主来的,他一定是因为担心公主的安危才跑来的。
而公主她,什么都不知道就用这么轻佻的态度对驸马爷,不必打赌她就知道,公主一定会後悔的啦。
“怎么啦,小青?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紧张?”琤熙笑著也摸了小青脸颊一把,然後爱困娇佣地打了个呵欠。
慕容雪平沉敛的眸子掠过一抹又诡异又邪肆的笑意。“公主殿下,你累了,进去休息吧。”
他的温语关怀听在段人允耳中更是刺耳,空气中弥漫著叫人紧张的火药味,森冷的寒意将他的瞳仁冻成两潭玄冰,每个人都察觉到了他的不悦与紧绷,除了喝酒醉的琤熙以外。
“是呵,我困了。”净熙又打了个呵欠,她眯眯笑,看著慕容雪平。“对了,我们明天去哪里玩?”
慕容雪平的声音更温柔了。“明天再说,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像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段人允的黑眸加深了暗泽,满腔的怒火失控的焚烧起来。
“少爷,门外有人求见,他自称是纪爷派来的!”一名守卫急奔来报。
段人允心下一凛。
纪爷——
莫非他义结金兰的大哥纪达出了什么事?
快马,连夜加鞭。
饶是纵横四海体力非凡,连赶了十天十夜未曾休息,但是当段人允赶到湖州时,纪达已经撒手人寰了。
看到哀戚一片的灵堂,回忆起过往无数个并肩做战的日子,还有在边疆时,无数个围著营火,看著星星把酒谈心的夜晚,他的心紧紧的扭绞了。
为什么人要有生离死别?
纪逵过去曾是他在战场上最得力的左右手,他们虽然相差十岁,但都同样胸怀大志,两人也同样不谈儿女私情,将时间全献给了保家卫国。
但是纪逵在一次惨烈的战役中受了重伤,身体痊愈之後却断臂瘸腿,有志难伸的情况下,为了不拖累大军,他毅然决然退出了军队。
过去,他们曾不止一次豪迈地说道,要死就死於战场,没想到他会突然走了,真的没想到……
纪心妍难受的泣道:“上个月,大哥开始不断的咳血,喝了好多大夫开的药草都没有用,他自知死期快到了,命人带口信给你,想见你最後一面,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他闭了闭眼,强忍著不舍,深吸了口气。“大哥死前饱受病魔的折磨,是否很难受?”
纪心妍摇了摇头,咽哽道:“你别心疼,大哥他很坚强,从来不喊痛,他说弓箭射进他胸膛里,他都可以咬著牙自己拔出来了,这点疼不算什么。”
听到这里,他的心又是紧紧一缩。
他还记得——
那次,敌军节节逼近,他们後援未至,大军无路可退,退到了山谷间,两人都中了箭,他中在大腿,而纪达中在胸膛,他们兄弟互相勉励,将箭拔了出来。
“大哥确实英勇无双。”他看著苍白削瘦的纪心妍,“你留在这里无依无靠,我不放心,你随我回京城吧。”
纪家并不富裕,想必在纪逵死後会更凄凉,而他段人允结交朋友,向来只问志气相投,不问贫富,如今他这个胜於手足的金兰大哥死了,他自然义不容辞要替他照顾唯一的妹妹。
“真的……真的吗?”纪心妍眼睫沾著泪水,对於他的提议,感到莫大的不可思议与喜悦。
对於这个安排,她求之不得。
过去,段人允曾多次随她大哥回来做客,她早已倾心於他,只是碍於身份,她根本不敢妄想。
她是穷家女,纵有天仙美貌,但身为丞相之子,又官拜大将军的他又怎么会看得上她呢?
“大哥已经死了,我不能让你流落在这个地方,这样大哥在九泉之下也会怪我没有替他好好照顾你。”
纪心妍踌躇著。“可是,大哥说你已经娶妻了,妻子还是当今永乐公主殿下,她会同意你带我回去吗?”
想到琤熙那张令他又爱又恼的小脸,又想到他临走前她与慕容雪平喝醉回来的失态模样,段人允冷冷的撇了撇俊唇。
“我说可以就可以,毋需理会她。”
将纪达风光地安葬之後,做完所有该做的法事,段人允买了马车,带著纪心妍返回京城。
“多吃点东西,你太瘦了。”
这天近午,寒风冷冽,两人在酒楼里稍做休息,段人允点了许多酒菜,生怕赶路会将从没出过远门的纪心妍给累坏。
纪心妍双颊酡红,水眸娇羞地瞅著英挺俊秀的他。“谢谢段大哥的关心。”
他剑眉飞扬、俊目薄唇,模样这么俊俏,举止这么斯文,年纪又这么年轻,他怎么可能会是个大将军呢?
可是,他千真万确是个将军,还功绩不凡。
所以,如此挺拔卓绝的他,叫她如何不倾心?每当与他视线交会,她都会情不自禁的脸红心跳,爱慕他的心情无法自抑。
她常想,如果他看中了她,她甘心做他的妾,只要他开口,她什么都愿意答应他,即使只是替他暖被,她也甘心……
怀抱著如此绮念,因此一路上虽然天气恶劣,但有他在身旁,她并不觉得苦,反而希望路程远一点,让他们多点独处的时间。
用完午膳,两人定出酒楼,纪心妍正要上马车,旁边正好有个卖热腾腾包子的小贩在吆喝著生意。
“新鲜的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