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恶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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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反正你们贺家男人,都很擅长找女人。”
她一屁股坐上季墉的办公桌,蹬著两只脚叩叩作响,满口的“打腊凉”。
看著她一张一合的小嘴,耕尉想尝鲜的欲望,又隐隐窜升上来,虽然理智不断提醒他,她再新鲜也不过是颗冬瓜,冬瓜是怎么也比不上鲍鱼的……
但,何谓冲动?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无聊欲念,它是完全不接受理智控制、无从解释的莫名固执。
强自镇定荡漾心神,他告诉自己,等离开这里,马上回去饭店找他那客鲍鱼大餐解解馋,就不会这么容易冲动了。
回头,见她大摇大摆地坐在季墉办公桌上,唉!这女人懂不懂办公室是男人的王国,怎么可以在地盘上乱撒野?
眼见季墉心神俱疲的模样,今天不是拜访人的最佳时机,他还是离开吧!临走前,再好心地帮季墉把这个不懂事的女人带走,就当是日行一善。
他优雅地走向若若,“绑匪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离开,让季墉静一静?”
“我不当绑匪已经很久了,嗯……让我算—算……”
她翻翻腕间那只夜市一九九买的KITTY仿造表,尔後抬头说:“已经整整过了四十七分钟,这两千八百多秒的时间,已经足够我漂白为一个清纯、没不良纪录的女大学生。”
出了电梯,少了他窒人的压迫感,她的狗胆又似泡过自来水般,瞬间膨胀起来。
“我承认我用辞不当,那请问清纯的女大学生,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先离开?”
“不可以!”她笃定的回答。
这个笨蛋不怕被季墉的火山熔岩煮焦吗?他这是在救人耶!百年难得现身的好心肠,就这样随随便便被她糟蹋了。
“告诉我理由。”他的耐心已经走到油箱红线了。
“我在等他把巧巧“ㄎ一ㄤ”走的钱还我。”人两脚、钱四脚,要不催得紧一点,钱飞了她找谁要去?
“钱?”这年头全是这种要钱不要命的白痴吗?原来台湾的功利思想早已腐蚀人心。“我替他还。”不由分说地,他的大掌握住她细瘦的手臂,一把将她从办公桌上搬下来,连哄带骗的把她扯出季墉办公室。
“大男人说话要算话!”她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我不会坑你这点小钱。”他马不停蹄地把她拉出安全距离。
“要想清楚,是一千七百三十六元再加上五分利耶!”她的良心没比地下钱庄的老板多几分。
若若扯著他的袖子拚命摇,想拉回他的意识,却没想过,光她正在摇晃的那只袖子,就超过她要的五分利,要是把它摇落,她下半个月连泡面都别想吃了。
“我给你十分利!”说著,他从口袋掏小钱包,看她这样子,没拿出钱来,是塞不住她的大嘴巴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哦!”她的眼瞳中进射出“贪婪光线”。
“你这种慷慨的男人最棒了,待会儿我请你吃饭,我们可以叫两碗阳春面各加一个鲁蛋,再切十元豆干和海带两块!”
耕尉盯著她,停止了掏钱的动作,久久不发一言。
“太……寒酸了?”好吧!心一狠,脱口说了一个让她椎心泣血的重大决定。“再切二十块猪肠子、一块五花肉和两碗馄饨汤。”她的“心疼”继“贪婪”之後浮上眼眶。
他缓缓地摇摇头,铁了心,决意要吃这个抠门女人一大顿。把三仟块递到她面前,摇摇三张白花花的钞票说:“我要吃牛排!”没想到,跟在他这五个字後面的是一大串指控。
“你说话不算话、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她连珠炮弹似地大轰著他。
耕尉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俭吝成性的她刺激过度了,怎么一句“我要吃牛排”会换来一篇论语?
“你说要算十分利给我,一千七百三十六加上十分利後是三千四百七十二元,三千块哪里够?”硬生生被拗了近五佰块,她的心肌梗塞、呼吸不顺了。
原来是这样!耕尉好笑地又抽出两仟块送到她面前,她的脸色才像加了化学溶液,溶出了一抹灿烂笑容。
“走吧!到哪里吃饭?客随主便。”他忍不住拍拍她笑得行点傻的小脸。
“嗯……嗯……”她从来不知道,拿一仟多块为饵,可以钓回五仟块。欣喜若狂之余,她没忘记自己的最大消费额度是三百块,连忙慌张地想找到藉口让自己胖一点——食言而肥。
“有困难吗?刚刚是你主动邀请我的,难不成你要当那部少了輗的大车,或缺了軏的小车?”他调侃她。
这人是铁口直断的太上仙人吗?怎能把她的心思给摸个透彻?
“我知道有一家牛排店,他们是—九九吃到饱,还蛮划算的,可是那里离这边好远,我下午还有—堂课、两个家教……”
“我晚上有空!”耍弄她,让他有前所未有的快感,噙著看好戏的笑意睨向她。
“晚上我要到泡沫红茶店打工。”她摇摇头,要她放弃赚钱机会,想都别想。
“没关系,明天好了。”他再让步。
“好!我看看……”她掏出随身携带的行程表,上面排得满满的工作,比他这个总经理还精彩。“你看,我明天早上有课,下午有家教,晚上还要打工;星期六早上要到清洁公司帮忙,下午去一家补习班带团康,他们要举办营火晚会;星期日早上我答应陈伯伯去采收萝卜,弄完那个再回去把萝卜装箱入冷冻库,装完都要半夜了。不是不请你,我实在是忙翻了!不如这样,我们还是维持原计划去吃阳春面。”
“你到搬家公司帮忙?”他没回答问题,反而提出另一个问题。
“别小看我哦!我可以搬得起一架二十寸的小电视,那些小沙发、书柜都难个倒我。”她虽娇小,但体力可是属於蓝波级的;要不是那颗先天不良的臭心脏,连洗衣机她都要试著扛一扛。
“那么爱赚钱不会到酒店去捞?”他没好气地瞪她—眼。
“想过,可是我跳舞简直烂得一塌糊涂,一首曲子下来,客人的脚大概要到医院休养两个星期。”
她对酒店营业项目的所有认知,都是从陈小云那条“舞女”得来的,以为舞女的工作内容就是“打扮的妖娇模样,陪人客摇来摇去……”。
“我也曾怂恿巧巧去赚啊!可惜被颜伯伯知道了,把我臭骂了一顿。”
幸好不是被季墉知道,否则她的下场不单只会是“臭骂一顿”,说不定季墉会雇架太空梭,直接把她送到月球上,去和嫦娥大唱“碧海青天夜夜心”。
“你到底赚那么多钱要干嘛?”要说她拜金又不像,否则以她这等清丽的长相,麻雀虽孝五官俱全的身材,和那一双水灵灵、充满智慧的眼睛,想在男人身上捞钱也不是难事,不必把自己弄成陀螺整日转个不停。
“买房子给我老妈,让她可以顺顺利利和我老爸离婚。”她回答得理直气壮。
做女儿的拚命攒钱,居然是要帮老妈准备“离婚基金”?是他太LKK了吗?还是他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远古时代的鱼石螈化石?
“你爸爸很糟?”他语带同情。
“糟透了!也不想想自己都五、六十岁了,孔子说这年龄早该知天命、耳顺,他还自以为是古时候的九五之尊,东边找个三妻、西边弄个四妾,搞得人家人天找上门,闹得我老妈不能安宁。
“你说!这种老爸是不是应该早一点把他罢免掉?我老早就告诉我老妈,这种男人不要也罢!要不是看在他有“赐精之功”的份上,我连招呼都懒得跟他打。
“那种日日夜夜都要发春的男人,和墙缝里的蟑螂一样没品,要是孟加拉虎有他这等功力,就不会濒临绝种了!”她不屑地从鼻孔重重哼出一股气愤。
“他……很有男性魅力……”耕尉尴尬地说。她会不会是指她爸那棵桑骂了他这丛槐?
“找老公啊,不要挑那种长得太帅的,不仅要考量其危险性,还要想想後续的照顾问题,你有没有听过—句古话?“水尪歹照顾”。反正灯关起来,谁看得到老公长怎样,不会一面做,一面在心里幻想陈晓东的模样就成啦?”
这小妮子还没结婚,就打算玩精神外遇?幸好他对她没意思,不然,被偷偷戴上绿帽都还不自知。
他牵著她的手,一路聊一路走往大门。丝毫没注意,两人不但是连名字都不晓得的陌生人,而且在一个小时之前,两人还是肉票与绑匪的危险关系。
噢!碰上老朋友了!若若懊恼地弯腰惨叫一声。
强振作起精神,拉开嘴角嬉皮笑脸。“嗨!何秘书。”若若主动打招呼。
“又是你?甄若若——你又来做什么?上回拿樱桃汁当汽油,这回呢?”
谁发明自首无罪的?骗人!自首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这回我乖得很,什么坏事都没做、什么果汁都没带。”她摊摊手,转个身让她检查。心中暗自得意有先见之明,预先把“枪械”留在季墉桌上。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把她上次做的坏事”描述得更详细一点?”
他温柔醇厚的嗓音蓦然响起,何秘书的脸瞬地炸小一片酡红。
“上、上、上次……甄、甄若若小姐……想见总、总裁……”
他还没用上那种吞人的恶心眼光看她,何秘书就语无伦次起来,看来她的定力不佳。等她说完这段短篇故事,太阳可能就要逛到美国去,陪自由女神唱早安曲了。
若若心存解救善念,把话抢著说完:“我拿了宝特瓶装上樱桃汁,谎称是汽油,我右手拿著打火机、左手拿汽油,吓得何大秘书花容失色,才能顺利见到贺大总裁。”
“你找仲墉干什么?”
“还不是帮他搞定水水的事,没办法,谁叫你们贺家专出把女人气跑的笨男人,贺伯墉是这样,贺仲墉、贺季墉也全遗传了他们大哥的烂基因。可见“贺”不是好姓氏,想嫁入贺家的女人要想清楚啦!”
本想骂骂贺家三兄弟,没料到一个不小心,竿子就砸上了贺耕尉,把他也一并打入大海。
“你和水水、巧巧有什么关系?”
“换帖的、姐妹淘、手帕交、死党……看你爱怎么说,随君意思。”
“下回你打算再用什么创意方式进展华?”他调侃道。
“不进啦!贺家兄弟全搞定了,我干嘛还进去?这里的人全把我当过街老鼠,你不见何秘书看我的眼神和强力杀虫剂一样,恨不得把我除之後快。”在这件事上她可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你、你、你、你……我哪有?”她支支吾吾得更厉害了。
看来贺耕尉的魅力无法挡,远远超过她家老板,否则她报告行程表时用这种语句,怕不出三天就被汰换掉了。
严格来讲,贺耕尉的长相并没有伯墉、仲墉,和季墉来得好看。但是他眉宇间那股邪气,让他整个人蒙上一股神秘特质,偏偏他的言行举止,又温文尔雅得像个欧洲绅上,每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就像带了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迷魂香,让女性同胞都沉醉在他的丰采中。
“好了,小鬼头,别欺负人家美丽端庄又娴淑的秘书小姐了。”
他的夸奖让何秘书羞红双颊、喜孜孜地快步离去。
一个女强人马上被他的低沉嗓音,哄成娇滴滴的小姑娘。
“你很习惯四处留情?”斜睨他一眼,难怪色情市场如此泛滥,就是有这种下半身比上半身活跃的男人存在世间。
“我哪有?”他说著,抬手揉乱她一头长发,继而握起她小小的手掌往外走。她没觉得他的亲昵有啥不对,任他把她往外带。
水水、巧巧和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