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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时间轴(时间三部曲之二-出书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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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让车子自动驾驶。车子对于限速一板一眼,真是白痴得可以;加上受限在有自动驾驶网的少数几条街上,所以行进缓慢。在缓慢但安全的情况下,他回到曾经和丽丝一起住的公寓中,这里伴随着一种密室恐惧症的气氛和若非布置得还算舒适就会成为绝望的味道。上床前他冲了澡,边用毛巾擦干身体,边倾听城市夜晚的寂静。他心想:我是在这个界限之内还是之外?
  关灯时电话响了。他把楔形话筒凑到耳边,听出她遥远的声音。
  他试着要警告她。她说了一些他当下并不明白的事。
  然后电话就不通了。
  也许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西蒙和维尔,但是他没有。他不能。电话内容是私人的,是对他一个人讲,也是为了他一个人讲的。西蒙和维尔不知道也无大碍。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坐在办公室里想着丽丝,想着他失败的婚姻。然后他拿起电话,打给彼得·柯区伯,他是联合国临时政府的「安全与执法部」的联络人。
  柯区伯过去帮了他不少小忙,布莱恩也回报了不少。赤道洲有人移居的东岸是联合国托管地,至少名义上是如此,所以定下一套复杂的法律,由国际委员会经常修订。这里最接近公家警力的就是国际刑警,不过日常的执法大都是由戴蓝盔的军人负责。结果就造就了一种官僚体系,文书工作做得比行使正义要多,其存在也主要是抚平敌对国家间的利益冲突。要做任何事,就必须认识人。而柯区伯就是布莱恩认识的人之一。
  柯区伯很快接了电话,布莱恩先听了他免不了的抱怨:天气啦、欺负人的石油同业联盟、他那智障的下属。最后,在柯区伯渐渐平复以后,他说:「我要给你一个人名。」
  「好吧。」他说,「我还正需要呢,工作愈多愈好对吧。谁的名字?」
  「托马斯·金恩。」他把拼法也告诉他。
  「你为什么对这个人有兴趣?」
  「部里的事。」布莱恩说。
  「某个美国亡命匪徒吗?还是推销优质宝宝的业务员、一个变节的器官贩子?」
  「类似。」
  「我尽量。你欠我一杯。」
  「没问题。」布莱恩说。
  这件事他也没告诉西蒙和维尔。
  相片是第二天早上从他的打印机上印出来的,同时还有一份柯区伯没有签名的短信。
  布莱恩看着相片,然后把它面向下放在桌上,再拿起来看。
  他看过更糟的。但他当下不自觉想到的,却是约四分之一个世纪前他在教堂野餐会外发现的尸体,那具躺在两棵树裸露的树根中间,眼珠子已经变成乳白色而全身爬满了蚂蚁的尸体。和当时一样,他此刻下意识里感到胃里一阵翻转。
  相片里是一具残破的老人尸体,放在覆着盐的石头上。尸体上的斑痕也许是大片的瘀伤,或者只是腐烂造成的。不过额头上确定是枪伤。
  柯区伯没有签名的字条上写着:两天前于南角附近冲上岸,无证明文件,经指认为托马斯·W。 金恩(美国商船DNA数据库)。你们的人吗?
  看样子金恩先生流浪到野餐会的界限之外了。丽丝也是,他一想到这里,感到极度惊惶。
  下午他又打给彼得·柯区伯。这一次柯区伯没有那么多话。
  「我收到你传给我的相片了。」布莱恩说。
  「不用谢我。」
  「你说『你们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还是先不要讨论。」
  「是美国人吗,你的意思是?」
  没有回答。你们的人。所以,对,是美国人,或者彼得是在暗示托马斯·金恩属于遗传安全部?或者是他的死是这个部门干的?也许他指的是「你们的杀人事件之——」。
  「还有别的事吗?」柯区伯问,「因为还有很多工作等我去……」
  「再帮个忙,」布莱恩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彼得。我再给你一个名宇。」

  第三部 进入西部
  
第十五章

  艾沙克没能再说任何话就闭上了嘴,陷入一场唤也唤不醒的睡眠中了。那些第四年期的人继续照料他,但是对他的状况都束手无策。他的生命迹象稳定,似乎没有立即的危险。
  苏丽安坐在艾沙克房里陪着他,窗外远处阳光照在沙漠上,将阴影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过碱性的沙砾。两天过去了。一天早晨,天空上煤黑色的乌云层层密布,雷电交加。每年这时候偶尔会来几场暴风雨,为山区带来一点雨水。夕阳西下时,风停雨歇,天空恢复一片澄蓝。空气有股新鲜而刺鼻的气味。男孩仍然沉睡着。
  西边荒地上,细长植物在短暂雨水的滋润下开了花。或许还有别的东西也在旷野中盛开。例如艾沙克那朵有眼睛的玫瑰。
  苏丽安表面虽平静,心里却吓坏了。
  这孩子用埃许的声音说了话。
  她猜想,这是不是就是宗教书籍上提到的在神面前的顫抖。假想智慧生物不是神(如果她了解「神」这个简单却超有弹性的字眼是什么意思的话),不过他们却拥有如神一般的力量,也同样神秘不可解。她不相信他们具有有意识的心灵,甚至觉得「他们」这个词都是误称、都是粗糙的拟人观。当「他们」显现时,人类自然而然的反应就是畏缩和躲藏。这是兔子对狐狸、狐狸对猎人的本能反应。
  一生中两次,苏丽安心想,这是我特别的负担,要在一生中亲眼目睹两次。
  艾沙克躺在床上,胸膛随着呼吸的节奏起伏。苏丽安坐在床边椅子上,不时会打个小盹。她常常做梦,梦得比她孩童时更震撼也更深沉。梦中她置身在一片不同的沙漠,那儿地平线比较近,天空是一种透入人心的暗蓝色。沙漠上有石头、有沙子,还有许多色泽鲜艳的管状或细瘦的植物。活像一个疯子的幻觉成了真。当然还有这个男孩。不是艾沙克。另一个,第一个。比艾沙克还要柔弱,皮肤比较黑,但是眼睛也像艾沙克一样,怪异而布满了金色亮点。他因为疲累,昏倒在地。苏丽安和一群成年人在一起,而她却是第一个胆敢走过去的人。
  男孩睁开眼睛。他不能动,因为两条腿两条手臂和躯干全都被柔软的蔓藤绑住了。那些奇怪的植物把他钉在那里,有一些还刺穿身体。
  他肯定死了。身体这样被刺穿,谁能活得下来?
  但是他却睁开了眼睛。他睁开眼睛,轻声说:「苏丽安……」
  她在艾沙克床边的椅子上醒来,在干热的空气中冒着汗。芮布卡太太已经进了房间,正望着她。
  「我们在交谊厅开会。」芮布卡太太说,「我们希望你能去,莫埃女士。」
  「好,我过去。」
  「他的情况有改变吗?」
  「没有。」苏丽安说。
  但她心想:是时间还没到。
  这其实不是昏迷,只是睡眠,是很沉的睡眠,而且持续好多天。这天晚上,艾沙克醒来了,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感觉……很不一样。
  比平常要警觉:不只是醒来,而且比从前都要清醒。他的视力似乎更敏锐、更集中。他感觉到如果他想,还可以数得清空气中的尘灰粒,即使室内只靠床边灯光的照明。
  他想要往西边去。感觉那里有样东西吸引着他。就所知的字里,没有一个字眼可以形容那样东西。一种存在,正在升起,而它需要他,他也需要它,那种急切类似爱情或欲望。
  但是他不要离开围场,今天晚上不要。艾沙克第一次完全出于直觉的漫游毫无结果,除了发现那朵玫瑰以外。至少在他恢复体力之前,没理由再去一次。不过他得让自己离开这狭窄的房间,去嗅点儿空气,也让皮肤透透气。
  他站起来,穿上衣服,走下楼。经过中央大房间,门没掩紧,门后传来大人们严肃的说话声。他走到外面院子里。远处大门边原本派有守卫看管,可能是要防止他又四处漫游吧。不过今晚守卫待在另一边,在有围墙的花园里。
  他走进植物丛中,循着园丁铺设的石头路踱去。今晚空气凉爽,园中花草盛开。夜晚开放的仙人掌开花了,即使在昏黄月光下也看得出十分鲜艳。
  落尘被雨水冲进土里,那里有些小东西在动。
  艾沙克把手心贴放在一小块光秃的地上。土是温的,保留了白日余温。
  天上星星闪亮。艾沙克凝视良久。它们是符号,教人似懂非懂;是字母,组成单字,再组成他几乎(但还不完全)可以看得懂的文句。
  放在泥土上的手似乎碰到什么,他低头看了看。当手移开时,泥土鼓胀起来,泥屑四散落下。蚯蚓,他心想。不过这不是蚯蚓、不是看过的任何东西。它缓缓从土中扭动着钻出来,像是一根有指节的肥胖手指。也许是某种树根,但是长得太快,不可能是大自然的东西。它像是感受到艾沙克的温度一样,朝着他的手伸过去。
  他并不怕。呃,不对,这话不是真的。一部分的他的确害怕,几乎吓得僵住。平常部分的他想要退缩,跑回房间以确保安全。然而现在有一种全新的感觉超越了这些部分的他,将他整个人笼罩住,让他觉得大胆而自信。对这个新的艾沙克来说,这根淡绿色的手指一点也不吓人,甚至毫不陌生。他认得,虽然叫不出名字来。
  他让它触碰他,绿手指缓缓绕着手腕。艾沙克从它那里得到一种奇异的力量,而它也从艾沙克身上得到一种奇异的力量。然后他又去看着那些恒星闪耀的天空。这时每颗星星似乎都像一张张面孔那样熟悉了,每颗星星各有其色彩和重量,距离和星等也不同,虽然他都知道,但却叫不出名字。像一只正在嗅闻空气的动物,他再次面向着西方。
  苏丽安走进交谊厅时,发现有两件事很明显。一是她不在时,他们已经都讨论得差不多了,她被找来这里是要作证,而不是商量。
  第二件明显的事是,这里弥漫着一种愁云惨雾、几乎像是伤恸的气氛,仿佛这些人明白他们创造的生活即将结束。这一点倒是绝对正确。这个团体无法再存在下去了。它开创的目的是养育艾沙克,而这个过程很快就要结束……不管是怎么结束。
  这些人当中大部分一定都是在时间回旋之前出生的,苏丽安心想。和其他地球的第四年期人一样,当中很大比例来自学术界;这其中也有技术人员,帮忙维修低温保育器;还有一名技工、一名园丁。就像火星第四年期人,这些人也把自己和一般社区隔绝。他们不像把苏丽安抚养长大的第四年期人,但是的确是第四年期的人;闻起来就有一股第四年期味,非常阴沉、非常自大、非常自负而不自知。
  当然,主持会议的是艾夫兰·杜瓦利。他把手挥向房间前面一张椅子,要苏丽安坐下。「在危机更进一步发展前,我们希望你能解释几件事,莫埃女士。」
  苏丽安正襟危坐。「当然,我很乐意尽力帮忙。」
  芮布卡太太坐在主桌上,在杜瓦利博士右边,她投给她一个锐利和怀疑的目光。「我希望这话是真的。你知道,当我们十三年前接下养育艾沙克的工作时,我们面临一些反对……」
  「养育他?芮布卡太太,还是制造他?」
  芮布卡太太不理会这句批评。「是第四年期团体中其他成员的反对。我们依据的信念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我们知道我们是少数人,少数人当中的少数。也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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