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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探灵笔录-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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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溶月真要是有能力离开病房,我估计文继科恐怕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何况安溶月既然可以离开,又何必再回到那暗无天日的病房中。
    想到这里云杜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真正了解安溶月的怕只有为其治疗三十多年的蒋馨予,我也是这样认为,我们找到蒋馨予,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截了当地问蒋馨予,安溶月有没有可能在单独的情况下离开病房。
    “……”蒋馨予一愣,用诧异和茫然的眼光注视着我们很久,好像是在思索一个根本不需要回答地问题。“我与其回答你们有没有可能,不如换一种方式或许你们能理解的更明白。”
    蒋馨予说完起身让我们跟着她去十九号大楼地下室病房,文继科因为被临时通知前来开门,他一瘸一拐很吃力的才打开铁门,蒋馨予带着我们进去,指着一处病房告诉我们那就是安溶月的房间。
    我们走了过去,我回头发现蒋馨予和文继科都站在安溶月视线看不见的地方,他们好像是想要我们单独接触安溶月,隔着那两层厚实的玻璃,我们看见安溶月披头散发举动古怪的趴着,耳朵紧紧的贴在地上。
    “安溶月……”我想试图通过交流来判断她的精神状态,叫了她一声发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加重声音。“安……”
    嘘!
    安溶月在里面竖起指头放在嘴边表情严峻的打断了我的话,她的样子好像是在听什么,我们相互疑惑的对视,茫然的注视着她古怪的举动。
    “你们听见了吗?”安溶月在地上侧着脸,露出一丝诡异地笑容用很嘶哑的声音问我们。
    “听见什么?”南宫怡好奇地问。
    “幽冥地府的哀嚎声!这下面就是阴间,我听见下面传来的召唤声,好多人在喊着我的名字,要让我下去陪那些人……”安溶月慢慢从地上站起声,一脸令人毛骨悚然的抽笑向我们走过来,隔着玻璃冷冷地说。“你们也快了!因为你们很快就会到阴间去……”
    看着安溶月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我绝对相信她的精神状态是完全崩溃的,可在她口中居然也提到了阴间,而且她的表情是那样真实,若不是知道她的情况,某一瞬间我甚至都有些恍惚她说的这些话就如同是真的一般。
    为什么我们接触过的人都提到阴间,那明明是徐婉君虚构出来的世界,可为什么在这些人眼中和心里却如同真正的存在一般。
    安溶月是这样,赫连漪也是这样,甚至包括死去的乔可薇,她们都不约而同提及这个地方,我一直认为任何事都不会平白无故的空穴来风,倘若阴间仅仅是传闻,那根源又是什么,如果说所谓的阴间只是徐婉君杜撰虚构再强加给其他人的意识世界,那徐婉君又是凭什么构架这一切的?
    我们还在陷入茫然的思绪中,旁边的蒋馨予对我们无声的招手,示意我们过去然后把几件白大褂吩咐我们穿上,我不明白她这样安排的举动是什么意图,蒋馨予也没有直接回答,等我们都穿上白衣后,蒋馨予叫我们再站到安溶月的面前去。
    当我们五人隔着玻璃重新站在安溶月面前时,刚才还稍微平静的她顿时眼睛一直,整个人都呆滞住,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身上的衣服,猛然间整个人完全失控,疯狂的张开双手撕扯着玻璃,指甲滑动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甚至不惜用头拼命撞击着玻璃,看她的样子是想从里面冲出来,我相信以安溶月如今的状态,若不是有这两道厚实的玻璃门阻隔,她一定会活生生把我们撕成碎片才会心满意足。
    南宫怡抿着嘴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恍然大悟的对我们小声说。
    “安溶月似乎对这白大褂特别敏感,她突然抓狂失控就是因为我们换上了这身衣服。”
    “不是敏感!”蒋馨予终于说话,她慢慢走了过来文继科跟着她身后,她很严峻地看了安溶月一眼。“是仇视,能激发起她内心最深处杀戮的仇视!”
    安溶月看见蒋馨予突然的出现,立刻安静下来,我想这应该是蒋馨予三十年为她治疗后产生的条件反射,安溶月惧怕蒋馨予是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会喂她吃药,可见安溶月对于治疗的手段有多抗拒,久而久之这种对治疗的厌恶就变成对蒋馨予的害怕。
    安溶月整个人恢复了安静,退到阴暗的角落蜷缩在一起,蒋馨予转过头看着我意味深长的反问。
    “你现在还认为她会离开这里?”
    蒋馨予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确切的答案,安溶月若真有能力离开这里,以她对医生的仇视程度,在她心上被关押和强行治疗都是不能被接受的失败,以她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她若能离开这里相信合德医学院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她手中。
    可至今蒋馨予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还有那个把安溶月当成玩具般粗暴对待的文继科也完好无损,这就足够说明一个问题,安溶月绝对没有离开过病房!

  第六十九章 沉沦的神今日四更

蒋馨予对着角落阴影中蜷缩在一起的安溶月失望的摇摇头,告诉我们她这三十年从未放弃过对安溶月的治疗,可是安溶月的主观臆想太严重,再加上她在被抓获前一直处于杀人的状态,她的精神受创随着杀人的数量一直累积。
    等到开始治疗的时候安溶月已经病入膏肓,她的杀戮太重潜意识中充满了暴戾和宣泄,常规的引导舒服治疗对她一点效果都没有,各种方法蒋馨予都尝试过,在安溶月的身上没有取得丝毫有用的进展。
    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对安溶月采用药物镇静控制,其实这三十年来安溶月一直都处于混沌的模糊意识状态,说简单点安溶月一直就没有完全清醒过,全靠药物让她终日都犹如行尸走肉般活着,但这对于安溶月来说就是最好的治疗结果,毕竟只有在呆滞模糊的状态意识下,安溶月才是完全安全的的。
    蒋馨予说到这里摊开手,在她手心中放着两粒白色的药物,上面的字母缩写让我很清楚的辨认出,这是对精神病重症患者才使用的精神镇静药物,这类药物对病人的身体会造成极大的影响和危害,不到万不得已一般很少给病人服用。
    我想安溶月能老老实实被关押在这里,这三十年恐怕全靠这药物的原因,一旦停药就如同蒋馨予说的那样,怕是这合德医学院面临的将会是一场惨不忍睹的腥风血雨。
    “她最近的状态比以往亢奋的多,应该是对药物已经产生了耐药性,我和其他医生谈论过打算加大安溶月服用的剂量。”蒋馨予把手中的药物交到文继科的手中,对他吩咐说。“现在就开始给她喂下去。”
    文继科的动作有些迟疑,他很长时间都茫然的注视着蒋馨予手中的药片,我看他目光中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蒋馨予见他没动静加重语气再说了一次,文继科没有声音地点点头,把药片接过去打开那两道玻璃门进去。
    在蒋馨予的监督下,文继科把药片强行喂给抗拒的安溶月。
    “这些药对病人身体危害很大,安溶月已经服用了三十多年,如今再加大剂量,这样的治疗方式怕是治标不治本,何况安溶月的年纪这么大,再这样服用下去即便可以控制她不犯病,但是她的身体早晚都会出问题。”我忧心忡忡的对蒋馨予说。
    “这个问题我和考虑过,为此我和其他医生已经谈论不能再用这个办法治疗下去,打算采取最直接的办法,帮安溶月解脱这种痛苦。”蒋馨予点点头声音沉稳地回答。
    “还有办法帮安溶月一次性根治?”韩煜疑惑地看看蒋馨予说。“既然有为什么要让她吃三十多年药?”
    “那是万不得已才会采用的办法。”蒋馨予看着正在被文继科喂水的安溶月说。“我们打算对安溶月实施脑叶切断术。”
    我一愣有些震惊地看向蒋馨予,突然当的一声,把我的注意力又拉回到病房,文继科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上,看他的样子有些慌乱,他笨拙的弯腰去拾地上的水杯,我忽然发现他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或许是文继科一时失手,我也没太过留意,目光转到蒋馨予的身上,她刚才提到对安溶月采用脑叶切断术,这是一种神经外科手术,包括切除脑前额叶外皮的连接组织。
    因为大脑前叶控制冲动和情绪调节,通过切除前叶能治愈暴力倾向、焦急暴躁等思想和行为病变,但这项手术涉及到大脑组织的破坏,术后是可以让病人变的驯良和温顺,但病人因为脑叶受创,手术后往往丧失精神冲动,表现出类似痴呆、弱智的迹象。
    我虽然是法医但毕竟也是学医的人,悲天悯人是谈不上,但至少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没有思维形同死尸的躯体,多少还是有些处于道德层面的抗拒。
    我本想问蒋馨予还有没有其他保守一点的治疗方式,毕竟在这方面她是权威,可突然想到就是在这里,三十年前她因为要阻止莫永元对徐婉君实施这项手术,最终导致了拿起让她永生都刻骨铭心的惨案,我想蒋馨予如今能提出这样的资料方案,她一定经过深思熟虑。
    我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在墙角中瑟瑟发抖的安溶月,比起她再这样服用那些严重危害她身体的药物,或许脑叶切断术是她最好的解脱。
    蒋馨予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让我们走的意思,依旧是半小时,她应该是计算好药物被安溶月消化并吸收后才放心,蒋馨予还特意吩咐文继科如果我们有需要,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要求来办。
    “这所学校还真是有意思,安溶月既然没有离开这里的能力,那她的指纹又是怎么会出现在钟楼上的?”韩煜摇着头一脸苦笑地说。
    “会不会是有人带她出去,然后再……”云杜若说到一半就停住,然后自我否定地说。“这也说不通,安溶月如果一直处于混沌的模糊状态,即便被带出去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
    “是啊,她既然能远程操控聂冰婉宿舍的凶案,说明她已经恢复了催眠的能力,这样的安溶月有多危险就不言而喻了,谁能带她出去,还有谁能控制的住她。”我揉着额头默默点点头说。“何况安溶月若是恢复能力,她还会等着任人摆布乖乖回到这里?”
    “就连作案动机也说不通,先不管安溶月是在什么状态下离开这里,她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制造403宿舍和乔可薇的命案,按理说这些死者和安溶月之间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南宫怡也有些不解的喃喃自语。
    文继科从病房出来打算把玻璃门关上,我伸出手阻拦,告诉他想要进去,他用抗拒的眼神看着我,嘴里呜呜发出声音,然后在我面前比划着动作,一会指着里面的安溶月张牙舞爪,一会又指着我的后脑。
    慢慢我算是明白文继科的意思,他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上次被徐婉君袭击的事,里面的安溶月即便是吃过药同样也很危险,精神病重症患者对陌生环境和事物都会产生很强的敌意,没有谁知道安溶月会对我做出什么事。
    我摇摇手对他说我会注意,文继科见我执意要进去,紧张地看看角落中蜷缩的安溶月,最终还是无奈的从门口让开,我刚一进去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跟了进来,韩煜和太子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站在我两边,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再被袭击。
    我对他们淡淡笑了笑示意我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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