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窑秘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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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陈欣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胡丹丹,还有挂在头顶上方的盐水袋,看到管子里往下滴的液体,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医院吧。果然刚才发生的事是在做梦吧。“我在医院?”陈欣问胡丹丹。“哪家医院?”
“还能是哪,当然是人民医院啊。”胡丹丹说。
“我掉水里了吗?”
“陈欣,你不要吓我。你不是掉上林湖了吧,我们都吓死了,连救命还没喊就有人跳下去救你。你还说什么你会游泳,要不是那人救了你——”胡丹丹没再往下说。
陈欣记得好像是自己的脚抽筋了:“谁救了我?”
“不知道,船上的陌生人,他把你救上来之后我们看你不醒,就急着把你送医院,那人也没跟过来。所以现在也不知道救你的人是谁。”胡丹丹说,“要不是那人救你,我看我得叫你哥哥过来认尸了。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对,你应该快到了。”胡丹丹啰里啰嗦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话,陈欣只感到耳朵嗡嗡响,让她不舒服。
陈欣的父母在她读初中时遇到车祸过世,至此之后她就和哥哥相依为命。“我哥要来……”陈欣喃喃自语,“我再躺一会儿……”闭上眼睛,她听到胡丹丹说话的声音在渐渐远去,
“我去楼下看看你哥来了没有。”陈欣感到有人给自己掖了掖被角,然后是那人走开了。她感到自己的眼皮像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沉得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
咳咳……
**
不知怎么的,又感到四周全是水,不行,不能死在这里。陈欣思维呈跳跃式,我会游泳,我会没事,我还要和哥哥在一起——
她奋力向上,破开头顶上的水陈欣游出水面。肺中顿时有大量空气涌水,她咳个不停还要大声叫救命。
就在此时岸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骑在马背上的人看到湖中有人落水,便急驰到离落水点最近的岸边,拉紧僵绳迫使马儿停下脚步。棕色大马长啸一声停下脚步,马背上的人一跃而下纵身跳入水中。
陈欣双手在水中乱扑腾,心里怕得要命,这要人命的穿越,不让她穿大富大贵的人家也就算了,为什么会遇到要送命的事。“救命,救命……”湖水冰冷刺骨,手脚完全不受支配。“救……”
跳到湖的那人使出全力游了过来,一把拉起陈欣,不对,这副肉身的主人叫宁儿。那人拉起宁儿的胳膊,拽着她往岸上边游。
被拉上岸上的陈欣呛出几口水,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团青灰色的人影蹲在自己身边。陈欣试图坐起来,可全身使不出力。到是蹲在旁边的那位见她睁了眼睛便扶她坐了起来:“姑娘,你可好。”
陈欣坐起来,心想怎么着也得感谢这个人救了自己的命,还有这副身躯的主人,这个叫宁儿的姑娘。“我,我还好。”陈欣,不对,现在这个人叫吴宁儿。陈欣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刚才醒来看到了胡丹丹以为穿越是在做梦,可现在她明白,刚才看到的那才是梦。她的灵魂还是在叫这个叫宁儿姑娘的身体中。
惊魂未定地陈欣想要感谢救了自己命的人,对方看上去是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因为刚从水里救了个人,现在他的全身都是湿透,青灰色的衣裳都沾在了身上,发冠有点歪了,头发湿成一片,不过即使是这样,仍掩盖不住他清秀的眉目和相比之下略显老成的眼神。
一瞬间,陈欣的眼神对了他的眼神,竟然让她忘了表达谢意。分明一张书生气的脸,为何眼神里却透着老气横秋的冷漠与看开一切的淡然。
眉头轻轻蹙在一起,眼睛里带着一股天然的水润,若不是他的眼神,陈欣会被他的眼睛吸引住。像早晨的阳光照在薄冰之上折射出的反光,熠熠生辉。他的嘴唇很红,大概是因为冰冷湖水的刺激所致。看到她没事,他说道:“见你没事便好。”
陈欣这才想起来要谢谢他:“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是开玩笑,陈欣会说你的大恩大德小女了没齿难忘,来生做牛做马也要回报之类的话。可此时的陈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麻木地只想到了说声谢谢。
对上他的视线时,陈欣感到了窘迫,连忙低下头。“你家住何处,父母可在。”他说,“一个姑娘家怎可随便在外。”
“我,我爸——”不对,陈欣说,“我爹下山给我抓药,很快便回。”
“姑娘家是这边的?”
“嗯。”
“来,你骑上我的马,我送你回去。”他示意陈欣去乘他的马,可陈欣不会骑马,心里怕虚虚的。便推辞着不肯骑,说什么家很近,走几步便到。他还想说什么时,远处跑来一个肩挑行囊穿着像个家丁模样的人。
此人见跑到他面前,连着喘着几口气才说:“大人,大人,你骑马跑得快,我快要追不上大人。大人,你的衣裳怎么都湿透了。”此人注意到陈欣,不,应该是宁儿的存在,见宁儿也是一身湿透。“大人掉水里去了?”
陈欣解释:“他刚刚救了我的命。”
“大人,快把干净衣裳换了,这要是着了凉,生了病我可怎么向老爷夫人交待。大人要是病重还怎么——”
“周干。”他说,“扶这位姑娘上马,送她回家。”
主仆二人在说话时,陈欣看着一愣一愣地,这个像管家的人管这个人叫大人,难道说这个人是朝廷官员吗?陈欣见他接过仆人手中的衣物走到树后换衣服。
这个被唤做周干的仆人要扶陈欣上马,陈欣说什么也不肯,推辞说自己会回去,又多说了几遍谢谢之后才问:“请问你家大人是当官的吗?”陈欣对当官的没什么好感,认为那群人中都是一批蛀虫。不可说陈欣的想法有偏见。她认为当官的人都是一个德行。就算是当官的救了自己,她仍对当官的没有好感。
“我家大人可是当今——”
“周干。”那人换了身衣裳从树丛后走出来,他的样子比刚从水里捞了来时更加的飘逸,果然是个清俊秀朗的男人,陈欣有点看傻了。大概他是不想让周干再说下去,便叫了周干的名字阻止了。“怎还未扶姑娘上马。”
周干两头为难地说:“这位姑娘不肯骑马。”
“真的不用,我家就在附近,不用麻烦你了。谢谢你救了我。”陈欣想,“方便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如果哪天我能回报……”
“我家大人姓徐讳嗣州——”周干开口欲说又被徐嗣州阻止。
这时有个人匆匆跑向这边,边跑还边喊:“宁儿,宁儿。”
陈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那人跑到自己跟前她才意识到宁儿是这副身躯的主人。那人应该是叫自己。她想她如果真的穿越了,真呆在这个朝代可得适应这个名字。陈欣应了一声。“我是宁儿。”
她说话时,徐嗣州莫不用声地打量这个刚被救起的姑娘,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故意寻死之人,猜她应该是大意落水。徐嗣州低头俯视吴宁儿,湿答答的头发扎成两个发髻,衣着普通应该是这附近山野人家的孩子,看眼睛应该是个机灵的女孩。
那么这个人呢。徐嗣州将目光落在刚跑来的那人身上。衣着的用料比这个姑娘家的好了些,家中虽称不上是富甲,可比一般的种田人家还是富裕上很多。该不会就是自己要找的——
“宁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听窑场的人说你被瓷器砸中伤到了。看过大夫了吗?身体可好?”跑来的人迫不及待地追着陈欣问东问西。“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这两位又是……”这人露出警觉的眼神。
陈欣赶忙说:“方才我不小心落入水中,多亏了徐大人相救。”陈欣想自己应该没说错话吧。
“徐大人?”
站在一边的周干说:“我家大人乃朝廷四品命官,庶民相见还不向大人下跪。”
就在陈欣搞不懂要不要跪时,徐嗣州摆手说免了免了。“我受朝廷之命前去木勺湾骆家制窑场,敢问此路可对?”
“对。”年轻人语气略有缓和,“向前再走二里地,便是骆家制窑场。在下乃窑场场主之子姓骆讳韦康,韦康见过徐大人。”
“免礼。”徐嗣州轻点头,“劳烦送这位姑娘回家。本官有要事前去求见你家父,先走一步。”
“徐大人慢走。”骆韦康客气地说,陈欣见他这样,便跟着说了句相同的话。说话时,陈欣偷偷打量骆韦康,这个长相憨厚的人,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这么说他家里有一个窑场喽,可窑场不是指那种窑子吧……陈欣不了解,心想还是少问为妙。
徐嗣州骑马往前行,周干挑着行李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后,徐嗣州又回头看了眼。
“大人?”周干发觉徐嗣州的马停下了脚步,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要做。
徐嗣州拉动缰绳催马儿上路。
ˇ疑问ˇ 最新更新:2013…11…19 12:00:00
陈欣,不对,应该说吴宁儿。陈欣认同如果她呆在这里,从此之后就没有陈欣这个人了吧。吴宁儿跟骆韦康离开时,同样稍停脚步,心有千千结般地回头望向远去的徐嗣州,总觉得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他似的……
“宁儿。宁儿。”骆韦康见吴宁儿神情呆滞便叫了她几声,他听到吴宁儿在窑场里出事之后便急急往吴家赶,没想会在湖边遇到一身湿透的宁儿。“你怎么会不小心掉水里,你爹呢?”
吴宁儿这才回过神,轻展笑颜:“我爹去山下给我抓药了。”可内心,陈欣却笑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那个如果她的灵魂穿越到这叫个吴宁儿的人身上,那么宁儿的灵魂呢,是散了还是附到了现代陈欣的身上,烦躁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还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多多的骆韦康。“我能问件事吗?”
骆韦康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说可以。
“照你所说,我是被瓷器砸到头了吧,我的头仍在痛,有些事想不起来,能告诉我现在的是哪个朝代吗?”
“淳化四年。”
淳化四年是什么概念。吴宁儿又问当今天皇帝是谁。
“皇帝?”骆韦康打量宁儿,心想宁儿被砸伤有些严重,“宁儿,皇帝是朝臣用的称呼,百姓称为官家。当今官家乃是先皇太祖之子赵炅。”骆韦康说话时神情严肃,提起今天皇帝之名时恭敬在心。
陈欣不知道赵炅是谁,她想这些事还是等会儿再说吧,先回去把衣服换了。来时的路只记得大概,陈欣使了个心眼,故意走慢一步,跟在骆韦康身后,好让骆韦康带她回家。一路上,她又问了些事,才对这里的环境有了些许的了解。
现在,她知道这个本尊姓吴,叫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