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出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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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要向他赎罪,她是打算告知他事实,好让他可以定她的罪,而不是要他原谅她,不是要他这样贴心得教她想哭。他为什么这么好?难道是他的身子把他的想法磨得恁地达观?
“别说了,荣微。”他咳了两声,又道:“我的身子我很清楚,我不愿意用我的身子牵绊你的灿烂人生,倘若我真是不放你走的话,这样的我才真是所谓的罪恶深重。”
“不,不是这样子的,这全都是我的错,倘若不是我……”她不觉得委屈,甚至觉得羞愧欲死。
“其实,我倒是挺羡慕你和巽帧这段恋情。”他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喃喃自语。“一生一次便足矣;倘若我的生命可以再重来一次,拥有不用拖累任何人的健康身体,我也想要同你们这般,找个可以厮守一生的伴侣。”
只可惜他的生命像是燃尽的烛,快速地磨损生命,这些日子的好转不过是假象,他的心里再明白不过了,只是一直说不出口,怕额娘若是听了,会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真的是不舍。
“你别这么说、别这么说。”荣微泪如雨下地睇望着他飘忽的眼。“你一定可以找到的。”
巽帕转过头笑睨着她,“倘若我在你和巽帧相遇之前便与你相遇,你会不会舍巽帧而就我?”
“我、我不知道……”她摇着头,泪水温热地滴在巽帕稍嫌白晰的脸上。
“别哭了。”他蓦地咳着,枯瘦的胸口不断地剧烈震动。
“巽帕,你……”她倏地抹去脸上的泪,起身打算往门外跑。“我叫人去唤御医,你等等!”
“别……”他仍是咳着,手却紧紧地攀住她。
“可是你……”泪水瞬间又凝在水眸中。
“我的身子,我可是清楚得很,没事的。”他笑着,仍有点喘地躺正,又侧脸望着她。“你的身子还好吗?”
“我还好,倒是你的身子真的没事吗?”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前些日子明明已经比较好了,为什么现下仿佛又恢复了原状?
“我当然没事。”他脸上的笑显得有点不以为意。“我还是会同额娘说,要她早点把你过到巽帧的身边;你放心吧,只要我告诉额娘,你的肚子里头已经有了巽帧的子嗣,她是绝无可能将你赶走的,额娘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管额娘说了什么,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她点了点头。
她知道额娘为人极好,但是为人再怎么好,也不可能为了她而让多伦王府被看笑话。
“现下……能不能让我牵着你的手?”他怯怯地笑着。“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
“没关系的。”荣微含泪笑着,小手轻轻地覆上他枯槁的手,她必须紧抿着嘴,才能忍下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是多么地对不起他,他却如此宽宏大量地原谅她,即使要她用一生来弥补他亦是不足!
“真是令人感动。”
睡意正酣之间,灵魂像是要脱离肉体般,却又在听到巽帧无情的讪笑之下,蓦地清醒,睁着迷蒙的水眸瞅向声音的来源。
“帧?”她低喃着,下意识地睨了一眼身旁的巽帕,见他仍睡得极熟,才宽下心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竟看着巽帕,一个不小心便睡着了。
“我来瞧瞧你如何服侍巽帕,倘若他不懂的话,我倒是可以告知他一、二。”他诡魅地凑近她的耳畔。“我可以告诉他,该如何对你,才能让你发出天籁般的销魂娇吟。”
“你——”荣微瞪大水眸,难以置信会听到这样的话。
“不是吗?”他笑得冷厉轻蔑,隐晦的眼瞳里噙着暗冥的光芒。“瞧,这小手握得可真是紧,是不?”猝不及防地,在巽帧来不及反应之下,荣微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红色的巴掌印。
“我要你收回那句话!”
“倘若我不收回呢?”他冷眼斜睨着她,迷人的唇抿成一直线。
“你……”她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到底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和巽帕?难道他不知道她对他的心一直没变,她甚至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巽帕,只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而他……竟是这般揣度她的心?
巽帧冷眼瞅着她,无言以对,两人对峙了半晌,他蓦地拖着荣微走到房外前厅,在她尚未站稳身子之前,猛地吻住她的唇瓣,霸道而恣情地探入湿热的舌,蕴着浓烈的妒火,似欲将两人焚毁。
“不……”她不断地挣扎着,泪水几欲淌出。
他根本不相信她,现下的他只是为了一逞兽欲,压根儿不理睬她的感受。
他的大手猛地探入她的亵裤,无情地在她身上蹂躏,疼得她拧紧了眉头,却将所有痛楚吞入腹中。
“你放开我,我不要……”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这里是前厅,倘若要是让府里头的婢女给见着,她……一想到这里,她不断地退缩,然而他的舌却不断地缠诱着她。
“怎么?尝过了他给的滋味便上了瘾不成?难道我会比一个肺痨鬼还差?”他蓦地暴吼,手指更加用力,像是要将她的灵魂揪出一般。
“你下流!”泪水无以隐忍地滑落。“你明知道我和巽帕之间的关系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巽帕是你的大哥,难道你一点都不相信他?”
“因为他是我大哥,所以我看得出他对你的喜爱!”他暴喝了一声,伸手欲解开腰间的束缚。“唯一看不出来的只有你,只有你才会傻傻地以为他是以兄长的身份疼爱着你!他是个男人,即使他快要病死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便会想要拥有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
他快要被妒火逼疯了,她竟是恁地幼稚而不懂得防备?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永远不会放手的女人,倘若巽帕真要与他抢夺她的话,他会不择手段地对付他!
“住口,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巽帕?他不是这样的人,他甚至还祝福我们两个人,而你……”荣微伤心欲绝地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不让他再靠近她。
“那么,你是把心给了他了?”他冷眼注视着她。
“我……”事情混乱得令她毫无头绪,可她唯一记得的便是要保护他,即使要她牺牲她的生命也无妨。“是的,我说过了,我是巽帕的妻子,是你的兄嫂,请你一定要记得,千万别再来找我了!”
唯有如此,她才能够不再让自己犯罪,也不会让他随着她一同坠落地狱。她是恁地爱他,甚至愿意将生命交到他的手上,不管他如何误会她、曲解她都无妨,只要他好好的,她愿意奉上一切。
“这是你的真心话?”冷冽的语气更甚外头的霜雪。
“是。”不是的、不是的!尽管她在心中不断地呐喊着,她仍是选择了最痛苦的办法,亲自切断两人之间坎坷崎岖的爱恋;这是她的选择,再痛、再苦也得自个儿背。
巽帧无语,只是冷冷地瞅着她,直到风雪漫天呼啸,急切悲怆,哀恻凄冷地怒号着,像是他的心在坠泪,一道暗冥的影子在泪水滴落的瞬间,自他的心扉飞跃而出——
第七章
“臣请万岁恩准。”
巽帧身穿浅青色蟒袍,单脚跪在乾清宫殿下,邪魅冰冷的俊脸低垂着,妖诡的眼瞳紧盯着地面。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康熙看着他。
“臣知晓。”
他低垂着挟怨的眸,双手紧握成拳,几乎无以容忍体内咬啮的鬼魅,怕是自个儿的手若是一松,体内那蛰伏已久的鬼魅便会冲出。
“这一路到天山准噶尔部,可不是玩笑,而是拂乱,你可别以为是儿戏。”他的嗓音低低柔柔的,并没有驳斥他的请求,但也不代表他已经接受他的请求。
“臣明白。”他淡然苦笑。
是他逼着他必须远离家乡的,不是吗?
是他拆散了他和荣微的姻缘,逼得他必须忘了她!然而,他试过了,他根本就忘不了,即使是将自己浸蚀在酒桶里,他仍是无法忘记她的一颦一笑,无法忘记那一张绝世的容颜在他的面前笑得夺人心魂。
既然忘不了,既然她执意不愿意跟着他走,那么,就让他走吧!
见不到人,将心的联系拉远,直到两人之间不会再有牵连,或许他便真的可以把她忘记,或许他亦会觉得好过一点。
“可你才大婚……”康熙亦是有所顾虑。
“臣无所谓。”
得不到她,他只能远远地望着她偎在巽帕的怀里。只要不让他见到,或许心便不会痛。该死,当初何必要赐婚?倘若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又何必当初?
原本是打算与她长相厮守,能够一辈子守护着她,想不到他现在却必须用另一种方式保护她,逼迫自己远走他乡。
他不是不明白荣微的顾虑,但是他管不了那些,得不到她,他才不管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朕不以为你可以担此重任。”康熙挑起眉睨着他。
“难道皇上是认为,以臣的罪身不足以领兵上天山?”他咬紧牙关,怒眼瞪视着他。
他曾经是他最尊崇的主子,但是他却是伤他伤得那么重,让他再也无法相信他所说的话,不管多伦王府往后会如何,不管玄烨会如何惩治他的无礼,他全都不管了,倘若可以的话,若是给他一刀的话,或许他还会感谢他的怜悯!
“放肆!”
玄胤未经通报,一个箭步挡在巽帧的面前,大手扬起随即落下,一阵刺麻的痛楚火辣辣地在他的脸上燃烧。
“是谁准你在皇上的面前恁地造次?”在玄烨动气之前,玄胤先惩治巽帧一番,否则若是惹火了玄烨,岂只是一个巴掌可以了事?
巽帧微挑起诡邪隐晦的眼眸直视着玄胤,大手随即抹去唇边的血。“臣不过是想要皇上给个明白。”
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不惜出卖玄胤所有的消息,甚至是玄荧、玄燮的事情,让他可以收服先祖破碎的魂魄,而他却这样对他?好一个恩将仇报的主子,居然是这样子赏赐他的!
他不需要封爵、赐地,他不过是希望他可以将荣微赏赐给他,然而他却将荣微赏给了巽帕,赏给了他那体弱多病的兄长!
“住口!”玄胤气急,扬起手欲再给他一巴掌,却被巽帧紧紧地擒住手。
这是怎么一回事?
玄胤错愕地注视着他,大手居然挣不开他的箝制;这是巽帧吗?他知晓巽帧功夫了得,内劲惊人,不过巽帧一直未在任何人的面前表现,现下一试,果真是不同凡响,不过,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总让他觉得有点诡异?
不像,他一点都不像是巽帧!
“怎么一回事?”玄煚、玄荧、玄燮一起进入养心殿里,狐疑地望着眼前的情景,这样子瞧起来……像是玄胤擒住了欲刺杀皇上的刺客,可这个刺客瞧起来……咦,这不是巽帧吗!?
“臣要皇上给臣一个交代!”巽帧邪鸷地瞪视着一直站在一旁的玄烨,俊脸噙着慑人的冰冷气息。他原本是想要压下体内狂噬的鬼魅,然而一见到玄胤,再见到他们几个,体内浮乱诡邪的鬼魅便在体内窜动着,令他无力压抑。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莫不为他的举止吓出一身冷汗,向来嬉皮笑脸的巽帧,在他们的眼中是极可爱的小弟,以往是一起长大的弟兄,从来不曾见他寒着一张脸,况且,还是在皇上面前。
“你要朕给你什么交代?”康熙挑高眉凝视着他。
“臣只想要领兵天山,求皇上给臣一个机会。”他紧咬着牙,炽烈的怒火沿着紧密的牙关窜走。
“你手下可有兵权?”康熙邪气地笑着。
“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