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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买下淘气儿-第9部分

小说: 买下淘气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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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江淘儿惊骇莫名。“……呜呜……呜呜……”我才不是淫娃,不可以浸我猪笼!她叫着,只是发出的声音都成了呜呜呜……

玫瑰、杜鹃配合着先前定好的计划,决定淹死她!“麻布袋来了!”

“快!”麻布袋迅速往江淘儿头上套下去。

“呜……”江淘儿的嘴被捂住,双手双脚也都被绑住,只能眼睁 睁地看着自己被套进麻布袋中。

眼前一片黑暗。

江淘儿使尽全身的力量用力挣扎着。

三女婢紧紧按住麻布袋,让她放尽力气,渐渐地,麻布袋没动静了。

“你这淫娃,死有余辜!扛走吧!”她们将她扛起,抬出“暖阁”,往废园的方向而去。

江淘儿这种荡妇,本就该死,在青山省境内,奸夫淫妇本来就是要浸猪笼的,即便她尚未嫁人,但用丫鬟的身分勾引主子,一样也是之女,该浸猪笼以示惩戒!

殷愿少爷往后若要追究江淘儿的死因,她们也可以给个完美的交代。

※※※

风忽然变强了,莫名地,明亮的日头突然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给遮掩了去,瞬间便吹起一阵强风,还挟带着细雨飞舞,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你为什么要留下我?”

殷愿顿步,江淘儿的质问忽然在耳旁掠过。

为什么留下她?他也不知,所以没给她答案。

甚至她作戏骗他,他亦手下留情。

当江淘儿不断仵逆她,并且当自己是学堂讲师般拼命为他传授做人道理时,他亦不曾下令割断她的喉咙。

种种、种种,全是包容。

乃至于一炷香之前,她化身为淫娃,他已满腔怒火,却仍然杀不了她。

总是杀不了,却也不愿意放她走,只好就这么把她留在“殷家庄”里,与她耗费时日。他在索求什么,自己竟然不清楚。

“少爷。”地支密探从他身后现身,恭谨一揖。

殷愿回身,闭了闭眼。他被江淘儿扰乱心智,都忘了正事,现在该回神了。

““单家堡”有动作了?”殷愿命令地支密探密切注意“单家堡”的一举一动,也好当作处置江淘儿的参考。

“是的,“单家堡”依然使用各种方式要得取美誉,并且布施得更勤了。属下方才接到埋伏在宫廷内部的天下密探回报,指皇帝所派遣观察单太爷,且要做最后封爵确认的特使已经来到了俪城,并且就住在“元奎酒楼”里。特使一旦做完考察,就会回京向皇帝建议“仁义王”的封诰对象。”

““元奎酒楼”人来人往的,命天干密探绘制出皇帝特使的面貌图像,让我好寻。”殷愿要亲自与这位皇帝特使好好聊聊,让他洞悉“单家堡”的真相。

地支密探惭愧地回禀道:“天干密探至今仍无法掌握特使的相貌。特使落脚“元奎酒楼”的事情,已是最后的消息,天干密探是藉由特使跟班才掌握到这条秘密的,然而那位特使似乎已经察觉自己被锁定,如今跟班已然失踪,也因此天干密探无法知晓特使的相貌。”

“真的无法揭开特使的真面目?”殷愿冷冷一笑。

“不,属下不会辜负少爷的期待,会让特使与您见上面的!”地支密探不服输地回道。

“好,就看你的了。”

“属下告退。”倏地,他停步,再禀道:“少爷,我方才是从废园外头的冷巷庄内的,途中曾遇见杜鹃、玫瑰、杏花三位女婢,她们扛着一包麻布袋,说麻布袋里装着一只生病的猪,要扛去俪城郊外的溪中扔掉。杜鹃、玫瑰、杏花这三婢是负责“形影楼”的洒扫工作,“形影楼”哪里来的病猪呢?属下觉得好生疑惑,所以想问一问。”该不会是少爷突然有的嗜好?养猪当宠物?

闻言,殷愿脑中瞬间窜过杜鹃、玫瑰、杏花这三婢对江淘儿的不友善态度。

“你说那三名女婢用麻布袋扛了一头病猪要到城郊溪中丢弃?”一股奇异的情绪涌上心间,像极警告之钟。

主子的神情真诡异,难不成真有怪癖?“少爷,您真的养猪——呃,少爷!您去哪儿?少爷——”

殷愿已经疾步走出“殷家庄”。

※※※

俪城县最边陲的郊野地带。

一望无际的绿草散发着甜美的香味,远方的烟云变幻无常,美极。但,忽地,天阴了,薄薄的雾气笼罩而来,让郊野罩上了迷蒙虚渺之感。

一条溪水宛如白练般婉蜒在绿野间,但因为乍起的乌云与阴风,让本就人烟稀少的城郊呈现森冷感,溪水亦不再清澈,泛映出森暗的色调。

嘿咻、嘿咻、嘿咻……杜鹃、玫瑰、杏花三女婢努力扛着麻布袋,往山坡顶上走着。

幸好麻布袋里的江淘儿已力气放尽,不再挣扎,所以没给她们添加太多麻烦。而且三人故意挑选冷巷小弄而行,避过了大部分的百姓,所以虽然曾遇上有人询问,但她们三人通通以丢弃病猪为理由,顺利逃过了追查。

“呼!到了!”三婢终于来到坡顶处,这处坡地她们事前勘察过,后方茂盛的树林可以预先藏猪笼而不被发现,也可以挡去许多目光。

“看来连天都要帮我们忙哩!”玫瑰抬眼望了下天际,天色愈来愈沉暗,并且还飘起雨丝来,这样的气候更不会有人跑到郊野来散心,坏了她们的事。

“可惜浸猪笼的仪式无人观赏做见证了。”杏花取来事前准备的猪笼,笑咪咪地说着,今天可以整死一个淫娃,她乐得很。

杜鹃瞄了杏花一眼,脸皮有些僵硬。“杏花,你是真人不露相,我跟你相处了七年,从不知道你的心思这么的残忍。这回,我算是大开眼界了。”所有对付江淘儿的恶毒手段都是杏花想出来的,她还强势地要付诸实行,而她与玫瑰就彷佛中了邪似的,一迳地配合着她的计划。不过,以后也要小心杏花会反噬她与玫瑰一口。

杏花似乎也看出她的畏惧,回道:“总之,咱们三个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万一出事了,就一起领罪。”解开麻布袋口,把江淘儿“倒出”麻布袋。

“呸呸呸!别乱说,我们才不会出事!不都找好理由了?我们会浸她猪笼,是因为少爷亲口痛骂她是淫娃,而淫娃本来就要浸猪笼,这是青山省的规矩,我们当女婢的,就得要揣摩主子的心意,既然亲耳听见少爷痛骂江淘儿是淫娃了,那她就要领受淫娃的罪行。”

“你们……真要浸我猪笼?”塞住她嘴巴的棉布与绑住她的布条都松脱了,但她已全身无力。

杏花冷笑道:“谁教你要勾引少爷,那就要承受浸猪笼的惩罚!对了,我记得你怕水,想不到你却得被水淹死,可见得狐媚之人就会遭受凄惨的教训啊!”

江淘儿无力地喘着,也不想再与她争辩,她们想杀她的决定万万不会更改的。

“快把她塞进猪笼里。”杏花吆喝玫瑰、杜鹃尽快动手。

江淘儿倒也不挣扎,因为就算脱困了,她又能如何?她已确定无法与殷愿和谐相处,她的心也因而被一股重重的失落感给捆锁住,她甚至觉得喘不过气来,似乎……人生中最重要的希望消失了。

“好了,可以丢进水里了!”杏花的声音响起。

神魂飘散的江淘儿回复了点理智,就看见三只脚丫子朝猪笼踢了过来——

“看你还怎么勾引少爷!哼!”砰!用力踢走椭圆形的猪笼,猪笼与江淘儿立刻从山坡上往下滚落。

“哇!好痛、好痛!啊——”细藤条编织而成的猪笼刺痛了江淘儿,让她痛喊出声,也下意识地再度用力挣扎。

猪笼滚呀滚地,从坡顶一路往下滚动。

“啊——”江淘儿痛极,叫着,双手扯着猪笼。翻滚中,猪笼让她扯掉了开口,她半个身子滚出猪笼外,站在坡顶上的三女婢吓了一跳,但眼见她即将落水,也就放心地继续欣赏下去了。

“水……”江淘儿在翻滚中看见暗深的溪水,惊叫出声!

五岁时她曾尝到溺水的滋味,吓得她从此背负梦魇。小时无知,在溪水旁捡到一只猪笼,还玩着,结果滚进了水中,差点溺毙。幸好有人路过救起她,但从此后她就畏水甚深,对水的恐惧一直挥之不去。

然而,此刻她终将成为溪神的祭品了。

咚!水花四溅,江淘儿滚进水中。

呜~~一道马鸣声也同时响起。

坡顶上的三女婢同时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又听到达达、达达、达达的策马狂奔声。

“天哪,那不是殷愿少爷吗?少爷怎么会来?糟了!”站在山坡上的三女婢脸色大变。

宝马以迅疾之姿奔向溪边。

哗~~

三婢眼一花,只见水花四溅,殷愿竟直接从马背上跃入溪水中!

第六章

哗!

水花四溅,雨丝也转成雨滴,愈下愈大。

“呃……唔!”坠入溪底的江淘儿双手不断地拍水,嘴一张。“……咕噜咕噜……”水灌进口鼻,一直灌进。“……唔……”咕噜咕噜……她脑子空白,眼前也一片黑。

江淘儿本能地挣扎着,身子在水中载浮载沉,但水就是一直灌进她口内,她没法子喘息了。

双手挥舞,不断地挥舞,她拼命在找救命的浮木,但却找不到!

她得死在溪水中了!

最沉的黑暗,即将降临。

就在她失去意识的一刹,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拖抱住,但是感觉只有一瞬间,黑暗还是降临了!

泼喇~~江淘儿被殷愿拖出水面,拉至溪边的草地上。

她一动也不动,胸脯完全没有起伏,脸色一片死白。

“没有鼻息……”殷愿大惊,立刻俯身以口就口,吻上她冰凉的唇。他啥都无法细思地渡气给她,不断渡气她口内,不断不断地渡着气。

吸气呀,快点吸气呀!不准死去,不准用死白的面容对着他!

他就是不准她没了气息,不准她死去!她怎么可以未得他允许就死去?他不准!

殷愿不断地渡气给她,不断地。

微微地,江淘儿动了动。

殷愿听到她细细的声,大喜,她总算接上了气!

“呼!”江淘儿睁眼,弹坐起。“咳咳咳……”她一边吐水,一边大口吸着气。她啥都顾不得,只能拼命地将水咳出,再拼命地吸气、吸气再吸气。

“咳咳咳……”江淘儿捂着胸脯急喘着,娇躯也一直抖、一直抖。

“活过来了……”殷愿看着她的反应,确定她已无事,心终于安了,但也发现自己竟在发抖,全身还异常的冷。

乌云,不知何时已经散了去,雨滴也消失,日头从云间探出头来,热力四射,但他还是觉得冷。

“谁?谁救了我?”江淘儿总算顺过气来,却是疲惫地闭着双眼,蜷曲着身躯,无力地问道。适才呼息时嗅到了一抹很独特的气味,而且这抹气味也很熟悉,只是……怎么会是他呢?

那人,该是把她推进幽冥入口的凶手,而非拉她出鬼门关的浮木啊!

殷愿听到她的疑问,却没有回答。从“殷家庄”策马而至,远远地便瞧见山坡上滚下一只猪笼,猪笼滚呀滚地,滚出了江淘儿的半边身子,让他确定猪笼里头装着的不是一头猪,而是一个人,而且还真如他所料,是江淘儿!他已快马加鞭地往溪边冲,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淘儿自斜坡上滚进河水里。

当下,他想都不想,立刻下水捞人。

见她没了呼息,他的心更是忘了跳动。

“怎么不说话?你跟殷愿好像……”江淘儿等了半天却等不到一句话。又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吗?一抬眼,愣住。“真是你?殷愿!”

“就是我。”她震惊的表情让他不悦。

“不可能,怎么会是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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