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凤华之保护皇上-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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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一言不发在前边走着,一口气爬上三楼,凌书南好容易爬上去时,黄昏正坐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喏,那边就是武昌城,是不是很美?”
凌书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万里晴空下,自是将远处的武昌城尽收眼底,在映日红霞下,围绕在武昌城外的江水烟波浩渺,仿佛笼罩在水汽里的武昌城,听不见任何喧闹,却是一派祥和,何等磅礴动人。低下头,眼前近处,是郁郁葱葱的西山,以及掩映在树影里的寺庙角宇,而抬起眼,跟前凭栏坐的人儿,穿着的宽袖海清,在风吹下,偏偏犹如一只驻足人间的青鸟,仿佛不知何时就要一飞冲天。
凌书南只恨自己又要流露出不该有的花痴表情,于是收回目光,顺着他的话道:“这里景致比松风阁更好,看不出来,你还挺会享受嘛。”
黄昏笑道:“这可不是我建的。西山本是吴王每年的避暑之所。”他用手往回指了指,“那边还有吴王的避暑行宫呢。我顶多算是鹊巢鸠占。”
凌书南点点头,这里离武昌城极近,在这里避暑消夏,倒的确不错。物是人非,当年的强大帝国,早已一朝覆灭,只留下一山美景,一座仍旧繁盛的城池。
黄昏幽幽道:“不过,这美好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他不再是中立的立场,而是站在了暂时处于弱势的郦天霄一边,郦圭没有收到四枝花的回报,很快就会知晓黄昏的选择,他的杀意只怕比现在要强烈百倍千倍。一旦撕破脸,郦圭的手段便不会是暗杀了。
凌书南安慰道:“其实,也未必有那么糟糕,我听说离这里不远的乌林城驻守着一位吴国的常胜将军,倘若曾国皇帝率兵攻打武昌城,那位将军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他不止要顾忌着这位常胜郭将军突然出兵,还要顾忌自己不能背负天下人的唾骂,只怕一时半会儿,绝对不敢有所行动的。”
黄昏认同地点点头,“可这里的人,终有一日,不得不拿起刀枪。我也不知道,今日所做的,究竟是对是错。”一向为人解惑的黄昏终于也流露出了他的迷茫。
是对是错?谁又知道呢?凌书南也在心里头默默地问自己,今日之事,她有不小的责任。当时她与花冠她们的心思一致,郦圭要黄昏的性命,是敌人,那么与敌人的敌人联手,便是可行的选择。更何况她私心里,总是想利用郦天霄收集龙珠,治好黄昏。如今黄昏与他联手,兴许要起龙珠来,也会方便得多。
可是,一直以来就不希望起纷争的黄昏,却还是被卷入进来,甚至一不小心成为了这场浩劫的缔造者,任郦天霄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一些人血流成河的宿命。这无论如何都是黄昏不愿见到的。
凌书南见黄昏情绪低迷,绞尽脑汁地为他打气,“人们都说,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纷争迟早要起,死伤必定要有,只不过是人数多少,时间早晚的问题。这是历史规律,非人为能改变,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改变历史的车轮,阻止人类的争夺。当然,我不是说,因为无法阻止,就索性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你是天下间最好的大夫,救死扶伤,能够治所有人的病,现在,我们也同样相信,黄昏大侠一定能想办法将战争的伤害降到最小,尽量用最文明、牺牲最小的方式,救天下万万人,是不是?”
第三十七章 联手商大计(2)
“用最文明,牺牲最小的方式?不错,这才是我如今能做的。”黄昏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不禁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赞赏,唇角已含了分笑意,“你说话倒是挺一针见血的。”
黄昏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凌书南只觉得呼吸都有些错乱了,她不敢与他对视,只支支吾吾地应着,“你是当局者迷罢了。”
黄昏脸上的笑绽放地犹如一朵莲花,他忽然解开身上的那件海清,挥舞着就扔下楼去,一面慨然道:“终有一日,众生国土,同一法性,地狱天宫,皆为净土,有性无性,齐成佛道。然在此之前,我唯有放下佛法,奔赴修罗场。”
尾随而来的郦天霄刚刚走到武昌楼下,就被一件从天而降的海清僧袍裹了头,他扯开那僧袍,仰头一望,却见光着膀子的黄昏正和凌书南有说有笑。郦天霄的右眼皮抖了抖,明明隔得很远,他还是看见那女人笑靥如花。
是了,这女人肉欲太强,此刻看到黄昏,八成该晕了。只是,好端端的,一方外之人,干什么对着女人赤身裸体的?!他双腿一迈,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楼去。
诚如郦天霄所猜测的,凌书南对于黄昏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基本上都没听见,她自黄昏那潇洒一抛时,目光就有些呆滞了。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黄昏的上半身时,本能地就避了开去,因为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就要流鼻血了,可即便把眼神挪开,她整颗心也已经心猿意马,九匹马拉都拉不回来。
背后适时地传来了郦天霄的笑声,“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先生有此心,实乃万民之福。”
他的突然到来,让凌书南终于把意动的心思给塞回来了不少,庆幸自己没有丢脸的同时又暗恨郦天霄的出现令人扫兴,可后者很是不识趣,“先生,何不挪步共商大计?”
“也好。”黄昏自想通后,状态已截然不同。这就要跟郦天霄去商讨,郦天霄咳嗽了一声,委婉提示道:“先生,寒冬腊月的,还是要小心身体啊。”他说着便将那海清还给黄昏。
黄昏接了却不再穿,只道:“我去更衣。”
这便要下楼去,凌书南下意识地也要跟去,被郦天霄唤住,“凌护卫,本王在这儿呢,你往哪里走?”硬生生地把她给叫住了。
郦天霄不满凌书南的玩忽职守,淡淡地申明了一下身为东宫护卫的职责:需要贴身保卫太子殿下的安全。
凌书南对于郦天霄最近的行为很有些无语,有事没事就找自己的岔,从前也没见他这样子。“太子爷,我跟你说过了,我要做的是帮你集齐龙珠,其他的事,我没义务为你做!”
她说着,抬起眼却见郦天霄冷冷地看着自己,忽然说道:“你之前已经见过黄昏了吧?”
凌书南的心咯噔一跳,下意识地就要否认,郦天霄死死地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你身上的黑鸩毒是他替你解的吧?孙聚堂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凑齐龙珠为一位神医治病,那个神医想必就是黄昏,是不是?我就好奇,究竟什么人能够有这份能耐,连孙聚堂那个老狐狸都惦记着他的恩德,现在,倒是一点不奇怪了。”
凌书南说不出话来,郦天霄不是傻瓜,他既知晓黄昏中毒已深,多多少少也会猜到这上边来。此时她再想要否认,只怕他也不会相信了。
郦天霄的脸色出奇的差,“我就好奇你干什么巴不得我快些把龙珠交给姓唐的那小子,也不懂你怎么突然间就这么积极地帮我去找龙珠了。原来是为了黄昏啊!怎么,就这么想为他集齐龙珠,救他性命?”
第三十七章 联手商大计(3)
凌书南被郦天霄说中心思,脸一阵红一阵白,可还是嘴硬道:“不是的,我积极找龙珠,当然是为了我自己!我还没有傻到不顾自己的性命。”
郦天霄审度着凌书南那一对精亮的眸子,冷笑道:“没有最好。否则,黄昏还没毒发,你先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凌书南挤出一丝笑,连忙应下。
黄昏在松风阁摆了棋盘,郦天霄近前一看,只觉得白子黑子并不像一场棋局。黄昏指着右边星子上的一片白子道:“这里是扬州。”郦天霄再看棋局,恍然道:“白子是我曾国的势力,而黑子则是旧吴各部。”
黄昏微笑道:“非也。白子是曾国皇帝的势力范围,是殿下的敌人;黑子是曾国皇帝的眼中钉,是殿下敌人的敌人。”
郦天霄落了座,指着棋盘左下角的星点道:“这枚白子是潘大康的征西军,在它周围的黑子则是虎视眈眈的小吴国孙耀和施南国。”他又指着上星位道:“这里是把守扬州门户的王挽,与其不远隔河相望的黑子则是楚军。王挽之下的白子,就是曾都扬州。依先生之意,是要以黑子牵制白子,而我则直捣扬州。”
“擒贼先擒王。更何况,我相信殿下也想速战速决。曾国内耗,绝非殿下所愿。”
郦天霄道:“我自然是不愿。可扬州城禁军全部为皇叔的嫡系,我就算杀了皇叔,禁军也必将哗变,我必须抢占先机,先调兵入京,方能取胜。可是皇叔耳目众多,想要在他眼皮底下将数万大军调入京城,岂非痴人说梦?”
“倘若楚国出兵南下,仅凭王挽大军只怕是不够的吧?曾国皇帝必定会派人驰援相救。”黄昏将中元附近的一颗白子挪向右边,“论彪悍、论快捷,狍家军都将是上上选,如此,不就正如殿下所愿了。”
郦天霄颇为讶异地瞧了黄昏一眼,这人莫非有颗七窍玲珑心,竟然能猜出沈鹿是他的人?他定了定心神,认真道:“楚皇上官凛近日正忙着一个月后的封后大典,无暇他顾。既然他一门心思都在皇后身上,说不定这皇后倒是个突破口。许之以利,兴许能与他结盟,合演一出戏。可是,潘大康兵力强劲,施南国兵力太弱,国主年幼,小吴国也是内讧的厉害,只怕他们轻易皆不肯出兵,如此又怎么能牵制潘大康?”
“未必,一旦他们认为自身难保,唯有一战,必定会出兵反曾。”黄昏颇有深意道,“依我看,武昌城中所发生的事,已经令孙耀自危,担心殿下随时会取了他的项上脑袋。殿下只要再火上浇一把油,孙耀必反!他心知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不足以抗衡,势必会拉上施南国与他一起兴兵。”
郦天霄眉毛一挑,“先生的意思,是要我继续唱黑脸,孙耀以为我心狠手辣,会对孙家人斩尽杀绝,所以不得不出兵而自救。”
黄昏道:“不过,如此一来,对殿下的名声只怕不利。”
郦天霄毫不在意道:“从来是胜者为王败者寇,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皆取决于谁是胜利者。本王从来不曾将一时的名利放在心上。”这么多年来,他忍辱负重,太子的名声早就臭了。
“更何况,真正要龙珠的不是我,而是皇叔,我顶多算个帮凶罢了。”他想了想,心中已有妙计,“明日我就遣人大张旗鼓地把白龙珠献上去,我名声臭了,怎么着也得让他也沾点腥。我倒要看看,他又如何向臣民交代!”
第三十七章 联手商大计(4)
“那白龙珠就这样献出去?”一旁的凌书南顿时有些眼急了,这可是她辛辛苦苦从孙淼那儿弄来的,哪里就这样被他败家的送给郦圭了。那黄昏怎么办?
郦天霄心里微微有些不爽,但脸上却只是笑道:“有皇叔帮我收藏,到时候一并拿回不是更好?”他与黄昏只草草商议,就已是胸中万壑,他不禁满足地笑道:“幸亏先生已是我的军师,否则,若是被其他人网罗去,必将是小王最大的敌人。”
西山黄昏,从前只是无意于逐鹿天下,并非没有这个能力。他淡淡一笑,直言道:“在下才疏学浅,实在不够格做殿下的军师。只是希望能早日结束这一切。但愿我能瞧见天下大定的那一天。”
凌书南听得他这样说,只觉得心头一刺痛,不由抢着道:“你当然能!”
郦天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