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行动:以色列针对"慕尼黑惨案"的复仇-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跟过去一样,阿弗纳、罗伯特和汉斯也打算使用路易斯的安全屋和监视员。
4月11日,他们到达雅典——那是一个星期三——找到安全屋时,屋里全是阿拉伯恐怖分子,他们与恐怖分子度过了第一个晚上。那些阿拉伯人以为阿弗纳和他的同伴们是德国秘密组织“红色军团”的人,所以在他们面前说话毫无顾忌。这不仅是因为他们觉得他们在道德观念上一样,而且还因为他们以为德国人听不懂阿拉伯语。他们的话题是以色列最近在贝鲁特的突袭。阿拉伯人似乎感到害怕了,他们说他们暂时只好躲藏在开罗或巴格达,这使阿弗纳感到很高兴。虽然阿弗纳毫不怀疑反恐活动所起的作用,但这些阿拉伯人的谈话还是增强了他的信心,他的突击队干的是对的。在一定程度上,正是因为他们的努力,那些恐怖头子不得不躲起来。
第二天,他们搬到了另一间安全屋。这问安全屋的主人是一个只会说几个英语单词的希腊女孩,她给阿弗纳和汉斯准备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罗伯特当时在和别人谈炸药的事,所以不在场——六点刚过,他们还坐在饭桌上呢,路易斯埋伏在位于索科拉特欧斯街的阿瑞斯泰兹酒店的监视员就打来了电话,很显然是扎伊德·穆扎斯刚刚离开酒店。他被那个克格勃用自己的黑色“梅赛德斯”接走了。
他们计划用那个希腊女孩的车去接罗伯特,把炸药也一起捎上。路易斯的另一个联络人这时给他们带来了手枪——是指定的22口径的贝雷塔——阿弗纳和汉斯每人迅速挑选了一支,也给罗伯特选了一支。然后他们挤进女主人的绿色“雪佛莱因帕拉”汽车,向约会地点进发。
他们从伊米特欧的安全屋出发,走了很久,几乎到小镇的另一头了——在特里乌斯·瑟普特恩布里欧和奥米尼亚拐角处——他们接上了罗伯特和他的旅行包。(他们的第二处安全屋靠近一个墓地。汉斯说:“好啊,至少我们不用走很远了。”)在奥米尼亚,那个一直开车的希腊女孩离开他们,坐地铁回家了。阿弗纳开着车,努力应付着奥米尼亚广场上的车流——雅典的皮卡迪利广场——可以和罗马媲美。“集团”里那个开车载着罗伯特的中年希腊人,这时跟汉斯换了一个位子,坐到了阿弗纳旁边。于是希腊人和阿弗纳坐一辆车,汉斯和罗伯特坐在后面的第二辆车上,几分钟后就到了索科拉特欧斯街。
晚上八点刚过,他们就到了穆扎斯所住宾馆的前面。路易斯的那个希腊人陪着罗伯特和汉斯走进大厅。阿弗纳在外面等着。刚才车上只有罗伯特和汉斯时,罗伯特把他旅行包里的东西转移到了小提箱里。他不能当着希腊人的面这样做,决不能事先向援助队的任何人透露行动的性质,这是一条严格的纪律。主要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护援助人员。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可以免受谋杀指控的牵连。只有一个人除外,就是雅典提供炸药的那个人。其余的人,无论是哪里的——最初——都确实会相信他们只是帮助阿弗纳和他的伙伴们监视一下,或者有时候在酒店的房间里或公寓里装一个窃听器。
在阿瑞斯泰兹酒店,路易斯的希腊人给了一个杂务工一点钱,请他用酒店里的小推车把一个小手提箱送到五楼,然后用万能钥匙让两个外国人——汉斯和罗伯特——进入某个客人的房间。他们在那里干些什么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帮凶们是不会问他们任何问题的。
罗伯特和汉斯要在穆扎斯的房间里放入颗燃烧弹,这些炸弹里面是一种易燃的镁一样的物质,爆炸时没有强烈的爆发力。起爆时有点像鞭炮,它们会“哗哗哗”地快速移动,立即吸干室内的氧气。虽然无疑会杀死室内所有的人,但不会让房间里起火。它们就相当于一道闪光,一两秒钟之后就会自动熄灭。按照原来的设计,这种炸弹是用来投掷的,就像手榴弹,而他们能弄到的炸弹只有这个。
这种炸弹没有安全保证,如果有人碰巧用那个频率发出了一个信号,炸弹就会爆炸,但罗伯特主要关心的还是燃烧材料本身,他觉得太陈旧了,性能不稳定,安全没保障。他担心它会自己爆炸——或者根本就不爆炸。他从那个希腊供应商那里买了十二颗炸弹,但他只用了八颗自认为状态最好的,装上了无线电接收器,还有四颗仍在旅行包里。如果炸弹有用的话,八颗就够了。
罗伯特和汉斯离开酒店时,9点刚过。跟巴黎和塞浦路斯复杂得多的饵雷不一样,这些“自制的”燃烧弹非常难以放置和藏匿。不过,真正的难题不在时间,因为克格勃喜欢工作到很晚。根据监视员的报告,那辆黑色的“梅赛德斯”以前从来没有在午夜之前送穆扎斯回酒店。
所以,时间没有多大关系,突击队的车停在那里,也不会引起任何注意。雅典是一座不夜城,有些餐馆——尤其是普拉卡商业区,可以跟伦敦的“苏活区”媲美——十点以后才开始营业。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了,穆扎斯还没有回来。凌晨三点左右,阿弗纳、罗伯特和汉斯在街上走了一会,商议了一下。再过一两个小时天就亮了,酒店里路易斯的那个人——那个让他们进入穆扎斯房间里的人——肯定已经下班了。他们需要他跟穆扎斯一起乘电梯上楼,然后下来向他们示意,穆扎斯独自进了他的房间(酒店里还住着其他阿拉伯人,这个时候穆扎斯不可能到他们的房间去,也不可能请他们到自己的房间里来,但阿弗纳还是不想冒险)。他们很快就得决定是否让这次行动流产。
如果他们决定让行动流产,那穆扎斯房间里的那些炸弹怎么办?
留在房间里是不可能的。
回去把炸弹拆下来又非常危险,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正在拆的时候穆扎斯会回来,而且还因为炸弹会自行爆炸。
那就只剩下一种选择,把炸弹在空房间里引爆。
阿弗纳讨厌这样做,这样做就意味着他们失败了——袭击不在名单上的那个目标失败了,袭击这个未经授权的目标成功了是一回事,而失败了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只有他们的人才干这样的事:因为没计划好,炸了一个空房间。把它当作对穆扎斯的一个警告也有道理,但实际上,恐怖分子——或者克格勃——“警告”是不会让他们善罢甘休的;只有逼迫才能让他们住手。只有迫使他们看到缔造和平比发动战争的结果更好,他们才会去缔造和平。这正是以色列人思想和经验的精髓。在他们弯腰时打几枪警告他们,一点用处都没有。相反,穆扎斯和他的主人们会把这件事看作是自己的胜利,让犹太人受挫只会给他们壮胆。
汉斯和罗伯特同意这个看法。他们愿意再等一个小时,之后就要采取行动了。
凌晨四点——一小时后——他们决定再等半个小时——绝对只能等半个小时了。如果穆扎斯4点30分还不回来,他们就要做点事情了。
4点25分,黑色“梅赛德斯”出现在索科拉特欧斯街。
但没有在大门口停。车速慢下来之后,它停在了大约三十码以外的路边。阿弗纳听不见引擎到底熄火没有,但车灯是关了。
大约一分钟后,“梅赛德斯”车里出现了一个人。由于光线太暗,看不出车里那个人是谁,甚至是两个人还是有更多人都看不出来。车门最终打开时,车内的灯光亮了一两秒钟。千真万确,从车里出来的那个人是扎伊德·穆扎斯。另外一个人仍然坐在后面,第三个人坐在驾驶座上,戴着司机帽。穆扎斯把门关上时,车里的灯熄了,但外面的灯没有打开。穆扎斯通过大门走进酒店大堂时,车灯仍然没有打开。
很显然,那些俄国人在等他。为什么,因为他们希望穆扎斯回来?
有可能。
穆扎斯也许要上楼去取什么东西给他的克格勃联络人。他也许要上楼打点行当,办理退房手续,那些俄国人也许正等着送他到一处安全屋或机场搭乘早班机。
几秒钟之后,路易斯酒店里的那个人出来示意他们,穆扎斯已经独自进了他的房间。那个信号也是要罗伯特引爆炸弹。在这种情况下,阿弗纳知道罗伯特不用再等他另外发信号了。如果阿弗纳希望这次任务流产,他就会在那个希腊人从酒店里出来之前让罗伯特知道。
阿弗纳把手放在门把手上,他要阻止罗伯特吗?俄国人近在咫尺,这是个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但这有什么区别吗?如果他现在阻止罗伯特的话,那穆扎斯房间里的那些炸弹怎么办?很显然,不能弄走,但如果留在房间里的话,也许会伤及无辜。如果炸弹没有爆炸,被发现了,当局就很有可能查到它的来源。各种可能性都存在。那个卖炸弹的见过罗伯特,他就有可能被捕……
阿弗纳别无选择。酒店里雇来的那个希腊人走出大门,伸伸懒腰,打着哈欠,脱下帽子,挠了几下脑袋,然后转身走进酒店。
阿弗纳的视线本能地投向五楼墙上那排窗户。穆扎斯跟许多阿拉伯人一样,喜欢住在五楼,因为——吉利。阿弗纳搞不清到底是哪扇窗户。罗伯特这次装炸弹时不像在塞浦路斯装六颗小炸弹那么精确,但立即就能看见火光冲天了。即使他没有正好看着那扇窗户,但他能看见火光。
他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希腊人回到酒店里一定有一分钟了,可什么也没发生。
还是什么也没发生。
阿弗纳想看看罗伯特和汉斯在车里干什么,但不可能了。难道罗伯特误解他的意思了?难道他在等待阿弗纳的信号,也不可能。
俄国人的那辆“梅赛德斯”一动不动。那个不吉利的黑色物静静地停在五十码以外的路边。
突然,罗伯特的车门开了,罗伯特——不,是汉斯!提着罗伯特装炸药的旅行包从车子里出来。使阿弗纳感到震惊的是,汉斯向大门走去了,手里提着那个袋子,径直走进酒店,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汉斯看起来好像疯了,从他走路的样子就能看出来。通常,他走路的姿态有点僵硬、谨慎,很像一个老人。而现在他却迈着大步,步伐坚定、流畅,下巴翘得高高的。阿弗纳感到如此震惊,以至于迟疑了好几秒钟。汉斯走进酒店时,连朝他这个方向看都没看。很清楚,他的意思并不是要阿弗纳采取行动,而是在这种情况下,阿弗纳不能只是待在车里。
“把车子发动起来,”他对希腊人说。希腊人一直局促不安地看着他。“明白吗?什么也别干,把车子发动起来就行了。”
接着,他从“因帕拉”里跳出来,大步流星地穿过大街。
酒店大堂里静悄悄的。前台没有人,也不见汉斯和他的那个希腊联络人。阿弗纳看看电梯,指示灯正指向五楼。他环顾空无一人的大堂,努力回想酒店的布局。有一扇门,是员工通道,还有一扇门,通向楼梯井,是安全出口。如果电梯停在五楼,汉斯一定上了五楼。如果他上了五楼,这个时候让电梯下到一楼就危险了。阿弗纳向楼梯井走去。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爆炸声。虽然声音不大,但确实是爆炸的声音。声音低沉而模糊,没有一点回音。是一种低频率的震动,他感觉是从脚底下发出来的。阿弗纳看见电梯门上的指示灯不停地变化。他泄气地靠在墙上,手向臀部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