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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情落海上-第39部分

小说: 情落海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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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走回了蒋府的大门,她抬头看到两辆汽车停止在了蒋府的门口,门卫一见车子就跑到第一辆车子前,恭敬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而前座的先下来了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男人走到了车后座伸出了手,后座才下来了另外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一下车就借助着身边的男人站着,门卫见他站不稳也伸手扶住了他,他咳了几声。这个男人,落情记得,他就是蒋仲林,上海最有权势的军阀,而他身边的是肩章有着两颗梅花的李自英,落情仍然记得那天李自英是如何到家里带走了父亲,所以落情一直认为蒋仲林与当年的索家案有莫大的联系。“我只能告诉你,离蒋钟延远一点。”杜日笙曾经的话在落情耳边回响。他说她在帮她查当年的案子,而他又警告她离蒋钟延远一点,难道蒋家和当年的案子有着牵连,是蒋家害的她家破人亡?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混乱,等她抬起头时,蒋仲林早已经走进门了。她第一次与蒋钟延相遇是在索府,第二次相遇是得知父亲身亡的消息,他与父亲的死,与索家一切都关联吗?
  “我只能告诉你,离蒋钟延远一点。”看来她不得不听从杜日笙的警告了,她要远离蒋家的所有人。
  蒋仲林被扶着进了房间,一路上少不了咳嗽。他躺在了床上,大夫人一路跟到了房间里,坐在了蒋仲林的身边,嘘寒问暖道:“老爷,伤口还好吧,还痛吗?”
  蒋仲林问冯惠琪:“钟延呢?是怎么中了枪伤?”
  “这……钟延没说清楚,就说是和肖家少爷在一起的时候被一个杀人凶手突然袭击了。”
  “突然袭击?需要动用军队吗?”蒋仲林说着有些激动,以至于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冯惠琪赶忙帮蒋仲林捋气,在蒋仲林耳边道:“老爷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钟延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什么什么时候有问过我这个做大妈的?只要老爷你一不在,钟延眼里就压根没有我。”冯惠琪说着愈加的委屈。“老爷,我好歹也是你的夫人呀,钟延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够了。”蒋仲林有些烦躁地抬手阻止了冯惠琪的话,“每天都这几句。”冯惠琪见蒋仲林有些动怒了,她也安静了,不敢多说话了。蒋仲林看了眼冯惠琪问:“钟延的伤好点了吗?”
  “医生说,幸及未伤心脏,修养几月便好了。”
  “嗯。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和自英商量。”
  “老爷……”
  “又有什么事?”
  冯惠琪讨好地倒了杯茶到了蒋仲林的面前,“老爷,总务局局长的千金来我们家了。”
  “你姐姐的女儿?”蒋仲林并没有伸手接茶,冯惠琪只好一直端着。
  冯惠琪看了眼李自英,李自英识趣地走到了偏厅,冯惠琪才接着说:“老爷,钟延也到适婚的年龄了,正巧,我那小外甥女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你说这事成不成?”冯惠琪时刻注意着蒋仲林的表情,蒋仲林却面无表情,冯惠琪有时觉得蒋钟延和蒋仲林的性子很像,“我姐夫是总务局局长,而且她哥哥的生意马上就要发展到上海来了,老爷,而且钟延的性子冷,也许成了家也许就不同了。”
  “随便你,这是你自己操心。”蒋仲林对冯惠琪一向冷冷淡淡。
  得到一个这样的既不肯定又不否定的答案,冯惠琪并不是很满意,想多说几句,但看到蒋仲林的表情又把嘴里的话吞了回去。她磨蹭了几下才离开。
  李自英见冯惠琪离开后,走进房间,“司令。”
  “总务局局长?”说着笑了几声。“不过是为了想保住自己大夫人的地位。”对冯惠琪的心思,他还是一看就透。他看到李自英,“自英,找最好的医生,让钟延早点康复。”
  “是。”
  “听说已经有人向上头报告说我有意割据一方,上面有意试探我,这次派了人下来。如今我身上有伤,毕竟身子骨老了,也不知道才能恢复,不过这次的伤来的刚刚好,这样上头对我的警觉也会松懈点吧,这次让钟延替我接待那个特派员。”
  情落海上。
  自从出了郭老板的事情之后,情落海上的生意一直不好,听秋意说,在落情不在的日子里,郭太太经常带人来闹,这时不时的一闹,生意更加冷清,情落海上本事老板谈生意,朋友聚会的地方,谁都不愿意被扰了雅兴,于是情落海上更是门可罗雀。
  对夏阳和春盎的事落情也有听说,她本不想离间二人的感情,不过为了能让二人都收敛,她不得不出此下策。二人见落情平安回来,都急的争先恐后地向落情表示殷勤。
  周瑜俪虽然已经会说话了,不过话也少,几乎说不上一句话,讷敏上学去了,落情也就带着周瑜俪来了情落海上,夏阳以为是落情新带回来的姑娘,故意刁难周瑜俪,正巧被落情看到,夏阳才不敢对周瑜俪使什么把戏。落情为了不然类似的事情发生也就将周瑜俪带在身边,让周瑜俪坐在她的办公室里画画。
  落情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周瑜俪画画,她垂头苦想,要如何才能让情落海上的生意恢复?她正想着,就有人敲门,“进。”
  落情抬头一看是春夏秋冬四人。“有什么事?”
  夏阳看到落情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有些不满意,“落情,我有的时候很羡慕你,这情落海上的生意是越来越糟糕了,你还能这么悠哉地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人画画。”
  “我们还想来问问能为情落海上做些什么。没想到我们是自作多情了,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春盎在一旁帮腔道。
  落情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茶,“你们有什么意见,什么建议一把说了吧。”周瑜俪只是看了春夏秋冬一眼便继续低头画画。
  “这可要问你了,你可是这里的主事。不过落情你要是没法子的话,我不介意多揽点事,毕竟我在情落海上的时间比你多,比你更为情落海上着想。”夏阳在落情的面前坐下了。夏阳看了落情好一会,落情没有说话,夏阳又道,“落情,你说之所以要把红苑改成现在的情落海上是为了不出卖姐妹们,可是我最近想了想,觉得不对呀。”
  “哪里不对呀?”春盎继续扮演着帮唱的角色。
  “落情不是不想让姐妹挣肮脏钱了吗?口口声声说为了各位姐妹着想,可是落情却至今也没有出面,那像我们要忍受那些男人的眼珠子在我们身上上蹿下跳,她倒是到现在都可以洁身自好,保持清白,让我们姐妹们在外抛头露面,而她却还能道貌岸然地说为了大家着想。”夏阳瞥了眼落情道。
  落低头喝茶。
  春盎走到夏阳的身旁,“对呀。”春盎看向落情,“落情,要论年龄姿色,我们都比不上你落情妹妹呀。那些客人是看我们看腻了才不来的。要是落情能出面,说不定情落海上的生意会有好转。”
  秋意在一旁,听着,想了想,也赞同道:“落情,春盎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那么多老板都中意你,你一出面,一定会扭转局面的。”
  “你们也赞同春盎的说法呀?”夏阳不禁窃喜,“落情既然姐妹都希望你能出面,你就出面吧,不然你老是躲着,姐妹都会有不服气的。”
  “我们到时候,搞一场花魁大会,一定会把整个上海的男人都吸引过来。”
  “不过是唱唱歌,跳跳舞,落情你该不会连这点事都不愿意为姐妹们做吧?”
  大家都盯着落情看,周瑜俪也扭头看落情,落情将手中的茶杯放好。
  落情放好茶杯后,手指交叉,抬头环视了面前的四个人,又看了眼周瑜俪画的画,画上是一个女人,女人身姿妖娆。落情没开口,只是缓缓点头。
  得到落情肯定的答案后,四人离开了落情的房间。冬清说着要回房休息先离开了。秋意也离开了。只剩下夏阳和春盎,春盎笑道:“夏阳,这次我可有帮着你了吧。”
  “我就不信,一旦落情上了台,她还能保持她的清白之身?”说着笑了两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迟到好久了。2013。10。22





☆、情定今生(23)

  第四十八章
  情定今生(23)
  周瑜俪惊讶地看着落情,她发现落情面目很平静,而且落情的手指很长,指甲很漂亮,有着琥珀色光泽的指甲勾住茶具的手柄,自然地端起茶杯,周瑜俪此刻发现许多年不见的落情真的变了,不过,不变的仍然是她那颗临危不惧的心。她想说什么,她想劝落情,但是她最终还是一句未说,她回头,看着自己画纸上所画女人,画上的女人美丽动人,特别眼睛清澈见底,画上的女人和她身后的女人极其相似。
  路边的花开的特别的好,嫩黄色的花瓣娇羞地像个未出阁的姑娘,落情多看了一眼,她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一扇大门,黑色的木质门被刮得面目全非,她抬手敲了敲门,并没有人来开门,她试探地推了一下,门轴发出咯吱的声音,她从门缝里望去,院子里十分杂乱,她推开了门,这宅子很明显被荒废已久,她踩着石阶上的灰尘走进了院子,她四处寻找,没有找到人,就因为没人,门外的花才开的特别旺盛吧。落情走到屋子前,门虚掩着,她望了望,里面并没有人,“有人吗?”落情问了问,没人答应,落情推开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落情展开手掌扇了扇灰尘。她看着满梁子的蜘蛛网又问了一句:“有人在吗?”落情走进屋子,四处张望,这里并不像有人住,桌子凳子都占满了厚厚一层的灰,她有些失望地转身,“啊——”落情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团东西吓了一跳,她定眼一看,才知道是一个男孩在扮鬼脸。男孩放下扯着嘴巴和鼻子的手,嬉笑地对落情道:“被我吓到了吧,被我吓到了吧?”
  “你是谁?”落情问。
  “你是谁?”男孩将手指咬在嘴里学问落情的口气反问落情。
  “吴田柔是你谁?”
  “吴田柔是我娘,吕材是我爹,我是吕福宝。吴田柔是我娘,吕材是我爹,我是吕福宝。”他一直重复嘴里的话。“吴田柔是我娘,吕材是我爹,我是吕福宝。我家住在松花巷25号。我家住在松花巷25号。”
  落情看着面前的孩子,他痴笑着,这孩子年龄与她相仿,可心智却似孩子。“饿了吗?”落情见他骨瘦如柴,眼眶深陷。
  “饿。饿。饿。”他玩着自己的手指。
  “我带你去吃东西?”
  “吃东西?”男孩亮着眼睛看着落情,落情点点头,“吃东西?”
  落情带着他到了附近的餐馆里吃饭,他吃得狼吞虎咽,饭沾得满脸都是。落情回想起吴嫂对她说的话,“落情妹子,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我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崽子,我自从犯了事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了,他不是普通人,他有点傻,有的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我杀了我男人的事,当然不知道我来了这里,这些年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说不定被饿死了。妹子,你替我走一趟,如果那崽子死了,你不要告诉我,如果还活着,你也不要告诉我。我就当没生过这崽子,我们家已经因为他遭太多罪了。我和我男人,欠他的也还够,我也不想知道他死活了。”那为什么还要我去看?这句话落情还是没有问出口。她又抬头看他,他正拿着一根鸡腿满口油脂地啃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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