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祸世枭妃-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字确实写得不错,遒劲有力,端庄而不死板,说不上是什么体,却颇有大家豪逸风范。
“的确是她的性子,铿锵傲骨,不逊男儿。”更加确定帷帐内的人是白凤隐后,容定尘又仔细看了看诗句,而后愣了一下,发出一声轻笑。
难逃九天伶仃命,定有涅槃劫凶星。风起惊鸿寰宇内,尘落寂然锁空庭。
诗,一般般,没什么意蕴味道。只有用心之人才会看出,那是一首挑衅的藏头诗。
难定风尘。
他叫定尘,容定尘,她偏笑他难定风尘。
“这诗句一文不值,这字,一字百金还算妥当。”略一扬手,三千两商票落进小厮手中。容定尘淡淡望向帷帐后隐约身影,唇角微扬:“定不了风尘,定下那只桀骜不羁的野凤倒也不错。”
第一卷 引兮·凤还朝 第77章 借钱买春宵
小厮收了银票喜滋滋返回台上,高声道:“殒王叫价三千两!可还有客官要追价?”
轰地一声,楼上楼下的人群炸开了锅。
片刻前叫价还在一千三百多两上停滞不前,结果一首没什么品位的诗送出来后,立刻飙升到三千两高价,几乎所有人都怀疑容定尘是不是脑袋撞出了包。
只有夏班哭丧着脸:“王爷,没、没钱了……”
“无妨,想来不会有冤大头再往上叫价。”容定尘头也不抬,就着桌上烛灯将写有诗词的那张纸烧掉。
三千两就这么烧掉了……
夏班看得肉疼,抱着已经空荡的钱袋欲哭无泪。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借口是,这笔钱花出去足够把其他客人吓住,不用再支付额外的花销。
然而上天总是那么幽默,在夏班下定决心以后要约束自家王爷大手大脚的时候,给他来了一道巨大的晴天霹雳。
“三千五百两!左公子叫价三千五百两!已经三千五百两了,还有客官要追吗?”
小厮望着贵客席位另一端,眼里冒出无限光芒,欣喜若狂连连高喊。
楼上楼下又是一阵惊呼和倒吸凉气之声,所有视线都朝突然杀出的“左公子”望去,却只看见贵客席上低垂卷帘,以及卷帘之后隐约露出的衣衫一角。
贵客席位是相互独立的,每个席位都有桌椅卷帘,供那些碍于某些原因不愿公开路面的贵客遮掩身份。
容定尘听到“左公子”称呼,眉头微微一皱,再侧头看见露出席外的白色衣角,眼眸里陡然掠过一丝冷光。
左这个姓氏在风越国很少见,据他所知帝都之内只有一个人姓左,并且也是个喜欢穿白色长衫的人。巧的是,那人与白凤隐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即便是对他这位高权重的王爷而言,也是个相当难对付的威胁。
那人怎么会出现在琳琅阁?是巧合,还是有什么阴谋?
夏班并没有注意到异样,还在抚着胸口庆幸有人阻止了容定尘的疯狂举动。容定尘忽然打了个响指,示意他近些说话。
“再去取五千两银票来。”
听到容定尘的吩咐,夏班脸都青了:“王爷,您还要玩下去啊?再往里投可就不是三千两的数目了!你和白姑娘斗个气,至于这么大花销吗?”
容定尘直直望客席方向,眉宇间冰冷暗藏。
“你以为我还在玩?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那里面坐着的人是左靖楼,让他得到机会与白凤隐独处,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这个责任么?”
难得容定尘如此严厉,夏班意识到他并非在开玩笑,眼下形势十分危急。
然而这个时辰坊门已经关上,他又没带钱庄票据,上哪里再弄五千两去?夏班急上眉梢,却又无计可施。
“夏大人,咱们琳琅阁是可以赊账的。”旁侧,小丫头压低声音善意提醒。
堂堂殒王要向青楼赊账吗?传出去一定会被狠狠嘲笑。
容定尘实在不愿让自己不举的谣言之外再多一条污点,然而他别无选择,在这达官显贵、富商豪绅聚集的琳琅阁内,还真就只有白凤隐一人能提供帮助。
就是说起来有些古怪,她身揣巨资借他钱用,而他借钱是为买她一夜。
“若是让我知道左靖楼也是她特地请来的,这件事绝对没完。”仰头喝掉杯中最后一口茶,容定尘狠道,“夏班,去写借据!”
第一卷 引兮·凤还朝 第78章 真面目
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五千两银票很快就送到夏班手中。夏班看看银票,又看看白纸黑字的高利息拮据,再看看容定尘,发出幽幽一声叹息。
“王爷,早晚你要因为白姑娘变成穷光蛋……”
“我没钱,她不是有么?早晚都是我的。”钱到手有了底气,容定尘又靠坐回椅中,闭上眼静待情况变化。
夏班像是个舍不得花钱的主妇,五两五两磨磨蹭蹭往上叫价,那边竹帘遮挡后的客席也不含糊,每每被压下必定再加上百两抢回优势,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把价格抬到了七千两。
终于,那边在价格直奔八千两时止住,好歹算是给夏班留了最后一口气。
“殒王挥金如土、拔得头筹,今晚将得九九姑娘亲自侍奉。借王爷豪气,今晚诸位客官可在其他姑娘中尽选所好,所有花销一律半价!”
小厮高声吆喝引来一众宾客喝彩欢呼。眼见好戏落幕,一群人各自散开去寻找心仪的姑娘,再没人理会客席上一掷千金的冷面王爷,至多是搂着姑娘时偷偷往帷帐那边瞄上两眼。
“王爷,这边请,九九姑娘正在等您。”客席上伺候的小丫头变得规矩起来,迈着稳重步子为容定尘引路。
帷帐内、半榻上,成功引起一整夜关注的九九姑娘仍纹丝不动端坐,只留下一袭朦胧背影给容定尘看。但便是这简单的背影,也足以让无数男人垂涎、女人羡慕了。
负手一步步走近半榻,容定尘心里越来越惊讶。
他只知道白凤隐容貌姣好,却没注意过她身段。如今仔细观察下才发现,论身姿的话,她可以称得上他所见女子中最为窈窕曼妙的一个。只不过……那种娇羞媚态,怎么想都和她那双孤傲的眼匹配不上。
杂乱思绪中,半榻已经近在眼前。
深吸口气,容定尘单手掀开重重纱帐,他打算在二人对视的第一眼就让白凤隐明白,这笔银子他不会白花,这次他可不会像上回一样让她得了便宜还肆无忌惮污蔑他。
要收拾一个功夫不如他的女人,他还是有足够自信的。
重重帷帐一层层掀开,那道让人忍不住惊叹的背影终于撕去所有障碍暴露在视线中。容定尘手腕一沉,用力抓住单薄衣衫下瘦削香肩。
“哎呦!疼死了!”
一声粗鲁惊呼从那女子口中发出,容定尘头皮一麻,手臂僵在半空。
那根本就不是白凤隐的声音!
九九姑娘回头,一张出于意料的绝美面容出现眼前,是个容定尘根本没见过的陌生女子,这让容定尘瞬间脸色变黑。
好看归好看,如果不是白凤隐,再好看的皮囊也值不上八千两银子啊!
帷帐内惊呼上让不远处候着的夏班一愣,呆呆望去,恰好透过缝隙窥见九九姑娘蹙眉回头。
“林……林……林……林二?”
一身华贵霓裳坐于半榻之中,让容定尘为之烦躁半个夜晚的女人不是白凤隐,而是林家肉铺有着肉西施之称的女屠户,林慕染。
哒,夏班仿佛听见自己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
第一卷 引兮·凤还朝 第79章 于是,问题来了
林慕染和容定尘对视半晌,容定尘斜飞剑眉渐渐拧成一团,语气也变得冰冷。
“白凤隐呢?”
林慕染也是个倔强性子,听他语气不善,立马还以不悦神色:“凭什么告诉你?我姐又不是你的下人!”
夏班倒吸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怒色渐起的容定尘身前,窘迫地挡住林慕染:“王爷别生气,她就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懂……林二,你快说啊,白姑娘在哪里呢?”
“你过来,我只告诉你。”林慕染瞪了容定尘一眼,勾住夏班脖子耳语几句。
夏班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黑。
缓缓直起身子,夏班干笑,慢吞吞指向客席方向。
那里,只有被竹帘遮挡,容定尘以为是左靖楼在内的那个座位还有人在。
容定尘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直奔客席,猛地将竹帘扯下。
一身白衣,青丝玉冠,以左为姓坐在客席内的根本不是什么左靖楼,而是女扮男装的白凤隐。
白凤隐正躲在客间内悠闲地舔着糖人,竹帘被扯掉时吓了一跳,直愣愣一拳朝面前身影砸去。拳头挥到半路就被温热手掌截断,白凤隐定睛看清是容定尘,吐了下舌头收回手。
“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容定尘居高临下俯视,冷若冰霜。
“我安排什么了?从来没说过我要当头牌吧?而且没有人说九九姑娘就得姓白,也没有人说姓左穿着白衣的人就一定是左靖楼啊!你要怎么猜测我管不着,自己想歪了总不能怪到我头上。”白凤隐极尽狡辩之能,心安理得继续舔糖人。
容定尘许久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看着她,目光幽深难懂。
白凤隐故作从容,心底却还是有一些不安。
要接近容萧夙,除了容定尘之外她还需要拉拢许多势力做靠山,没有大笔银子根本行不通。早在她答应到殒王府暂住时,算计容定尘的初步计划就已经在她心里形成,但当时只想小小敲诈他一笔,并没有做八千两这么高的打算。
或许是机缘巧合,当她无意中从夏班口中得知容定尘家产万贯,又发现容定尘对左靖楼三分忌惮后,便突然奇想设下了今天这个局,甚至包括那首藏头诗。
八千两,对容定尘而言其实算不得什么,所以她以为,即便被他发现也就是吵两句嘴,他总不会因此生气。
然而现在看他表情,怎么都不像满不在乎的样子。
僵持片刻,容定尘什么都没说,意味深长最后看她一眼,沉默着转身离开。
“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至于么?”嘎嘣一声将糖人咬碎,白凤隐望向夏班,“他真生气了?”
夏班看着容定尘远去的冰冷背影,无可奈何叹口气:“骗钱也就罢了,白姑娘干嘛冒充左大人?王爷才不在乎那点儿银子,他生气是因为白白担心一场,结果却是骗局……这事我可帮不上忙,白姑娘还是自己想办法让王爷消气吧!”
白凤隐的原则一向是,谁爱生气谁生气,她没有去哄的义务。不过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真该有些行动来表示歉意了,毕竟不管怎么想都是她做得过分。
于是问题来了,她要怎么才能让容定尘解气,又不会使自己太尴尬难堪呢?
第一卷 引兮·凤还朝 第80章 暖
荒唐一夜过去,琳琅阁的名字即将成为这一天的话题。
晨光破晓时,玩闹一晚的客人们纷纷拖着疲惫身躯散去,两道衣着普通不太起眼的身影出了门直接钻进马车,径直驶向皇宫。
“太子觉得如何?”白衣男子撕去假胡须等伪装,露出本来面目,眉目清秀而阴柔。
坐在对面的少年皱皱眉,不满道:“还以为八千两的姑娘会是什么绝世仙姿,后来我偷看两眼,不过如此而已,看来琳琅阁吹嘘过头了。哎,靖楼,还有哪家的姑娘特别漂亮吗?”
“太子殿下只注意到九九姑娘,却没注意到重要的人。”左靖楼笑笑,近乎无色的唇弧度微妙,“当时与殒王竞价的人被小厮称为左公子,并且故意露出白色衣衫一角,太子就没觉得有些熟悉?”
一经提醒,太子似乎有所醒悟:“对啊,那人怎么那么像你呢?靖楼,你该不会还有什么兄弟在帝都吧?”
“微臣自幼父母双亡,别无兄弟姐妹。不过我倒是知道那人是谁。”
见年少太子的兴致已经被勾起,左靖楼故意卖了个关子,待太子等得焦急才悠悠开口。
“那人就是琳琅阁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