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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追夫先调戏(男友二度上任之一)-第3部分

小说: 追夫先调戏(男友二度上任之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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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砰”的一声,门被甩上。
    他怔愣,整个人欲哭无泪,哑巴吃黄连一般。他茫然地坐回沙发上,呆了一阵,猛然听见阳台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这才想起韩思芳的衣服还在烘衣机里,随着不锈钢滚筒在里头一圈又一圈地转着。
    这一切都始于住在巷口的那位林太太。
    那天吃完晚餐之后,她打着伞去附近找邻居聊天,经过陈家时正巧目睹陈士诚在替小女孩检查腿伤的那一幕。
    她的脑海里瞬间冒出了前几个礼拜才看过的社会新闻--那是一起关于男大生猥亵小学女童的案件。
    林太太燃起熊熊的正义之火,立刻前往韩家,钜细靡遗地将自己所见到的一切报告给韩家夫妇。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闯陈家“营救”小女孩……
    单纯的事实经过谣言的洗礼,总是会变得比连续剧还精采,消息很快传开,闹得整个小区风风雨雨。
    “真的假的?陈家那个大儿子真的做出那种事?”
    “对啊,我也很意外。平常看他斯斯文文的,头脑好、长得又帅,人模人样的,谁知道竟然会对小学生做出那么恶心的事……”
    “唉,我听说功课好的人平常压力太大,就会做出一些不正常的事。”
    “是喔,好像真的会欸!像上次新闻不是有报,那个什么大学的资优生跑到附近的小学去性侵小女孩?”
    “对对对,那个新闻我有印象,超可怕的!”
    “哎呀,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
    “那韩太太怎么没去报案?”
    “拜托,这种事情若报案,她女儿以后还要不要做人呀?”
    “而且你想想看,陈家那对夫妻是知名律师,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怎么告得赢人家?”
    传言四起,没完没了,小区里的每个人仿佛都成了代表正义的英雄。
    原本陈士诚还期待或许韩家人回去之后问清楚查明白了,便会还给他一个清白、还给他一个干净的名声。
    显然,这个小区里最天真的人就是他。
    被扭曲的事实开始无边无际地蔓延,人人都忙着转述、传话,却没有人想过要回头求证事情的真相。
    陈士诚觉得很挫折。
    他向来敦亲睦邻,善待邻人,虽然不至于到可以竞选里长的程度,可他自认小区若是需要帮忙,他从来没有拒绝过。
    然而邻人给予他的回报竟是如此。
    这天,他将韩思芳那日留在他家的衣物烫得平整,稳妥地包装在纸盒子里,然后请快递公司来收件,要他们送到隔壁的隔壁那一户。
    快递人员给了他一记莫名其妙的眼神,他也只能苦笑以对,不打算作出任何解释。
    想想还真是荒谬,明明就是几步路的距离,而且他不过是要将她的物品送还回去,却必须这样子躲躲藏藏、一副见不得光的样子。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不,他并没有做错事。
    所以他很努力地让自己保持乐观,抱着“清者自清”的崇高想法,不去聆听、不去理会,心想流言总会过去。
    直到这一切开始波及到他的家人。
    例如,有些人会故意让狗在他们家门前便溺;例如,几个扬言要力挺韩思芳的国、高中男生,会在他家的门板上随意涂鸦;又或者是寄一些很老派、很幼稚的恐吓信到家里来。
    他终于清醒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做点响应,这些人永远都不会停止伤害他以及他的家人。
    这一连串的事情逼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搬出去吧。”在餐桌上,他提出了要求。
    “为什么?”陈钧德面不改色,继续吃他的饭,看他的报纸。
    “……你明知故问。”他叹了口气,夹了一片小黄瓜,对父亲道:“那些事情太烦人了,我没办法静下来好好看书。”
    “那也不该是你离开,”陈钧德终于放下报纸,锐利目光投了过来,“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去告死他们那些造谣的人。”
    “不必了。”
    陈士诚苦笑,果然很有父亲的风格,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是,那却不是他陈士诚的风格。
    突然没有了胃口,他放下筷子,淡淡地道:“告来告去也不能解决事情,只会搞得我更没心情读书而已,而且思芳还小,我不希望法律手段伤害到她。”
    一旦对簿公堂,结局总是两败俱伤,就算司法给了他正义,却没有人是真正的赢家,他和韩家的关系势必是回不去了。
    在一旁的陈母蒋翊玲听了难掩愤慨,重重地放下碗筷。“你替人家的女儿设想,那其他人有替我的儿子设想吗?”
    “别人的帐,我怎么能算到她头上?”他依然面无表情,口吻淡定。
    “那不是算在她头上,我和你爸只是想替你讨回公道、还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名声--”
    “怎么还?”他打断了母亲的话,“从小你们就教我,事实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怎么想、法官怎么想,不是吗?”
    陈家夫妻哑口无言,饭厅里安静了一阵子。
    半晌、陈士诚才继续道:“我是真的懒得去澄清什么,他们爱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我没时间陪他们这样闹。”
    “你这孩子就是心肠太软。”蒋翊玲叹了口气,又拿起碗筷。
    “这不是心肠软不软的问题,我只是就事论事,找一个最有效的方案而已。”他将椅子往后挪,站了起来,“我吃饱了、先回房间看书。”
    “嗯。”蒋翊玲淡应一声。
    “要搬就一起搬。”陈钧德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陈士诚怔怔地看着父亲,好一会才回神过来,“你是说真的,还是一时冲动讲出来的气话?”
    “我看起来像吗?”
    他凝神打量,父亲语气平稳,还优雅地重新翻阅起报纸。
    “不像。”
    “是吧?”
    “你们没必要跟着我一起搬,我一个人要找套房也比较容易。”
    “谁说我们要跟你一起住?”陈钧德抬眸看了大儿子一眼,“你找你的套房,我和你妈会另外找地方住,反正现在你两个弟弟都去德国了,而且这里的环境也没有当初想像的好。”
    陈士诚没答腔。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嘴硬,不过倘若父母继绩住在这里的话,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影响吧?
    “随便你们,我没意见。”他转身上了楼。
    关在房里,他翻开原文医学教科书,心思烦乱。
    不平的情绪他何尝没有?他也想替自己讨回公道,他也想让那些搬弄是非的人闭上嘴巴,更想让所有的人知道他没有对思芳做任何下流的事,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然而,采取非常手段来让人们闭上了嘴,那又怎么样?
    像是被贴上为期一辈子的标签,犹如被人硬是拿刀刻在他的皮肤上,陈士诚自知自己已经没办法改变人们脑海里的东西了。
    他可以选择付出心力与时间,只为了让对方付出代价;他也可以选择转身不予理会,把那些精力留下来完成更有意义的事。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绝对不是像母亲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心肠软,他这么做,是选择了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
    就只是这样而已。
    “这样真的好吗?”
    将黑色套装平整地挂进了衣柜,蒋翊玲旋身躺上床,依在这个结缡二十年的男人肩上。
    “嗯?”陈钧德应了声,将手中的书本往下翻了一页,推了推镜框,“你是指士诚的事情?”
    “当然呐,你就真的这么放心?”
    “不然呢?”他注意力依旧放在书本的字句上,平静地道:“他都这么说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干涉?”
    “吼,你这个人怎么当父亲的?”蒋翊玲发嗔抱怨了一句,伸手夺走丈夫的书本,“你不觉得做父母的应该替他出口气吗?”
    陈钧德冷笑,摘下鼻梁上那副老花眼镜,安抚道:“老婆,你儿子十九岁了、成年了,你难道不觉得他有权自己决定如何处理事情吗?”
    “哎哟,那又不一样,你明知道你儿子就是心软,你还不替他出头?”
    听了,陈钧德静了静,双眼直瞅着老婆,“对,他是心软,但是你会不了解他也很固执的吗?”
    就像他决定了从医之后,想再劝他进法界?门都没有。
    蒋翊玲被堵死了,无话反驳。
    “所以喽,”陈钧德眉一挑,戴回眼镜,也拿回了自己的书本,翻至先前阅读的那一页,“既然他都决定冷处理了,你替他强出头,他只会生你的气,不会感激你。”
    “就说你们父子莫名其妙!”蒋翊玲忿忿不平地躺回枕头上,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抱怨,“士勋之前被人看不起的事情,你让步了;这次士诚被人糟蹋,你还是让步。我还真是搞不懂耶,平常那个咄咄逼人的你上哪去了啊?”
    “那是两码子的事好吗?”陈钧德笑出声,口吻仍然好整以暇,“士勋的事,说穿了我只是借力使力,藉机要他努力往上爬;至于士诚,尊重他的意愿,并不等于我软弱,懂吗?亲爱的老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蒋翊玲不自觉扬起唇角,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唉,我知道啦……”说完,她挪了位置,小鸟依人的靠着丈夫,盯着天花板。
    “喂,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我们家好像不太顺?”
    “嗯?”陈钧德心不在焉地应了声,非常专心在书本上。
    先是二儿子被女朋友的家长瞧不起,然后是大儿子被人当作是恋童癖,万一最小的儿子也……
    “我看我下礼拜去庙里找师姊好了,问问看这个要怎么处理。”
    闻言,陈钧德偷偷翻了个白眼。老婆的迷信病又犯了。
    “好,好,你想怎么做都好。”他轻叹了口气,翻了一页,又问:“要不要我载你去?”
    “真的?你有空?”
    “要当你司机怎么能没有空?”
    “啧,就会耍嘴皮子。”蒋翊玲抬手捶了他一下。
    陈家的门口被房仲挂上了一张出售广告。
    听说他们要搬走,韩思芳难过了好几天,多想去叫士诚哥不要搬走,可是自从那天晚上被爸妈强势带回家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和他独处的机会,就更别说是偷偷去见士诚哥了。
    母亲变得相当紧迫盯人,甚至辞了工作,只为亲自送她上、下学、并且彻底监督她的一举一动。
    她很困惑,却无法以她仅有的知识来理解这一切。
    那天晚上,母亲异常凶狠,几乎是把她从陈家给拖了回来。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她又不是没去过士诚哥家里,一切就如同往常一样,她实在是不懂为什么大人们会那么生气。
    她只记得母亲一关上门,便命令她在沙发上坐好,嘶吼著名问她,“你老实说,那个人有没有摸你?你有没有让他摸?你坦白说实话!”
    韩思芳吓得发抖,她从没见过如此暴戾的母亲。她想了想,士诚哥摸了她的脸颊、摸了她的头,还有摸了她的小腿。
    于是她怯怯地点了头,据实以告。
    没想到道一点头不得了,母亲大发雷霆,直嚷嚷着说要报警、要告他、要他不得好死等等非常吓人的言语。
    她吓哭了,哭得泣不成声,却没有人来问问她为什么哭泣。
    一群大人在客厅虽来踱去,大骂着陈士诚不是人、是畜牲、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他们咬牙切齿地讨论着要如何让方“付出代价”。
    韩思芳不了解大人在说些什么,她只知道士诚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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