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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夜暗的幽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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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又作噩梦了?”他关心地问。

“没有。”她摇摇头,“我昨晚大开心了,没有什麽压力,所以没有再作噩梦。”

昨晚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睡过最香甜的一觉。

闻言,杜渐眼神变得温柔,“那就好。”

“走吧。”

他们随即坐上车,驶往北投。

※※※

杜渐和任冰的目的地是一家位於山脚下的华宅。

原来做心理治疗也能赚这麽多钱?

他们俩一下车,看著面前的豪宅,一时之间还以为那位陈老师给错地址了呢。

任冰看了杜渐一眼,“是这里没错?”

“地址写的是这里。”他眸光冷若寒月,“我有预感,我们转好运了。”

“谢谢老天吧!”说完,她率先走向那扇钢铸大门,揿下一旁的门钤。

过了一会儿,门缓缓被打开,露出了一张甜美妩媚的脸蛋。

“你们要找谁?”女子穿著富边疆民族风情的衣裳,云曲的长发用一把银簪别住,耳垂挂著小巧的银钤耳环。

“请问这里是轮迥灵修中心吗?”任冰问道。

女子甜甜一笑,“是的,两位是要报名我们这一期灵修课吗?”

任冰回头望著杜渐,眼里闪著询问。

杜渐举步向前,伸手榄住她的柳腰笑道:“是啊,我们夫妻是听人家说轮迥灵修中心的苗老师很厉害。事实”,我们对这方因极有兴趣,不知道你们额满了没有?我们还可以参加吗?”

“当然可以,请进。”女子热情地说。

他们走了进去,放眼望去尽是俗丽昂贵的骨董摆饰,偌大的客厅里挂了一幅西藏十怫补画,旁边供著日本武士刀,墙上还挂了颗熊头,另外一边还有一尊白玉观音。

不中不西,不三不四,宗教的圣物简亘被他们给亵渎了。

任冰微微挑眉,淡声地问:“可以帮我们介绍一下贵中心吗?”

“当然。”女子目光柔媚地瞅著杜渐,像要把他的魂给勾走似的。

任冰见状,只觉胸口问塞了起来,有股不舒服直冒出来。杜渐察觉到她的僵硬,手劲微吐地搂紧她。

他的触碰像是种无言的抚慰,她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两位请这边坐,我们楼上正有学员在上课,老师在上课时是完全聚精会神的,所以很抱歉,不能带两位上去旁听参观,就由我先来介绍一下。”

女子故意打他身畔走过,手肘轻轻碰了他的腰间一下,然後硬是挤坐在杜渐身旁,热切地笑著。

任冰眸光似飞箭射向她,这厅里没别的沙发了吗?她非得跟他们挤成一团不可?

女子有一刹那的惊跳,但是她随即绽出笑容,甜蜜地说:“这是我们课程的宗旨和进度表,藉由催眠进入前世,让你们看清楚自己在上辈子所有的恩恩怨怨,然後老师会用一种净化升华的方式引导你们进入性灵的世界,这样的过程端看每个人的慧根如何,有快有慢,所以同时间入会的会员,会有不同的时间悟道。”

“悟道?”任冰椰榆道:“我们只是想要让我们的婚姻更融洽美满,我们不是来修炼做神仙的。”

女子微笑一笑,语气神秘地说:“相信我,到最後你一定能够感受到老师的神奇,他简直就像神一样,带领我们穿过时间与空间的阻隔,进入一个完全的真善美世界。”

一派胡言!

任冰冷笑,正想再反驳,杜渐楼著她腰肢的手臂微一用力,示意她不要再说。

他咧嘴一笑,客气的问:“小姐,那我们上课时要准备什麽吗?学费又是怎麽算?”

“一堂课是一整天,费用是一入一堂五万块台币,我们收现金或支票,但不接受刷卡。”

五万块?!简直就是敛财,

任冰脸色越发冰冷。

“其实我们常常被金钱所缚绑住,适当的解脱才是无碍於修行最好的方法,心无铜臭雯碍才是直一。”

瞧她说得充满玄机的样子,任冰陡地有股冲动,想要立刻将她铐回警局。

可是她多年的办案经验和在美国联邦调查局接受过的磨练,总让她能够在最危急紧张的时候镇定下来。

任冰眼里的鄙视和愤怒瞬间消失,她装出一副茫然和崇拜的表情,怯怯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女子安抚地一笑,“放心,在上过苗老师的课之後,你会发现重生之路不远。”

“可是一堂课五万元,毕竟不是笔小数目。”杜渐迟疑的说。

“值得的,你们夫妻花个十万块先来上一堂看看,我保证你们会立刻爱上这个课程。”女子语气热烈道:“宇宙中充满了游离的灵体和能量,只要能够掌握前世的力量和今生的力道,我们必定会发挥出最大的潜能,不单生活会获得极大的安祥和改善,还有机会进入非轮的天堂境地中。”

任冰脸上是向往的表情,心底飞闪过好几项刑责藉宗教敛财、违反社会善良风俗、蓄意诈欺……

“我和内人回去考虑一下好了,方便留下电话号码给我们吗?等我们商量好之後再打电话告诉你。”

“没问题,这是我的名片。还有,两位可以留下基本资料给我吗?”

“当然可以。”杜渐接过名片略微扫了一眼,脸上表情显得很自然,可是内心却微微一震,名片上清楚写著“江媚”两字。

原来她就是江媚。他暗暗冷笑,锁链一环一环扣起来了。

第七章

杜渐和任冰起身正要告辞时,楼上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好似那人是拖著另一只脚吃力的走著。

“苗老师下来了。”江媚惊喜地站了起来。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望向下楼的那名男子。

不知怎地,任冰心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兆,还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流窜入四肢百骸内,心脏砰砰砰地狂跳著,脑子里感到一丝量眩。

那熟悉得像夜雾即将笼罩住她的感觉……

她有点不能喘息。

杜渐静静地看著那位“神通广大”的苗老师出现。

他是个身材高瘦黝黑的男人,年纪约莫在五六十岁上下,可是精神瞿铄,肌肉结实有力。他身上穿著件唐装,脖子上挂著一条蜜腊链子,一耳戴了一只形状怪异的银耳环,样式很是眼熟。

杜渐冷然一笑。

前世灵体教派的图腾,绝对没错,那曾深深烙印在好友浮肿身躯上的图腾,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苗老师望向他们,一双阴森深沉的眸子问著幽幽的青光,任冰突然打了个冷颤,这种眼光像是在哪里见过。

“媚媚,这两位是?”苗老师在看到他们俩时震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冷静。

“这是社先生,杜太太,他们想要加入我们的团体灵修,我已经让他们把简章拿回去了。”江媚甜笑道,“他们说考虑之後会通知我们。杜先生、杜太太,这位就是苗老师。”

杜渐伸手与他握了握,任冰脸色大变,来不及阻止他们。可是……可是她又为什麽要阻止他们握手?

她只是本能觉得……危险。

“你好,我是苗巴侈。”

“我是杜渐,很高兴认识苗老师。恍杜渐若有若无地瞥了眼他行动不便的右脚。

苗巴俾转头别有深意的瞥了任冰一眼。

呵,都到了。

他笑著要和任冰握手,但她本能缩了缩,躲到杜渐的背後。

她害怕,她退缩?天哪,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反应。

可是她就是情不自禁地颤抖,尤其在看到那隐隐含恨怒的双眸时,她的一颗心更是止不住地发凉。

“两位对我们的课程有任何的意见和疑问,尽管可以发问。”苗已传笑道。

“我们对老师的教义还有些不了解,不知道老师可否跟我们详细解释?还有,我们的课程上会有什麽?”

闻言,苗巴恪笑了,笑容诡谲。“我会帮助你们看清楚前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世世代代的轮和再相遇都有其深意,我们可以穿越时空去看个清楚。恍

又是一个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救世主的疯子!杜渐在心中冷讽。

“然後呢?看清楚前世後又有什麽好处?”

“这是一段漫长的路,有的人很快就可以进入前世,有的人资质比较驽钝会慢一点,可是当你们对前世的恩怨有所了解後,就可以安排净灵忏悔升华的仪式了。”说到这里,他诡秘一笑。

“会有危险吗?”

“不不不,过程绝对安全无虑,事後你会觉得受用无穷的。”

“真的吗?”杜渐扮演一个较多疑担心的丈夫,他皱著眉头道:“我这样问是冒昧了点,请问老师有没有执照或者是学历证明?你知道现在社会上的骗子不少,尤其是宗教敛财事情层出不穷。”

“当然有,这点你放心,我是真正有实力的人,所谓真金不恰火炼,又怎麽会怪你呢?我们到楼上去,我来给你介绍我的资历和相关证书。”

杜渐点点头,举步就要跟在他身後,任冰突然脸色发白,紧紧揪住他的手臂。

“老公……老公,我的胸口痛……我的心脏病好像又……又发作了……”她语气虚弱的说。

杜渐被她吓了一跳,这一段台词是剧本里没有的吧?

但见她的脸色真的好苍白,他急急拥住她,心疼的低喊道:“你怎麽了?”

她乘机在他耳旁轻声道:“快离开,先离开再说。”

她的声音充满惊惶和脆弱,杜渐富机立断,一把抱起了她,满脸歉意地看著被搞得一头雾水的两人。

“很抱歉,我太太的心脏不好,今天出门前必定是忘了吃药,我先带她回去休息,上课的事我会再过来跟老师研究。”说完,他匆匆抱著她出门。

任冰小脸紧紧埋在他怀里,却依然感觉得到那两道阴冷的眸光。

杜渐可以感觉到怀里的她紧绷颤抖,他强抑下焦灼之情,动作轻柔的将她放进车里,随即绕过车子坐人驾驶座。

“快走,我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她额上沁出颗颗冷汗,脑中量眩不已。

他依言发动车子踩下油门,将车子驶上大马路,他担心的说:“你还好吗?我送你到医院去好吗?”

她吃力地摇摇头,狂跳的心脏缓缓地平静下来,她吞了口口水,内疚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别傻了。”

“是直一的,我搞砸了一切。”她自责不已。

“傻瓜,你的脸色都由成那样,不断冒冷汗,一定有事,我又怎会怪你?”

他低沉的声音奇异地抚慰了她紧张的心绪。“我好像……见过这个人。”

“你也有这种感觉?”

“长官?”她惊讶地望著他。

他叹了口气,“别再叫我长官好吗?叫我杜渐,叫长官大生疏也大别扭了,我听著全身就不舒服。”

任冰轻垂眼睫,掩住了一丝痛苦,“对不起。”

他温柔地看著她,“傻瓜,篇什麽要一亘跟我道歉?你没有做错什麽。现在我要你把一切的礼节规范统统丢到一边,先深呼吸一日气,慢慢吐出来,然後告诉我你发生了什麽事。”

她的心脏在刚刚几乎麻痹,浑身冰冷得猫如身处巨大的冷冻柜里,她方才发生的异常不是平常的她会有的行为,她好像在瞬间被人用力抛向空中,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所有的冷静理智、思考能力统统跌成粉碎,这种失控的感觉,就像她被迫进入可怕的梦魇一样,她完全无招架防御自己的能力。

杜渐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揉搓著,试图让冰冷的她温暖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任冰牙齿猛打颤,几乎语不成句,“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个苗巴佟很……危险,好像会……会……”

“会怎样?”他鼓励她说下去。

“他会摧毁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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