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手成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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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并没有后悔。”
凌曜说完,就抱着芝夜走出了浴池,去拿布巾帮她擦拭身子。好容易回过神来的芝夜被凌曜一句话又震傻了,看着凌曜沉默忙碌的模样,她觉得凌曜也许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洒脱。
“凌曜,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芝夜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芝夜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抓着凌曜就不肯撒手:“你不高兴?”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老是这么冒险。”
凌曜帮她擦干了头发,说:“你已经是一个当娘的人了,有些事情,让旁人做也就罢了,不必亲自以身犯险。况且,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可以帮你。”
“凌曜,我只是……”
凌曜却没有理会,只是抱着芝夜上了床,说:“该睡觉了。”
凌、曜、生、气、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芝夜摸着自个儿脖颈、胸前一圈密密匝匝的吻痕,敢怒不敢言。昨晚凌曜虽什么也没说,但夜里芝夜的脖子却被凌曜密密麻麻啃了半宿,芝夜虽被他咬得有麻又疼,但这不算什么,关键是凌曜生气了这件事,那可是比什么都麻烦!
芝夜摸着脑袋回想起了小时候仅有的凌曜生气的几次情形,无一不都是折腾了许久才好,芝夜真是一想起来就头疼!凌曜生气之后,虽然还是会照常跟你说话,但是却变得冷淡许多,嘴上不说,但却是用许多实在的事情来表现的……
晚上啃啃脖子这事,还真算不上什么……
认命吧,芝夜,做女人难,做一个有权力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芝夜一起床就问了伺候的小太监:“贵君上哪儿去了?”
“回陛下,贵君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到军营去了。”
芝夜想想,还是不放心,披上衣服就出了宫门。
骑着马到了京畿大营门口,芝夜有意要低调,便没有惊动他人,差人叫了个相熟的王将军过来。
人粗心不粗的王姐一看到芝夜,就明白了几分,挪揄着道:“哎呦,卑职参见陛下……怎么,是来找凌贵君的?”
芝夜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王碧云看到就乐了,但还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小声道:“一大早就来了,在主帐里头呢,没别人!”
芝夜道了声谢,正往主帐走去,又被王碧云给拉住了,细细地在耳边叮嘱:“贵君估计还没顾得上吃早点呢……啧啧……陛下,您待会可得注意点儿。”
芝夜点了点头,把马交给了侍从,便一人走了进去。
刚掀开帘子,见到凌曜一个人站在沙盘面前,听见声响,头也不抬,说道:“你来了。”竟是对她的到来早有预料一般。
芝夜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准备好的一腔话被噎住了说不出来。抬眼看看旁边地桌子上果然放着一份早餐,便说道:“还未吃早饭罢?还是先过来用早点吧。”
凌曜闻言,也没有反对,默默走过来坐下吃饭,期间倒是没有和芝夜有什么交流。芝夜咬了咬唇,凌曜这种拒绝的态度让她感觉很难受,她迫切想做些什么,来改变这局面。
芝夜见凌曜沉默,便抬头观察起了周围环境,想找个话题来开口。
“咦,你们这儿布置变了不少呢!那副山河岁月图,我瞧着不错,是什么时候添上的?”芝夜开口道。
凌曜喝完了碗里的豆浆,抬头看了芝夜一眼,又低头下去说:“刚添不久,三个月之前而已。”
“……”
一滴汗挂在了芝夜脑门上,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凌曜终于解决完了手中简单的早点,竟然还冲芝夜笑了一下,说:“不过陛下日理万机、事务繁忙,没注意到我这里的小小变化,也是应该的。”
好像事情变糟了,芝夜又是懊恼,又是急切。无奈走到了放在主帐中间的沙盘前,注意力倒是被这布置的沙盘吸引走了。
虞夏西边是西秦,土地虽贫瘠,人民却悍勇好斗,虽与虞夏历年来多有冲突,但自从席家驻守西北后至今,较为平静,虞夏也获得了休养生息的国内环境。北边乃荒漠,与虞夏隔着荒漠的是种族、文化皆不相同的罗刹国,两国间隔着天然的屏障,倒是相安无事,常有罗刹商人穿过荒漠来经商。东边是青枫国,与虞夏向来交好,百年相安无事。
凌家原本驻守东边,自前代女皇驾崩之后,一半的兵力便留了下来拱卫京城,也是随时防备在南方的二皇女熙夜的威胁。南方多是茂密丛林,常年有瘴毒迷雾,朝廷多是册封当地土司为首领进行统治,朝廷单是册封了个南越将军司徒雪,领了一部分兵力在那儿驻守,可偏偏,前女皇还把司徒雪的儿子司徒巽风指给了熙夜做王夫,可谓是将两人绑在了一起,芝夜要动熙夜,就必须考虑到司徒雪的兵力。
这个沙盘把虞夏所面临的种种威胁都标示得一清二楚,芝夜看着,就忍不住陷入了自己的思考,连凌曜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站着都不知道。
凌曜慢慢揽住芝夜的腰,眼睛却瞧着沙盘说道:“西北边有席家守着,暂时没什么事,但若陛下担心一直以来中立的席家会转换立场,可暂且放心,席先诺这只老狐狸虽狡猾,但对虞夏还是有着一份忠心,否则也席家也不会在边境誓死守卫那么多年;之所以摇摆不定,不过是怕朝中动荡站错了队而已。瑞麟亲王的几个女儿也大了,到了结亲的年龄,皇上若是不放心,便可……想来席老将军也是欢喜的。”
芝夜一听就明白了,瑞麟亲王虽血缘远了些,但也是正儿八经的虞夏皇室,席家既不放心芝夜,恐怕对于熙夜也是同样,只要把席家同皇室绑起来,席家既可继续保持中立,又不会因朝堂斗争受到影响。只是一对年轻人,恐怕又要因此走到一起,想来,婚姻之事,又如何能让自己做主……
“青枫国的老国主这几天刚刚驾崩,还没来得及留下遗诏,几个女儿正抢得不可开交,向来是无暇西顾的。而其中,最有希望的正是三皇女青子苑……陛下如有意,不如成人之美,帮她一把,带她掌握了青枫之后,想来也会非常感激……”
“至于二公主……虽然二公主长居岭南,但是却并非无时无刻都不离开;而南越将军,无陛下调令,是万万不可擅离职守的。两人虽为姻亲,但在陛下皇威之下,又算得上什么?”
凌曜说完就放开了芝夜,径直走到案前坐下,看起了兵书。
“凌曜,我没想到,你竟然为我想了那么多。”芝夜轻声说道。
“凌曜——”芝夜忍不住碰了碰凌曜的肩膀,却被他一把抓住。凌曜脸上竟挂着个淡笑,说道:“那在陛下眼里,我究竟是个什么呢?”
“我虽是一个男人,却也是凌家的人;我自小随母姐在这军中长大,陛下怜我,让我仍能在这军中流连,不过是认为,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爱好,便满足我算了吧。”
芝夜惊呆了,她没想到凌曜竟会这样想,忙说道:“不,不是的,你听我说——”
凌曜却仍笑着说道:“虽然陛下会这么想,我却没有什么怨恨的;毕竟陛下能够对我如此宽容,我已经很是感恩;只想,若是能帮到陛下什么,也好。”
“但是陛下却仍想,把我放在您的身后,好好保护;我所须做的,不过是默默陪伴您而已,做您身边一个会沉默聆听会适时安慰的温柔夫君,对所见到的一切视而不见只保守秘密,对么?”
凌曜脸上的笑容仍是恬淡,却变得残忍:“但是,凌曜却认为,作为您的丈夫,我有必要要保护您,因为我想要的,比后宫中的每一个男子都多,我想要和你,并肩作战。”
作者有话要说:
☆、26
芝夜盛装坐在凤椅上,看见来人,淡淡地说了声:
“各位爱卿,一路辛苦了,平身吧。”
风尘仆仆的工部尚书叶落梅才连忙起来,稀稀拉拉地带着后边的一堆人。芝夜抬眼看了人群一眼,果然在其中发现了颜诡的身影。看样子,是黑了点,不过过得还不错嘛,显然这次沧州之行过得挺痛快的。
叶落梅兢兢业业地汇报起了此次南下考察防洪工事的情形,此次出公差一去就是差不多两个月,颜诡混进队伍跟了过去,一路到现在才回来。
工部尚书叶落梅是个性子认真的官员,做事平稳,这么多年来安安稳稳也没出什么乱子,否则也不会容忍颜诡这根老油条在工部混了这么多年,才被芝夜偶然发现。
就连芝夜,也不知道,那时母皇病重之时,她偶遇颜诡,到底是一个巧合,还是故意的安排。反正,颜诡就凭一个精心制作的机括玩具,顺利吸引到了当时才十五岁的芝夜的注意,成为她身边一个重要的亦师亦友的角色。
芝夜支着耳朵听叶落梅的长篇汇报,手指却悄悄地在椅背上敲了起来,曲如凤见状,立即会意,适时地打断了叶落梅,令她稍后再向自己汇报。芝夜便顺势退了朝。
芝夜回到书房,左等右等等了半天,眼看着大臣都走得差不多了,便知道颜诡这家伙肯定是溜了,气得一甩袖子,向四喜道:
“走!出宫去!”
芝夜冷着脸站在一间普通民居的院子里,小院陈设简单,甚至一只老母鸡还带着小鸡仔在旁边溜达着,见到芝夜,就咯咯叫个不停。
只听见屋内乒乒乓乓好一阵响声,门才匆忙打开,颜诡从里边跑出来,急忙跪下,满脸堆笑地道:
“陛下,您怎么上我这儿来了……嘿嘿,微臣真是,那什么,蓬荜生辉……”
“起来,还跟我装傻?一下朝你就跑了,还等着朕来找你?”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里边走出两个夫君装扮的中年男子,见到芝夜,笑意盈盈地行了个礼,道:
“陛下,您来啦?”
“找阿颜的?哟,她也是刚回来呢!您快进来喝口茶吧!”
芝夜好容易喝上了口热茶,抬眼却见颜诡的两位夫君细细帮她理好了略凌乱的衣服,又往她嘴里塞了个剥好的葡萄,才施施然下去了。回想起刚进来的情形,便说道:
“怎么,我打扰了你的好事了?”
颜诡一口茶水就差点喷了出来,看着芝夜道:“哎哟我的陛下,您都想到哪里去了?”
“嗯,这不,听说我南下时受了点伤,两位夫君,都拉着我要看,我也没办法。”
芝夜听她提起伤势,又细细问了她中毒受伤的情形,知晓已经没事,才放下心来。
“看你回来后,日子倒过得不错嘛。”回想到刚才那幕左拥右抱的情形,芝夜不由得酸酸地道。
“哪里哪里,微臣回来不过半日……咦,听陛下这语气,莫不是……”颜诡是个聪明人,一听芝夜这语气,心里的几个窍透亮得很,偷笑道:
“怎么,后院起火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芝夜冷哼道。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回事受了谁的气了?曲皇夫?琴侍君?莫不是又新进了些小美人……哈哈,难不成是,凌贵君?”
芝夜白了她一眼,说道:“叫你乱八卦。”
“哈哈,看来是的了。”颜诡满脸笑意,她本就长得不出众,这般一笑,却愈发显得人油滑调皮起来,“陛下啊陛下,不是我说你,不过是几个男人,就让你焦头烂额的了?若是我没回来,恐怕你就要被那几位主子给生吞了!”
颜诡看芝夜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