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的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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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笙见他丝毫没有自觉到她为什么那么生气,还打算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钥匙,便恼怒地收回了手,“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哦,为了方便我可以主动来你家吃饭,我特意配的。你前阵子不是天天晚回来么,在门口等着实在太累。”
林夏笙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那你就自说自话配我家的钥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可怕!你是跟踪狂吗?!这是违法的好吗,要不是看你才十七岁未成年,我肯定把你丢去公安局吃草!”
“我承认,我就是跟踪狂。”
林夏笙:“……”
他那么直接坦率的承认自己的行径,她反而倒是没什么话好说了。
趁她思想踌躇之际,印式悠快速而矫捷地从她手里夺过钥匙,朝自己家门过去,刚开开门,谁知林夏笙后脚就跟了过来。
“喂,你,你把钥匙还给我!”林夏笙冲上前就是要抢夺钥匙,印式悠自然是当仁不让。两个人就这么拉拉扯扯起来。
“给我!”
“不给!”
“你快还给我啊你这个变态!”
“不要。”
“你……啊!”
咚——
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印式悠家门的门板上。林夏笙由于争夺钥匙,一直往他身上扑,而印式悠则是借由他男性的身高优势,一直高举钥匙串,导致了林夏笙抢到最后重心不稳,直接朝他身上压了下去。
而印式悠家的门也不是平面的,这凹凸不平的门面,印式悠这么硬生生地就给撞上去不算,并且门本就已经大开,这么一个撞法。门直接承受这两人的重力直接朝屋内退去,这冲击力比朝着不动的门面撞上去更为强大,发出了响彻走廊的巨响。
“呃……”
印式悠整个后背火辣辣的疼,连后脑勺都撞在了门背相当凹凸不平处。还好他算反应快的,及时抓住了门把,得以稍稍缓冲一些撞击的剧痛。
这强烈地疼痛感冲击到了大脑以及全身上下各个细胞,他痛苦地拧起了脸,嗓子眼儿发出低哑地呻。吟。
而林夏笙整个人都摔在他身上,脑子都是蒙圈的,尤其那声巨响,恍如一道金钟敲响,让她从原先的愤怒状态完全褪离。
“你,你……没事吧?”林夏笙竟担心起他来,这让脑袋有些嗡嗡作响地印式悠有些回神,低下头看向怀里的人。
然后瞳孔瞬间缩小,整个人都是凝结的状态。
他感受到了怀里的人的温度、气息,熟悉而陌生。
这大概是除了姓岳的之外,第二个和他靠过那么近的女性。
这让他一瞬间浑身发毛,有些——僵硬。
原本头就晕,结果看到林夏笙那么放大的脸,呼吸都能感受到的距离后,硬生生彻底晕厥了过去。
印式悠整个人都松垮下来,直直倒了下去,握着门把的手也给松了开。
“你!你没事吧?!”
林夏笙没来得及接住倒下去的印式悠,反应过来他晕过去了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摔在地上了。她急切地上去扶起他,搂着他的头和腰部。
后脑有些湿湿的触感,林夏笙心里登时一结,感觉整个人都凉飕飕的。
缓缓露出扶着他后脑的手,看到的则是点点血腥。
血的气味,尤其的刺鼻,刺激着林夏笙全身的神经,许久的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酸,害怕起来,紧张起来。
“你,你不要出事啊……”林夏笙从衣服袋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救护电话。
*
又是医院,这是与印式悠相识以来,第二次送他来医院了。
第一次是被人欺负,被打伤送来;这次,是被她弄伤送来。
明明,她以前打过那么多人,都比这个严重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这次她竟然会紧张……
难道是相处久了,有那么点儿邻居之情在了?
医生检查了下,便微笑着说:“放心吧,印先生昏厥的原因应该是脑部受到猛烈撞击导致的,再加上过度的疲劳累积于身,最近也没好好进食补充,休息会儿就该醒了。头部虽然是磕破了,不过并没有伤得很重。”
林夏笙仔细地听着,就怕遗漏了点什么,“那……那应该不会有后遗症吧?会不会摔出脑震荡了?”
“不会的,林小姐放心好了。这位先生头盖骨还挺硬,这么一摔也只是磕破而已,运气不错。不过……”
“怎么说?”林夏笙听到那‘不过’两个字,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我看印先生送来的时候脸色挺惨白的,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这也许也是导致印先生昏厥的原因之一。”
“呃……”
大概,她吓到他了?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便退出了病房,徒留下两人。林夏笙拉开椅子在床旁坐下,第一次认真地看起了他。
她注视着他的睡颜,很安逸的样子。脸色也比原先要好了许多,这大概是相处以来,她最为平静地面对他吧。
看到这儿不得不说一句,真特么嫩!
可是,明明脸很清纯,但给人的感觉却不同于一般这个年纪的男生。相处的时候她能偶尔察觉到,他身上隐藏的那股子沧凉,偶尔露陷的深沉。这并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
是不是因为,他身上也有着同她相似的孤独呢?
身边都没有父母家人陪伴。
或许……自己以后该对他好点儿?
他一个人在S市呆着也怪可怜的。
真的很奇妙,最近自己的身边多出了许多的人,比如他、比如陆晓筝。自己素色的白纸生活似是被绘上水彩,沾了水,逐渐晕染而开,成了副惟妙惟肖的画作。
让总是一个人的她,生活丰富起来,热闹起来。
以前,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感受的……
渐渐地,她陷入了尘封心海的潘多拉记忆宝箱。
“为什么就学不乖呢,明知道,你不可能逃得出去。”
“我一定会逃给你看,我一定会摆脱你!一定!”
耳畔环绕着那梦寐般地沉着笑容,自信而嘲讽。
几年了,这层记忆依旧对她的心情影响颇大。或许,她的躯体逃开了,精神却依旧被束缚着。
不知何时,她已经睡去,或许这几天一直和他较劲的关系,不仅他累,她也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天暗沉沉地,整个医院都尤其的安静。
鼻子尖一直围绕着淡淡地消毒水味,这是医院特有的。她动了动身子,发觉自己身上盖了条毯子。
是他帮她盖得?
她抬头看向病床,却不见其人。
这小子去哪儿了?
“你醒了啊?”
那是他的声音,在她身后出现。林夏笙闻声望去,原来他是去厕所了。
“恩……那个。”
“嗯?”
“没什么……”
“其实,我会昏过去,并不赖你。”印式悠突然说道。
“啊?不是被我吓到……”
“并不是。”印式悠否决,其实自己的毛病他很清楚。他对于和女性太过于亲近,也只是会有一点点不舒服罢了。
而当时会晕厥,主要原因还是在于身上累积的太多的伤和疲劳,也没好好休息过罢了。
“不过,林夏笙,说真的,我们能不能好好相处?”
他说得特别虔诚,星眸炯炯,似是很期待她的回复。
☆、No。8 思考,陆晓筝是怎样的存在。
林夏笙还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在她和父母的关系还没那么僵的时候,在她对于这世界的一切依旧处于懵懂期的时候。在那天,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初秋时分,依旧晴空万里,只是落英纷飞。自己牵着妈妈的温暖大手,走在家附近的柏油路上,蹦蹦跳跳的,目光全然落在随风飘舞的金叶雨。
那时的林夏笙,笑得纯真无邪。
牵着她的大手见她那么开心,便停下了步子,蹲了下来,替她理了理领子:“夏笙,你知道,为什么树叶掉落吗?”
林夏笙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母亲,大声说道:“不知道!”
“因为啊,这些大树公公和我们一样,到了秋天,我们穿衣服,他们也要冬眠咯。”
“啊!”林夏笙似懂非懂,但还是开心地点点头,待母亲整理好自己的衣领,便蹲下来拾起地上的两片树叶,一手一片。
她开心的走着,依旧是蹦蹦跳跳的,一个不小心便摔了一跤。
“呜哇——”
摔疼了的林夏笙大哭起来,全然丢失了方才的欢快。林妈妈小步跑上前将她给扶起来,放入怀中,哄着。
哇哇大哭的林夏笙引起了周遭经过的路人回眸,一位老爷爷笑嘻嘻地跑过来问候了句:“哎哟哟,瞧这小姑娘水灵的,怎么哭了呀?”
林妈妈温和地笑了笑:“呵呵,没事没事,小孩子摔了一跤。”
“哎哟,摔疼了吧?”
“呜呜呜……”林夏笙拧着小脸哭着,看到眼前慈祥的老爷爷便哭得更厉害了。
老爷爷拿了粒话梅糖出来,开始逗起她来。小孩子的情绪总是那么外泄而容易被牵动,很快便被哄得嬉笑起来。
“妈妈妈妈,我要我要吃糖糖!”小林夏笙揪了揪妈妈的衣角,一手指着老爷爷的手,眼里全是糖。
老爷爷笑着将糖果轻缓地放入了林夏笙小巧的手掌,又笑着对林妈妈说:“哎呦,小姑娘真漂亮,这双眼睛呀,会说话呢!”
“呵呵,谢谢。”林妈妈莞尔笑道。
望着老爷爷离去的背影,她疑惑地问:“妈妈,这双眼睛会说话是什么呀?”
林妈妈耐心地回答:“那老爷爷是在说,咱们夏笙眼睛漂亮,夏笙的眼睛,会讲话。”
“讲话?”
“等你以后长大了,见到眼睛会说话的人了,就理解了。”
妈妈当年温婉的笑容,如今也不过是尘封已久的记忆了。但林夏笙犹记得,那时候妈妈的笑容,美如画,温如风。
母亲当年说的话,她如今也算亲眼见证了。
眼前的少年,那双眼睛,有一股魔力,盯着看,会彻底被他的眼神而侵占。
“你……你的眼睛里,有星星!”林夏笙忍不住感叹,又更加凑近了一些,盯着他的眼睛看。
被勾起儿时记忆的夏笙偶露纯粹的反应行径,让印式悠有那么一瞬的陡然。
印式悠:“……我现在没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呃。”林夏笙惊觉自己好像不知不觉说了奇怪的话,尴尬地咽了咽喉。
“而且,那是光线折射导致的眼球上产生高光。”
林夏笙:“……”
这人简直是童年毁灭者!
“你……鬼才要和你好好相处!”林夏笙气结,要不是看他现在头上受了点儿伤,早就一巴掌拍上去了。
“那好,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谁答应你了?你怎么这么自说自话!”
印式悠下了床,穿上鞋,活动了下筋骨:“走吧,我们回家去了。”
林夏笙听到这个说法,顿时脸上有些燥:“什么我们回家去了,各回各家!”
印式悠一本正经:“我们就隔着一堵墙,一起回家哪里不对了。”
“我考,你这说的,我们是邻居!不是一堵墙!那是两个家!”林夏笙特意比了个‘二’字,进行强调。
然而,这不过是无用功,印式悠自然而然地越过了林夏笙比在他眼前的‘二’字手势,顺手经过拉住了她荡在身旁的另一只手的手腕。
“好啦,知道了,回家吧,我好困又好饿,回去给我做点儿吃的呗。”
林夏笙:“……”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