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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娘子灵犀-第39部分

小说: 娘子灵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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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驿官本以为马丰是个十分难缠的人物,不想如此痛快,在堂屋中想好的说辞都闷在了肚子里,愣在当场:“这个……”
  卓芸的四个哥哥却对马丰掳去卓芸一事耿耿于怀,都摩拳擦掌,老大站出来开了口:“看起来,马爷是个会家子,咱们较量较量?”
  马丰瞧一眼卓芸,意思是他们行吗?卓芸却以为他怕了,忙指指四个哥哥道:“你们一个一个上,不能欺负人。”
  马丰一笑,起身来个骑马蹲裆式:“就四个一起上吧,速战速决。”
  四个哥哥相互瞧了一眼,拉开架势冲了上来,两人搬着胳膊,两人搬着大腿,四人齐齐喊了一声,发力去拉马丰,马丰纹丝不动。
  四人又咬牙去拉,马丰一声低吼,四人齐齐跌了出去。
  马丰拍拍手站直了身子,说声得罪,瞧着卓驿官,卓驿官瞧也不瞧四个狼狈的儿子,竖起大拇指道:“女婿,好样的,你想何时成亲?”
  马丰一笑:“岳丈大人,下月如何?”
  卓驿官捋捋胡子:“我看行,请媒人择吉日吧。”
  马丰一转身,卓驿官笑道:“女婿,屋里坐,再交待几句话。”
  卓芸看着马丰随她的父亲进了堂屋,笑开了花,四个哥哥围了上来,指着身上的伤跟卓芸诉苦:“都将我们欺负成这样了,你还嫁她?”
  卓芸得意笑着:“你们学艺不精,四个打一个都输了,怪谁?”
  又看哥哥们脸色难看,忙笑道:“他若成了你们的妹夫,日后就是你们的保护伞,还想不明白吗?”
  她的大哥笑道:“明白了。”
  卓芸指指堂屋:“还不进去拉拢拉拢?”
  四个人答应着,忙忙进去了。
  卓芸回头寻找灵犀,哪里还有灵犀的身影?
  马丰进门时,灵犀便悄悄来到院门外躲避,不想方仲秋站在门外,吓一跳:“仲秋怎么也在?”
  方仲秋笑笑:“马大哥说惹卓芸伤心了,让我来帮着说几句好话,谁知一听到卓芸在院子里哭,他就火冒三丈冲了进去。”
  说着话捉住灵犀的的手:“灵犀呢,怎么来了?”
  灵犀不看他:“我想卓芸了,来看看。”
  方仲秋笑道:“这会儿他们也不想见我们了,走吧,跟我坐船去。”
  灵犀雀跃着,任他牵着手,跟着他去了码头。
  这日的码头不同于除夕那日的冷清,百舸千帆,船来船往十分热闹,有船夫在喊着号子,一人领唱,其他船夫其声唱和:
  三月里来桃花开,么哦么哦么,
  小娘子站在大门外,嗨,嗨,嗨,
  俊俏又年轻哦,我的妹子呐,爱煞多少人罗,
  其中就有我,就有我。么哦咳咳!咳!咳!哟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三月里来杏花开,么哦么哦么,
  小娘子站在大门外,嗨,嗨,嗨,
  东张又西望哦,我的妹子呐,问你看哪个罗,
  可是在看我,在看我?么哦咳咳!咳!咳!哟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灵犀含笑听着,可真有意思,正听得兴起,号子却停了,领唱的人跑了过来,叫声灵犀,灵犀啊一声,那个领唱的,竟然是二哥?再看富贵,双眸晶亮,脸上还带着喊号子时的热情和欣喜,灵犀从未见过这样的富贵,笑说道:“二哥可真棒。”
  富贵低了头,有些腼腆。方仲秋在旁笑道:“二哥是天生的船把式,这船啊,就是他的命根。”
  富贵抬头笑笑:“灵犀,上船吧。”
  方仲秋笑道:“二哥帮我找个小渔舟就行,我带着灵犀划船去。”
  富贵瞧他一眼,方仲秋笑道:“我练过几次,没问题。”
  富贵这才点头。
  不大一会儿,二人上了渔舟,方仲秋摇着浆,船行极慢,灵犀坐在船头,两岸景色尽收眼底,堤岸上刚抽出嫩芽的柳枝依依低垂,掩映着两旁的茶楼酒肆,茶楼酒肆背后,是连绵的青山,青山上多处已染了绿色,偶有山坳里还抹着白,是去冬未化尽的积雪。
  最吸引灵犀的,是那绚烂的桃花,一树树开遍了山野。灵犀看着,想起方家村后山上的两颗,想起冬生的话,软糯喊一声仲秋。
  方仲秋侧过头来,灵犀仰脸儿看着他:“在仲秋眼里,我可美如西施吗?”
  方仲秋笑了:“西施我没见过,不过想来……”
  灵犀凝神听着,他一声轻笑:“想来应该要差些。”
  灵犀抿了唇,手指抠着船舱,似乎捏到了什么,低头一瞧,是渔夫吃剩的花生米,放在一个碟子里,灵犀抓起碟子,朝着方仲秋后背扔了过去。
  方仲秋笑说别闹,灵犀说偏闹,一颗又一颗,方仲秋刚学会划桨,也不敢多动,只能任由着她,将半碟子花生米撒了个干净,花生米扔完了,灵犀抓起那碟子,冲方仲秋后背比划了一下,又收了回来,碟子看着怪沉的,再砸出个好歹来。
  收了心又朝岸边看去,看着看着又唤一声:“仲秋,那边山间有个小亭,我想上去看看。”
  方仲秋将船停靠岸边,二人沿着石阶登山,凉亭就建在半山腰,二人坐了下来,灵犀却不看山下风光,低了头绞着双手,方仲秋笑看着她,不知又在琢磨些什么,却见灵犀抬起头来,朝他这边蹭了过来,埋头在他腿上,嘟囔道:“春寒未消,还真有些冷呢。”
  方仲秋忙脱了外袍,盖在她背上,灵犀钻在他外袍中,掩饰着窘迫,手悄悄伸了过去,几次试探,隔着他的裤子摩挲开来。
  方仲秋吓一跳,这丫头怎么如此大胆了?想要躲避,怎奈她的小手柔软抚慰着,分外舒服,稳稳坐着,手摁着她的后背,越摁越紧,渐渐得趴在她后背上,将她整个人环在怀中,喑哑唤一声,灵犀。
  灵犀感觉着他的变化,从他的衣袍中钻了出来,手下紧攥着,眼巴巴看着他:“仲秋觉得,我不美吗?”
  方仲秋低喘着:“美,灵犀,很美……”
  灵犀咬牙道:“可你刚刚在船上说,我不如西施。”
  方仲秋难耐着:“我那是实话实说。”
  灵犀松开手,气冲冲站了起来,就往山下跑去,方仲秋忙起身披了外袍,追了下去,一把抓住她手:“好好的,怎么就恼了?”
  灵犀手一甩,没甩开他,方仲秋牵着她手,揉揉她脸:“行了,又闹小性,来,我背你。”
  在她面前蹲下身,灵犀也不客气,趴了上去,两手扶着他肩,他的背上温暖又安稳,想起小时候,他带着她出去疯玩,玩儿得累极,他就背着她,灵犀笑了,不大一会儿,就象小时候一般,歪头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哇,收到了这篇文以来的第一颗地雷,激动兴奋。。。
  美人如玉扔了一颗地雷,感谢,鞠躬!一定好好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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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喊号子,就是在集体劳动中协同使劲时,为统一步调,减轻疲劳等所唱的歌,听老爸讲,他们年轻的时候兴修水利,没有现在这么多机械,许多力气活都是大家集体行动,就会请来有经验的人喊号子,都是即兴创作,看到什么唱什么,统一步调的同时给大家带来很多欢乐。
  上网搜了一下,改编过的不用说了,采集的船工号子都是苦哈哈的,没有意思。我想劳动中的人们虽然很苦,但肯定不会叫苦,他们会苦中作乐,所以号子应该大多是快乐的,尤其应该有关于男女感情的,调情的,我想听调情的,捂脸,可惜没有。
  号子,和麦客一样,终将成为历史,留给我们的,只有追忆。
  

☆、露馅

  灵犀到平安州这日,玉容闹着要到山上看桃花,桂莲拗不过,想着她这缠足也两个多月了,她又是活泼的性子,也怪难为她的,就放她出去走走。
  穿鞋时,看到新鞋上有几点油污,桂莲点点她额头笑道:“就是调皮。”
  拿出一双旧鞋来让她穿上,玉容穿几下穿不进去,嚷道:“娘亲,鞋小了。”
  桂莲转过身来:“不会呀,这鞋是去秋做的,做的时候还大一些,你都裹脚两个月了,至少该合适才是。”
  说着话,拿起那双鞋,再一看地上灵犀给做的,两双一比,心下就狐疑,灵犀做的比她做的足大了一指。
  又看玉容的脚,手叉上去一量,不对啊,这两个多月不光没小,还长大了些,她盯着玉容,玉容往后一缩,手紧紧抓住了床上的裹脚布,桂莲一伸手:“我看看。”
  玉容摇了摇头,桂莲心中生疑,摁住玉容一把抢了过来,仔仔细细看着针脚,分明是有人拆开来重新缝过。
  桂莲的火腾一下就起来了,这些年我任劳任怨,伺候着你们一家人,我所求的,不过是女儿将来许个好人家,就这一丁点的希望,你们都不肯让我如愿,她冲出门外,折了一根拇指粗细的柳条,进屋照着玉容的脚心抽了过来,玉容啊一声大叫,桂莲拿起一条裹脚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下手狠命抽着,嘴里骂道:“早就跟你说过,你是妾生妾养的,偏要跟别人亲近,别人不过觉着你好玩儿,当你猫儿狗儿一般哄着,谁会真心替你将来着想……贱人,都是贱人,每日指使我不够,还来祸害我的女儿……还有你爹,一年都没几次跟我在一起,还要偷偷摸摸,我是妾,不是偷汉子……”
  玉容瞧着自己的娘亲,平日和善的一张脸,此刻狰狞着,咬牙咒骂不休,下手一下狠似一下,脚心早疼得木了,更多的是害怕,娘亲定是被魔鬼附身了,玉容惊恐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啪嗒啪嗒得往下掉,到后来眼泪都流干了,桂莲依然没有停手。
  她狠命抽打着,咬牙咒骂着,这些年藏在心里的委屈和不甘都发泄了出来:“你怎么就不是个儿子?若是儿子,我还能有个依靠,也让你跟着你二哥,去学着做些生意,如今除了让你嫁个好人家,还能指望什么,你就不能争气些?你是不是也想将来做妾?被大房压得抬不起头来,被她的儿子媳妇当丫鬟一样使唤,被一个老头抱着摸着,一开头恶心,到了后来,心里竟还总盼着,我也是个贱人,所以才生下你这个小贱人……”
  她力竭停下手的时候,玉容已晕死了过去,脚心血肉模糊,小腿也没躲过去,道道血痕,桂莲吓一跳,两腿一软坐在地上,扔了柳条朝着玉容爬了过去,颤着手死命掐着她的人中,玉容终于醒了,畏惧看着自己的娘亲,桂莲哇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了玉容:“娘也舍不得打你,就你这一个命根子,可是你不争气啊,你太不争气了,你告诉娘,是不是你二嫂?”
  玉容拼命摇着头,她心中害怕,她想要喊叫,可嘴依然被堵着,桂莲手忙脚乱,将裹脚布从她嘴里扯了出来,因塞得紧了,嘴里也是鲜血,桂莲忙起身倒了水让她漱口,扒着她嘴,看没伤了舌头,松一口气。
  拿了药瓶子过来,为玉容腿上抹药,嘴里念叨道:“别留下疤痕才好。”
  待抹到脚底时停住了,看着她的脚说:“如今也快三寸半了,再不加紧裹着,只怕赶不及了。听说拿布裹,依然长的话,塞些碎瓷片最好。”
  玉容脚一缩,眼泪又下来了,颤着身子道:“娘亲,求求娘亲,不要给我塞碎瓷片。”
  桂莲摇头:“碎瓷片不用塞了,不过伤药,也不用抹了。来,娘亲这就给你裹上。”
  稍微擦一下脚底的血,就那么裹上了,裹的时候咬着牙用了大力,玉容疼得不住低声嘶叫,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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