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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天煞孤星-第68部分

小说: 天煞孤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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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了口茶,不快不慢的说道“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肆儿掌权,我除了拿点死工资,其他事都不管了。”
    程父的脸变了变,儿子不过问,老子不管,看来他们程家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几瞬后,沈峰沉吟道,“老程,你看这样行不,要不我帮你问问肆儿,他跟你家玉穗关系不错。”
    程父实话实说,“我刚从他那边过来。”
    关系不错?真能睁眼说瞎话,你儿子根本就不待见我女儿。
    沈峰哦了一声,仅仅只有一个字,就意味深长。
    几十年的交情,此时俩人都无话可说,人心毕竟还隔着一层肚皮,里面藏着什么,是黑是白,都是看不见的。
    程父接到秘书的电话,客套的说了两句就起身告辞。
    往后,沈程俩家的关系不比从前了。
    沈峰来回踱步,他去了沈肆那边,在楼底下碰到田箐桦跟沈穆锌,三人打了个照面。
    田箐桦似是刚从某场宴会,或者是老姐妹的聚会上下来,她的妆容衣着端庄贵气,越发称出沈穆锌的失常,掩藏不住的焦虑。
    沈峰拉住田箐桦,落后几步问,“最近过的怎么样?”
    “不劳你挂心。”田箐桦的语气冷淡,言辞直白尖锐,“老沈,你自己鬼迷心窍,别想在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身形一顿,沈峰笑着摇头,“你可真是越老越没人情味。”
    他不理会田箐桦听到“老”字的怒然,“想当初你那公司差点破产,还不是我,拉了你一把,箐桦啊,做人要讲知恩图报。”
    “得了吧,就那件事,被你拿来说了几十年。”田箐桦嘲讽,“别搞的你有多高尚一样,这些年我帮过你的次数还少吗?”
    沈峰自顾自的说,“在那点上面,你儿子做的比你好多了。”
    田箐桦脸色大变,“沈峰,你什么意思?”
    沈峰弹弹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的说,“我能有什么意思,是你多想了,箐桦,穆锌怎么也做了我二十多年的儿子,以后还得是,你说是吗?”
    他径自往前走,甩下田箐桦,追上沈穆锌。
    田箐桦怕沈峰跟儿子说什么,硬是丢了贵妇形象,火急火燎的过去。
    三人一言不发的进去电梯。
    沈穆锌始终垂搭着眼帘,没有人可以窥探那里面的东西。
    田箐桦对着电梯门拢了拢耳边的几缕发丝,关于苏夏的事她听说了,当时没觉得稀奇,她也不是才知道对方是个扫把星。
    光害别人,自己还一副无辜姿态。
    沈肆把那么个人留在身边,早晚要自食其果。
    田箐桦蹙了一下柳叶眉,她一点都不想来,沈肆那人薄情寡义,压根就不把他们母子俩放在眼里,来了也是受人冷眼。
    偏偏儿子不争气,非要过来,田箐桦又担心他跟沈肆起冲突,这才急忙丢下应酬。
    电梯门打开,沈穆锌率先出去,田箐桦跟沈峰互看一眼,很难看出他们做了半辈子的夫妻两口子。
    不出意外,三人被据在门外。
    田箐桦看向沈峰,那眼神里面透露的尽是讽刺,仿佛在说“你们父子俩的感情不是很好吗?怎么,连你也不见?”
    沈峰面上挂不住,他伸手敲门,“肆儿,小夏的情况怎么样?”
    房里没有动静。
    没有去关注沈峰跟田箐桦的僵持,沈穆锌立在原地,他环顾整个客厅,没有放过任何细节,这里的每一处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地上有一块瑜伽垫,水杯是一对的,花瓶里的鲜花没有凋零,沙发上放着俩个靠枕,一蓝一粉……
    沈穆锌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蛰到了,有些刺痛,他收回视线,克制住自己,没有再去寻找那个女人生活的痕迹。
    “一个个的怎么都来了,杵这儿干什么?”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很响,伴随老爷子的话语声,他也来了。
    老爷子人虽然不问世事了,但他对外面的动向都了如指掌,苏夏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他想不知道都难。
    田箐桦跟沈峰敛去神色,“爸。”
    沈穆锌转头,开口喊了声,“爷爷。”
    老爷子嗯道,“都回去吧,忙自己的事去,别在这里待着了。”
    沈峰皱眉,“爸……”
    老爷子一瞪,“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回去!”
    沈峰绷着脸走了。
    田箐桦没走,因为儿子是不肯离开的,她这个做母亲的比谁都清楚,不亲眼见苏夏一面,儿子绝不可能罢手。
    老爷子的目光落在沈穆锌身上,又挪开了,他敲敲拐杖,“王义,把门踢开。”
    王义一脸呆愣,“啊?”
    一旁的周三抿嘴,幸灾乐祸,踹大少爷的房门,这不是找死吗?
    “啊什么?”老爷子没好气的说,“你耳朵也聋了?”
    王义咽口水,“老爷子,大少爷那边……”
    老爷子翻白眼,“是我的意思。”
    有了这张免死金牌,王义抬脚,门忽然就从里面打开了,沈肆的身影出现,正巧撞到王义准备踹门的一幕。
    一抖,王义赶紧把脚放下来,后退两步,身子紧绷着,胆战心惊。
    老爷子看他怕孙子那样,忍不住摇头,“是我叫他那么做的。”
    王义感激涕零。
    沈肆周身气息冰冷,尤其是看到沈穆锌之后,他无声的表达厌恶,对着老爷子的时候才稍稍有所好转,“爷爷。”
    老爷子奇怪的看后面,“小夏呢?”平时很有礼貌的一孩子,怎么也没出来打招呼。
    沈肆的薄唇抿紧,“没有醒。”
    老爷子还没说话,一道声音便响了起来,充满焦急,裹着愤怒和担忧,“什么叫没有醒?她怎么了?”
    田箐桦离儿子最近,他突然出声,还那么激动,她吓的不轻,“穆锌也是担心小夏。”
    沈肆面无表情的看田箐桦一眼,田箐桦后背一阵发凉,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无比,要不是为了儿子,她早走了,何必看人脸色。
    就在这时,沈穆锌猝然跑进房里,拦都拦不住。
    床上的女人闭着双眼,双手放在俩侧,像是睡着了,在做什么噩梦,她的眉心拧的很紧,浅色的唇也抿在一起,整个人都显得那么恐慌,仿佛随时都会惊叫出来,泪流满脸。
    沈肆的嗓音从门口传来,没有温度,冷的让人打哆嗦,“出去。”
    沈穆锌没动,像是定住了,他的语气格外的阴冷,“沈肆,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沈肆的眉头打结,那层阴影极为深重。
    田箐桦看见了,心惊肉跳,她连忙过去拉沈穆锌,劝说道,“让小夏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回去。”
    沈穆锌仍然不动分毫,他死死的望着苏夏,最后还是王义跟周三出手,局面才没有恶化下去,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房里少了俩人,安静了不少。
    老爷子望着孙媳妇,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孩子命不好,吃了很多苦,嫁进我们沈家,也没享到什么福。”
    沈肆低着头,目光里只有床上的人。
    “肆儿,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小夏那孩子一向懂事,她不会让我们担心的。”老爷子安抚道,“过会儿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沈肆,“嗯。”他也希望如此。
    老爷子的话锋一转,“查出来了吗?谁干的?”
    沈肆的面部涌出几分杀气,“嗯。”
    老爷子没问是谁,似乎心中已有答案,他浑浊的双眼里闪过一道厉色,“以后再有谁拿小夏的命格做文章,说她是什么天煞孤星,就是跟我们沈家为敌!”
    沈肆最担心的是苏夏不肯放过自己。
    老爷子清清嗓子,声音低了些许,“肆儿,穆锌还年轻,他对小夏的心思不会持续多久的,你不要太在意了,等他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就不会再乱来了。”
    老人担心孙子之间的感情。
    沈肆的唇角牵了一下,若有似无,蕴着凉意。
    老爷子还不知道沈源跟田箐桦的事,“你们是亲兄弟,以后还是要相互照应着来。”
    沈肆没有吭声。
    老爷子问道,“苏家是什么反应?来人了吗?”
    沈肆,“没有。”
    苏夏晕倒,苏长洺要跟他们去医院,却被李兰的突然不适阻止,沈肆不愤怒,只是心疼他的妻子。
    老爷子气不过,冷哼道,“苏长洺也是糊涂,岁数没爷爷大,脑子还不如爷爷。”
    “什么命硬,带煞气,还不都是拿来唬人的,就是巧合而已,硬要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他又叹口气,“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小夏没长歪,没有仇视这个社会,真是万幸。”
    苏家,气氛压抑,从苏夏回来,再到她晕倒,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包括苏长洺。
    “你躺着吧,我出去一趟。”
    “去干什么?”李兰叫住苏长洺,“有沈肆在,她不会有事的。”
    苏长洺脸色难看,“李兰,适可而止!”
    李兰一愣,这人已经有多年没对她吼过了,上次具体是什么时候,她都记不清了,现在竟然在她的特殊时期对她发脾气。
    委屈铺天盖地般涌进心里,李兰冷道,“再过两个月,我就去国外养胎。”
    苏长洺猛地抬头,李兰以为他会阻拦,没想到听见的却是他的一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没意见。”
    “你不是没意见,”李兰的情绪很不稳定,脸发白,身子轻微颤抖,“你根本就不拿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怀孕的人本就容易多愁伤感,胡思乱想,患得患失的,李兰是高龄孕妇,情况就更加严重了,她这些年都有抑郁症,怀上了孩子,愿望达成,也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苏长洺疲倦了,“随你怎么想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苏长洺没回头,“兰儿,医生说了几次了,心态如果不放好一些,对孩子的健康没有好处。”
    李兰的眼皮一跳,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被拽住了,疼的她连连抽气,“苏长洺!你在诅咒你的孩子吗?”
    苏长洺摇摇头,不再跟她多说一句。
    眼泪无声的落下,李兰攥紧手指,苏长洺说的,她知道,却做不到。
    没有人能明白她想做母亲的心愿,太在乎了,所以才那么小心翼翼,草木皆兵,她也不想的,又有什么办法……
    苏长洺去看苏夏,她还昏睡着,不愿意醒。
    看出沈肆的冷漠,苏长洺没有多待,只交代苏夏醒了告诉他一声。
    夜色降临。
    沈肆端着一盆水放在床头柜上,在水里打湿毛巾,轻柔的给剩下擦脸,“你要找的那个人是我。”
    他在咖啡厅听见苏夏说的大火,印记,蚂蚱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第二天便去调查,结果得到证实。
    但是沈肆没有说,他不想去揭开苏夏心里的那道伤疤。
    谁知道过了不久,她还是知道了,然后厌恶自己,甚至将整个世界都抛弃了。
    沈肆擦完苏夏的脸,又去认真的给她擦两只手,“那不是你的错,苏夏,不要把罪名按在自己头上。”
    女人没有给出一声回应。
    沈肆的嗓音低沉,他说了很多,按照医生交代的,全是他和苏夏之间经历的快乐,没有一点悲伤。
    他在告诉苏夏,未来很美好,他们有很长的路要走,让她不要害怕。
    一个寡言少语的人说了半个多小时,一直没停。
    喉咙干哑,沈肆的嗓音渐渐低不可闻,他在苏夏额头亲了一下,起身去把盆里的水倒了,回来的时候说,“晚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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