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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天煞孤星-第61部分

小说: 天煞孤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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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的方向,劳斯莱斯朝着苏家驶去,夜幕下,车身如幽灵般,所过之处,寒意弥漫。
    意外出现的脚步声将苏家的宁静打破。
    苏长洺听闻下人的通报,睡意全无,他匆忙起身穿衣,对同样醒来的李兰说,“你接着睡,我出去一下。”
    李兰的心哪有那么大,这时候了还能睡着,“沈肆怎么会过来?”
    她摸到手机,快十点了,这个时间,不在正常上门造访的时机之内。
    沈肆那人她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耳闻较多。
    严苛,自持,且稳重,不会贸然打搅。
    除非是突发事件。
    “该不会是他们发生口角,你女儿离家出走了吧?”
    “不清楚,”苏长洺快速整理衣着,“兰儿,别张口就是你女儿,小夏也是你的孩子。”
    李兰的神色淡淡的,“我没那福气。”
    想到楼下的情况,苏长洺没跟李兰多说,交代她好好躺着,别动了胎气,自己赶紧下楼。
    躺在床上,李兰把手放在腹部,轻轻抚|摸,孩子,这次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人伤你了。
    绝对不会!
    大厅灯火通明,刚沏的茶还冒着热气,掺杂一抹清香,甚是好闻。
    但在场的都没那心情品茶。
    苏长洺斟酌着开口,“小夏怎么没一起来?”
    话落,他注意到对面的年轻人投过来一道目光,没有温度。
    “她没回来?”
    “没有啊。”苏长洺摇头,他试探的问,“是不是跟小夏吵架了?”
    沈肆沉默,薄唇抿在一起。
    苏长洺误以为猜想是真的,他的面色微变,有凝重和担忧浮现,为自己女儿的婚姻考虑。
    两家本就有悬殊,门不当户不对,苏长洺不知道一个普通人家的老丈人和女婿交谈的时候,该是什么情形。
    他这边,存在一股压迫性的威压,不是唠家常,而是在会议室开会,气氛严峻。
    “小夏那孩子从小就没妈妈,她独立,坚强,有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主,所以就导致她有时候听不进去别人的话,把自己关起来了。”顿了顿,苏长洺以一个父亲的姿态诚恳道,“如果她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包容包容。”
    沈肆的嗓音冰冷,“她很好。”
    带着几分怒意。
    苏长洺愕然,刚组织好的下文不知道怎么出口,索性放弃。
    “那……”苏长洺说,“小夏不是胡闹的性子,即便是有个什么事,也不会让人担心,她现在可能回家了。”
    沈肆起身,“告辞。”
    人一走,苏长洺立刻打给女儿,那头无人接听。
    他皱眉,随后长叹一声,牙齿还能碰到嘴巴,俩人感情再好,也会有矛盾。
    说开了,事情过去了就好。
    苏长洺上楼,李兰坐在床头,江南女子的风韵犹存,她问道,“走了?”
    “嗯。”苏长洺没睡,坐在椅子上想着事,“我看沈肆对小夏是认真的。”
    李兰说,“那不是挺好。”
    苏长洺的神色并未好转,反而越发沉重,“好与不好的,我们也干预不了。”
    他捋了捋头发,掺杂的白发尤其明显,岁数大了,一点事都经不住,今晚会失眠。
    李兰说,“把灯关了。”
    苏长洺去关灯,“明天让小刘两姐妹陪你去产检吧。”
    “什么?”李兰的脸马上一变,“你是不是要去看苏夏?”
    她见对方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声音拔高,尖锐,“苏长洺,你怎么答应我的?”
    苏长洺头疼。
    李兰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你说这次再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怎么是一个人?”苏长洺皱眉,“小刘两姐妹不是……”
    “我不要别人!”李兰的胸口大幅度起伏,“你看着办吧!”
    “苏长洺,我是比你小,但是我过完年也四十六了,如果还像当年那样,有个什么事,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苏长洺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房间陷入黑暗。
    几瞬后,是女人的哭声。
    她以前是唱戏的,一唱就是半辈子,咿咿呀呀惯了,嗓子通亮,连哭声都是幽怨的,仿佛有数不尽的委屈和悲痛。
    李兰嫁进苏家二十年,快乐全在前几年,后面几乎都是伤心,抑郁,希望,失望。
    一次一次去经历,遭受命运折磨。
    说到底,苏长洺是欠李兰一个做母亲的身份。
    如今老天爷垂怜,将她的孩子从天堂放回来了,李兰草木皆兵,一心想着孩子平安。
    良久,苏长洺妥协,“明天陪你。”
    他叹息,但愿女儿女婿能好好过日子。
    然而,谁也不知道,沈肆跟苏夏从没吵过,确切来说,是吵不起来。
    一个比一个闷。
    到家后,沈肆开门,目光扫到玄关的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歪到在地,和他的一丝不苟截然不同。
    他却没动怒,反而有松口气的迹象。
    沈肆弯腰,将两只高跟鞋捡起来,搁在鞋架上。
    客厅没开灯,电视开着,屏幕的幽光闪烁,配上女人鬼哭狼嚎的叫声,效果不同凡响。
    沙发上的女人蜷缩着手脚,睡着了。
    她睡的很沉,连关门声和电视声响都惊扰不了。
    沈肆阔步过去,将女人打横抱起,走了几步,她醒了。
    “唔……”苏夏睡眼惺忪,“回来啦。”
    沈肆,“嗯。”
    他的面上是万年冰山,内心如被岩浆覆盖,滚烫的忍不住绷紧浑身肌|肉,五脏六腑都灼热了起来。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回来,家里有个人,不再是冷冰冰的。
    苏夏打了个哈欠,往男人胸膛蹭,头顶传来声音,“去哪儿了?”
    她的动作一顿,“哪儿都没去。”
    沈肆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怀里的女人。
    “回家了一趟,”苏夏说,“我没进去,就在门外待了一会儿。”
    沈肆的眉峰紧锁,他们错过了,“为什么?”
    苏夏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闷声说,“李兰怀孕了。”
    沈肆的神情极其冷峻,一定是苏长洺的意思,“想回?”
    “算了。”苏夏轻声说,“反正也没什么事,过段时间吧。”
    等李兰生了再说。
    她回个家,似乎是一件很难的事。
    不再多言,沈肆走到房间,脚勾着门轻带上去。
    洗漱过后,俩人躺在床上,房间很安静。
    阳台角落摆放的一大盆翠绿当中多了一点红,无声无息的盛开着。
    不知过了多久,苏夏问,“睡了吗?”
    耳边是男人低沉的嗓音,不见丝毫疲倦,“没睡。”
    床发出娇|柔的响动,是翻身的声音。
    苏夏面对着沈肆的后背,她的手伸过去,搂着他精实的腰。
    “怎么不问我?”
    她确定这个男人是知道的,譬如沈穆锌的出现,以及她古怪逃跑的一幕。
    沈肆握住环在他腰上的小手,紧了紧,“不想逼你。”
    默了片刻,苏夏说,“转过来。”
    沈肆照做。
    于是他们面对着面,两颗心脏贴在一起。
    苏夏的指尖轻轻划着沈肆的胸膛,一块块坚硬分明的肌|肉线条在她的指腹下那么清晰。
    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意识的这个举动冲满挑|逗,在试图让冰山融化。
    一旦冰山融化,她就会被掩埋,跑都来不及。
    苏夏在危险来临之前收手,她隐约听到一声叹息,似是不满。
    整理了一下思绪,苏夏开了床头灯,尽管沈肆是面瘫脸,总是面无表情,她还是不放弃观察的念头。
    似乎这样会更加冷静一点。
    将垂下来的长发拨到肩后,苏夏撑着头说,“沈穆锌没对我动手动脚,就是说了一些话。”
    这跟之前的一些举动相比,可怕程度竟然减弱了。
    对比果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她垂了垂眼,“沈肆,我怀疑我小时候见过沈穆锌。”
    沈肆不语。
    苏夏呼一口气,留意男人的神色,“不过好像记不太清了。”
    她的眼中涌出一抹回忆的色彩,“我小时候在南佳医院待过,自闭症,跟你一样。”
    “但是在医院的事我想不起来了,很模糊。”苏夏蹙眉,“我想问问他,有关我忘记的那些事。”
    沈肆开口,“过去了。”
    不清楚是对苏夏说的,还是在告诉自己,那段和世界剥离的弧度已经成为过去。
    “我知道。”苏夏说,“我也分的清。”
    “可是,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弄明白了,就能放下。”
    她眨眼,“都说完了,没有别的了。”
    沈肆掀了掀眼皮,眸光深沉。
    苏夏拍拍沈肆,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喉结上亲了亲,“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嗯?”
    沈肆唤她,“苏夏。”
    苏夏认真倾听。
    “我们不要有误会,不要吵架,不要分开。”沈肆凝视着他的女人,嗓音从喉咙里震出,低沉而富有磁性,“好不好?”
    苏夏的嘴角翘了翘,弧度荡开了,她嘟囔,“你如果不是冰山脸,我会更感动。”
    沈肆的额角隐隐抽了抽。
    她的眼角有泪光,他看见了,不自禁的抬手抹去,心口温暖。
    苏夏哈欠连天,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好像遗漏了某个东西,但她很快被睡意席卷。
    听了一会儿女人悠长的呼吸声,沈肆起身出去,他立在窗口,打火机叮一声响,烟头燃烧,气味弥漫。
    上次尝尼古丁的味道,是查到张佩,让他心神不宁。
    这次也是。
    沈肆吐出一团白雾,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身,抽了两口之后,便将燃到一半的烟掐灭。
    他吹了会儿风,直至身上的烟味散去,才转身回房。
    第二天,苏夏去剧团,陈放来找她,“昨天你把手机落桌上了。”
    苏夏这才想起来,“谢谢。”
    陈放笑说,“先声明,我没打开过。”
    苏夏也笑,“打开了也没事。”她的手机里没*,甚至没什么个人的东西。
    照片全是美食,通讯录和微信都是同事。
    苏夏有定时清理的习惯,和沈肆的聊天记录早删了。
    跟沉放聊了几句,苏夏刚坐下来,给手机弄上充电器,手机就响了,是楚成远打来的。
    “小夏,别忘了这个月二十号跟沈肆来参加舅舅舅妈的婚礼啊。”
    苏夏一愣,不是说分了吗?“舅舅,是陈玉舅妈?”
    “不然呢?”楚成远在那头翻白眼,“你舅舅虽然宝刀未老,也不至于那么折腾。”
    苏夏抽嘴。
    前段时间,舅舅跟她哭诉,说是准舅妈一听梦想中的婚礼不能实现了,就和他闹,最后俩人分开了。
    突然听到他们这个月举办婚礼,苏夏有些惊讶,更多的是高兴。
    “你说你,从小就这样,什么都不说。”楚城远的语气笃定,“他同意将那处私人产业给我们自由安排,用作婚礼现场,这事是你跟他说的吧。”
    苏夏开电脑的动作一停,她一点都不知道。
    那个男人没告诉她。
    下一刻,苏夏抿了抿唇,她准备提的时候,舅舅已经跟准舅妈分了,所以就没提。
    那沈肆是怎么知道的?还一声不响的去找舅舅,并且答应了。
    楚成远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开心,激动,让苏夏将他自己的谢意转告沈肆。
    挂了电话,苏夏懵了许久,给沈肆打过去,“舅舅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有轻微的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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