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瞳之大容天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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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瞳?你还好吧?”
青瞳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箫图南心中一紧,心道她不谙武功,冻了这么长时间,恐怕是生病了。忙伸手去她额头上试温度。谁知不但没有发烧,反而触手一片冰凉,和冰雪温度相差无几。
活人哪有这么凉的?箫图南心中着急,双手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山洞中,道:“青瞳,你等着,我去生个火堆,给你暖和一下。”
等他抱着一捆柴火回来时,已经满身都是淤泥,原来接连摔了好几个跟头。虽说是雨后道路湿滑,但凭着他仍然摔的如此狼狈,自然是心中不安的缘故了。
“青瞳,是我。”他先叫了一声。他不敢保证那女人不会躲在洞口等着,如果不打招呼,他很可能挨上一刀。
然而里面一片安静,半点声音也没有。箫图南心中不安,什么也顾不得了,三步两步便冲了进去,只看了一眼,他的心便是猛的一沉。
只见青瞳侧身躺在地上,头发灰蒙蒙的,已经结上了一层冰霜,和结了冰的衣服冻在一处。
她脸色是异样纯净的凝白,嘴唇呈浅浅的粉白色,指甲是淡淡的青白色,就像全身的血都已经流光了一样,在没有一点儿颜色。
她胸口没有半点起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也没有温度,她看着完全不像是个有生命的人,而是一座石头雕成的人像。
那件衣服仍然贴在她身上,已经在避风的地方躺了那么久,衣服上的冰竟然一点也没有融化!
那岂不是说她的身体并不比冰暖和?
“砰”的一声,箫图南一步就跃了进去,他顾不得生火,先抓过酒囊,吸了一口酒对着青瞳的口喂进去。
然而青瞳双唇紧闭,酒水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中间传来吱吱咯咯的响声,冰粉从那些冻硬的衣服上簌簌落下。
箫图南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
他刚刚已经脱掉外衣,此刻又毫不犹豫扯下贴身的小衫,将青瞳身体贴上自己温暖的胸膛。
坚冰触上胸口,不但冷,还有一种尖锐的痛感!如同直接挨了一刀。
再等一会儿,胸口不再能感觉到冷,尖锐的痛也换成闷闷的钝痛,钝痛中还有一丝一丝,如同细针轻刺般的感觉。此时他的胸口也完全失去温度,变得冰凉一片。
青瞳穿着草原上习惯的厚实对襟衫,三层衣衫和她的身子全冻成一体,可不是薄薄一件春衫那般容易暖起来。
他的胸口麻木了就换成腹部、手臂、脸颊、脊背然后再换回暖和了一点的胸膛他用尽自己每一寸还有温度的肌肤,去融化贴在她身上的坚冰。
“滴答滴答”水珠在两人之间一滴滴滴了下来,青瞳身上的衣衫终于渐渐松动,箫图南小心的将衣衫向下拉开,慢慢从她皮肤上往下扯。
衣服一点点分开,里面是一件绣着精致梅花的亵衣,布料是纯白色,梅花却也是纯白色,并没有用常用的艳红,只是寥落的几个枝干用了银白色的丝线,不仔细看,就只是一片雪白。
青瞳喜欢梅花,他知道,在西瞻振业王府的时候,她也常常提起甘织宫外那颗老梅。
这还是从大苑穿过来的,西瞻的女子没有穿这种贴身亵衣的习惯。
薄如蝉翼的丝绸将胸前曲线勾勒的十分清晰,这东西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遮蔽的功能了,箫图南毫不犹豫将那块同样冰冷的布料揭了下来。晶莹的肌肤一寸寸露了出来,宛如最好的白玉,没有一丝瑕疵,也没有一丝血色。
然而现在他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在掌心里倒了一点烈酒,用力摩擦她的肌肤。青瞳身子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浅浅的呻吟。
箫图南大喜,叫了声:“青瞳!你坚持一下!”他将已经被自己刚刚脱下的小衣团起来垫在她胸前,然后又含着一口酒对她哺过去。
他自己的小衣已经被体温烘至半干,比她的总也强一些。
箫图南转到她身后,又将胸膛贴了上去,想化开她背后的坚冰,好让这件夺去她体温的衣服能彻底脱下来。
后背比前面要困难,因为后面除了青瞳自己的衣服,还有他那件厚实的外衣。
箫图南预备了要用更长的时间,谁知他转向青瞳身后,却见一滴滴水珠正不断往下流,那件衣服自己变软。随后‘噗’的一声,他那件连着青瞳的袍子自己掉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答案随之显现。青瞳呼吸急促,全身僵硬,热量正从她自己身上火速散发,从背后看,她的耳朵都像着了火一般通红。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从极冷到极热只需要让她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第 25 章
25。 春色
箫图南轻轻一愣,却在突然之间,他的热血就呼的一下从全身一起涌上来,挤进他的脑子里,让他双眼泛红,焦渴难耐!
嘭!一股热热的火简直带着炸开胸膛的声音猛烈燃烧起来。是心火还是□,此刻已经分不出来了。
纯白丝衣,上面点缀着朵朵梅花,片片飘落,吞了箫图南的魂魄,让他喷出的气息都能点燃熊熊烈火。
他只觉得如梦如幻,一切的动作都如同梦游一般,手指有了自己的心愿,抚上头顶,拔去了那根白玉色的发簪。
发簪落下,青丝凌乱,铺在地上,好一条惊心动魄的瀑布!
腰带轻轻一扯,衣襟分开两处,那一片笼罩整个草原的白雪
“哦,青瞳”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从喉咙深处会发出如此性感的声音。沙哑的、低沉的、仿佛带着无数尾韵
他身上的伤痕遍布,比青瞳遇到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多,那都是为了她被狼抓伤的。此刻每一条伤痕都透出迷醉的绯红,都在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欲望。
他已经再也控制不住那股灵魂深处叫嚣着的渴求。
他低低的吼了一声,如同一只野兽,便将口唇像那一片雪白凑了过去。
到最后关头,他生生停住,拼命控制着自己,用仅存的一点神智道:“青瞳,可以吗?”沙哑着的声音与其说是在提问,不如说是在喘息。
他双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望着双臂中的人,滚烫的汗水,从他脸上大颗大颗滴下来,落在青瞳的脸上,声音都因为极力克制欲望而颤抖。
青瞳并没有回答一个字,她只是伸出自己的双臂,轻轻捧住他的脸,轻轻吻了过去。
一瞬间,如同火柴擦上红磷,嚓的一声,几乎实质一般的火焰蓬勃燃烧起来,这种火焰可以把世间万物都点燃,烧的透透的,烧成炭、烧成灰、烧成烟,却仍然可以继续燃烧!
她的嘴唇颤抖,如同爆炸般带着无数尾韵,将他的理智炸的粉碎。一旦碰触到,便再也不愿分开。
一只小些的手伸出来,和另一只手碰在一起,十根手指一根根穿插交织,紧紧相扣,整个过程再也没有松开。
过了许久许久,箫图南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青瞳。”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紧紧贴在怀中的人从鼻子里发出回应,声音很低,仿佛没有神智的呢喃。
“没什么?”他微笑:“叫你一声,看你还在不在。”
青瞳轻笑出声,把头在他怀中蹭了蹭。
脸颊贴上一处异常光滑的肌肤,只有一小条,青瞳伸手摸过去,摸出来那是一道伤疤。那条疤痕吸引了她,她顺着又像整个胸膛搜索起来,一条一条的摸过去。
最长的一道从胸部一直延伸到腹部,那一定是一头特别强壮的头狼留下的!连伤痕都如同水一般流畅。
完全变成伤疤的皮肤原来是这种手感,滑腻的毫无阻碍,带着动人的温度。似乎有吸力一般,绊住她的手指不能离开,似乎有一个心里发出的声音,一直引导她的手向下、向下,下到那火热的源泉。
“你这个”突然之间,就没有什么火热的源泉了,他全身都如同着了火,都热的如同刚出熔炉的铁,滚热的身子又覆盖过来,将一切淹没。
“我的手”青瞳突然呻吟起来:“我的手”她右手掌心那只鹰鲜红欲滴,“这是什么东西?你用什么东西纹的这个,怎么突然痒起来了?”
“呵呵”箫图南闷声笑了起来:“我本想让你一做这个事,就想起我来,谁想到你现在才哎呦!你打到我头上伤口了!下手轻点轻点”
“混蛋!好痒!怎么办?”
“呵呵,没关系,多几次就好了,不会一直痒的。”
“要多少次?”
“你着急?那快继续吧!”
“哎呀!怎么又打?”
声音慢慢变轻了,过了一会,一只大手将那只有红色鹰纹的手托起来轻轻的看。
“青瞳今后啊,你只要一想我,就会心痒痒”
“胡说,只是手心!”
“手心也是心啊”
“这个就是我,我在你心里了”
夜渐渐深了,山洞外寒风凛冽,两个人紧紧相拥,并不再动,但喘息声仍低低回荡。
“青瞳”他拂着她绪乱的发丝,在她耳边呢喃:“我的女人!即是统领三军的将帅,又是高贵美丽的公主!”
一声轻笑从怀中传来:“做你的女人这么高要求?又得是公主,又得是将帅?”
箫图南呵呵笑起来:“别人当然不行!可是苑青瞳,那是天下间最特别的女子!等我打出个四海一统,宇内无敌!到时候,你我就并肩携手,站在天下之巅,众生之上!”
瞬间,箫图南就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因为怀中温香软玉般的身子突然僵硬,那动人的温度也以极快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冰凉。
青瞳终于开口,声音闷闷的:“还真是冷,我们穿好衣服吧。”
“青瞳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你别怪我有野心,我觉得这是你我必须做的事,不是野心,你明白吗?”
“你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己!”他诚恳的道:“天生你我,身份地位,机遇才能,都岂是平常人可比?老天让我们有那么多机遇那么多磨难那么多能力,就是让你我能站在众生之上!不是吗?我们若碌碌一生,便是辜负了老天!”
“你要站在众生之上啊?”青瞳抬起头来,正色道:“那我建议你先穿上衣服!”
她眼光带着坏笑溜过他的身体:“□这种事,给我一个人看就行了!”
箫图南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他都没想过青瞳还能有这样的时候。
两人站起来穿衣服,这才发现衣服都还是湿的,刚刚太着急,还没来得及生火。好在柴火已经拖到洞口了,并不需要现在出去找。
“青瞳,你先穿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已经快干了。”
青瞳依言接过,笑嘻嘻的抖了抖:“你这衣服上都是黑油,比抹布还脏。”
正说着,啪的一声从衣服里掉下一片方形的布来,一半已经粘上黑油,黏黏糊糊,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些字。
“主攻西北苑军”青瞳捡起来,随便看了一眼,笑容立时凝固。她的手停顿一下,将那布片又放回衣服里,脸上又重现笑容,仿佛这个小插曲并不存在。
“阿苏勒,你这衣服真脏,明儿天亮我给你洗洗。”她将自己套进他已经基本被体温烘干的衣服里,宽大了不少,只能露出半个手掌。她便低头看着自己露出的半个手掌,始终不挪开眼睛。
箫图南站住了,凝视她的乌黑长发。“为什么不读了?”他问。
“西瞻字,后面我不认识。”青瞳淡淡道。
“都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