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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相思行歌-第18部分

小说: 相思行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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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语言是血,他早已鲜血淋漓。

她哭了,泪湿了面颊,但不像伤心或感动,类似一种疲惫吧,控制太久以至麻木后的崩散。她哪里不了解他的心思呢?正因为如此,这两年来她已不提梦想,只默默做着爱情国度里最忠顺的子民,不是吗?

“看你激动成这样,放心,你不会失去我的。”她用自

己擦泪的手帕拭他的汗水说:“该肚子饿了吧?都过中

午了。”

承熙抓着她的手,纵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说:“我们好好吃一顿吧,难得两个人都请假,该庆祝一下。”,

庆祝?庆祝什么呢?涵娟恍惚地和他坐上摩托车,手抱住他的腰;突然,一架飞机横空而过,因为离机场尚近,看来特别庞大,白色的机翼闪着令人目盲的光。

她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宽实的后背,假装沉睡,最好睡到忘记四周的一切。

这个夏天终将过去的。她二十二岁的夏天,然后赵

明玢、李蕾和外省婆女儿都会愈来愈远,愈来愈淡,直到

完全由她生命中消失为止。

明玢由美国来信。半年了她依然不死心,尽管课业打工忙碌,仍抽空写信,讲遍了黄金国度的新奇与美丽,故意来诱惑人的。

涵娟每每看了,总有个失眠夜,心思反复,却也从来不回信。

静静的寒冬中,笃笃传来敲门声,有人叫着:“伍姐姐,快开门!”

全家都惊醒了,足承熙的二妹承兰,十四岁的女孩脸色苍白又全身哆嗦地说母亲心脏病发作的事。

承熙去南部出差,涵娟自然接手说:“送永恩医院了没?”

承兰摇头,说出另一家更大的医院,表示情况的危急,果然她又接下去:

“医生说我妈要动手术,要什么保证金,二哥叫我来找伍姐姐……”

“联络你大哥了吗?”涵娟也急了。

“打过电话,他说都听伍姐姐的。”承兰回答。

涵娟转向睡眼惺忪的父母,金枝马上说:“我们可没钱!你倒贴叶家的不知有多少,还没嫁过去就挖娘家,从没见过这种……”

“你也知道,我们刚订了新公寓,手头很紧。”伍长吉抱歉说。

涵娟奔到阁楼,取出她和承熙的私人存款簿,本来是任何情况都不能动用的,但人命关天,不得不应急。

冷夜赶路,听着承兰叙述事情经过,原来叶锦生把这两个月还债的钱又拿去赌光,今天赌场人来闹才晓得,气得长期吃心脏药的玉珠翻白眼昏厥过去。

涵娟感觉血液逆流涨到头顶,又是一桩混账事!三年前她代替服兵役的承熙照管叶家时,开始还极有耐心,但人性的软弱贪懒在在呈现,贫穷具有贫穷的因果,不能老怪苍天无限。

承熙脾气好,又是自己亲人,总有几分纵容;涵娟个性较不宽贷,容忍度有限,怒气早就掩藏不住了。

一冲进急诊室柜台,看见承熙大弟承德,涵娟问:“怎么样了?”

“说什么心脏瓣膜出问题,正在抢救中。”承德嚷嚅说:“保证金……”

柜台小姐坚持要现金,涵娟只有一本存褶,要到天亮才能领。低声下气恳求许久,最后搬出邱纪仁医师的名号,对方才臭着脸说:“不可以晚过明天中午。”

这种无钱无权的卑屈是涵娟最恨的,一回头看到叶锦生,没事人般地龟缩在一旁,还打着盹,她一股怒气冲出说:“你还睡得着呀?”

叶锦生倏地张开眼,仿佛搞不清身在何处。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承熙辛苦牺牲替你作牛做马还债,你怎么还赌得下去?这才第一年呀,以后还有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年,又会闯出什么大祸?你要承熙永远还不完钱,当你的奴才,做到死掉为止吗?你这算什么父亲?人家是败家败祖先,你是连子女都败!”涵娟一发不可收拾地骂,而且尖酸刻薄。

“伍姐姐……”承德看情况失控,小声喊。

涵娟立即面对他质问:“你为什么让你爸碰还债的钱?你大哥事业忙得不可开交,常不在家,你就应该多注意,怎么两个月才发现?”

“我……快要大学联考了,应付学校功课都来不及……”承德慌张解释着。

“大学联考?!”涵娟打断他,更生气说:“你知道你大哥为了这个家放弃多少梦想吗?不只高中大学,还连雄心壮志和远大前程都没有了。他把机会全让给你,使你能不受阻碍地读书,你却连一点小事也不肯分担?!”

一老一少两个男生都不敢吭声,他们是怕涵娟的。

尤其叶锦生常私下抱怨,还没进门的长媳就凶悍得不像话,比亲儿女还教人头疼;一个女娃懂个屁!只要让他赢一次,一次就好,不但债还光光,还胜过阿熙苦赚十年,真没见识,没赌哪叫人生呢?

看两人闪避的样子,涵娟惊觉自己成了大街上的泼妇,动作语调几乎是金枝的翻版。仓皇地走到女厕所内,裂痕污斑的镜子照出一个疲惫慌茫的脸孔,有泛青的眼圈、失神的眸子和无血色的唇……像个鬼……那个大学校园里美丽聪明又气质优雅的女孩呢?!

不!再下去情况会更恶劣,她恐怕会疯了毁了!

明玢的话又在耳旁响起……为了爱,为了叶承熙,值得吗?

但……这一切不能怪承熙呀,他生在这种家庭并不是他的错。他本也是一个雄心壮志的男子,一直努力在荆陡困境,值得成功,也值得世人欣赏他的才华。而她是他。的力量,她若抽身,他有可能斗志全失,被叶家拖沉到万劫不复之地。

如果她逐梦成功,承熙一生潦倒,又有何意义呢?因此,他们两个既已命运相连,要上天堂就一起去;若……要下地狱……

呸!呸!不会的,不会下地狱!因为他们都不属于失败的人,不被击垮已是天性本能,她必需掌握理智,坚强到底,为承熙,也为了自己!

天色将亮,涵娟情绪已回复平静,看到由工厂宿舍赶来的承英,松了一口气。

承英是承熙小学毕业就养家的大妹,这几年来在涵娟的鼓励及帮助下,重拾课本,在夜校半工半读。她是除了承熙外,涵娟能信任的叶家人。

玉珠的手术顺利结束,在第一班公车开出时,涵娟早利落地安排好每个人的事,开始奔波。她先回家梳洗,到办公室交代请假,再去叶家替玉珠收拾些住院衣物,等跑完银行领出钱,已近中午时分。

她气喘吁吁地赶到内科柜台时,护士小姐居然告诉她,保证余有人缴过了,而且再三确认没错。狐疑地走到恢复室,在外而守候的不是承英,竟是远在南部的承熙;而一旁坐着的,还有个富态中年男子及一位年轻女子。

涵娟认出那中年男子,是“普裕“董事长章清志,远远看过几次;那女子有些面熟,印象尚未清晰,承熙就开口说:“承英说你会来,昨晚真辛苦你了。”

“你缴过保证金了吗?我才把钱领出来……”涵婚急着,问。

“不必担心,我们已经替承熙付完钱了。”那年轻女子突然说。

脑中某个警铃大响,涵娟顿悟,这不是几年前曾为承熙狂热加油过的章立珊吗?尽管日本一行,她:已由学生变为成熟美丽的女人……倘若不是,也至少是章家那些立字辈的堂姐妹之一……

承熙替大家做介绍,果然是立珊,而他称涵娟为“女朋友“。

章清志毕竟见过世面,很和蔼可亲地说:“常听承熙提起你,说你是x大的高材生。今天一见,果然和承熙是男才女貌的一对呀!”

“女貌“二字偏让涵娟敏感起来,眼前的三个人全都衣冠楚楚,别说章立珊一身进口的流行裙式风衣,连承熙也是笔挺的西装领带。反观自己,一夜没睡又风尘仆,仆,穿着、旧毛衣和方便走路的黑长裤,憔悴加暗淡,像极屋子角落用过的煤渣,霉腐而无光。

愈是这样,涵娟内心愈执拗别扭,外表极自制说:“谢谢董事长,我正好筹到钱,可以还你们。”

“我们可没要承熙还呀。”章立珊率直说。

“是呀,何必见外呢?承熙是我最欣赏的员工,将来要借重的地方还多,他的家人我当然要照顾。”章清志说。

“这是董事长的一番好意,以后由薪水按月扣还。”

承熙说。

涵娟仍不为所动地递上钱袋:“欠债还债,彼此心安,现在有钱就现在还,等什么以后呢?”

承熙遇上涵娟倔强的目光,知无转弯便说:“说的也是,董事长就收下吧。”

坐在椅子上的章立珊却咬起唇来。哎,真小家子气,也不过是几千块的现金就罗唆成这样,只有害承熙更屈辱难堪而已。她早听过有这一号“女朋友“存在,但左看右看也没什么好嘛,外表甚至老气兼土气,不太配得上玉树临风的承熙。

承熙常把“女朋友“挂在嘴边,必然是交往久了的原因,他重情重义的一面,今天又更展现无遗。

章立珊几分妒意又几分心疼,站起来说:“既要还钱,我们也不能阻止,虽然这笔小钱对我们真的不算什么。我比较关心午餐啦,从昨天半夜接到电话,到今天一早赶飞机;承熙几乎都没吃东西,恐怕饿坏了厂

“我倒不饿,只是麻烦了董事长和小姐,行程都被我弄乱了,真过意不去。”承熙说:“你们是该去吃午饭了。”

“一点都不麻烦,我爸器重你,你忧心母亲生病不能安心工作,也是公司的损失,我们尽快送你回台北是应该的。”章立珊得体说完,又不禁问:“真不和我们一块吃吗?”

“我最好留在医院,还必需和医生讨论我母亲的病情。”承熙说。

章立珊看看父亲。章清志笑.笑说:“承熙说得够清楚了,我们走吧!”

安静了许久的涵娟,忽然说:“熙,你送董事长上车吧。”

理应如此。那么一个大人物来探望员工的母亲,还动用到飞机,不是普通的器重吧?涵娟愣愣望着空了的皮包,说不出那百味杂陈的心情。

刚开始看到章立珊时,她本能防卫,所以有执意要还钱那一幕。但钱一到章董事长手上,她又后悔了,那可是她和承熙近一年来省吃俭用的血汗钱,咬牙努力的全部,却只是章家的九牛一毛,投入水中化了都不可惜,何不让他们出呢?

那瞬间,涵娟有种浮荡感,仿佛置身于外,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章立珊很明显地喜欢承熙,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富家女孩,在三四年后仍钟情于曾经迷恋过的男孩,不也属于难得的专情吗?

她何时由日本回来的?那种熟稔绝非一两日,她和承熙经常见面或一起出差吗?为何他都不曾提过?

是嫉妒吗?不,至少不似从前的锥心愤怒,或一般情侣的猜忌怀疑,因为她太了解承熙对她如生命般的爱。也许比较像一种悲哀吧,无关乎爱得多少,章立珊能轻易给承熙所有她给不起的东西……

由走廊窗口可见医院门口出入的人群,承熙一行人又特别醒目。他们到轿车旁,绅士为淑女开门,淑女依依不舍缠着绅士说话,多搭衬的一景呀,仿如电影。

如果承熙再持续和章立珊交往下去,是亮得睁不开眼的前途,无法估量的荣华富贵,叶家贫病赌债都不再是问题,不必生气烦忧疯狂,她……不也解脱了吗!

涵娟手传来一阵剧痛,她发觉自己用皮包肩带将左手食指夹绕得充血红肿,几乎要发紫。承熙是她至爱的人,她怎么能在背后冷血“算计“他呢?

承熙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承英。

“涵娟姐,趁妈还没醒来前,你和大哥快去吃饭吧。”

承英说。

承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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