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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二五年华-第4部分

小说: 二五年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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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女人的爱情,可能是自见到男人第一眼开始,也可能是第一次牵手或拥抱亲吻后,喜欢便由然而生了;而男人的爱情,却是在女人由然而生了喜爱,苦苦追求后也不曾显露半分,稳重自持的男人更是,或许怜惜,却不轻易说爱。 
女人在这时便开始揣测男人的心思,男人说的每句话,每一个动作,使得她们不分白日黑夜的反复回想,进而得出种种肯定的或否定的结论,相悖的结论使得女人想不出所以然,只能认定男人没对自己上心,揣测就成了猜忌。 
女人一旦猜忌起来便没完没了,沮丧,难堪,伤心失望了千百回,然而,这都是男人不会知道,也想不到的。总之,女人成天胡思乱想,结果想了也是白想,不能不说,爱情游戏中,女人总是吃亏的一方。 
沐阳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穿了件齐到膝盖的灰色大T恤,帽子罩住了头,脸埋在被套当中,四肢也并拢了,老远看去,像谁扔了只瘪瘪的布袋子在床上,她很是为自己难过,然而,理解她的,却也只有床头的猫头鹰闹钟…睁着双圆鼓鼓的眼睛看着她。 
在闷死自己以前,她总算抬起了脸,吹开贴在脸上的发绺,望着雪白的墙壁发呆了好一会儿,方才觉得自己太傻了,想那么多,白白浪费了整晚的时间,云舫始终是没给她打个电话,还不如看书或是玩游戏,再不济,早早睡了也好。 
她翻了个身,躺得笔直,双手交迭在胸前,开始酝酿睡意,这时门铃却响了,她陡然起身,从床上到门边几十米的距离,她的思绪却如行驶的公交车,停了无数个站,又一次次的驶离,因之不是终点…终点,她当然希望是云舫,虽然这个想法太不靠谱,他是不会不来个电话便贸然上门的,然而,却阻止不了她这般企盼。 
果真如此,来客是满身酒气的王路佳。 
朋友也有让人很厌烦的时候,比如现在,沐阳蹙眉看着被她扔到沙发上的路佳,三下两下从她手袋里翻出香水,当成空气清新剂往每个角落猛喷,直到香水味盖过了酒臭,方才松了手,而香水也已去了大半瓶,换成平时,她是不会这么缺德的,但今天,路佳使她失望了,这份失望让她非常地气恼。 
路佳喝完酒便贪近跑来这里已成了习惯,沐阳爱干净,再累也会给她擦身换了衣服才扶她上床,比起回到家孤苦伶仃地没个人照顾,这儿等同于能享受高级服务的酒店客房。她艰难地朝沐阳挥挥手,咧开嘴笑道:“嗳,今天又喝多了!” 
“冲凉了再上床,我先睡了!”沐阳没给她好脸子,说完甩了甩手上床躺着了。 
路佳的头勉强侧了侧,望着沐阳仍是没个正经地笑。“今天不管我啦?行,不管我,我就走了,找个男人收留我还不容易?”她撑着沙发歪歪斜斜地起身,从手袋里翻出手机,指头颤颤微微地按键,尔后听着电话学螃蟹横着往门边走。 
沐阳气得掀开被子往墙边一摔,在路佳撞到墙上前扶住了她,气哼哼地道:“除了借酒装疯,你也就有点儿找男人的本事,自己去冲凉,我今天真没心情服侍你!” 
“能找到男人那也是本事,要不我教你点儿!” 
“就你找那些只图跟你上床的男人,我还不屑呢!” 
沐阳口不择言,说完看向路佳灰败茫然的脸,后悔不迭,想为自己辩解,说那是气话,路佳已经甩开她的手,“砰”地又撞上了墙,她双手抱着头,脸上滚落两行清泪,然后讽刺地笑出声:“你是不屑我吧?” 
“没这个意思!”沐阳觉得自己的回答毫无诚意,只好实话实说道:“我是觉得你没必要那样糟蹋自己!再说…糟蹋了他也看不到!” 
“谁说我是要给他看的!”路佳大声道。“我只不过是…不过是除他以外,任何男人都一样,和谁上床又有什么差别?”她惨然地说,滴滴眼泪滑过下巴,滚到敞开了襟的胸口上。 
沐阳心头一颤,垂头不去看她,只听着她声嘶力竭地哭,还有断断续续的乞求:“头痛得很,你一棍子把我敲晕吧,让我睡地上就行!” 
给她换掉满是酒气的衣服后,沐阳把她扶上床了,怜悯地看着睡得如死人般的路佳,也只有这一时半刻,她是恬静而幸福的。 
受过伤害过的女人,为什么还要伤害自己?她想不通。 
折腾了好半天,她累得慌,不用酝酿睡意,倒头便能入梦了,她打个了呵欠,蜷在床边睡下,偏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剧烈振动起来,说巧不巧,在她完全没想起云舫的这会儿,他偏记起她来。 
云舫的车就停在楼下,他神情倦怠地揉揉太阳穴,半个月未见,似乎也没生疏几分,拉了沐阳的手握紧了,嘴却是抿着,没说出半个字。 
“这么晚还没休息?”沐阳问道。心里却想着,这么久不联系,一见面就握着手,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少说也该有个解释才说得过去吧?这样一想,她被握得不自在,想抽回手,却只是手指头动了动,其实,云舫握得并不紧,她要抽回手也是容易的。 
“出了趟差,前天刚回来!忙了两天,今天有了点儿时间,就来找你了!” 
“出差?”她这会儿是连手指头也没动了,踏踏实实地放在他掌心里,如果是出差回来肯定是有得忙的,这么晚了还能来看她,使她多少有些意外的惊喜和感动,只不过,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些不舒服…他说话的口气不像是在跟她解释,反倒像是事情过了,与她说说而已。 
“嗯,在北京待了半个月!”他简短答道。 
“什么时候去的?”心里越来越不舒服,她侧首望向窗外,不想再看到那张平静得气人的脸,出差就不会跟她说一声的么?还是她在他心里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也管不得别人惦记,而他,更是不会去惦记她的。 
“就去你家的第二天!” 
她蓦地抽回手,再气不过了,那天在她家,有的是机会说出差的事儿,可他竟只字未提,想问他为什么不说,又受缚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不是恋人,她是没资格过问的,他也没义务向她说起。 
沐阳沮丧地看着昏暗的路灯,有颗灯泡似乎坏了,一闪一灭的,仅是几秒钟,彻底地熄了,车里变得黑乎乎的,云舫伸了手,把沐阳揽到自己肩膀上靠着,亲昵地抚着她的头发。沐阳的倔强败下阵来,志气全无,顺从地靠着,犹似黑水晶的双眸闪闪发亮,期待他接下来说的话。 
云舫并不是如恋人般温柔地注视她,而是视线平行地看着对面大厦的墙。“唉,真是累呀!闭眼就想睡了!” 
“那你就赶紧回去睡呗!”沐阳没好气地道。 
“等会儿就回去睡了。”云舫听出她话里的不悦,手臂揽紧了她,阖上眼眸又含糊道:“这会儿还舍不得回去!” 
听清最后一句话,沐阳内心狂喜,仅余的一点思想斗争也被镇压了,至于他出差为什么不告诉她,出差后为什么也不打个电话?那晚为什么要吻她?在北京有没有想她?他们之间到底是朋友还是恋人?他喜不喜欢她?一大堆的疑问,甚至连他说的那句“舍不得回去”是真是假,都被她暂时抛开了。 
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明天,或许等不到明天,待会云舫一离开,她就该去愁那些问题,甚至懊悔没有把握机会问个清楚。 
没温馨几分钟,搭在沐阳肩上的手缓缓滑落了,她微微仰起脸,却见云舫似乎睡着了,心里微微发疼,这么快就睡着,他应该是累坏了。她动也不敢动,怕吵醒他,只得僵着头半靠着,不多时,脖子酸了,曲着的腿也麻酥酥地胀疼,可她却是很荣幸地想:我是能为他受这种委屈的! 
当女人为男人受了委屈,非但不抱怨,反是沾沾自喜时,便只剩下一个选择…勇敢地爱下去。 
即便那爱不是公平的,甚至是一厢情愿的,也只能爱下去,爱到不再爱了为止。 
云舫只眯了几分钟,他并没有睡着,只是太疲倦了,想闭着眼睛小憩片刻,却没想到,身旁的人竟傻得如同木偶般,僵直了身体,纹丝不动,心下有些感动,却也为她的傻气感到好笑,他怜爱的拍拍她的肩,说道:“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上去休息吧!” 
沐阳尽管还不想上楼,但也知道该为他的身体着想,于是坐直身体道:“嗯,你开车小心!”说完要拉门把手,又被云舫给圈回怀里,如那晚般,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声道:“不怎么想放你走啊!” 
说是这样说,他还是松手了,推了推眼镜,笑着道:“快上去吧,早点休息!” 
他哪知自己那句话使得沐阳整晚翻来覆去地琢磨,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若是喜欢她,为何不明说,非要讲些暧昧的话,差她思去想去,怎么都理不出个头绪来。 
半夜,云舫好梦正酣时,沐阳却靠着床架子睁圆眼睛,半是疑虑半是笃定地想… 
难道,他真的是要引诱她当他的免费情人?  
 
chapter 6 

公寓的墙边立了个刚打包好的行李箱,箱柄上还贴着上次出差时行李票,被个小风扇吹得“兹兹”响,沐阳伏在小茶几上,额前的几缕发往后飞扬,适才收拾行李时流的汗风干了,脸上却像是粘了层平整的薄油纸,光滑得发亮。她抓了只铅笔在A4纸上画了张男人的脸,一勾一划,几条简单的弧线,最后才添头发,这当儿她攥紧了笔,刷刷刷地划破了纸,那狠劲儿不像是给那人画上头发,而是要给他的头戳出个窟窿来的。 
她侧头看到猫头鹰,仍是鼓着眼睛盯着她,沐阳眼花了下,似乎那黑圆的眼珠“嘀溜”地转了圈,像是讥笑地撺掇她:这样解不了恨,直接去敲他个头晕眼花,不然就敲自己。沐阳恨得低头又看向那张脸,捏起拳头往自己头顶砸了一下,不知轻重地竟把自己砸得眼里泪花儿打转。 
痛过的人最勇敢,她抄起手机,按了次重拨键…仍是关机的。 
云舫又是白白抱了她,吻了她一次后,便失忆了,她有几次试着给他打电话,接通后恢复了记忆,却说不上两句,他便说有事,回头打给你,挂了电话继续失忆。沐阳恨这男人太自大了些,即便是想引诱她做免费情人,这般不上心,难不成想等她主动爬上他的床么? 
她也恨自己没出息,深圳到处是这种男人,走路撞上同一棵树的,一天当中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她是给施了邪咒,才会对他念念不忘的。 
恨也恨完了,发泄也无非是跺个脚,捶捶桌子给猫头鹰看的。明天还要出差去上海,她凄苦又无奈地最后看了眼男人的脸,揉成纸团,扔进垃圾筒里。 
爬上床前,她坚定了决心:他再打电话来,她也一定要对他不理不睬的。 
这次去上海,是因为供给客户的货出了问题,终端消费者投诉,不但退货并索要赔偿。虽然是沐阳负责的客户,但她仍是个跑龙套的角色,与客户协调向来是王经理替下属担起的,尤其是像沐阳这类型的下属…拉出去就给人以不能委以重任的印象。 
到上海后,介桓和沐阳把行李扔到酒店,草草地在酒店西餐厅用了份商务套餐,便拿着资料赶到客户公司。一整个下午,介桓从善如流地与客户协商,沐阳伏首记录,偶尔也会闪神,偷偷凝注上司轮廓坚毅的侧脸,看他身处别人的公司里,面对质问的众人,仍是优雅而从容地侃侃而谈,不禁暗自被他那渊临岳峙的气势所折服。 
会议开到七点,才商议出一个对方满意的方案,善后的事较多,与客户简单地用了顿便饭后,两人打道回酒店,介桓接着处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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