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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失贞弃妃不承恩-第73部分

小说: 失贞弃妃不承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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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悬着两幅苏州精工刺绣,一幅是青绿如意牡丹,一幅是凤栖梧桐,各自张于床头。

    我闭目轻嗅,闻得甜香细细,沁入肺腑,却见床帐的帐钩上各挂着一个涂金缕花银薰球,香气便是从此传出,正是我一向喜爱的忘忧香。==爱上

    想到素日受到的迫害和磨难,再看今日之荣光,一时间,心头茫然,不知是喜是悲。

    原以为他晚上会来,心神颇为不定,不知道如何才能面对。

    颜炽知道我的心意,低声道:“待他一来我便打晕他,省得主子费心。”

    我咯地一声轻笑道:“以后咱们便日日生活在宫中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也不能常常打晕。”

    他倔强地道:“躲得一日是一日,我总不会叫你难过的。”

    这时紫色的水晶帘子打起,小蝶端着一盆水进来,因为激动,水洒出去不少。

    我微微皱眉,怕她坏事,用手沾了水在桌子上写道:“别出声,装作不认识!”

    小蝶微微点头,忙放下水出去。

    但奇怪的是到了晚上也不见有太监来传侍寝,一直到敲了二更,我才松了口气。

    我低声命颜炽把小蝶叫进来,小蝶一进来,便痛哭失声。

    我原以为她在宫中定受了不少折辱,却不料她道我失踪后澹台谨便命人封了淑华殿。

    我也将那日的经历一一诉说,小蝶听得又愤又恨,担忧道:“主子走后,也不知为何,皇上渐渐也不宠燕妃了,对皇后虽然有礼,但却像隔了一层,现在后宫中肖夫人和皇后分庭抗礼呢!”

    我握紧手,微笑着,一字一句地道:“害过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欠命的,总需还命,欠债的,总需还债,放心吧小蝶!”

    小蝶怕误了我睡觉,忙道:“明日便是主子的册封典礼,主子早些睡吧。”

    我低声告诉了她颜炽的身份,小蝶微微惊讶,不过很快安排单独的一间厢房给颜炽。

    安排好一切,已经敲了三更,我竟一夜无梦,沉睡到天亮。

    待我醒来时,便听到殿外热闹得紧,原来是澹台谨命人将封妃的钗环礼服送了过来,众人赞叹声不绝,看来价值不菲。

    但这些东西于我却平常,激不起半点波澜。这只是个仪式,一个给我当踏脚石的仪式。

    但妃子之礼毕竟非比寻常,因此装束特别繁琐。

    小蝶早把胭脂水粉挨次打开,先用木樨花水给我敷面,待湿润适度才开始上妆。先抹一层细白珠粉轻轻罩之,再用极浅极淡的梨花胭脂一点点晕散开,看上去好似天空中的一抹烟霞。

    这时淑华殿新到的宫女芷兰又捧来首饰盘子,轻轻将一支九转连珠赤金双鸾步摇,其尾坠有三缕细长的璎珞圆珠,插在我的云鬓间,转动间摇曳生辉。

    这时颜炽命人捧着册封礼鸾袍过来,又唤来两个小宫女帮忙,三人分执领口和袖口一端,将其缓缓展开。

    “天,好美!这鸟就像要飞起来一样。”一名年轻的小宫女,失声轻呼起来。

    我闻声回头,触目是一件朱色蹙金双层广绫宽袖窄腰拖地鸾袍,上头的鸾凤极为华丽,一身羽毛皆为五彩真丝织成,灿若云霞、灵动无比,欲破云而出。

    小蝶服侍我层层穿上,我一摆手,那鸾袍闻风而动,越发晃得那六尾鸾凤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送礼的宫女也站在边上,眼光中满是献媚地道:“不知道这件鸾袍娘娘可满意?听说单是一条双叠珠络缝金束腰,就费了半个月绣工,这件凤袍,是百人赶织了三月方完功,完功后皇上却一直不用,料不到今日娘娘用上了,真是衣添人媚,人穿衣锦。”

    我淡淡一笑,换上玉珠缀边的高底软鞋,对着镜子里看去,镜中人光华璀璨、宝光流转,转身吩咐道:“好了,走罢。”

    路上却听闻皇后向皇上推辞了封妃之礼,说是长公主身体不舒服,不能参加,但皇上却强硬地要求她来。

    我微笑着听着,心中涌起层层恨意,你不自在的日子自然还长,又何止今日?

    待坐着百鸟锦绣金塔云盖车来到太庙之时,已经看到皇后一身盛装丽服端坐皇帝侧旁,脸上是得体的笑意,哪有半分不适。

    咯一声,车停了下来,华盖四角坠有镂空存珠金球,一阵“铃铃”作响,然后嘎然而止。

    我微笑着听完宗正寺长官宣读完六页金册赐文,交付妃子专用玉印,只到底下众人齐声高呼:“恭贺醉妃娘娘金喜,福泽绵长!”

    方听到澹台谨道:“来人,快扶醉妃起来。”

    然后是皇后说教导之语,我恍惚地听着,只觉自己仿佛变成另一个人,后面礼仪太监又说了什么,也听得不是很真切。

    封妃大典之后按例我要去晋见后宫众人,刚走到凤仪宫,便听到里面热闹得紧。

    我驻足,只听白才人道:“这个新封的妃子竟和前醉妃有九分相似,听说只脸上没有了胎记,是不是皇后娘娘?”

    “醉妃?”肖夫人疑惑道:“她不是失踪很久了吗?”

    白才人小声贴近,“听说,是湖广总督的义女。”

    “娘娘,你可觉出里头的古怪?”燕妃染着猩红色蔻丹,越发衬得面上的笑意寒冷凛冽,“那女人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如今,又突然冒出一位来历不明的义女,难道说”

    “不不,这绝不可能!”皇后摇头急道:“你也说了,那人早就死了,又怎会是她呢?再说她好像与皇上并不认识,怎么会是她?大约是长得相罢了。”

    燕妃冷笑道:“只是相似便一来就封妃,看来皇上对那位旧情末忘”

    这时白才人一转头看到我,呀了一声,皇后便正襟危坐,命人迎我进来。”

    我也不跪,只微微弯腰:“嫔妾慕容氏,叩请皇后娘娘金安。”

    待我抬起头来,众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燕妃,只听“哐当!”一声燕妃手中的茶盅失手摔落,溅了一地,不可置信的指着我,“你,你怎么会是你?皇上不是说你已经”

    我微微一笑道:“嫔妾也听皇上说嫔妾很像以前的醉妃,但嫔妾的确不是,燕妃娘娘不要惊慌。”

    燕妃狠狠看了我一眼,冷声一笑,“也不知哪里寻来的狐媚女子,这般乱了规矩!做出这等乔致的模样,到底想给谁看呢?见了皇后也不下跪,不知道规矩吗?”

    我轻轻巧巧地道:“给谁看,燕妃娘娘不是很清楚吗,自然是给皇上看,难道是给你?”

    说完,竟看也不看燕妃一眼,快速地退出了凤仪殿。

    隐约听到人说:“这真是反了,当着皇后的面竟然这般无礼”

    我冷笑一声,以后比这更无礼的事还有呢。

    回到淑华殿,我只穿着单衣,站在外面冻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便发起了高烧。

    待澹台谨亲自来时,我已经毫无力气地躺在榻上。

    “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奴才怎么照顾醉妃的,怎么让她发烧了?”澹台谨冷厉如霜地喝道。

    小蝶颤抖着道:“回回皇上,娘娘原没事,不过在在凤仪殿受了些委屈,她们都说娘娘是狐媚子,娘娘一气就在外面站了半天,这才着凉了!”

    “混帐,传令下去,谁再在背地说醉妃的闲话,立刻拔舌,杖毙!”

    “是,皇上。”

    待到澹台谨进来的时候,我背过脸并不理他,只装没看到。

    这时颜炽已经将煎的药端上来,澹台谨亲自端了,柔声道:“妤是,起来吃药了!”

    我一掀被子,两眼掉泪,突然用力一掀。

    哗一声,滚烫的药汁全数洒到了澹台谨的身上。

    小李子啊了一声,刚要喝斥,已经被澹台谨制止。

    澹台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心情,将我仍揽于胸前,面不改色地对一旁的颜炽道:“没眼力劲的东西,没见你家主子打翻药碗了么?还不快来收拾?”

    颜炽领着三两侍女上前,七手八脚将两人弄湿的棉被衣物尽数换下,我微闭着眼,任他们一通忙乱,也不说话和挣扎,倒是澹台谨一试新换上的被褥,骂了一句:“怎么回事?病人如何睡得冷被?手炉呢,焦炭金斗呢?”

    众人诺诺称罪,又是一通忙乱,将被褥熨得暖暖的再盖到我身上。

    皇帝尤自抱着我,待他们弄完,再吩咐道:“再端药过来。”

    立即有人再度呈上药汁一碗,澹台谨接了,吹吹上面的热气,温言道:“妤是,来,喝药。”

    我猛地睁开眼,清亮的视线直直逼进他眼中,冷笑了一声道:“原来皇上爱得是别人,我不过是个替身,生死都由得天罢了,何必皇上来操心?”

    澹台谨勾起嘴角,轻笑道:“真是变了,脾气也大了,你是不是又想掀了药碗?还是说,你想把药,淋在朕身上,让朕也知道,什么是疼?”

    我盯着他,眼角斜睨,眼里,满是讥讽嘲弄。

    澹台谨笑容一滞,沉声道:“这个药,今儿个你无论如何,也得给朕喝下去,任你有天大委屈,都喝了药再说!”

    他示意底下人拿了调羹上来,亲自舀了一勺,凑近我,哄着道:“来,喝吧。”

    我脸一偏,用额角再度碰洒那一勺药汁。

    澹台谨脸色不变,伸手拿过巾帕拭去药汁,再舀一勺,道:“喝。”

    我淡笑着含了那口药,在澹台谨脸色和缓的瞬间,一口药喷在他脸上。

    我要瞧他的忍耐度有多少。

    底下众人均倒抽一口冷气,小蝶情急之下,更是上前一步,跪倒喊道:“皇上,娘娘病糊涂了,求皇上恕罪。”

    澹台谨面沉如水,不动声色地抹去脸上的药汁,却不再舀药,看了我一会,端过药碗,自己含了一口,低头吻到我几乎全无血色的唇上。

    我大骇费力挣扎,却因病中无力,哪里挣得过他霸道的唇舌,那口药汁有些溢出口去,却也在换气瞬间,被迫吞咽了不少。

    澹台谨恋恋不舍地离开我的嘴,舔舔唇,看着怀里我咳嗽喘息的模样,眼里满是爱怜,抚着人的背帮人顺过气。

    我又羞又怒,但尚未回神之际,他又含了一口药汁,低头吻了下去。

    如此两次三番,那碗药溅出不少,却也有一多半灌入我的口中,澹台谨意犹未尽,我却怕了他的野蛮,略有些发抖地微声道:“不要。”

    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懒洋洋地大手一挥,对满屋子侍立的奴才道:“下去吧。”

    众人不敢多语,纷纷躬身走出,小李子不放心,临出门回了一下头,却被澹台谨冷冷一眼瞥见,吓得他缩了脖子,赶紧加快脚步,退了出去。

    室内霎时间鸦雀无声,只余我和他二人相对。

    他眼神依旧深沉难测,若是从前我便怕与他单独对峙,只因当日为了求得那一息安身立命的处所,不得不百般斡旋,与夹缝中挣扎求生。如今,却是已然退无可退,更加谈不上畏缩恐惧。所以直直地和他相视。

    “想什么?”澹台谨好脾气地在我耳边微笑着道:“跟朕说说?”

    我浑身一震,只觉得澹台谨像变了一个人般,但细看看,分明是原来的样子。

    尤其是下巴和眼,和浩有三分相像,一想到浩,我便心中绞痛。眼神一黯,痛苦地闭上眼,片刻之后,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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