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情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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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嫣然一笑,“我怎么会忘记?”
他满意地点头,这才上车离开。
贝贝望着他的车子拐了个弯,缓缓驶离了她的视线。
幸福和失落的感觉交替着在她心中出现,教她快乐也不是,忧伤也不是。
但是当她看着他的积架车完全消失时,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跃上心头——
他就要永远走出她的生命了。
※※※
灵风沉稳地掌握着方向盘,就在他抵达家门时,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庭院前的躺椅上起身,笑吟吟地迎接着他。
那是一个婀娜多姿的金发女郎,她穿着一袭色彩缤纷如春天的紧身洋装,晒成小麦色的颈上系着一条嫩黄的丝巾,足蹬红色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明媚极了。
“茱丽?”灵风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美女;他停好车,动作敏捷地跳下车走到她面前。
她巧笑倩兮、动人依旧,只不过肤色看来健康的不得了。
“看来妳的夏威夷之行很有收获。”他打量着她阳光般的肤色,愉快地和她拥抱了一下。
“你没有去实在太可惜了。”她诱惑地轻舔他的耳垂,咯咯娇笑,“我可是等了你很久。”
以往她挑逗的行径总是能撩起他的男性本能,但是不知怎地,这一次他却只感到淡然。
这种纯粹的感官刺激对他而言,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吸引人了。
现在的他,需要的是更深入的心灵交流。
灵风不禁有一瞬间的怔忡。
“达克,达克!”茱丽连声叫唤,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在发什么呆?我正在和你说话呢!”
他眨眨眼,猛然回神,“抱歉,妳刚刚说什么?”
茱丽涂满蔻丹的手指轻轻描着他的下巴,“你怎么了?为什么失魂落魄的?被我给吓到了吗?”
他嘴角泛开一抹邪气慵懒的笑,“我们先进屋再说吧!”
“好。”
灵风接过她手上的行李,和她双双走入屋内。
半晌,茱丽风情万种地倚坐在沙发上,眸内笑意满满地看着他,“我猜你一定很讶异我怎么会到台北来。”
“有一点。”他摇晃着酒杯里的冰块,微微笑着。“妳的假期不是还很长吗?为什么不继续待在夏威夷度假?”
“我厌倦了自己一个人享受阳光和海浪。”她笑着啜了一口龙舌兰酒。
茱丽的酒量和直来直往的个性,在纽约画界同样享有盛名。
“那么妳这一次来台北是?”
“我想看看台北的画坛走向。”她眼中跳出一抹精打细算的神采,“你也知道,目前东方色彩当道,从电影到服饰,无一不以东方的神秘为流行走向;所以我这次来是想乘机挖掘几名画坛新锐……人不能一成不变,画廊的经营也是一样。”
“我实在很佩服妳的头脑,妳果然是天生的经营者。”灵风想起了贞观小苑的兰珍安,发觉她们两个的风格还真是南辕北辙。
兰珍安是绝对的感性,对画廊的经营态度也是以个人喜好为诉求。
茱丽则是绝对的理性,凡事以利润为重。她挖掘出的作品绝对迎合大众,也绝对能刺激消费者的购买欲。
一个是西方女子积极激进的代表,一个是东方女子纤细软性的表征。
虽然他和兰珍安仅有一面之缘,但是敏锐的他,仍然察觉出她的特质。
想到兰珍安,他本能地想到了贝贝……
一瞬间,他脑中的分析思考全不见了,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知道贝贝此刻在做什么?
是在陪她父亲聊天,还是在想着他呢?
灵风眼底的深思化成了一抹醺然如醉的相思,同时不自觉地傻笑了起来。
茱丽吃惊地瞪视着他。
达克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敏锐性感,思绪清楚明澈;可是今天她来了还不到半个钟头,就看到他频频发呆,而且表情怪异。
古怪,真的很古怪。
“达克,是我们太久没见了还是怎么的,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她直爽地道。
灵风一愣,“嗯?”
“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你已经发了两次呆了。”她研究着他脸上的神情,蓦地醒觉,“老天!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他不由得脸一红,轻咳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认识了那么久,妳今天才知道我会谈恋爱吗?”
“话不能这么说……你在纽约的时候,身旁从来不缺少女伴,更不缺少恋爱的对象;但是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没看过你为了哪个女人这般失魂落魄的。”
她惊叹着,“所以这真的是件大事情……那个女人是谁?居然有这种功力可以令你心醉神迷!”
灵风心头一震,但还是故作潇洒地笑道:“咦,这么个问法,一点都不像是那个拚命想诱惑我到夏威夷的人哦!妳不吃醋吗?”
“少来了,达克,我们的感情和默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虽然是彼此的好床伴,但同时也是好朋友;今天如果我找到了一个好男人,我相信你也会祝福我一辈子幸福快乐的。”她突然心生感慨,只有候鸟才能了解候鸟渴望安定的心情。可惜时不我予、我们始终无法停上漂泊……答应我,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一个知心伴侣,千万不要放手。”
灵风被她的话大大地震动了。
她语中的感伤和怅然是那般深浓。
他知道茱丽也是在繁华红尘中飘荡的人,平日的狂歌狂醉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她居然这样深切地渴求着爱情。
在追情猎欲的面具之下,她原来也羡慕着真心相守到老的关系。
他的脑海里蓦然浮现了金庸书里的一段曲子——
从南来了一群雁,也有成双也有孤单。
成双的欢天喜地声嘹亮,孤单的落在后头飞不上。
不看成双,只看孤单,
细思量你的凄凉,和我是一般样!
细思量你的凄凉,和我是一般样……
灵风的内心震撼不已。
过去他虽然自命潇洒不羁,爱好无牵无挂的漂泊生活,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只求一夜激情,可是在他心底深处,偶尔还是会涌起一种异样的空虚感。
所以他夜夜与女子同眠,只为了填补内心的空洞和寂寞。
他深吸一口气,不敢再思量下去。
这种感觉和质疑太过危险,甚至有可能将他辛苦建立的防护完全瓦解,到时候……
往日的阴影再次笼上心头,他将脑海中的思绪硬生生地打断,不去深究。
“妳今天的语气真不像是我所认识的茱丽。”他夸张地笑了,“是因为见到我太感动了,所以才语无伦次吗?”
茱丽凝视着他,咯咯笑了,“唉!真是搞不过你。”
他将话题转移到较安全的地带,“妳打算在台北待几天呢?”
“一个星期左右。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收留我几天吧?”她突然想起,“噢,抱歉,我忘了你有女朋友,这样子可能会引起误会……我还是去饭店好了。”
“不,怎么可以让妳一个女孩子去住饭店呢?”他挑眉微笑,“妳尽管在这里住下,我保证我的女朋友不会胡思乱想的。”
她怀疑地看着他,“少来,有哪个女人不吃醋的?”
“我只是说她不会胡思乱想,可没说她不会吃醋。”想起贝贝,他的眼神倏地放柔了,“她是一个思想很单纯的女孩,见到了妳,她虽然会觉得奇怪,但是只要弄清楚来龙去脉后,她就绝对不会钻牛角尖了。”
“真有那么洒脱?”茱丽讶异。
“当然。”他得意地道。
“看看,你还死不承认,明明就是一副掉进爱情海的样子。”茱丽忍不住取笑他。
灵风窘然一笑,“先别谈这个了,谈谈妳吧!”
“我?我有什么好谈的。”她促狭地看着他,“还是谈谈你……哎呀!太可惜了,你现在已经心有所属,我就不能再对你‘动手动脚’了。”
“茱丽,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妳的嘴皮子这么利?”他挑眉,莫可奈何地道。
“不是我嘴皮子利,而是你的脸皮变薄了。”茱丽哈哈大笑。
灵风看着她,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好友重聚总是令人感到偷悦开心的,看来他们今晚免不了有一番促膝长谈了。
※※※
贞觊小苑
晚上九点整,珍安刚刚和几名新秀画家商量完联展的事宜,正准备熄灯关门,回家好好休息。
贝贝脚步迟疑地走了进来,秀发随意地垂散在耳际,粉嫩的脸蛋上一片怅然。
“贝贝!都这么晚了妳还跑来这里?”珍安微讶地看着她。
“珍姊,我心里好乱。”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素来活跃乐天的贝贝居然满面愁绪?!珍安本能地感觉到事情严重了。
她当机立断,牵着贝贝的手道:“我们到楼上的咖啡馆坐坐,聊一聊。”
贝贝失神地任她拉着走。
三分钟后,她们坐进了楼上那家深富欧洲风味的“蒙地卡萝”咖啡馆。
珍安点了两杯热可可,迅速地打发走服务生之后,迫不及待地询问着贝贝。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紧张地问,“是不是妳家里又出了什么事?”
贝贝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家已经没事了,但是现在换我有事了。”
“妳怎么了?我怎么听不懂妳在说什么呢?”珍安眼睛里写满了困惑。
“珍姊,我该怎么办?”她深深叹息,眼神里的色彩复杂至极。
珍安这下子真的急了,她摸摸贝贝的额头,想知道她是否发烧了。
贝贝呆滞地看着她,“干嘛?”
“我才想间妳干嘛呢!”知道她没有发烧,珍安松了口气,“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妳这副样子让我好担心哪!”
“我该怎么办?”贝贝捂着脸颊,叹了口气。
珍安当下决定白己猜测会比较快,“跟西门大画家有关?”
“妳怎么知道?”
“那天我们不是一起出去吃饭吗?从你们两个的眼角眉梢之间,我大概可以看出一点端倪。”珍安虽然对数字少根筋,但是对于某些事还是敏感的很。
“珍姊,那妳觉得灵风好不好?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急切地问道。
“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妳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珍安温柔一笑,“毕竟是妳在为他魂牵梦萦、失魂落魄的,妳总不会连自己爱上的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不清楚吧?”
“可是我怕呀!”
珍安沉吟着,“的确,像他那样出色的男人,也难怪妳会怕。”
“我的确很怕他会变心,也很怕他会离开我。”贝贝顿了顿,伤神地摇摇头,“但是我最怕的是他不肯打开自己的心结。如果他不能敞开心扉,就不可能真正去感受生命中的美好事物——我不要他捆绑心灵,却也害怕自己会绑住他的自由。”
她说得又急又快,珍安也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矛盾和紊乱。
为什么妳会觉得他捆绑自己的心灵?”珍安不慌不忙地问。
“他……他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
“妳从哪一点看出来的?”
“我感觉得到他很爱我,但是他却不敢表露出来。”贝贝苦涩地道,“我有种错觉,好像他在害怕。”
“害怕?”珍安偏着头,感到疑惑。
服务生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可可,贝贝迫不及待地接过一杯,双手紧紧握着杯子,彷佛要从上头汲取温暖,对抗心底的寒意。
“我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也许他是怕自己一旦表态之后,我就会追着要他的承诺。”贝贝痴痴望着杯口的热气,眼神迷惘,“或者是怕我会死缠着他不放,束缚了他的自由。”
珍安心疼地看着她,明白她心底的挣扎与痛苦,“妳想不想问问他,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说过,他会学着去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