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婚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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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打碎了他所有的理想,他该多难过。
蒋云佩从陶丽雅那里打听到了他的消息,连忙赶去了医院。
解放军第四医院,VIP病房。
犯错的那个士兵同样是个有背景的,而且在政见上同蒋家一致。
不由人不去想,这背后有什么阴谋。
她走进去,孟叔叔正坐在床边,握着儿子的手。
孟大哥还昏迷着,右腿包裹着厚厚的绷带,右脸,还有脑门也都缠着绷带。
蒋云佩的泪水夺眶而出。
那个骄傲阳关,高高壮壮地站在她面前笑着的孟大哥,现在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以后走路或许都不能像个正常人了。
她站在门口捂着嘴,哭起来。
孟叔叔听到抽噎声,转头见是她,微微笑了笑,冲她招招手:“丫头,过来。”
蒋云佩此时哭得说不出话,心疼得难受。
孟叔叔把纸递给她,还宽慰她:“丫头,别难过。小志会挺过来的。”
“孟叔叔,是谁干的?”
孟叔叔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狰狞,蒋云佩握着孟叔叔的手说:“是故意的吗?”
摇了摇头,孟叔叔并没有正面说:“我会查清楚。”
“叔叔,让我来照顾孟大哥好吗?”
蒋云佩忍住泪,恳求他。
他坐回去,再次握住儿子的手,阳光闪烁中那鬓边的头发似乎多了几根银丝:“这个时候,你别卷进来。好好念书。”
蒋云佩刚要说什么,外面就进来了一对中年夫妻。中年男人个子很高,但身材发福了,挺着个大啤酒肚,他的妻子很瘦,脸上的颧骨都凸出来。
俩人走进来,孟叔叔忙走过来招呼:“老张,你们来了。”
“凡志怎么样了?”中年男人点点头,问。
“还昏迷着。”
“他这腿还能好吗?”那女人凑近看了看,拿口罩捂着鼻子和嘴。
听见这句话,蒋云佩忍着气,站到床的另一边,没理睬她。
孟叔叔毕竟是官场上的人,说话做事自然不会轻易显示出表情。
“坐下说。”
那男人原本想坐,被女人捅了捅,站着有些尴尬地说:“要不把医生叫过来我们问问,也好放心。”
孟叔叔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行。”
蒋云佩替孟凡志擦了擦脸,挺直了身说:“孟叔叔,我去吧。”
那女人瞄了她一眼,见是个小姑娘,没把她当回事。
蒋云佩叫来医生,医生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没说话,看了孟叔叔一眼。
孟叔叔对医生说:“照实说吧。”
医生冷漠地说:“现在患者已经做了手术,但术后需要休养几个月,这几个月之后一定要注意复健,不然会影响今后的生活,可能会跛。”
“什么!”那个女人顿时叫起来。
蒋云佩冷冷哼了一声。
女人见状瞪着她说:“你哼什么?”
蒋云佩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旁边的中年男人听见会影响今后的生活,最关键的是会跛。他顿时脸色就不好了,看了蒋云佩一眼对孟叔叔说:“老孟,你看,小孟现在躺在床上,我家姑娘现在年纪也大了。这一年两年下来,都拖成30岁的老姑娘了,老孟,你得体谅我。”
孟叔叔笑着说:“我都明白,做人父母的都得为自己孩子好好打算。你放心,咱们两家的婚事就罢了,以后该怎么来往还怎么来往。”
“老孟,我就说没看错人。是我家姑娘没福气,老孟,等凡志醒了我一定来看他,他还躺着,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走了啊。”
说着就拉着女人急匆匆往外走。
孟叔叔刚走到门口,俩人已经走到了好几米远。
蒋云佩气得直抖,咬牙切齿地看着外面两个人。
反倒是孟叔叔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傻丫头,你还小,这是人之常情,你得明白。”
蒋云佩坐在床边,握着孟凡志的有些凉的手,低头无奈地说:“他们确实是为了自己女儿好,可孟大哥呢,你们两家的交情呢?孟大哥跟她难道没有感情吗?怎么说断就能断呢?”
孟叔叔坐下来,看着儿子说:“那姑娘是个好姑娘,性子太软,小志太有主见,脾气大,当初我以为这样的姑娘配他正好,现在看来,也不一定。”
蒋云佩没有立场说什么,只是听着孟叔叔说。
她紧紧攥着他的手,心里期盼着他能睁开眼睛,他能第一眼就看到她。
☆、第 4 章
照顾孟大哥,其实蒋云佩插不上手。
有专门的护士、医生在,而且孟叔叔也在,像擦身、换纸尿裤这种事情,她没有立场、没有资格、也没有人让她做。
再次躲出去的蒋云佩站在走廊上,回想刚才那一瞬间撇到的他身上的伤口。
头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地倚着。
“佩佩。”听见妈妈的声音,蒋云佩跑过去。
蒋妈妈每天都会过来送饭,然后下午带女儿回家。
虽然孟叔叔想反驳,然而他那样高大的男人,站在娇小的妈妈面前,却只能讷讷地叫声嫂子,然后对妈妈的话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异议。
多年鳏居的孟叔叔,对蒋妈妈这样有长姐风范的女人很无措,也很听话。
卷着袖子,左手拎着垃圾桶,右手端着盆走出来孟叔叔见到蒋妈妈说:“嫂子,来了。进去吧。我去把垃圾扔了。”
蒋妈妈点点头说:“去吧。”
蒋云佩跟在蒋妈妈身后走进来,把两个饭盒放在桌上。
她在一开始其实很害怕妈妈来,害怕她会逼她走。然而,蒋妈妈却只是每天来送饭,什么话都没说。
爸爸、大哥、二哥也同样如此。
蒋云佩靠着家人的支持,才没让自己掉泪崩溃。
孟凡志一直昏迷,医生照了CT,也没有发现原因。
或许脑子被炸伤,或许,脑死。
她坐在妈妈旁边,靠在她的肩膀上,侧过头去看孟凡志。
就这一瞬间,孟凡志竟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一下窜起来,凑到他面前,激动却又不敢大声:“孟大哥。”
孟凡志的眼角被弹片划伤,上眼皮和眼角用纱布盖着,睁不开。
蒋云佩忙说:“别使劲睁,上面有纱布。”
孟凡志想张嘴,却说不出话。
蒋云佩凑过去说:“别说话,别用力,我给你拿吸管,你先喝口水好不好?”
孟凡志轻轻点点头。
蒋云佩给他喂了点儿水,此时孟叔叔跟在蒋妈妈身后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小志!”
孟叔叔红了眼睛:“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蒋云佩擦了擦妈妈的眼泪,开心地说:“醒过来多高兴啊,妈妈别哭。”又转过头对孟叔叔说:“孟叔叔,你也别哭。这是好事。”
“对,是好事,是好事。”两个大人只顾得高兴擦泪,蒋云佩此时却脑子异常清醒,孟凡志需要医生来检查,她忙说:“我去叫医生。”
她飞快地找来医生。
然而他们都没有时间去考虑,找来医生,就意味着残酷的事实要在孟凡志苏醒的这一刻被揭开。
医生检查了孟凡志之后,非常尽责地把以后会面临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
孟凡志低头,一直很安静。
其他三个人忐忑地看着他,害怕又希望他能发泄出来。
可他只是很平静地说:“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蒋云佩想冲上去抱着他,又想拉着他的手说,你别伤心,我会陪着你。可孟凡志却似乎在得知噩耗的瞬间,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蒋云佩不能理解,她想留下,却被妈妈拉走了。
她需要留下空间给父子两个。
然而,孟叔叔却发现,他的儿子现在在想什么,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没有办法知道。他想问,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他的儿子抬头看看他,微微笑着说:“爸,别担心,我没事。”
听了这话,他更加担心。
妻子去世之后,这个儿子是他的希望,是他的根。他变成了优秀的士兵,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为这个儿子骄傲。
出了事故,他原本以为没有希望醒过来的儿子,靠着毅力硬是挺了过来。
他心里除了高兴,更有一些无法言表的恐惧,如果儿子醒过来,他变得颓废,变得歇斯底里,变成另一个人,他该怎么去面对,他心里早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然而现在,见儿子这样平静,他的恐惧竟然一点儿都没有消除,反而变得更深。
“儿子,你心里难过就跟爸爸说说。”他小心翼翼地说。
孟凡志摇摇头,认真地看着他:“爸,我真没事,爆炸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早就做好思想准备了。”
听见儿子这样说,他的心里有些欣慰,又愧疚:“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以后爸爸去见你妈,不知道她怎么怪我。”
孟凡志看着憔悴的父亲,轻声笑了:“爸,我都27的人了,还照顾我呢。放心吧,我给妈上坟的时候告诉她,让她别怪你。”
见儿子还有心情跟他说笑,放心了,把饭盒拿过来,给他喂小米粥:“这是你蒋阿姨做的。”
孟凡志点点头,随即问:“佩佩,天天来?”
孟叔叔叹口气说:“天天来,你蒋阿姨也天天送饭过来,看看你,再接她走。”
见父亲根本不提张家,孟凡志猜到了,也没提,乖乖地喝完了小米粥,躺下休息。
孟凡志醒了,蒋云佩却没有再来。
因为,蒋家出事了。
蒋家老爹和蒋大哥都被隔离审查,现在家里人都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二哥的公司被查封,原因不明。
她现在呆在家里,学校、医院都不敢去,怕去了,给他们惹上麻烦。
蒋妈妈似乎并没有受很大的影响,只是得知消息那天,就开始做准备。
换洗的衣服、毛巾、舒服的鞋垫等等,都准备齐了。
见二儿子每天都火急火燎的,蒋妈妈很看得开:“最坏就是个死。急什么?”
蒋云仲伏在她的膝头说:“妈,我很喜欢一个姑娘。可我跟她分手了。”
“你做的对。别把人家无辜的姑娘扯进来。”
蒋妈妈摸着儿子湿漉漉的脸,温柔地说。
蒋云佩靠着二哥的肩膀,很郑重地说:“二哥,你是好人。”
蒋云仲敲敲她的脑门,笑了:“你这丫头,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大儿子在几个月前,刚嗅到点苗头也硬硬地分了手。自家的孩子,感情没有一个顺利的。蒋妈妈心里叹口气,脸上却很温柔:“好人也好,坏人也罢,做人得对得起良心。”
兄妹二人都认真地点了点头。
然而,局势越来越严峻,甚至有传言称,蒋家掌门人通敌叛国。
陶丽雅打来电话,字里行间说得都有鼻子有眼,似乎蒋家老爹要被判刑丢命。
蒋云佩狠狠地挂上电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急的像蚂蚁一样。
见妈妈甚至把家里的房契、传家首饰、地契一些东西都拿出来,好像要交代后事,她匆匆地跑了出去。
她去求孟叔叔,他一定能帮她们。
到了医院,才知道孟凡志已经出院了。
她匆匆赶到他家,开门的是个护士,见是个姑娘,眼神有些冷,问:“你是谁?找谁?”
蒋云佩一把推开她,叫起来:“孟大哥,孟大哥。”
“我在书房。”
她匆匆往书房跑,就看见孟凡志穿着休闲服,满头大汗地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