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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将军夫人不下堂:糟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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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顿时没有声音。
  司马子夏这一句只有一个意思,这仗打定了。
  带兵的是李将军,而何金宝却是司马子夏点的名,只说何金宝最近也闲得慌了,让李将军带出去紧紧皮。
  李将军跟何金宝交好,就着人提前跟他说了声,也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听说是皇帝亲自点的名,陈霜降不由也呆了呆,她还想着怎么劝何金宝不要去,这么一来却是不能不去,不得不去了,陈霜降只觉得有嘴里面涌起了几分苦涩,不由地问:“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呢?”
  关于这事何金宝也是想了好一会,才说:“大约是想着提拔我吧,该是好事。”
  陈霜降只听说濉州那最是穷山恶水,地势艰难,民风又是彪悍,几乎人人练武,出名的易守难攻。朝廷人手吃紧,大概是抽调不出太多的兵力来,这一仗怕是很有些悬。
  心里面担心不已,又是不敢说,只把陈霜降憋得苦。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的兵,陈霜降也没底,只能是到处打探了,人家都说濉州最是酷热不过,寸草难生。太阳一落山又是寒冷难道,甚至都能冻成冰,气候变化难忍。
  陈霜降只听得呆了,忧心不已,想了许久,只能把家里积存下来的棉花全搬了出来,烧热水泡开了油,晒干了,纺成线,织成布,裁了好几件夏装,又是细细地填了两件大棉袄,怕下雨被淋湿,里面还密密地垫了一层油纸。
  过完年没多久,司马子夏就下了明旨,二月份的时候,何金宝就要跟着大军一起开拨,陈霜降熬了好几个通宵,总算是把这些东西给制好,包起来给了何金宝,两眼通红的,也不知道是熬得还是哭的。
  “自己小心。”
  何金宝看陈霜降这样子也有些不忍,只是用力抱了抱,眼里有些不舍,面上却是带着笑,说:“嗯,我还要留着命,回来跟你生个女娃的,何珗着实太可恶都不肯跟我亲近。”
  陈霜降脸一红,知道何金宝是怕她伤心,也是揪着他胳膊上的肉拧了拧,说:“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是一天都不会给你守,立刻带着你的娃改嫁,花你的钱财,住你的房子,让你在地底下哭去……”
  所以……一定要活着回来。
  大军开拨是在初二的早上,因为要从司马子夏手里面接个虎符,所以后半夜的时候,陈霜降就起来帮着何金宝收拾妥当了,送他出门的时候,陈霜降犹豫了再三,却终于说了一句:“这一回要是再弄出个什么绿珠红珠来,我一定不饶你!”
  倒是让何金宝呵呵笑了好一会,用力地在陈霜降脸上啃了一口,才大步出了门。
  军营重地,无关紧要的人是不能靠近的,陈霜降只能是找了块高地,远远地看着军队开走,怅然若失,下来的时候却是看到了李家的马车,卢素芬正掀着帘子往外看。
  怀孕四个月,卢素芬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但人越是瘦了许多,面色土黄,看着很是不好,陈霜降大吃一惊,赶紧上车问了下,卢素芬却是眼泪扑落落地掉。
  卢素芬年纪有些大,这一胎怀得很是不容易,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几天就瘦了许多,家里面又是不安生,小妾小打小闹吵得厉害,她又是没了力气管,李将军若在倒还好,偏偏这种时候又是出了征,卢素芬只觉得像是吞了黄连一样,苦的很。
  陈霜降不放心送了卢素芬回家,只觉得这才几个月没来,这家里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主不主,仆不仆的,连口茶都是没人送,跟以前井然有序的样子完全不同。
  问一下才知道,原来李将军心疼卢素芬怀孕,想着找人帮她管家,特地请了乡下的婆婆过来,那婆婆虽然不是什么恶人,只不过乡下日子节俭辊了,一到这里几乎什么都是铺张浪费看不顺眼。
  卢素芬害喜严重,难免怠慢了一些,李婆婆却是看###了,就说当年她生了这么多个,从来没这么娇气的###找借口偷懒,卢素芬又是个爽利的,难免回嘴几句,渐渐地这两人关系就淡了下去。
  这时候却是有个丫头刻意讨好,李婆婆就长了欢喜,还真听了她的计谋,趁着李将军醉酒把那丫头送了过去。
  引得卢素芬勃然大怒,直接命人把那胆大的丫头给打死了。
  那李婆婆却是个胆小的,唬了一跳,就吓病了,老泪纵横地拉着李将军的手说要回乡下老家。
  李将军他跟卢素芬感情好,要不是因为没有子嗣也不会纳了这么多妾侍,对于老娘做出这荒唐事原也是气恼,不过他从小没了亲爹,是李婆婆辛苦拉扯他长大的,看她这么一病,李将军又是有几分后悔,又是恼了卢素芬几分。
  这才多大点事,以前多少也纳了,何必下这么狠手,还把老娘给吓病了。
  这事过后,面上虽然没怎么显,夫妻之间毕竟是有了些裂痕,那些小妾也是趁机冒出来闹上一些事,卢素芬管不了事,接手的小妾又是鼻软没魄力的,渐渐地就沦落到了现在这么一副样子。
  陈霜降跟卢素芬一向交好,在她被人污蔑流言满天的时候,也是亏了卢素芬坚定不移地表态,狠狠地拉了她一把,不然陈霜降也不一定能撑到现在。
  看着这么一个人居然被逼迫到这种地步,陈霜降也是叹气,想了一
  会,说:“总是要先顾着肚子里面的孩子,要不搬我那边去住,那边清净正好安养的。”
  卢素芬想了一会,就点头同意了。
  李婆婆还居住在府里面,就算是卢素芬跟她不对盘,也是不能不辞了长辈,于是就带着陈霜降往李婆婆这边来。
  李婆婆估计是真被吓到了,没让卢素芬进去,陈霜降只能是一人上前,说了几句话,本想着该去备些礼的,卢素芬只撇嘴说,就给两个钱就好了,好东西给了又不认识。陈霜降只能是包了几个小银馃子送出去,果然就看到李婆婆眉开眼笑,哪里还管陈霜降在说什么,连声答应了。
  等了几天,卢素芬果然是带了人过来。
  何家庄子总共也没住几个人,房子造的又是大,陈霜降怕着卢素芬上下楼不方便,就把她安置在了一楼,下人住在后面,还有个小厨房,想自己做也行,跟着何家并也行,倒是也方便。
  虽然是暂住在何家,卢素芬也是不能一个人过来,光是下人就了好几房,都是心腹殷勤的,自然是伺候得卢素芬舒服,时常又有陈霜降做了好吃的送来,又没什么烦心事,卢素芬倒是一天好似过一天了。
  只对着陈霜降说:“难怪你不嫌麻舞地要住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的。”
  陈霜降也只是笑,看着豆荚熟了,就摘几个下来,说:“看看这是炒了吃呢,还是做包子吃了?”
  “这豆荚也能包包子的,你这丫头真是鬼灵精怪的!”
  正笑闹着,却是看着春红说,外面来了一个什么宁大夫,来这边陈霜降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上次卢素芬说的那一个神医,不过距离上次她去那边医庐都已经是有两三个月了,这大夫才是姗姗来迟,要是家里真有什么急诊病人的话,那……
  既然来了,陈霜降总想着请人家大夫进来的,谁想春红去了,等一会又是回来说那大夫不见了。
  陈霜降觉得奇怪,就出门看了看,却是看到那大夫正蹲在棉花地里面,抓着一根杆子,喃喃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霜降还以为这大夫是好奇,因为这棉花开花的时候也是缤纷好看,时常有人路过会觉得稀罕摘上那么一两朵,倒是把陈霜降就给心疼的,赶紧说:“那是我家种的,不能摘了。”
  那人一回头,却是个格外年轻的小伙子,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生着一张黑脸,牙齿倒是白,笑起来只觉得两弯,跟小月亮一般。
  “这是太太家种的,还是头一回见着周朝种棉花的,长得真好啊。”
  问了一声才知道,原来这个居然就是卢素芬说的神医宁良,不由让陈霜降大吃一冉,问了句:“你几岁开始学的医?”
  宁良没有回答,倒是把卢素芬乐得前俯后仰地笑,说:“我就说霜降比我厚道,我头一次见他的时候,可是直接问了你莫不是骗子的。”
  第一百零六章: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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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卢素芬保票,陈霜降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把宁###来,让他诊脉。
  陈霜降只是有些宫寒,想是受过冻,多吃些药调养就好。
  受冻,大约就是被海盗劫持跳进海里的那次吧。听得宁良说得有根有据的,陈霜降这才算是服气了,心想难得碰上个高明的大夫,又是个和善没脾气的,就把全家老小都叫了出来,有病看病,无病求个安心。
  其他人倒还好,唯独在看了陈采春之后,宁良带她离得稍远一点,避开众人的耳目说了一番话,等回来的时候,陈采春的脸色有些难看,只说不舒服回了房。
  问起宁良的时候,他就说:“你是她妹妹,那告诉你也无妨。那人早年小产伤了身,又是没调理干净,此后很难有孕了。”
  那宁良还说了些什么,陈霜降却是一句都也听不进去了,嗯嗯了两声,迫不及待地跑回了屋。
  陈采春回了自个的屋里面,陈霜降正想着去叫门,却是隐约听见里面说话声,想来是她把这事告诉了何金元,只听他说。
  “无妨,真想要,过继一个领养一个也好,妾我是不会纳的,我都是这么苦过来的,不想生出个孩子也是要这般吃苦……”陈霜降只听了一言半句,就退了出来,这些事情似乎也是不需她担心的。
  这心放下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还把那大夫丢在院子里,连诊金都忘了付,赶紧拿了钱又出来。
  这个宁良看着也是个乐呵的人,正蹲在何珗照看的那一块地里面,也不知道跟何珗在说些什么,不时有模有样地点一点头。
  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何珗在卖弄,直把那一个宁良当成了学生,不住地教他怎么翻土,怎么播种,怎么收获,虽有大半说不对,不过何珗却也是编的顺溜,乍听着很像那么一回事,宁良也是竖着耳朵听得认真。
  种之前何珗说得厉簧要种西瓜种葡萄,一听陈霜降说西瓜难种,葡萄要好几年才长,何珗就有些泄气了,陈霜降怕他真失望,就哄他种上了最容易成活的豆荚,饶是如此,也是何如玉帮着他一起照看的,不然还不得一天十几次水的把豆荚浇死。
  听着何珗说这样的话,害的守在一边的小丫鬟直悄悄地乐呵,陈霜降不禁也有些失笑。
  叫了宁良过来,陈霜降拿了诊金出来,宁良却是摇头不肯收。说:“太太刚不是答应给我棉种的么,就拿那个抵诊金好了。”
  “啊,有么?”陈霜降就有些傻了,刚才她心不在焉的,根本没听宁良讲什么,倒是还记得自己只是嗯嗯了几声,这一来倒是被宁良误认为成无信之人了,不禁有些苦恼问,“你要这棉种做什么?”“太太不知道这棉花可是大有用处的,纺线织布,那料子又是结实耐磨,吸湿透汗比棉麻可是要穿着舒服多,造价又是要比丝绸要便宜许多,对民生可是大大有利,单单是这么放着看看花未免太可惜了。”陈霜降本想叫大夫,想看着这宁良也不像是普通之辈,就随着那个切药小童叫一声:“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刚不是说头一次在大周看到棉花的么?”
  原来宁良为了学医术,小时候随着商队去西域呆过几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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