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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将军夫人不下堂:糟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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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气喝干了一杯茶,何金宝才慢慢地平息下来,把事情说了一
  遍。
  何金宝拿了任职文书到郡府,哪里想到人家只跟他说了一句刺史大人忙着没空,就把何金宝晾在一边,连门口都不让他进,强忍着气在门口等了一两点钟,也不知道第几次问,终于有人收了他的文书,投了进去。
  饿着肚子在冷风里面傻乎乎地等了四五点钟,最终却是连郭无嗳的面都没有见到,只得了刺史一张手令,命令何金宝即日起去杜桥县练兵。
  虽然全心地不服气,但是何金宝也不是当初那一个小毛头,已经知道轻重,也能极力忍耐,恨恨地向着郡府门口啐了一口,悻悻地回转过来了。
  这才刚到,居然又要启程,陈霜降颇有些无奈,这年头的旅行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就算是管道也是颠簸的很,驿站的马车又是狭小,整日呆在这里面,颠得浑身骨头都要跟散架一样,先不说陈霜降,光是两个孩子就受不了,何珗一天比一天哭的更厉害,难哄的很,陈霜降只能是整日不离手地一路抱到这边。
  何金宝也觉得有些为难,就说:“要不你们先在这边租房子住了,也许没几日我就调了回来。”
  快速地在心里面算计了下,陈霜降也为难了,何金宝的俸禄不多,也就勉强够用,平常都是靠了过年过节的赏赐才积累下些余钱,这一下离了京城,想必用钱的地方多的很,能节省的话,陈霜降想着还是尽量节省一些的好。
  “都到了这里,难道还怕剩下这一小段路,而且这里毕竟是温州,我有些……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总不至于。”对于苏幕的那一句警告,何金宝有些不以为意,想着自己都已经被贬到地方了,对于温王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该不会费上这么大劲来对付他一个,不过陈霜降说的也有道理,郭无嗳的态度不大友善,让他们留在这里,何金宝也是不大放心,于是就点头说:“倒是要辛苦你们了。”
  商定了之后,草草地在驿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往杜桥县去了。
  杜桥县是采栗县最北边的一个小岛,因为有个姓杜的巧匠造了一座大桥把岛与陆地连了起来,所以这一个偏远小县就被命名为杜桥县。
  不过这一个桥的建造也不过是百年左右的事情,之前往来都是靠着船只,极不方便,这里的多是彪悍的渔民,官府又不好管,倒是形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地带,造了大桥之后情况虽然有些改善,但也远比平常地方更棘手些。
  从这里倒杜桥县也不过是一天的车程,傍晚的时候就到了那一座着名的大桥上。
  这桥比陈霜降以前见过的任何一座都要长都要雄伟,全石头的构造,五个巨大青色桥墩,两边都是苍茫的海水,印着血红的夕阳,漫天的霞光,按着何如玉的话,就是漂亮地跟画一样。
  特地停下车在桥上看了一会,陈霜降还在跟何如玉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些都可是平常看不到的美景。
  何如玉点着头,认真看了一会,只是坚持不了多久,就皱着鼻子说:“好冷。”像是回应着她的话一样,何珗很给面子地打了个喷嚏,清涕都流了下来。
  这里的风大的很,确实是有些冷,只是她才说就何珗就这么反应,实在是有些没面子,陈霜降干笑了一下,只说回去吧,何珗这小子却是不肯,一双小手牢牢地扒在栏杆上,撒泼打滚地不肯走,最后许了他一个糖果子才把他哄了回来。
  何金宝还在笑说:“还行万里路呢,这小子两步路都要娘抱。”
  何珗渐渐开始懂事了,对于何金宝的那话虽然不大懂,但本能地觉得不像是好话,不高兴地扭动了下身体,陈霜降怕摔了他没有松手,何珗够不着,刚好看到何金宝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他笑,何珗就毫不客气地张嘴就咬。
  小孩子能有多太劲,何金宝又是皮厚肉糙不痛不痒的,呵呵地笑了笑,拿指头弹着何珗的小脑门,高兴地说:“真不愧是我儿子,精神头就是好。”
  看何金宝那么自得的样子,陈霜降已经没什么好
  ###的了,直接把何珗塞给了他,“你儿子,你自己抱着。”
  杜桥县并不大,过了桥没走多久就到了县衙,杜桥县的只有一个县丞姓丁,看上去白白胖胖,很是憨厚老实,恭敬地迎了何金宝,看上去很有几分真心地欢喜。
  县衙后面有官署,丁县丞似乎是早就知道何金宝要来,派人打扫过了,倒也干净。
  只不过这里地方毕竟小,房间也少,何家也只带了一个丫鬟,两个护院,居然也住不下,只能是让春红先跟何如玉何珗凑上一个房间,慢慢再想办法了。
  丁县丞为人倒是心细,派人送了饭菜过来,还带了口信,今天晚上也不来打扰,明天夫人来拜访。
  这一下也是收拾不好的,这人长途旅行过又是觉得累,就只拿了要用的东西出来,用了饭,匆匆洗秋过,早早地就歇了。
  何金宝还要去上任,一早就起来了,只不过这里乱糟糟的他也找不到要用的衣服,本来还想着悄悄地走了,翻来翻去还是把陈霜降吵醒了。睡眼惺忪地对着何金宝问了一句,知道他在找官服,陈霜降就摇摇晃晃打着哈欠爬下床,把官服拿了出来,帮着何金宝穿上。
  很少看到陈霜降这么迷糊的样子,倒是比平常更多了几分可爱稚气的样子,何金宝心一动,忍不住就往陈霜降那雪白的后颈上香了一口,惹得陈霜降恼羞地推了一把,何金宝反而是伸着胳膊抱着不肯放了。
  “闹什么,还不赶紧,总不能让县丞大人干等的。”陈霜降只觉得后颈被何金宝灼热的气紧吹得痒痒的,跟他夫妻这么久,自然是知道何金宝在动着些什么心思,不由也是脸热,连耳朵根子都红了,赶紧把何金宝往外推了推。
  腻歪了一阵,何金宝才呵呵笑着出了门。
  用手贴着脸,半天都没觉得热度下来,只觉得这何金宝似乎跟从前大不相晒真有些亲近的意思了,陈霜降想着也是微微地笑了,依稀有种苦尽甘来的味道。
  本还想着再睡一会,只不过陈霜降早起习惯了,居然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趁着会两个小孩还没有醒的时候,打开行礼收拾东西。
  午饭也是县丞那边派人送过来的,陈霜降想着似乎没这个规矩,只不过她这边东西都还没有收拾出来,附近哪里有卖吃食也不大清楚,就承了这一份情,从箱子里面拣了个荷包,装了个宫里面赏赐出来的花样精巧的银馃子,算是答礼。
  让春红把那两个孩子叫了起来,吃过饭,整整齐齐地穿戴好。
  不一会就来人说,县丞夫人来拜访了。
  县丞夫人朱氏,粗看的时候跟丁县丞倒有几分相似,同样是白白圆圆的脸蛋,微微上扬的嘴角,好像总是带着笑意,长得很是喜气。只是像是没见过什么场面一样,态度很是拘谨,说话也有些唯唯诺诺,低着头,尽量不多开口。
  这样的朱氏,不由让陈霜降想起了当初自己进宫的时候,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佟皇后,招来什么杀头大祸,现在回想,倒还觉得有几分好笑,实在是担心过头,很有些杞人忧天了。
  看朱氏紧张,陈霜降也不点破,只把何如玉跟何珗叫了出来,听得两个小孩叽叽喳喳的,果然看到朱氏慢慢地松了眉头,没像开头那么光是绷着身体端坐在椅子一角了。
  看陈霜降这里还在收拾,朱氏也是很识趣地只坐了一会就告辞走了。
  等丁夫人走远了,春红才小声地抱怨,这里的饭菜吃不惯,附近又没有专卖吃食的地方,还是自己搭个灶台的好,还可以烧点热水。
  这还真是个问题,这里比京城都要冷上许多,尤其是早晚,那水更是冰的很,就算是丁夫人派人送了热水过来,一路端到这里也是冷的差不多了,况且一两天还好,总不能总这么麻烦了别人。
  只是陈霜降也为难:“你也看了,这里房子都不够住,哪里还能腾出个厨房的。”
  春红倒是心有成竹,拉着陈霜降转到房子一边,这里靠着围墙空出了一个小转角,地方倒是还算空,足够搭个灶台,风又是吹不到。
  “这边围过来,再搭个棚子,那下雨也能用了。”春红比划着。
  似乎是想到了之后的状况,两眼都亮晶晶的。
  想了想,陈霜降也觉得好,就笑了,说:“就依你,等下找丁夫人帮忙找几个工匠来,还要再肩个人来做粗活,就我们两个也忙不过来。”
  春红高兴了,立刻说:“那我去找丁夫人帮忙。”
  陈霜降回屋拿了几个钱给她,说:“看看要是边上有什么菜场的去买点菜回来,借他们灶台先用一用,不能总麻烦人家做饭。”
  “太太也真是……”春红跟陈霜降久了。知道她有时候对吃的也是很挑,别人家的饭估计也是吃不惯,不由偷偷地捂嘴笑了笑。
  也没有太多的东西,让何如玉看着何珗,陈霜降很###把房间收拾妥当了,这才三点钟左右,何金宝居然就 ###了,唉声叹气地坐在一边发呆。
  这一份差事还真不好做啊,说是让何金宝来这里练兵,等看了才知道,这里的军营早就空了,一个兵都没有了。本来就是强制征来的兵,粮饷拖欠已久,一听说旧朝倒了,顿时就跑了个一干二净,光扔了个空壳给何金宝。
  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何金宝只能写了个文书递到驿站,然后没事做,光是在这边上逛了一圈,实在无聊就回了家。
  “空了刚好,明天跟我们买东西去。”陈霜降看何金宝丧气的样子,就屈着指头敲了敲他脑门,何珗也是爬到何金宝身上,有模有样地学着陈霜降的样子敲了敲,总算是把何金宝给逗笑了。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晚上的时候,春红果然去买了菜,借了丁县丞家的灶台,做好了拎回来,还顺手买了一坛子小菜。
  “这个味道我尝着跟顺心坊里做的很像,想太太一定会喜欢的。”
  果然是挺像,很有家乡小菜的味道,不仅是陈霜降,这一家人都是爱吃,这一顿普通的饭,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何金宝吃着就想起了说:“我尝这味道跟以前周嫂子做的很像!
  手艺可比你好。”
  当初陈霜降做小菜的手艺就是跟着周嫂子学的,只不过她事情做,学了也没有空多做,倒是后来学的春燕做的比她的还地道。在开顺心坊的时候,陈霜降多少就有想到过周嫂子,不过她跟着何老爷何夫人搬走,后来听说赎了身没在何家做,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
  看何金宝嫌弃自己的手艺,陈霜降也不恼只是笑着说:“人家手艺好,你就去请人家回了家天天给你做啊。不过,这味道还真是像,不会该就是周嫂子开的店吧?”
  听春红说,开店的是个年轻的小媳妇,周嫂子的儿子早年就病死了,应该不会是她了。
  这件事就这么放下了,等买来的石头运了来,何金宝正闲,以前又是在军营做惯的,就换了衣服过来动手,居然还是有模有样的一个两眼灶台,连来搭棚子的师傅都说很不错。
  这边的民风要比京城开放得多,又大半是渔民,长年出海在外,家里的田里面的活都是要留守的女人来干的,自然是不会戴了那碍事的帷帽遮遮掩掩的。
  所谓的入乡随俗,在京城是怕丢了何金宝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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