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不下堂:糟糠-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霜降还觉得这话听着有些耳熟,不过看陈书楠那颓废的样子也像是会解释的,她使劲地回想了一下,终于记起来了,那还是陈采春出嫁之前说的,看来这话给陈书楠带来不小的震撼,害的他到现在还这么清楚地记得。
对于这个话,说对吧,陈书楠毕竟也是陈霜降的亲哥哥,虽然平常的时候并不算太亲,但是陈书楠也算是尽到了哥哥的义务,关系一般一般,只是面对着这么痛苦难受的陈书楠,陈霜降也觉得有些黯然了,所以这一声对陈霜降说不出口。
说不对吧,只是陈家的这几个丫头,从陈采女陈采春到陈霜降,她们嫁的都不怎么情愿都不怎么如意,而跟陈书楠又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第三十七章:彻头大悟霜降病
要不是杨氏想要培养陈书楠,要不是为了交陈书楠书院的束修,要不是为了陈书楠活得更好更舒心,陈家丫头们也不会被杨氏逼迫到这样的地步。
说不恨不怨,那真的是很难做到,所以这一声不对,陈霜降更说不出口。
幸好陈书楠也没有想要陈霜降回答的意思,他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大多都是关于小时候的记忆,那个时候家里条件还算好,杨氏的心也没现在偏的这么严重,下海摸鱼虾,上山采野梅,仔细回想的话,似乎还跟陈书楠说的一样,高兴快乐的时候更多一点。
只是看着陈书楠一本正经地对着海,吹着冷风,勉强笑的样子,陈霜降真的认为陈书楠其实并不需要一个听众,他只是自己跟自己在说话,试图在说服自己而已。
陈霜降其实并不喜欢回忆什么的,总觉得过去再美好,那对于现在的日子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尤其是陈书楠回忆基本都是他如何撒野逞欢,杨氏如何包容疼爱,陈霜降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只不过陈书楠的样子看着大不对劲,怕他出什么事,陈霜降也不敢放他一个人在这里,只能顶着海风,抱着胳膊,冻得哆哆嗦嗦地陪在陈书楠边上。
等陈书楠从有记忆开始一年一年地慢慢回忆,一直回忆到大水的那一年,陈霜降终于冻得受不了了,尽量地放柔了声音说:“哥,我们回去吧,别让爹娘担心了。”
“嗯,至少我不能再啃爹的血肉了……”也不知道陈书楠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害的陈霜降心里面一阵颤抖,那样子,总觉得让人有点不安。再转头看的时候,忽然又觉得陈书楠像是跟以前有些不同了,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一样。
终于把陈书楠给哄回了家,等杨氏哭喊着不孝子发作完,这都已经差不多半夜了,胡乱地就着冷饭塞了一通,谁都没了旁的心思,恹恹地回去睡了。
到第二日,一向早起的陈霜降很难得一睁开眼就被窗外面刺眼的光线给晃花了眼,这大概都有九十点钟了吧,陈霜降一个激灵就滚了起来。
一床睡的陈采春被陈霜降的动静给惊醒了,打着哈欠跟着睁眼,看到外面的阳光也是一愣,说:“感觉好多年没睡到这么迟了。”
昨天晚上闹得有点晚,很有点心力俱疲的样子,这陈家一家人居然都起晚了,听着那边忙乱的动静,陈霜降倒是不急了,又躺下来眯了一会,一边懊恼地说:“好像从来都没这么迟起来过,本来还想跟三姐聊会的……”
现在都是嫁人的人了,不用说陈霜降不能在娘家多住,就连陈采春也是央了好久才能回来一趟的,过了午就要返回去的。
懊恼归懊恼,没有办法,陈霜降只能匆忙地起来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包布包了两个糠面包当着早点,在回去的路上吃了。
陪着陈书楠吹了这么一个晚上的海风,这刚起来,陈霜降就觉得头有点重,走半道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烧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摇摇晃晃地走到何家,连何金宝去哪了也没有力气问,直接倒在床上,没力气动弹了。
平日里陈霜降的身体还算好,基本没生过什么大病,只不过这这几日事情不顺,陈霜降难免就心情郁闷了点,然后又是饿着肚子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陈霜降就抗不住了,风寒发起高烧来了。
这一病可谓是来势汹汹,陈霜降足足烧了两天,迷糊了三天,无力了半个月,才慢慢地开始好转起来。
在陈霜降生病的这一段时间内,最忙的莫过于春燕了,整个院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丫鬟,何金宝惦记着李兰佩的事,几乎是撒手不管,春燕又要照顾陈霜降又要照顾何金宝,忙的团团转脚不都不沾地,没两天下来,眼眶就黑了一圈。
何夫人对于何金宝的事一向冷淡的很,或许在她看来给这个小子娶了媳妇,她嫡母的义务就算是完成了,之后一直处于放任态度,不闻不问,自然也不用奢望她会来关心陈霜降的死生了。
连何夫人都这样了,更不用旁的人了,何金元倒是派婆子来探望了一回,送了点药,剩下的就只有周嫂子偶然会过来帮忙一下,也算是全了认识多年的情谊了。
要是这何家其他人,陈霜降原本就没有多少交情,自然也没有什么期盼,也没觉得有多难受。
只是在她病中的这半个月时间内,何金宝一门心思地在闹着要回家的李兰佩身上,除非吃饭睡觉,不然基本看不着人影,连陈霜降高烧的那几天,何金宝也只是敷衍地问了两声,连何金元这样只见过一次的旁人都不如。
害的陈霜降慢慢地寒了心,先不说夫妻一场的情谊,光认识也有两三年了,平常也是有说有笑,关系并不差,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得有点热气了吧。
陈霜降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在二月的时候,说了很久要回家的李夫人终于真的动身离开了,当然李兰佩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回去的。
对此何夫人表现出了一种复杂的心态,既觉得就这么走了有点可惜,相处日子久了,自然就好给何金贵提亲,来个亲上加亲,又觉得这李兰佩也是个没见识的,都给何金宝娶亲了,还整日腻歪在一起,对何金贵从来不假言辞,看着就来气,早走早安心。
何金宝是诚心诚意地舍不得,李兰佩能跟他玩到一块去,自然是心头第一个舍不得,就连李夫人看他也是和颜悦色的,何金宝也是舍不得,这一去怕是以后再也见不着了,为此暗地里淌了好几次泪。
被陈霜降看到,又是一阵的烦躁。
论理李夫人辞行的话,陈霜降也是要去送行的,只不过天还没有亮就看到何金宝眼眶红红一脸不舍地冲出了门,看的陈霜降又是一阵的堵心,干脆就说自个忙,让春燕去代她送行了,准备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第三十八章:何少偷钱送离别
不想见到李兰佩是一回事,陈霜降忙,这话倒还是真的,之前陈霜降病了半个月,春燕忙不过来,就积下了许多针线的活,之后没多久又是过年,祭祀拜年,走亲访友的,差点没把陈霜降累得再病上一次。
见有空闲,陈霜降就把针线箩给拖了出来,坐在窗边慢慢地缝补,不时地抬头看看落在院子里的觅食的小麻雀,倒是感觉的清净。
正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喊,陈霜降出门一看,居然是何家里姓包的一个婆子,她跟她家的男人是专门管着采办的事,陈霜降时常也会托她买点针线彩带之类的,说起来并不太生分。
“包嬷嬷来了。”陈霜降笑着请包婆子坐下。
包婆子摆了摆手,也不坐,拿出了包裹,说:“等下还要给二姑娘送去呢,四奶奶别忙活了。”
仔细算起来今天应该是市集的日子,想来包婆子这次出去买带的还不少,陈霜降也就不强求了,爽快地拿了针线,算了帐。
送包婆子出院子的时候,她还特地问了一声何金宝的下落,说四少爷也托她买了个东西。
陈霜降不是个好奇的人,也没多问就让包婆子走了,只不过心里难免有些疑问,何金宝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就算是看中了什么东西,基本也是他自个跑出去买了回来,怎么突然这么郑重其事地让包婆子带了回来呢?
刚付了针线的钱,陈霜降摸了摸自个的小荷包,空扁的也就只剩下几个铜铢了,于是就拿了钥匙,开了放钱的盒子。
只不过一开,陈霜降硬生生地给吓了一跳,原本应该装的半满盒子居然空荡荡的只留下了一个铁铢子。
不用说过年过节发下来的红包,就算是二月份的分例也有两贯五百铜铢。何夫人虽然不待见何金宝,但左右还有何老爷何太爷在,何夫人也不好做出太失面子的事,这每月的例钱倒是从来不曾短的了。
何金宝对这些事向来不大伤心,这月的分例还是陈霜降亲手拿的锁到箱子里面,断断不能记错了,这才几天,更不会有用光的这一说。
陈霜降赶紧把账簿翻了出来看,上面清楚的记着“月钱两贯九百铜”“何金宝两银馃十二银铢三串一铁铢”“陈霜降两银馃一小银馃二十四银铢五铜铢”,陈霜降差不多要晕了,这合起来差不多都有九千多铜了,居然一下子不翼而飞了。
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了两圈,陈霜降好不容易才想起灌了一杯冷水,然后开始想起来,这院子来的人少,钱财的事陈霜降又从来不假他人之手,就是这钱箱的钥匙,也是陈霜降一直随身带着,旁人怕是轻易找不出来。
仔细看钱箱上的锁却又是好好的,丝毫没有撬动的痕迹,也不像是遭了盗遭了贼的模样。
而且,陈霜降把钱藏在这里的事,她是给何金宝看过的,这两人又是睡在同一个房的,要是有谁能在陈霜降不知道的情况下,拿了钥匙拿了钱,那最有可能的人,该就是何金宝。
刚才包婆子又说何金宝要她买什么来着?
一时间,陈霜降只觉得一半身子像是泡进了冷水一般,冰凉冰凉的,冻得似乎连心都痛起来了,整个人都有点呆了。
一个不小心没捧牢,这一个钱箱子就砰地一声掉地上了,这声响反而把陈霜降给惊醒了,赶紧拎了裙子向着包婆子追出去。
跑了一段路,陈霜降倒还真的看到了包婆子,正笑得满脸花地往里走,陈霜降赶紧上去抓了她问:“四少爷让你带什么,他人呢?”
“啊,就一玉镯啊,四少爷嫌集市上的成色不好,老婆子我还是特地托了人从县城最好的店里买的,价格可不便宜啊,不过可好看了,翠绿翠绿的。”
“现在他人呢?”
包婆子被陈霜降吼了一声,有点怔了,终于还是停了唠叨,指着南边说:“在那边给表姑娘送行呢。”
李家的车正在大门外一溜地停开,浩浩荡荡的,足有十几二十辆,而何金宝正站在一辆青色帘子的车前,跟李兰佩话别,顺手把一个锦盒送了上去。
等陈霜降撇了包婆子跑出来,正好看到何金宝送礼的那一幕,当时气得她眼泪都快下来了,只慢了这么一步,那只玉镯就这么地被送了出去,真想不顾体面地上去抢了回来。
“四表嫂也有空来送我么,兰儿真的是很感激。”这么一愣神,刚好就被李兰佩看到了,只见她盈盈一笑,很和气地对着陈霜降谢了一声。
没有办法陈霜降只能站到了何金宝边上,明明看着李兰佩套到手上那个翠绿翠绿成色很好的玉镯眼睛都快喷出火了,表面上还得装出和善的笑容,依依地送别,殷勤地表达再次会面的愿望,简直就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