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不下堂:糟糠-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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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就少了这么许多人,何家一下就是空落了下去,只让陈霜降格外地消沉起来,何金宝却要是比她看的开,说:”还没什么影的事,也值得你惦记这么许久。“
仔细想一想,似乎也确实是,就算是司马沂想着当皇帝,他也只是想而已,没权没人,司马子夏就算是知道,估计也是不会有什么反应,司马诉那一点小打小闹还进不了他的眼……但愿如此吧。
将这边理得顺了一些,陈霜降才是有心思来处理其他事情。
家里缺了许
##手,陈霜降只能是找牙子带人进来挑,小丫头,小子倒还是好,这婆子管事却是不大好找,挑来挑去,也是挑不到合适的,丫鬟小厮又大多是新手不懂事,一定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要闹到陈霜降面前,直把她忙的脚不沾地。
何珗看不过眼,就是特地找陈霜降来,说:”娘,我给你荐个人,保管老实又好用。“
陈霜降还不信,说:”我们家里最缺的就是管事婆子,你一个小子哪里能认识这样的人?“
何珗说:”娘认识江大贵吧,听说他媳妇最是勤快伶俐,那家里收拾地可是干净利落了,不如用了她。“
江大贵陈霜降不熟,何金宝却是知道,原本也能算是他亲兵,那一
回中伏死伤无数,江大贵侥幸留了一条命下来,却是折了一只胳膊,再当不了兵。
等何珗说起来,陈霜降才是知道,最近几日,何珗都是忙在京城大小巷子里面跑动,到处去找上一次因他在沙漠中伏死伤的士兵和他们的家属,想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些尽办的补偿。
偶然听到陈霜降说起,何珗就是想起了这么一个人,想着江大贵一
家日子也是不大好过,若是能找一份正经的差事,那是再好不过的,所以才是有了这么一说。
这孩子毕竟是长大了,也会自个想事情了。
陈霜降欣慰地笑了笑,也没有立刻答应,只跟何珗说:”这事还得先看下,一个两个倒是还好安排,人多就是不大好办了。“何珗还有几分不解,说:”家里不是缺人手么,雇了他们不是刚好?“
陈霜降有几分为难地说:”……再看看吧。“
何珗毕竟还是半大的小子,很多事情一时也是想不到,家务事虽然小,但是做起来也是相当的细琐繁杂”陈霜降也是不放心突然进来这么多不明底细,不知性情的人。而且对于这些老弱伤残的士兵,朝廷都是有发补恤金,真要这么大张旗鼓地把人都召集过来,这不是在打了朝廷的脸面么?
慢慢地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讲述了一回,何珗也不是听不得人劝,顿时就是有些沮丧,垂了头丧气地说:“都是我害得 ……”
看何珗这个样子,陈霜降也是有些难受,低头想了一会,才是说:“最近家里想着在开个铺子,要是开个绣坊的话,也是可以多些活让他们接,补贴下家用。”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何珗念叨一句,立刻就是讨好地对着陈霜降笑,说,“娘果然厉害,比我想的远多了。”
陈霜降却是没有被何珗这黄汤给灌糊涂,自家的娃,陈霜降哪里还能不知道何珗的性子,这小子看着乖巧,主意最是大了,所以只单刀直入地问:“知道你这小子有话不敢跟你爹说去,趁现在我空,你就赶紧说,等下给你传话去。”
何珗也是讪讪一笑,何金宝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些暴躁,而且还奉行着棒下出孝子,何珗调皮起来的时候,屁股上没少挨过巴掌。这么不光彩的事情,被陈霜降提起,何珗脸红了一下,索性就是放开脸面,学着何小猫的无赖样子,抱着陈霜降的胳膊不住地扭。
惹得陈霜降有些哭笑不得,只拿着指头指着何珗的额头,说:“再扭这胳膊都要是被你扭掉了,有话赶紧说,不然耽搁我事,等会没饭吃,看你不哭去。”
何珗正了正神色,才是郑重地说:“娘我这次是闯了大祸,不仅让爹受伤,连累娘跟妹妹吃苦,更是害死了许多人,爹没骂我,娘也没怨我,那些人大概也是没来得及恨我,只是我这心里过不去,一闭眼总觉得能看到他们的样子,认识不认识的,都是血淋淋地找我来偿命。”
“我就这么一条命,就算是切碎了还他们,大约也是不够填的……
娘,你别担心,我也没想过要死,我舍不得死,舍不得你们。”“逝者已矣,先生这么教,我也懂,只是毕竟是我一手造成的,总要着为他们做些事情,死掉的人已经没有办法,但是那些活着的人,还有他们的家人,我总想着尽力能让他们过得更好一些,有房子住,有衣服穿,每天都能是吃饱三顿饭。”
听着脸上犹还带着稚嫩的何珗说出这样的话来,陈霜降一时只觉得又是伤感又是有些自豪,伸手搂住了何珗,才是想到,原本还是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如今也是长大,懂的担当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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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好的话就去做吧,横竖总还有我们。”
何珗高兴地点着头说:“那等一阵,我去西域了,这回一定要带那些黄金回来卖!”
陈霜降傻了一下,才是明白,原来何珗早就是有了主意,专下了套等着她钻的。“你想要做生意?”
何珗立刻点头,犹还兴奋地说:“娘你不知道,纱罗那边好多黄金,还有一种宝石幽幽的蓝光可是漂亮了,那边人居然还稀罕我们这边的陶瓷茶叶的,上一回我随手带过去打算自己喝的一罐都是被我卖了许多钱,只不过逃难的时候不小心落了,什么都没剩下的,要是真一心一意地做起这里的生意来,肯定能赚上大钱,到时候就能养活那……一些人。”
何珗在纱罗国两三年,这些事情肯定不只有想过那么一两回,看来是真得用了心,这一番话说下来头头是道有根有据的,就连两边的物价都是打听仔细,张口就是算上一笔帐,虽然有些纰漏,听起来也是很有模有样了。
陈霜降还吃惊着,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对着一脸忐忑的何珗说:“我会跟你爹说的。”
何珗都有些等不及,连吃饭都不专心,一直不住地往陈霜降这边使眼色,陈霜降只当是没看到,只急得何珗抓耳挠腮,简直就是尖屁股坐到钉子凳一般。
终于何金宝看到了何珗这么焦躁的样子,颇有几分奇怪地说:“阿珗这是怎么了,凳子不舒服,还是长虱子了,在外没办法,怎么回家也不好好洗洗地?”
“我才没有……”何珗顿时就是丧了气,勉强地辩驳一句,又是觉得没意思,只悻悻地捧着饭碗有一口没一口地扒拉起来。
何小猫却是抓着筷子,正色说:“哥哥要去给小猫赚嫁妆,想问爹可以不可以。”
何金宝乐了,问:“你这么定点大,知道什么是嫁人不?”
何小猫这种年纪最怕就是有人说她小,当下就是气呼呼地挺起胸膛,大声对着何金宝说:“小猫当然知道,等小猫长大,以后就要嫁给林哥哥!”
何小猫还待说些什么,何珗看何金宝脸都有些发黑,生怕何小猫又是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赶紧两三口扒完饭,一蹿下就是抱着何小猫往外蹿,一边说:“我吃好了,带妹妹玩去。”
何金宝说:“你吃完,小猫还没吃完,干嘛非要折腾她的!”
哪里还等何金宝说完的,两个小的早就是跑得没影了,看的陈霜降只想笑,想着那两个小的大约也是还没吃饱,就是叫了小桃另外送一份过去。
等吃过饭,陈霜降特地端了杯水给何金宝,这才是跟他说起了何珗的事情,果然还没等陈霜降说完,何金宝就是撩着袖子说要去教训教训那一个不肖子,直痛心疾首地说:“还以为那小子吃过苦头就会安分一点,他怎么就是不懂事,自己作践自己,万一要是落个商户可怎么好才是!”
从来都是士农工商的,商户已经算是贱籍,苛捐杂税许多,若真是落了商户,那就是真低人一等,与人说话也是抬不起头了,所以何金宝才是这么激烈的反对。
陈霜降却是不慌不忙地拉他一把,说:“今天怎么这么糊涂起来,别忘了现在你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侯爷了,阿珗也算是个公子了吧,怎么真能让他落了商户的?不说这京城多少户人家的,光是我们自个昨天还不是商量着要开铺子的,这跟阿珗的事不是一个理,随便挂个名就是了,又不会自个去落户的。”
仔细想一想似乎也是这个理,凭借何金宝头上侯爷这一个名头,谁来都是不能硬逼着何珗改了户籍。
只不过何金宝还是不同意,只说:“读书练武,他做什么不好,怎么非要跟……某人学的这么市侩,一门心思地掉到钱眼里去了,这传出去的有多难听。”
陈霜降不依了,恼怒地说:“什么叫某人,什么叫市侩,你清高你伟大,这家去管去,省的我劳心费力的还讨不了好,传出去难听的!”
一看陈霜降恼了,何金宝也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不过他也是有点气,只觉得好好的一个小子怎么就是想着行商,还不是跟着陈霜降学的,也是扭过头不说话了。
两人闷闷地坐了半天,谁都不理谁,这时候却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小丫鬟敲门送热水过来了。
陈霜降起身开了门,就是说:“你去吩咐一声,你们老爷体恤我辛苦,准我休息几日,明天开始老
爷当家,有什么事不用来回我,直接找老爷就是了。”
小丫鬟哪里知道什么,陈霜降说什么她就是应什么,见何金宝也没说什么,就是放下热水出去传话了。
陈霜降却是找了账本钥匙出来,一古脑地塞给了何金宝,也不看他一眼,就是自顾着洗漱,拆了发髻,除了外衣上床管自个睡去了。
直把一个何金宝气得牙痒,只觉得这母子简直就是来折磨他的,看着这一堆的账本,恨不得一巴掌拍碎了,来个眼不见为净,一只手伸了半天,犹豫着还是没拍下去。
躺这么久,陈霜降其实也是没睡着,只是好久没听见响动,想着转身看一下动静,又是觉得拉不下这脸来,辗转半天,也没听见何金宝过来,陈霜降还以为他这是出去到书房睡去了,不由就是觉得委屈,再怎么斤斤计较还不是全为了他,为了这一个家,没想到反而是被何金宝嫌弃名声难听了,越想越是不甘,猛地坐起身来,就想冲到书房去找何金宝质问。
谁想到,何金宝并没有出去,一直好好地坐在一旁生闷气,这突然的看到陈霜降坐起来不禁有些吃惊,直直地瞪着陈霜降看。
陈霜降直觉地就是有些脸红,赶紧躺了回去,只闷声说:“快去洗漱,不然热水冷了。”
这一句话,说的何金宝也是觉得心头一暖,想着都是这么久夫妻了,有什么不好说开的,这么别扭闹着,反而像是小孩子置气了,多大点事。
一时间也是不觉得生气了,果然听话地去洗漱了,就是就爬上床,往陈霜降那边贴去,陈霜降却是还有气,何金宝过来,她就往里面挪一挪,再过来,再挪一挪,一下就是挪到了床边,再动不了。
陈霜降正想着睡到外头来,却是一把被何金宝抱住了腰,在她耳边说了句:“床头打架床尾和,夫人是想睡床尾那头去么?”
陈霜降哪里还能忍住,噗哧地笑了一声,推着何金宝说:“谁跟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