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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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被褥床单拿出去晒晒就好了。”说完上下收拾着出去了。
看着施妙手脚利落的收拾了出去,她的背影在如金日光的反射下有明明暗暗的两重光影,欧阳长叹了
一口气。
欧阳彻开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施妙上次是中毒至深,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康复起来快。这
次你和她的情况不一样,得慢慢来!”
欧阳茹一直畏寒,就披上了一件针织毛衣领外套:“大哥,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有些伤感而已。”
“别老是说你知道!”欧阳彻正色道:“你在这么颓然伤感下去,不仅是对不起我们,也对不起你自
己,更对不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
欧阳彻站在屋檐下,想起曾几何时自己的父亲也有此种感慨,只是此情此景如今已物是人非!
院内施妙正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刚入夏,却有着盛夏时分的热度,空气中一层一层的热气席卷而来,
今年夏天的第一声蝉鸣恰逢时机的打破了这初夏的寂静。
欧阳茹低声道:“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这好好的,你怎么会突然提起我九泉之下的父母?”
欧阳彻坐在小杌子上,似乎是有话要说又一时间难以启齿,犹犹豫豫道:“徐正君去过李宅,似是有
所悔悟。”他看了看欧阳茹的脸色:“我今天看他脚不沾地地忙碌着,好似一夜之间白发生,苍老了许
多。”
欧阳茹的十指交叉,正相互按摩着,一听这话动作骤停:“大哥,你能想象一个杀死我全家,连带着
杀死他心爱的女人的男人会有所悔悟吗?真令人匪夷所思,不知所以。”
欧阳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不敢想象,从元玑嘴里知道这些我也很惘然,我几乎不敢相信,
他怎么就下的了手!”
欧阳茹定定地看向欧阳彻,想从他义愤填膺的文字里刨根究底,了解真相。
“是窦洪靖说的,他亲眼看见徐正君去的李宅,他说他已经后悔了,因为当时我也在场,所以我也听
见了。”施妙晾完床单后进来挨着欧阳茹坐在床榻上。
欧阳茹虚眯着双眼,语气中有淡淡的坚定:“他知道吗?徐正君做了这么龌龊的事。”
欧阳彻摇头:“窦洪靖应该不知道,一直都没有听他提起过!只是这么多天了都没见到他的身影,就
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施妙坐在欧阳茹身旁附和道:“小茹,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窦洪靖总是来的最勤的一个,无论
风吹还是雨淋他从不从不缺席,有时还会陪你到深夜。我就纳闷了?怎么你好了,他却反不见踪影了呢?”
“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也不想说,这件事情你们什么也不要对他提起,不要让他有样学样!”欧阳
茹面无表情的说着。
欧阳彻和施妙匪夷所思的对视一眼,别无它话。
☆、第 67 章
婚迫 第六十七章
近一个月来,元玑因为外贼入侵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外乱的形势所迫让他□□乏术。□□哈赤的大军
层层逼近,窦洪靖更是因为国家的支配已经一个多月未曾蒙面。
欧阳茹颤颤巍巍的在院坝里来回踱步,四肢关节从起初的完全不听调配到现在的大可大胆下地走路,
让她心里油然而生一丝丝欣喜若狂。正如头顶昏昏沉沉的天际下闪烁着的三五两点若隐若现的灯火,是那
么的让人无法看透、捉摸不定,攥在手里怕捂着,含在嘴里怕融化。
这一晚,元玑回到府内已是子夜,白天的事已经让他一个头两个大,眼下四野阒然,睡意悄然已爬上
心头,他更是倒头便睡,呼噜声贯天。
烛光在清风中左摇右曳,沙漏声沙沙的在空荡荡的房中回响,东方才露鱼肚白,就有人急促的敲响房
门。
窦洪靖领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侍从站在门外,面色幽深,双眉紧蹙:“都这个时辰了,难不成是我们的
叩门声太轻!”
侍从一脸木然,整个人尤在梦中,恍恍惚惚道:“如果在往常,我们尤在梦中与周公下棋呢!哪里会
起这么早?”
窦洪靖一只手紧紧握住剑柄,一只手握成拳,咬牙切齿道:“现在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岂容的你舍
大家而顾小家。”他冥思想了想:“算了,我在这儿和你吹胡子瞪眼也没用,全是多费口舌了。”
窦洪靖的身影在微凉的晨风中茕茕孑立,想自己的彻夜未眠竟是为等元玑的如梦初醒吗?两个时辰前
他绕过小院时刻意往里觑了一眼,漆黑的夜色中,她依着明晃晃的灯光正独自黯然神伤。虽然隔着细细
密密的一层纱窗,但欧阳茹身上那种独一无二且与众不同的气息却时刻不在感染着他。
那时候,他多想,多纠结!他多想破门而入,揽她入怀,互说心肠。
抱着她在怀里,听着她的呼吸,他的生活里有她,这是目前为止他心里最大的希望!
回到操练场上时不过卯时,万物都在晨光的呼唤中、鸟儿的莺啭下苏醒过来,沉沉的乌云厚重欲滴,
成百上千的武贲经过精挑细选后站在这儿,各自都是抖擞了精神,斗志昂扬。
欧阳彻正昂首挺胸站在人堆里揣揣着窦洪靖的一举一动。
一个身着绿色军服,粉头嫩脸的官兵朝着窦洪靖正步走来,一本正经道:“将军,新征士兵已集结完
毕,请做指示。”
窦洪靖是半月前才接到的任命通知,他也不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够飞黄腾达、忝居高位,至于其中的因
果原因,他不想知道,也没有那个空闲去一探究竟。原本窦洪靖是在徐正君手下当差,日子久了,如今
轮到他,他自己也做的有模有样,有鼻子有眼的。
小院里,施妙与欧阳茹被今夏的第一声惊雷吓得瑟瑟发抖,慌不跌的躲到屋内。滂沱大雨如泉涌,不
一会便溅起了水泡圈圈,连屋檐下,空气中,树枝间都有水汽氤氲。
欧阳彻慌里慌张的从院外跑进来,一身青灰色长袍上落下水渍层层。没好气道:“真是变脸比翻书还
快,我这都走到家门口了,还是被淋成了个落汤鸡!”
施妙尤自捂着嘴笑个不停,递给欧阳彻一块干帕子擦着。欧阳茹淡淡道:“不是去报到了吗?怎么这
么早回来?”
欧阳彻拿着干帕子来回擦拭:“去了,这不是刚训练到一半,眼看就要下大雨就连忙赶回来了吗?”
欧阳彻又道:“小妹,你知道我们将军是谁吗?”欧阳茹跟着施妙摇摇头,一脸疑惑:“也不知道怎
么的?窦洪靖摇身一变成为我们将军了!今天本来等着元玑给我们赐名,带我们训练,结果左等右等他
都没来。操练场上本来就没遮没挡的,就早回来了!”
欧阳茹的嘴角斜抹一丝苦笑,她是第一天知道元玑的性子的吗?自私自利,仗势欺人,心狠毒辣。
施妙捋着乌亮的发丝,声音略带几分戾气:“元玑的所作所为完全是狗仗人势,眼下敌军步步逼近,
看来老天爷也要带我们惩罚他了。”
欧阳茹上扬的嘴角凝住:“他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只是窦洪靖···”
欧阳彻和施妙意味深长的觑了一眼,大家都心知肚明,窦家与18年前的李宅灭门一案息息相关,有千
丝万缕的联系,现在的这个将军对窦洪靖而言更不知是福是祸。
☆、第 68 章
婚迫 第六十八章
夏季的雨总是这样来去匆匆,雨后的空气里少了几分闷热,多了些许清凉。太阳的身影在密密的云层
中探头探脑的时隐时现,已经是幕影十分。天地之间近得仿若只有咫尺之隔,只余下一轮红彤彤的斜阳
在山的那一边笑嘻嘻、孤零零的留恋。
欧阳茹一步一步慢条斯理的走到梅树下,望着远山眉黛心头若有所思。
欧阳茹心头杂乱如麻又冰凉入骨,丝毫未曾留意一旁一丝一毫的响动。窦洪靖蹑手蹑脚的走近,当他
温厚如玉的手掌与欧阳茹骨头纤纤指尖触碰时,欧阳茹先是一阵心惊,后是一种安稳的舒心。
窦洪靖的笑如春光:“知道你康复了,我是喜不自胜,可身后琐事缠身,一直走不开,不然第一个飞
到你面前来。”
欧阳茹的嘴角微扬:“雨停了,你来了,若一会儿仍是狂风大作,雨如豆大,你还是会走的!”
“茹儿,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窦洪靖眼中的无奈之情更盛,含笑道:“这儿当风,冻得人直打哆
嗦,我们进去再说吧!”他明明感觉欧阳茹心里的颤抖。
欧阳茹的笑容渐淡,心下竭力控制住颤抖的手:“我在昏迷的时候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梦,也听到很
多别出心裁的话,我只当你是胡诌了。”
夜色如一张铺天盖地撒下的黑网,质地轻柔,带着湿湿的水汽。欧阳茹侧脸对着窦洪靖,她枯黄的身
体好似一张发黄的陈年的纸,仓薄而脆弱,两颊高耸如一堆惨淡而屹立不倒的沙包,摇晃在风中而左右
不倒。
“茹儿,你这是怎么了?我说过我们要成婚不是意气用事,不是我简简单单的妄下结论,更不是什么
别出心裁的花言巧语。”窦洪靖站到欧阳茹面前,追寻着她眼中那遗失了的明亮而温存的目光:“我们
会有一个家,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家。”
欧阳茹索性闭上双眼,她了然,纵使面前有再多的情和爱,她也无从选择、不能面对。她发自内心的
的情愫在身上背负的万千仇恨面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她希望他知道,他们能够心有灵犀,
有些话,有些事,是情非得已!
欧阳茹拈起颊边掉落的乌发,目光尖利:“也许你是有心赠人玫瑰,但尖刺扎手,早已物事人非。”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要再说下去了!”窦洪靖打断他的话,彼此之间一时沉默不语。
窦洪靖微微含笑:“其他的我都不管,也不怕,我喜欢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对于这些是是非非当时是
全然不知,对于以后···只要有你。”
欧阳茹颤抖的挣开他的手,捂着自己被风吹得昏昏沉沉的额头,低下声:“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难
道我是一个无知无觉得物品吗?”她冷笑一声,那笑声冰冷的响彻在漆黑的夜空:“我也有血有肉,也
会伤心流泪,或许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我不行!从今以后你的生活里要有我,那我呢?是又
被遗忘,被抛弃了吗?”
欧阳茹瞥过脸去,内心的伤痕已惨不忍睹。
窦洪靖拉扯着欧阳茹的衣袖,极力争辩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不会抛弃你!”
欧阳茹依旧板着脸,对窦洪靖的呼唤熟视无睹。
晚风吹来些许清凉,窦洪靖沉下脸来:“你身体不好,外头风大,我扶你进去吧!”
“不,不用!”欧阳茹的语气坚决,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往屋里走去。
头顶响起两声不知名的鸟叫,声音尖细刺耳,如是在漆黑的夜色中的几下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窦洪靖立在原地恍恍惚惚,形单影只,任由夜色扑头盖脸而来,打在身上映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