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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不要忘记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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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莞刚要说话,顾城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不了,我没事,家里地方小我们留下来也不方便,还是回去吧。”他喝酒不太上脸,二斤白酒下肚他其实现在脑子已经飘了但脸色只是微红,况且他自控力好不显醉态。
  唐兰看看他神态还算正常,既然他不愿留下那也就不强留了。谁知两人刚从单元门出来顾城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随后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宣莞费了半天劲,生拉硬拽把他弄进了车里,看他仰在椅背上沉睡的模样宣莞真实哭笑不得。
  也真是能耐,明明都想趴地上了,还在岳母面前保持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
  没有顾城南当教练,宣莞不敢往北区开,就一路磕磕绊绊开回了城西公寓。
  “慢点儿!慢点儿……”艰难地开了家门,宣莞架着意识模糊的大醉鬼到了客厅,顾城南一下子到在沙发,眼前天旋地转。
  “幼稚鬼,好啦总算把他喝倒了,满意了吧!”宣莞边捡起他大衣兜里掉出来的黑皮夹边数落他,“以后再也不能让你们俩一起喝酒了。”
  顾城南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黑皮夹,宣莞吓了一跳心里突然一种感觉闪过,不是滋味。
  顾城南抢过皮夹紧紧抱在怀里,醉声醉气地说:“你不能拿,莞儿你不能拿,不能看。嘘!”食指放在嘴上比了比,“这里,有你不能看的东西,我还没打算要告诉你……”
  第二天顾城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外面的太阳很足,透过落地窗照在身上十分温暖。他盯着外面随风摆晃的树梢极力在脑海中回忆昨晚情形,似乎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说了什么呢?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了,只是醒来就觉得心里闷闷的不是滋味。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付俊以来了电话。接电话时他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和付俊以说了两句就挂了,随后他起身下床,黑皮夹从身上掉了下来。
  宣莞正进来弯腰要捡,顾城南酒还没全醒也不知道怎么身手顿时灵光一下子捡起了钱包。
  宣莞直起身定定地看他,问:“你在钱包里究竟藏了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听她这么问顾城南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手也是够紧的抱了一晚上。
  宣莞还紧紧盯着他等他回答。
  他话到嘴边可看着宣莞的眼睛,实在没底气说谎,只能装头疼。他皱起眉一手按着太阳穴,“头疼……我得去楼下买点儿药……”
  “……”演技这么逼真,她差点儿还相信了。
  宣莞气得咬牙转身出去,留下话:“我们分房睡!”
  出大事了。
  顾城南拿下捂着太阳穴的手,给严旗打电话。
  转天宣莞终于捞着顾城南的黑皮夹在里面翻出一个避。孕套。
  她当时眼泪就下来了,“……你!有别的女人了?”
  他们之间有了生儿育女的想法,这种东西自然不应该有的。
  他上前伸手一敲她脑门,装着质问:“好好看看那是我的尺寸吗?这是老五的,事情说起来复杂我就是怕你误会才没让你看。”他给她擦了擦眼泪,柔声说:“看看,胡思乱想了吧?”
  “哦。”不是他的就好,她撅撅嘴,“你告诉我不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吗?下次不许瞒我了。”
  “好。”
  两人之间总是战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她太容易被骗、太容易被欺负。每每这时候顾城南总是庆幸,庆幸他在茫茫人海她独身一人时找到了她站到了她身边,也拥有了保护她的能力。

☆、城南往事

  新年伊始,百废待兴。
  就在前两天H市财经报纸爆出了一条大新闻,皇鼎海业的董事之一,总裁付俊以的亲叔叔——付程,因为偷税漏税,海南的公司被查封,人已逃出海外。
  付俊以和付程这对叔侄之间的结束还要归功于那场互殴事件。
  有人会想:付程那老家伙精得如狐狸,那么没有技术含量的策划也能骗到他?但事实上就是骗到了,不仅是他,这场夹杂真实愤怒的演技几乎骗到了所有看客。
  萧沁性格冷漠又傲气,当众动手打人也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况且付俊以宠萧沁众所周知,从前在百盛酒店门口两人就闹过一出大戏。
  付俊以的女人动手打了顾城南的女人扫了顾城南的颜面,两个男人动起手来有理有据,况且付程已经是火烧眉毛的阶段,那两人闹翻的如此真实自然打破了他最后的防御底线,终于按耐不住向顾城南抛出了橄榄枝。
  事情暂时尘埃落定,这天下午顾城南带宣莞来到了皇鼎海业顶楼。
  皇鼎海业顶层是付俊以的私人招待厅。用时不多,仅是招待重要宾客、密友。顶层重新装修是找的丁宁的公司,那时宣莞只看过样片,装修风格是古英式,辉煌磅礴,让人叹为观止。听闻丁宁从中也狠敲了付俊以一笔。宣莞想也没想过,她还会有来这儿吃饭的一天。
  走出电梯时宣莞扯了一下顾城南的胳膊问:“你们真的没事了?他会不会记仇啊?丁宁说他很小心眼。”
  事情的原委她是知道了。虽说商人之间利益优先,但宣莞还是很担心上次的事件会影响他和付俊以的合作。
  顾城南不答反问,“如果一串葡萄摆在你面前有人说它酸,有人说它甜,你怎么判断?”
  “……尝尝?”
  顾城南笑了,摸摸她的头,“葡萄就在屋里,我们去尝尝。”
  大门打开两人走了进来。宣莞一眼就看见了那串‘葡萄’,坐在他旁边的是萧沁,除了两位主人,房仲、严旗和楚苑也都在。房老大身边还坐着一个不算漂亮却很有气质的女人,是在场她唯一不认识的。
  众人纷纷以目光相迎,萧沁更是起身拉着宣莞坐到自己身旁对上次的事认认真真道了一遍歉。
  萧沁的自责让宣莞不太好意思,她翻开手掌给萧沁看,“沁姐我的手早就好了,真的没事儿了。”
  萧沁看到她手心果然是什么痕迹也没留下才稍稍释然,“没留疤就好,不然我这心里更过意不去。”说着她瞪了一眼严旗,“都是这小子出的馊主意。”
  事情圆满结束,严旗又是前两天才给顾城南帮了个大忙,他自以为手里已是攥上了免死金牌,靠着椅背满不在乎地说:“三嫂还赖我?这事儿获益最大的就是三哥啊!”
  付俊以撂下二郎腿直起身子,“你小子……”
  楚苑同时直起身子叫了一声,“三哥!”
  楚苑护着她五哥,付俊以拿这个刁钻的丫头没法,身子又靠回椅背。
  “我听说出主意大哥也有份?”楚苑隔着荣姐看向房老大,笑吟吟地说。
  房仲正喝水差点儿喷出来,他咳嗽两声摆手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才不信呢,肯定是你和五哥一起商量出来的,凭什么就五哥去白马寺抄经书?”
  宣莞小声问顾城南:“你让严旗去寺庙里抄经书?”
  “应该的。”
  “你……”你问你四哥啊?房仲正听见他的回答转头看看顾城南,其实理亏的人瘪瘪嘴,后面的话就自动咽回去了。他转头伸手杵杵韩荣林,“管管你妹子!你看她叼的。”
  韩荣林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抱着胳膊身子往后一靠,更给两人让出吵架的空间, “你才知道她叼?这丫头我可管不了。”
  “你呀,你从小就向着她!”
  “哎!小时候楚七往你板凳上倒水哪次不是我提醒你!”
  最年长的两个人开始翻旧账,同时也掀开了一幕幕最初美好泛黄的回忆。
  ……
  这七嘴八舌的一圈下来宣莞彻底懵了。
  这群人究竟什么关系?似乎她把这群人想浅了。
  “你们忘了?以前咱们男生女生份两帮经常抢吃的,荣姐老是派那个胖丫头堵我。荣姐我现在长不高可都是你害的!”严旗抱怨。
  韩荣林连连摆手,“这可不是我指示的,小胖喜欢你,想给你当王妃!”想当年严旗独占孤儿院里那棵大槐树,身上围着红色桌布声称要当山大王。
  “还是老二鬼主意多,背着院长偷吃的全藏在树上。”房仲想起死去的老二有些神伤。
  韩荣林笑了,“楚七这丫头最狡猾,两面派,每次她都两边儿吃。”
  楚苑反击,“荣姐你偏心,四小子不也是吗?那个叫什么玲玲的丫头还总给他吃的呢?每次都被老六撞见。”
  “那是因为老六总跟着那个玲玲。”付俊以手搭在萧沁椅子上,不时插两句。
  “哎我可以作证,老四从来不吃玲玲送的东西。”房仲说,“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有一次我问老四,老四重重的叹了口气告诉我,她上完厕所不洗手!”
  史无前例的爆料,众人笑倒。
  宣莞笑得岔气,顾城南淡笑不语给她倒水。
  他们这群人聚在一起,自然是聊小时候的事。付俊以最近有点儿黏萧沁,大家聊天的时候他也总是默默在她背后搞小动作,萧沁私下瞪他,根本不管用。
  “说说你们三哥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糗事?”
  萧沁发话,楚苑第一个蹦出来。
  “学姐你可知道三哥最怕什么动物?”
  “什么?”
  “楚七!”付俊以收回手朝楚苑板起脸。
  楚苑哪拾他这茬,“是小□□!小时候三哥和五哥打架,他把五哥绑在井边,没想到他自己一不小心掉井里了,井里里全都是小□□,把三哥吓得嚎啕大哭……”
  付俊以立刻一脸严肃,跑去堵楚苑的嘴。
  楚苑一副鬼精灵的样子,朝他做鬼脸。“三哥你忘了,你被吓得病了两天,还是我给你倒水喝呢!”
  付俊以被她掀了老底,装作一副要翻脸的架势,严旗护着楚苑连声替她道歉,最后被这群人罚了三杯酒。
  聚会过后,大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行人正打算各自散去,突然对面一辆改装版红色吉普在楚苑和严旗身前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来者探出头,正是秦家二爷——秦晋。
  秦晋眼神一扫众人,微笑寒暄道:“顾老板,俊总!大家是刚刚结束聚会?下次聚会来百盛如何?我做东。”秦晋眼光从楚苑脸上一闪而过,“要是有人觉得不方便……我不出席,只出钱。”
  他话音刚落严旗已经带着楚苑先行离开。
  大家几句官场话就各自离开了。

☆、曾经之地

  流年之家’在刚刚结束的那场聚会上,一桌人除了她和萧沁外,其他人均来自这所叫流年之家的孤儿院,就连楚苑也是。
  二十多年前H市一个很偏僻的村庄里,一位失独的妇人办了一所很小的孤儿院。因地势偏僻又小,被送去的孩子少之又少。
  顾城南是七岁那年被家人遗弃到那个村子的。几天的流浪,有一晚他鬼使神差地在孤儿院门口睡了一晚,第二天院长出门发现了他,收留了他。刚去的时候顾城南有些自闭,从不说话大家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孤儿院里一共十来人,算他六个男孩儿,年龄来算他排第四,院长就叫他四小子。也许是因为和院长的儿子都有些自闭症又瘦弱,因此院长更多关心他些。
  第二天宣莞和顾城南一起来到了乡下——那个曾经存在着流年之家的地方。
  二月风硬,天空飘下点点雪花。
  这条最应该熟悉的街道眼下翻天覆地成了令一副模样,平房成了老旧的居民区,满处的土路成了偶有裂缝的水泥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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