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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那棵榕树下-第27部分

小说: 那棵榕树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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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脑筋,无从下手。贺军预感到,这次的事情,是他和林可琪关系的一次危机,他也下定决心,不管林可琪怎么想怎么做,他绝对不会放手。
  “嘿,想哪个美女呢?。”
  “啊,能有谁,想你想的出神了呗。”贺军转过脸,看向面前的程娜,她穿着浅蓝色修身牛仔裤,粉色薄线衣外套着白色轻尼龙外套,长长的黑发像瀑布一样直直垂下来,充满了青春女孩的清纯活力,让人眼前一亮。
  “少来,你在想美女是没错,不过肯定不是想我呗。”
  “奇怪了,你又不是我脑子里的蛀虫,你怎么知道我刚才不是在想着你咧?”
  “我就知道。”程娜说着抿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皓齿,她向站在一旁的服务员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像是完全不知道贺军被陆驰飞找人群殴了一顿这件事,也看不到贺军脸上的淤青似的,程娜和贺军面对面坐着,就跟曾经热恋过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后偶然相遇的老情人,两人随意聊起无关痛痒的话题,气氛轻松而带着一点小暧昧。既然程娜假装不知道,贺军也假装没有那件事,他翘起二郎腿晃悠着以舒服的姿势与她闲聊着。
  从娱乐八卦,到学校趣事,再到两人认识时的细节,还有贺军曾买给她的几件衣物,还有未来想考哪里的大学,想做什么样子的工作,漫无边际的聊着,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贺军一看手机,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两人就这么坐着聊,居然聊了三四个小时了。
  程娜端起面前冷却了的卡布奇诺,又放下,她垂着脸,乌黑的发垂了下来遮住脸,贺军看不到她的神情。两人忽然沉默了下来,贺军想,是时候了,他一直在等她开口讲。贺军知道,程娜这次约他出来,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讲,她不说,那他就不问,她想讲的时候,就会讲出来。半响之后,程娜抬起脸,看着贺军说:“贺军,你和陆驰飞,就此打住,该过去就让他过去,好不好”
  贺军似笑非笑地不说话,只是以玩味的表情盯着程娜的瞅着。
  程娜有点急了,她质问:“难道,你们打来打去,就痛快了?”
  “怎么着了,今儿是让你一女人来作说客来了?这孬种都让女人参和进来了,是认怂了?你跟他讲,我贺军从来就不是一吃素的主儿,不会白白挨打,这顿打我是说什么也一定会还给他的,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么。”
  “贺军,你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上的人,他就是一整天打打杀杀的混混,你这么做不值得。”
  “管他值不值得,我想的很简单,被打了就要还回去。”
  “如果,是为了我,不去找陆驰飞报复呢?”
  贺军笑了笑,一脸讽刺:“如果你约我出来,就想劝我别打了,就省省吧。”
  “其实,我去看过你好几次,在病房门口徘徊很久,没有进去。每看你一次,我很难受。”
  贺军愣怔了一下:“你哄我呢你?”
  “你的病房在三层,317室,单间。病床左边摆着水果,吃的,右边是一些书,窗台上还有一盆吊兰。”
  “得得得,信了。我说,你来了,怎么不进来看看我?”
  “我觉得无地自容,我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看望你。有一次中午,你睡着的时候,我趴在门口看了你好久,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念头。”
  贺军看着陷入思绪的程娜,终于火气冒上来,他盯着她说:“什么念头?我来给你解释。我被打了,你来看我,连病房都不进来。我现在出院一星期了,身上有淤青肿块,脸上还有伤痕,你就跑过来,跟我说,别报仇了,打了就被打了吧,就当摔了个跟头。你说说,我和那个陆驰飞,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你不问问你自己吗?你是把他当做你男友,把我,就当做一□□,对吧?”
  程娜避开贺军的视线,她垂下脸,闷声闷气:“不是,不是你说的那样。”
  贺军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的反问:“不是?不是哪样?我就问你,你和我坐在这里,你有一句哪怕是关心我的话吗?伤的怎么样?哪里还疼,肿着,还难受不?你一句都没问,跟我扯那么多,到主题了,一开口就劝我别报仇,你说你哪点关心我了?程娜,我是和你上过几次床,不过那不等于我就变成一个傻子了啊?说真的,您还真没有那么大魅力。”
  半响后,程娜抬起脸,猫儿一般神秘莫测的双眼里溢满了泪水,她紧紧抿着双唇看着贺军,像是在忍受很大的苦楚,但她一句话都没说。
  “怎么,哭了?你以为几滴眼泪我就会心软了?”
  程娜轻轻的摇了摇脸,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贺军,贺军有些陌生,浑身不自在,他还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笑:“我是怕女生哭,可你现在用这一招,也太小瞧我贺军了吧?”
  程娜叹了一口气,她的目光落在棕色瓷质天花板上,泪水从眼眶里滚落,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用手擦了一下,看向贺军:“位置,你想知道位置吗?”
  贺军有点不明所以,他斜着眼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程娜,她把手放在胸口上,用一种无助的目光看向贺军:“你问我,你和陆驰飞在我心里算什么?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吗?”
  “贺军,你和我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学一年级就一个班啊,到现在都十年多,是想和我叙叙旧吗?”
  程娜深吸一口气,她目视前方,却不像是看着贺军,而是望着很遥远的地方,她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说:“你记不记得,小学六年级毕业的时候,那天毕业典礼结束,我是和你一起步行回家的。那天很多我都忘记了,我只记得回家的路上,天空深蓝色的,星星很多,很亮。你很兴奋,呱唧呱唧说了好多话,我就在想你怎么这么乐啊,这么能讲啊,害的我都没机会讲出来了,我该怎么办呢?以后没有机会讲该怎么办呢?到分别的路口了,你摆摆手,说再见,转身离开,我就被剩在原地,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你跑回来,问我怎么了?”
  贺军微微皱起眉头,鼓起腮帮子露出思索的神色。
  程娜有些悲凉的笑笑:“你不记得了?”
  贺军很想撒个什么谎,可面对程娜的目光,他只好摇了摇头。
  “很可笑,是不是。我这些年来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你却忘了。真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那,你讲什么了?”
  “没有,我就一直在哭,我说不出来,就一直哭。”
  “那我就搁那儿陪着你?后来呢?”
  “你没有,我哭了好久。哭累了,擦眼泪的时候,我发现你已经不在了。”
  “我小小年纪这么没有绅士风度啊。”贺军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他舔了舔上嘴唇,又问:“你那时,想说什么呢?不会是喜欢我吧?那时候才十三岁哎。”
  “你不是问我,你在我心里是什么样子的位置吗?十三岁那个夏天,或者更早,你就在我心里发芽了。你或许觉得很幼稚,那种感觉是小孩子有的,是过家家闹着玩的。可是,我知道小时候的喜欢很孩子气,可是那很单纯,不是吗?初二暑假,一大帮朋友相约吃饭,我又遇见了你,两年多没有联络,你知道看见你的我有多兴奋吗?有多开心吗?可是你就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儿,才说你是程娜啊,都好久没见了。一晚上,你就跟我说了这一句话,你知道我有多失落吗?看见自己暗恋了那么久的男生,他却只把自己当做寒暄两句的朋友,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失败透了。”
  “那,后来?”
  “后来,我就放弃了。开始试着和男生好,好上一段时间,自己不乐意了,就分手。我发现我心里还是忘不了你,别人都给不了我那种感觉。我觉得自己特犯贱,暗恋着一个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人。再后来,初三毕业时,一次和朋去ktv,遇见了你,唱歌,喝酒,再后来的故事,你就都知道了,不是吗?我们上床,我也经历过几段感情,我怎么不知道呢?你只是把我当做泄欲的女人,不是吗?虽然我那么喜欢你,我甚至幻想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可是,说到底,还是我的一厢情愿,不是吗?”
  贺军抚了抚额头,抹开皱在一起的眉头,他犹豫了片刻:“我知道,你对我有点感觉,不然不会和我上床。可是,我以为只是感觉,我想,你我都清楚,这不过是个游戏。你快乐,我也快乐,没什么责任的游戏,我以为你一直是这么想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有那么喜欢我。”
  “你都感觉不到吗?”
  “你不说我怎么感觉得到呢?”
  程娜吸了吸鼻子,泪痕残余在脸上,看上去有些狼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扑哧笑了一声问:“我现在是不是特丑?”
  “嗯,丑死了。”
  “是吗?”
  “嗯。我说,你讲这些,真以为我就会打消报复的念头吗?”
  “不会,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我只是想要把这些告诉你,这些你不知道的。还有你说报复,你说我为他考虑,其实我是为你担心,他是十足的一个混混,混了很多社会上打打杀杀的人,可能高中毕业就混社会去了。你听了别生气,你找人打他,会引来更多更头疼的麻烦。”
  “我不怕麻烦。”贺军坐直身体,盯着程娜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程娜拢了拢耳边的头发,迎上贺军的目光:“你不相信我,是吧?”
  贺军没说话,皱起眉头微微眯起眼。
  “你不信我,我说的话,你以为很多都是撒谎吗?真可笑,我们上过床,我说心里话,你却根本不信。”
  “你的每句话,让我确信。你挺喜欢他的,而我只是个床上很好用的□□,不是吗?”看到程娜因为他□□两个字而皱起眉,贺军摊了摊手,笑着说,“你还真别不爱听,我只是说实话。我挺知足的,至少我在你眼里还有价值,是吧?没准儿您饥渴的时候,会再来找我,也不一定。我随时奉陪,满意不?”
  “你是故意气我,是吧?”
  “我只是实话实说。”
  程娜很难过的笑了笑,她从身边的红色马蹄莲手提包里拿出纸巾,圆形小镜子,粉饼,打底霜。。。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当着贺军的面,开始仔仔细细擦掉眼泪,重新补妆。贺军双手支着下吧,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好像面前是一堵墙,根本没有贺军这个人似的,程娜轻松自在的补着妆,她的动作优雅从容,就像一个千金小姐。
  半个小时后,或许在贺军心里比半个小时多多了,他中途忍不住看了六七次次手机的时刻,虽然把着手机可以刷微博刷校内,可贺军还是觉得时间走得很慢,面前女孩化妆化的更慢,他甚至想,程娜是因为他说的□□那几句话而怀恨在心,存心想了这个办法来折磨他。
  程娜满意的照了照小圆镜,然后把化妆的东西一件一件收拾了起来,她冲着贺军笑了笑:“现在美不?”
  贺军面无表情的,用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程娜的脸,忽然满脸笑容:“美呆了。”
  程娜扬起嘴角笑着,眼神里却没有笑意,她的目光像是看着远方:“我常常在想,如果两个字。如果,小学毕业那天,我对你一口气讲出来,你会不会记住我,长大还会臭屁的跟朋友炫耀,小学就有小女孩跟我表白了。如果,初中我们还在一个学校,甚至一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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