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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驯泼妻-第6部分

小说: 驯泼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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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水脉心如擂鼓,警戒地盯着他。

不行,她已经被他占了够多的便宜,断不能再被他的诱骗伎俩给诈了!

她可不能忘了他习惯和女人打交道,而且随随便便都能将黄花闺女骗上手,尤其是她这种没有经验又“意志薄弱”的……老天,她怎么能这么没个性、没定力兼没志气?

“水脉……”

一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她就忍不住一阵颤抖。“别叫得那么亲热,我不是……”“住嘴。”他打断她,猛地在她唇上一啄。

她一愣,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镇淮离开她的唇,露出那男性迷人的微笑。“我们已经是做了一半的夫妻了。”他若有所指地说。

“低级!”她脸上一热,气恼不已,抬起脚便想也不想地往他踹去。

他轻易地攫住了她柔若无骨的脚踝,笑得十足可恶。“怎么?你想跟我做‘完全’的夫妻?”

“你!”这可恨的东西,居然用那种不正经的言辞跟她说话!?他……他当她是醉心楼里的姑娘吗?“告诉你,在还没有成亲之前,我不许你碰我半下!”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振臂一推,她整个身子立刻向后仰去,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俯身在她身上。

“啊!”她心头一揪,不自觉低呼一声。

镇淮低下头,一点一点地欺近她。

水脉又惊又羞地望着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抗拒还是期待,她只觉得自己的情绪及身体都变得好奇怪。

就在他几乎要吻上她的时候,他忽地一抽身,然后迅速地落坐在床沿,低头兴味地睇着还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她。

“抱歉,我还有正经事要办,今天到此为止。”说罢,他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

当然,他绝不是真的毫不留恋,而是为了看她脸上那种复杂且矛盾的挣扎神情。心上人?哼,他会教她知道,他比她那什么心上人好得多。

眼见着他潇洒地步出房门,水脉骤然有着一种被要了的感觉。

“烂东西!”抓起鸳鸯枕,她气恨地往门口丢去。

什么正经事嘛?他这种人哪会有什么正经事可办!?简直胡说八道!

※※※

陆镇淮快步地来到大厅,而被护院惊醒的陆东堂早已和衣在大厅里候着。

见他姗姗来迟,陆东堂颇有微辞。“你磨蹭什么?”

知道战帖是下给他的,陆东堂是既急又恼,急的是不知是何方神圣向他宣战,恼的是行踪飘忽的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惹了麻烦回来。

“我总得穿好衣服、安抚妻子后才能来吧?”他又是一贯气定神闲的模样。

陆东堂一听,心上不觉一震。“你……你和水脉在一起?”

如果他所言属实,那……那不是太让人惊愕了吗?

今天是水脉在藏剑门的第一个晚上,而他却说他和水脉在一起?假如是水脉首肯同意的,那也就罢了,他怕的是……“你没欺负她吧?”水脉是恩人之女,他可不容许这家里有任何人对她不敬或教她受了委屈,即使是他的儿子也一样。

镇淮忍不住揪起浓眉,洒脱地一笑,“爹,这房媳妇儿可是您帮我讨回来的。”

“你……”这大厅上还有一些护院及随扈,他实在不想跟陆镇淮在这儿谈论“某些事”,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地想对他耳提面命一番。

他压低声音,语带警告地说:“水脉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你可别把醉心楼那一套搬回来!”

镇淮一听,竟纵声而笑。“爹,我对您替我讨的媳妇儿非常满意,难道您不高兴?”

“听你没一点正经的!”陆东堂眉头一皱,又恼又无奈。

罢了,如果他真对水脉无礼,水脉应该会跟他抗议哭诉,既然没有,那就代表他们俩处得还不错。

他的儿子除了放荡不羁外,倒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也许水脉见了他后,对他亦有好感也说不定。

“对了,”现下当务之急是那封战帖,其他都是后话。“战帖是谁下的?”

“范长志。”陆镇淮说着,脸上的神情平静得教人惊讶。

他的泰然及平静让身为父亲的陆东堂都不觉一震。不知不觉地,他居然已经磨练得如此冷静沉着,是因为对自己有信心,还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是那个最近在江湖上被赞誉为刀神的男人?”这个名字对见多识广的陆东堂来说并不陌生。“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陆镇淮漠然一笑,“有时候就算不去招惹,麻烦也会自己上身。”

“别跟我打哑谜。”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在这儿跟他打迷糊仗?

陆镇淮啜了口热茶,慢条斯里地说:“刀王范辛这名字,爹应该听过吧?”

陆东堂一怔,旋即联想到范辛与范长志的关系,“他是范辛的儿子?”

“嗯。”他点点头。

当年范辛与狂刀的决战在江湖上也算是沸腾一时,据说范辛一生自满,因此在败给狂刀后就开始意志消沉、整日买醉,一代刀客最后竟落得郁郁而终。

如果范长志是范辛的儿子,那陆东堂就不难想到他为何要向镇淮下战帖了。不过既然他想为父亲雪耻,为何不干脆向狂刀宣战呢?

“我是师父的入室弟子,他会先向我宣战也不奇怪,毕竟只要打得过我,他挑战师父的胜算就更大了些。”

听完镇淮的话,他顿时了然,“原来如此……”暗忖片刻,他望向镇淮,“你打算赴约吗?”

“嗯。”他点头一笑,“我没有不赴约的理由。”要是他不赴约,就等于否定了他师父狂刀。

陆东堂沉吟着。站在父亲的立场,他当然不希望儿子赴这种死亡之约,但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他却没有劝阻他的理由。

“时间地点呢?”

“一个月后,黄山天都峰。”他说。

“黄山天都峰?”陆东堂一怔。此去黄山若不眠不休,兼程赶路最少都要十天半个月,范长志为什么要大老远地跑到天部峰?

镇淮观出父亲的疑惑,“当年刀王就是在那里败给师父的。”他说。

经他一解说,陆东堂这才明白范长志为何要约镇淮到那里去了。“看来这范长志是斗志激昂、非赢不可呀!”

镇淮勾起一抹沉稳而自信的笑意,“我也不想输呀!”

第四章

一大早,唐霜就来到后厢探望刚刚进到陆家的水脉。

她凝视着这个让她一看就喜欢、越看越满意的准媳妇儿,脸上是一抹怎么都阖不拢的笑意。

“水脉,昨儿夜里睡得可好?”

其实她早听说了镇淮在她房里的事,这么问不过是想探探她的口气罢了。

想起昨晚的事,水脉还是忍不住心悸。“还好……”问也是白问,她总不好说自己受到陆镇淮的“严重骚扰”吧?

“是吗?”唐霜是过来人,不难睇出水脉眼底那一丝羞意及迷惘,不过什么事都不好直接戳破,总得给人留点余地。

“这样就好,你要是有哪儿不习惯,可别跟我客气……”“水脉明白。”虽说她性格娇悍,自小又娇生惯养,但面对长辈,水脉还是温顺得很。

“对了,”唐霜瞅了她一眼,“你知道淮儿昨夜接到战帖之事吗?”

她微愣,“听说了。”

“唉,”唐霜喟叹一记,“淮儿他醉心刀法,十几岁时就被狂刀收为入室弟子,没想到现在却为自己招来麻烦……”麻烦?听她这么一说,水脉不禁有点愕然。难道说那封战帖不是因争风吃醋而来的?

唐霜看得出她心里有疑惑,旋即补充着:“你年纪轻又不问江湖事,当然不会知道狂刀是何许人也,不过在当年,他可是个江湖上名声响亮的高手唷!”

“是吗?”水脉半信半疑地瞅着唐霜。

哼,什么高手会收陆镇淮那种登徒子为入室弟子呀?

唐霜一笑,“别看淮儿吊儿郎当的,他可是狂刀的惟一传人呢!”说着,她又继续跟水脉聊起狂刀这号了不起的人物。

“淮儿他师父是个隐居关外的高人,性格乖张怪戾,行踪虚无缥缈,对所谓的江湖浮名又极为不屑;他一生未娶,身后更无子嗣相承,淮儿可是他挑上继承其武功的惟一人眩”水脉怔愣着。如果那狂刀真是那么了不起的人物,那么他会挑选上陆镇淮必然是因为陆镇淮有着什么过人之处?怪了,那家伙会有什么长处呢?

是,他长得是够好,又深谙调情之道,不过这也算不上是什么“高尚”的长处吧?

“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名为刀神的范长志,他是已故刀王之子,而当年刀王就是因为败在狂刀手下才会一蹶不振、郁郁而终,这次向淮儿下战帖的就是这范长志……”说着,唐霜的脸上露出了忧心的神情。

听完她的解说,水脉终于知道战帖是谁下的,为的又是什么。看来,她昨天是误会陆镇淮了。

“水脉呀……”唐霜握住她的手,轻声细语地说:“淮儿马上就要动身赴约,所以你们拜堂之事可能要延后了。”

听到“延后”两字,水脉差点没跳起来狂笑三声,不过在唐霜面前,她毕竟还是忍下了。

“噢……”她故作平静,“没关系,这事儿不急。”

太好了,只要他们一天不成亲,她就还有机会跷回家去;再说这藏剑门里就只有陆镇淮一个人知道她想逃跑,如今他为赴战帖之约而远行,这庄子里就再也没有别人能关得住她了……想着,她不禁露出了一记贼贼的微笑。

瞥见她脸上那抹贼笑,唐霜不作声地全看在眼里。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水脉是个难惹的小辣椒,她唐霜可也是个如假包换的老姜哩!

※※※

因为即将动身前往天都峰,陆镇淮特意到醉心楼去跟月影辞别。

月影住在醉心楼后厢的阁楼上,这儿除了她,就只有一名专责服侍她的丫环,因此环境清幽得很。

“小姐,陆少爷来了。”丫环绿儿轻敲门板,笑睇着身后的陆镇淮。

“进来吧!”房里传来了一声娇柔平缓的声音,虽只闻其声,却能想象这声音的主人会是怎样的出尘佳人。

陆镇淮推门而入,顺手也带上了门。

月影身着素衣,似乎是刚起床的样子。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粉颈琢玉、秀眉侵鬓、璀璨星眸、嫣红小嘴……十足是个美人胚子。

她身形窈窕婀娜、玲珑有致,任谁看了都不得不动心。

“这么早就来?”月影睇了他一记。

“我是来跟你话别的。”他在桌前坐下,径自倒了一杯水喝着。

月影一怔,旋即步下床来。“你要走?不是说要成亲了吗?”前天他来的时候还说这趟回来是为了成亲拜堂,怎么一眨眼,他又要离开了?

“我接到战帖,马上就要动身前往天都峰。”他说。

一听天都峰,月影更是惊讶,“天都峰?你要上黄山?”

“嗯。”他一笑,“所以才来跟你说一声。”说着,他将战帖搁在桌上,“这就是我接到的战帖。”

月影从信封中抽出战帖,迅速地扫眼读过。

“范长志?这名字真耳熟……啊,是那个被称为刀神的人?”身为花魁的她见多识广,人脉繁多,对江湖上的事也时有耳闻。

“就是他。”

“他为什么找你?”月影将战帖置入信封中,疑虑地望着他。

“他是刀王的儿子,而刀王当年就是被我师父打败的,所以……”“所以他就先找你这个狂刀的传人下手?”她打断了他,又说:“你打算赴约?”

他攒眉一笑,“我没有不去的道理。”

月影轻声一叹,缓缓地坐了下来。“那你的婚事怎么办?”她睇着他,似笑非笑地,“不是说她让你动了安定的念头?”

一提起水脉,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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