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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驯泼妻-第12部分

小说: 驯泼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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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脉受不了激,七手八脚地挣扎着想下马。

“水脉,”陆镇淮拉住她,“别惹事。”

她回瞪了他一记,“我惹事?”她气鼓鼓地叫着:“是她先惹我!”说着,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跳下了马。

见她下马,镇淮随即也跟着跃下马背。“水脉,”他一手扯住了她的手臂,“够了。”对方是个大姑娘,他不想跟女人斗气,甚至是斗武。

水脉难以理解地嚷着:“她侮辱我耶!”说罢,她一个劲地冲上前去。

颜虹似乎没料想到她竟是如此泼辣的女子,显得有点错愕。“你……”“你嫉妒我有男人为我动刀动剑,对不对?”水脉不甘示弱地说:“是,我是狐狸精,但也好过有些人孤芳自赏没人怜!”

颜虹柳眉一挑,气极败坏地吼道:“你说谁孤芳自赏没人怜!?”“你说还有谁?”水脉的确是手无缚鸡之力、技不如人,但论牙尖嘴利,她可不输任何人。

“你!”颜虹好歹也是飞鹰堡主之女,向来就是娇纵成性,哪受得了水脉如此言语相讥。

见水脉姿色过人已够教自视甚高的她懊恼了,现在看她身边又有着陆镇淮如此出色的美男子相伴,她心绪更是难以平衡。

“你找死!”颜虹拔剑出鞘,毫不留情地往水脉刺去。

她突然出招吓坏了水脉,也教水脉身后的镇淮大吃一惊。

“啊!”水脉惊叫一声,却吓得脚下发软,动弹不得。

镇淮大手一捉,猛地将水脉往后提;在将她往后拉的同时,他另一只手已顺势拍开了颜虹的手。

“啊!”颜虹被他一拍,长剑飞脱而出。她一怔,愣愣地望着一脸愤怒阴鸷的他。

水脉大概是吓傻了,只是安静地偎在他怀中沉默不语。

颜虹捡起掉落在地的长剑,恨恨地怒视着两人,“陆震淮,今日所受的屈辱……我会记住的!”话罢,她背身疾行离去。

见颜虹渐行渐远,镇淮不觉喟叹一声。这些江湖上的恩怨对立,有时候都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所引起,难怪他师父老人家要归隐塞外、不问尘事。

“水脉?”低头睇着水脉,她还是一脸木然,像掉了魂儿似的。看来,她这次是真的吓坏了。

“你没事吧?”他一手搭住她的纤腰,声调温柔地问着。

她抬起眼,声线微微颤抖着。“疼……我好疼……”他一惊,这才感觉到自己手心有些湿湿黏黏的,仔细一看,他震惊的差点没叫出声来。水脉受伤了,就在腰际。

“糟了!”他暗叫不妙。原来刚才颜虹那一剑虽没直接刺中她,却在她腰侧划下了一道伤口。

水脉细皮嫩内的,即使是一点皮肉伤,也够教她哭爹喊娘的了。

“我流血了对不对?”因为怕,她甚至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伤处。

“没关系。”镇淮一手按在她伤口上,一边轻声地安抚着她。

其实他比她还心惊,即使这是个不会要人命的伤口。但他宁可颜虹是在他身上划上千刀万刀,也舍不得让水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我们去找点水。”他将她扶到马背上,“来,按着。”他捉着她自己的手去按压住伤口。

“我会不会死?”水脉眼眶含泪,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他蹙眉一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说,你会不会这么容易死?”

水脉揪起眉心,又气又想笑地,“我要是死了,一定做鬼缠着你!”

“傻丫头……”他既心疼又爱怜地笑叹着。

跳上马背,他迅速地在林中找寻水源。

※※※

不多久,镇淮在林子里寻到了一条溪涧,于是紧急地停下马来为她处理伤口。

“坐着。”他将她安置在溪边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然后扯下一只袖子沾满干净的溪水。

水脉安静地坐在一旁,但脸上却难掩伤口疼痛的揪结起来。

他小心地解开她的腰带,敞开了她的外衣,“疼吗?”

“当然。”她没好气地应着。

他一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逞一时之快?”说着,他翻开了她的胸兜,先以清水擦拭那还流着血的伤口。

“啊!”她疼得惊叫一声,原本想反驳他的话也硬生生地吞了进去。

以他的经验看来,这道伤口其实只是个皮肉伤,算不上什么,大概是水脉细皮嫩肉、捱不住疼,所以才会这样大呼小叫。

他觑了她一记,“忍着,没事的。”话罢,他从怀中取出一瓶金创药,仔细地为她涂上一层,待金创药凝结在伤口上,他便为她拉上了衣襟。

“行了。”

水脉眼眶底下悬着泪滴,不甘不愿地瞪着他。

“怎么了?”他不解。

她眉心一皱,眼泪扑簌簌地直落。“都是你!”

“我?”他一愣。

“要不是你拉得慢,我怎么会受伤?”因为“无端遭殃”,她将所有怨气全出到他身上。

陆镇淮无奈地苦笑一记,“大小姐,是你自己一直靠上去的,我挡都挡不住呀!”

她秀眉一横,一脸委屈,“还有……你……你为什么不教训她!?”镇淮哭笑不得地望着她,“大小姐,你……”没等他说,她连珠炮似的又一阵责怪,“你为什么不像昨天修理她弟弟一样地修理她?”

“水脉,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小妞也不想想是谁去挑起战火的。

“什么?”一气起来,她也忘了疼。“你是说我活该?”

“我没说你活该。”对于她的断章取义,他只觉哭笑不得。

水脉一恼起来,向来是只有野性没理性。“你就是这个意思!喔……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见她有几分姿色,所以舍不得动手是吧!?”镇淮叹了口气,索性在她身边坐下,随她言语发挥。

“陆镇淮!”见他一脸闲闲的样子,她更是火冒三丈。

今天要是刺伤她的是个男人,那也就罢了,但偏偏刺伤她的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颇具姿色的女人……“我就知道你这人靠不住,你……你简直是可恶!”她揪住他的袖口,像是恨不得低头咬他一口似的。

镇淮莫可奈何地又是一叹,“好吧,那你现在想怎样呢?”说着,他玩笑似的问道:“要我去杀她一刀?还是我让你砍一刀?”

她一顿,不知如何反应地瞪着他。其实那颜虹实在没理由因为言语冲突就拿剑刺她,一定是还有什么原因,毕竟打她弟弟的是陆镇淮,她想打想杀也应该找陆镇淮下手,为什么矛头一转,居然把帐全算到她头上呢?

回想起刚才那颜虹见着陆镇淮时的神情,突然她什么都明白了。

“都是你啦!”她抬手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他一怔,不明就理。“又怎么了?”看她沉默,他还以为这场战争就快打完了,没想到她稍作歇息后竟又卷土重来。

她又气又妒地吼道:“她嫉妒我!”

“她嫉妒你?”他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了。“她嫉妒你什么?”

“你没见她看着你时的那种眼神吗?”不说还好,一提起来,她就觉得怒火中烧、浑身颤抖。“她一定是看上了你,所以才会拿我出气!”

镇淮闻言,嗤地一笑。“你疯啦?”这小妞可真能扯,竟然有办法扯到他身上来。

“我才没疯,我清楚得很!”不会错的,她看得出那个叫颜虹的女人对陆镇淮有意思。因为……她第一眼见到陆镇淮时,就是那种眼神,那种燃烧着的眼神。

镇淮摇头苦笑,“这下可好,颜世骏看上你,颜虹看上了我,真了不起。”女人的想象力真惊人,尤其是她这种古灵精怪的女人更甚。

见他一副没事人儿的悠闲状,水脉气恼地捉起他的手臂,低头就发狠地一咬。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想到颜虹看他时的眼神、想到颜虹划她一刀、想到他好像是蛮不在乎的神情、想到……总之她就是好恨、好气、好恼!

她这一口咬下去,打定了没那么容易就松回的主意。

镇淮先是一阵错愕,但旋即又平静得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地凝望着还咬着不放的她。

好一会儿,水脉抬起头来看他,却发现他脸上不惊不恼,波澜不兴。

见他没有反应,她就像只发疯的小野猫似的张口又咬。感觉到嘴里有着咸腥味,她这才发觉自己在不经意中竟咬伤了他。

她心头一惊,急急地甩开了他的手。而就在摔开他手的同时,一股不知名的酸意袭上了她的鼻头。

“气消了吧?”镇淮无视自己手上的伤口,两只如火炬般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她。

见他总是那么泰然地面对她的娇悍任性,她又是一阵揪心。为什么每当她不讲理、耍脾气时,他都能如此包容她那该死的冲动及坏脾气?为什么!?他该甩开她的,却任由她将他咬伤,这就是他对她的体贴和温柔吗?

“陆镇淮,你可恶!”瞥见他淌着血的手臂,水脉不知自己该气还是该急。

她胸口满塞着亏欠和内疚,可是……她又不想承认自己错了。

“你让她划了一剑,我让你咬上一口,这样总可以了吧?”有时,他真恼恨她的冲动及娇蛮不讲理,可要命的是,这似乎也是她吸引他的一部分。

水脉抹去泪水,“你想让我觉得内疚?你……你做梦!”她朝他咆哮着。

“我没打算让你觉得内疚。”他蹙眉苦笑一记。

“如果不是为了让我内疚,那……那……”她非常懊恼地说:“那你是在替她赎罪!?”他一怔,“我替她赎什么罪?”

她吸吸鼻子,继续发挥她无穷无尽的想象力,“因为我要你去替我讨回公道,但你舍不得伤她,所以只好拿自己的皮肉让我消气,对不对?”

镇淮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你……”他真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丰富又乱七八糟的想象力,这简直是无中生有、胡诌一通嘛!

“怎么?你承认了吧!?”这会儿,水脉也忘了刚才自己还在呼天抢地的喊疼。

陆镇淮摇头一叹,“你闹够了没?”男人的忍耐总是有个限度,即使面对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还说什么心里只有我,你根本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鬼!”她知道自己该收声,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借题发挥。

“你心里不也有着一个我不知道的心上人!”他没好气地回她一句。

“我不管!”她激动得几乎失去理智,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都冲口就说,“我不要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话一出口,她立即后悔了,只是……一切都为时已晚。

在她后悔的同时,她困见他脸上那懊恼又受挫的神情。

“我……”此际,她恨透了自己的冲动。

他爹常说,总有一天她会让自己的嘴给害死,这下子全都应验了。

“我是你‘不要’的?”他沉下脸,那阴沉的表情教她无由地一阵寒颤。

说罢,他撤唇冷笑一记,却隐含苦闷。他站起身子,沉默地走向了马匹。

他早知道她心里还有别人,在她几乎要接受他的同时,她其实还期待着那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他曾夸口说会让她爱上他,但这一刻,他却感到无比沮丧及挫折。

水脉后悔极了,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圆其说。

她绝不是有意要伤害任何人,甚至她刚才那句话其实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她……她只是气极了才会脱口说出那种口不对心的话。他不是她不要的,绝不是。

在这一瞬间,她清楚地知道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早就超越了那不知名的黑衣人。

她会这么不讲理,甚至说出那种莫名其妙的气话,都是因为她妒嫉、她小器,她不要其他女人也注意他。

“陆镇淮,我……”她想道歉,但话到嘴边又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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