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执着,我的一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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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时,沈岚特意事先通知他的好兄弟们,大家都很好奇,工作严肃生活无趣的玄晋予会怎么求婚,没想到他也另辟蹊径,求婚不用戒指,竟让沈岚同意下嫁。
众人起哄,一再催促玄晋予,现场的气氛又一次达到□□。
“凡事总要有第一次,再说你现在只是重现而已,也不能算着第一次,”吴继琛笑道,“大家对你舌战法庭都是有目共睹的,求婚难道比出庭还难。”
小男孩像个小大人似得打着静音的手势,煞是可爱。走到玄晋予的身边,稚嫩的声音提醒道,“你们别吵了,安静一下,就算我二伯求婚,你们也听不到。”
“大家安静,安静,让我二哥酝酿一下情绪。”闾游难得的叫了一声二哥,俯身抱起小男孩,“来,给你二伯打打气。”
当时求婚只是小范围,又都是最好的朋友,如今大庭广众,玄晋予实在无法重演一遍。玄晋予看向闾游和吴继琛,有种交友不慎的感觉。
沈岚明白以玄晋予的性格,这确实让他为难,看着他笑道,“你就说吧,别管他们,看着我就行。”
玄晋予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轻咳之后,又做了一次深呼吸,硬着头皮看向沈岚,发现四周瞬间安静,转身看到众人都鼓着腮帮子,屏住呼吸,自己先笑了场。众人反倒没有受他影响,依旧抿着唇忍住笑,只有小男孩催促他快快快。
玄晋予再次深呼吸,盯着沈岚的眼睛,语气有些紧涩道,“你说过如果没了爱情,能安慰你的就只剩人民币了,我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了,如果那天你没有了我,至少还有他们。”
情到深处自然流露,玄晋予说完在沈岚的额头轻轻一吻。众人鼓掌起哄,有人甚至吹了口哨,起哄着再来一遍。
尹律师急切道,“玄大,你的家当都有什么呀?”
眼镜律师道,“你小子就是太嫩,这事儿应该问岚子。”
沈岚笑着摇头,“不告诉你们,这是秘密。”
在众人的嬉闹中婚礼结束,宾客渐渐散去,向欣与吴继琛也起身与新郎和新郎道别。沈岚拉住向欣,让吴继琛先行。沈岚可能喝的有点多,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许多,向欣总算听明白了。走出门口后,没见到吴继琛,却看到了阮可馨正站在廊下。向欣有些局促,向阮可馨微微一笑,以示问好,阮可馨倒是大大方方的走到她面前。
“老吴呢?”
“去取车了。”
两人一问一答,再无下文。沉默的氛围让向欣有些尴尬,到底是她不会聊天,对方主动,到自己这里就冷场了,“你的车呢?”
“坏了,送去修了。”
“你怎么回去,要不让吴继琛送你吧?”
“他送我,你能放心?”
向欣的本意当然是她和吴继琛一起送她回去,被阮可馨这么一说,倒像是吴继琛单独送她回去。就算单独送她也没什么不可,可阮可馨戏谑的语气,让她有点不自在。
“我放心。”
阮可馨见向欣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想起吴继琛曾经跟她说过,向欣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小心眼,现在看来,果然不假,继续打趣道,“你真的放心?你可要知道,我是一直喜欢吴律师的。”
没想到阮可馨在她的面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向欣非常吃惊,久久无法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
阮可馨抿唇笑,玩心即起,继续道,“你就不怕我抢走吴律师?”
“你要想抢,早就抢走了。”这句话是向欣的诚挚之言,并非虚伪之词。
“我抢不走,”阮可馨摇摇头,感慨道,“爱情才真的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强求不得。买卖不成,只能拟待时机,另寻买家。”
☆、成也向欣,败也向欣
阮可馨的比喻让向欣耳目一新,“你恨我吗?”
阮可馨淡淡一笑,若说一点不恨,那是假话,“恨过了,就不恨了。我相信我能找到更好的买家。”
向欣微微一愣,不再说话。阮可馨见向欣不以为然的表情,知道向欣的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我说错了,说错了,风火先生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无人能比,至于我呢,我相信,一定会找到最合适我的男人。”
被人说中心思,向欣有些不好意思。蓦地有些佩服又有些羡慕阮可馨,拿得起放得下。喜欢吴继琛,毫不遮掩,即便众人皆知也是坦坦荡荡,吴继琛最终没有选择她,也不怨天尤人,从容面对。平心而论,如果易地而处,向欣做不到她那样的洒脱自如,她可能连与吴继琛继续共事的勇气都没有。
“风火先生?”
“吴继琛没跟你说嘛,这可是彭老起的名号。”阮可馨娓娓道来。
去年纵横所去锦程吃年夜饭,事务所整整三桌,一个大包间。年夜饭的流程是,先领导致辞,总结过往,展望未来,然后才是其乐融融的享受晚饭。但纵横所的吃年夜饭的特色就在领导致辞上,每年的年夜饭的开场,彭老的致辞都有一个小时之久。领导说话,做属下的总不能在下面大快朵颐,渐渐养成了领导致辞期间,属下不说话,手机静音的规矩。
彭老见整个包间鸦雀无声,众人洗耳恭听,甚是感慨的笑道,外界所言多有诋毁,我们所的律师还是尊师重道的。没想到话音方落,就看见吴继琛接了一个电话后,拿起衣服就向外跑。说来也巧,以前的年夜饭,吴继琛都是提前到场,避免和领导一桌,当天被一个当事人给拖了一会儿,赶到酒店的时候,众人已经择位坐好,他只能跟彭老一桌。所以当他突然站起来的时候,彭老想不看见他都难。
吴继琛还没到包间门口,就与传菜的服务员撞上了,酱汁溅到衬衫上,也来不及擦拭干净,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彭老道,“他这风风火火的是要干嘛?”
立马有好事的同时回答彭老,“约会呗,能一个电话就让吴大律师琛风风火火的,除了情人,没有别人。”
阮可馨说完,笑道,“第二天开始,他就多了一个风火先生的美誉。”
向欣心下澄明,吴继琛接的电话就是她打的。吴继琛在外面向来注重形象,那天他身上汁液未干,她还一度以为是和人发生争执导致,没想到却是因她而起,难怪刚才吴继琛一笑带过,不愿多说,是怕旁人说多了,反而让她尴尬。
看着沉默的向欣嘴角慢慢漾出的笑意,阮可馨莞尔一笑,有一个人这么对自己,怎么可能不幸福。当吴继琛慌忙推开椅子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打电话的人是向欣,也只有向欣能让吴继琛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那一刻,明显渗出来的妒意,让她自己也是一惊。她感激过向欣,也恨过向欣。因为向欣的出现,吴继琛开始接受她,也是因为向欣的出现,吴继琛最终拒绝了她,当真是成也向欣,败也向欣。
去年,玄律师病了,安排好的庭审只能请吴继琛帮忙出庭。为了能跟他一起出门,她谎称要去新城法院办事。到了新城法院门口,吴继琛泊车后,却迟迟没有下车,双手握住方向盘,怔怔的坐在那里。她奇怪的看向吴继琛,顺着他的眼光望去,看见两个女人从他们车前经过,其中一个是袁彤,是玄律师的客户,来过事务所一次,有点印象,吴继琛紧紧的目光显然不是注视袁彤,而是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女人是谁?
进入法院大厅,吴继琛叫那个女人丫头,这么亲密的称呼,她顿时心生警惕。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说话时的语气,刻意表现出的生分,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旧情人。
她试探问吴继琛,他们是否认识,她希望得到与猜测相反的答案,没想到吴继琛只是跟向欣介绍了她,而没有向她介绍向欣的意思。一开始她以为他是忘了,后来见他专注的眼神,她旋即明白,他不是忘,而是澄清。他根本不是将她介绍给向欣,而是向向欣澄清她与他只是同事关系。
她曾经跟吴继琛开玩笑的说,不妨先接受她,他如果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她会主动退出。那一刻她才发现感情的事没有她说的那么大方,她的心也会不甘,也会不舍,也会疼。落落大方的她第一次觉得无处安放自己,幸好有认识的法官出现,借着早已经了结的案件说事,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离开。
她一个人早早的回到事务所,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任由情绪低落到极点。她想将这一切当做际遇,笑看他成为过去。可是直到天黑,他出现在事务所,颓败的坐在椅子里。她又开始为他心疼,而他的沮丧显然不是因为她,此时,她才深刻体会爱情其实就是在你的心上戳上一针,针眼不大,却能钻心。
她笑问吴继琛,向欣是不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不置可否的沉默,让她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想说话。对面原本灯火通明的大楼陆陆续续的熄灯,直到漆黑的沉入死寂,她才站起来,此时此刻,真正体会到心累比任何体力上的劳累更让人疲惫。
“我送你吧。”吴继琛有气无力。
吴继琛不是第一次送她回家,但是以往的每次都是在她的请求下,不是车坏了在修,就是巧合顺道,请他帮忙送她回家。一开始吴继琛还很热情帮忙,渐渐地找各种借口拒绝。她笑言,就算我喜欢你,都是坦坦荡荡,吴大律师这么做就太没劲了,好歹我们还是朋友。或许是她行事大方,吴继琛自觉不够磊落,也不再拒绝。今天是第一次他主动送她,若放在以前,她会认为这是美好的开始,如今没有一点的兴奋,反而更加落寞,他的主动似乎在为之前暧昧不明的关系做一个了结。
下了车后,她甚至忘了说一声再见,就回家了。
☆、吴继琛没有回来
第二日,她一如往常的上班,谈笑风生,一如往常的和他讨论案件,做他的得力助手,只是再也不提请他顺道载她一程。她自认有这个能力能将心中的纠结和失落消化于无形,就在她认为心如止水的时候,吴继琛却主动了。
本来吴继琛与她说好,晚上与客户见面。没想到向欣突然出现在办公室,吴继琛二话不说的跟向欣出去了,她只好认命的独自去应付客户。九点的时候,吴继琛才匆忙赶来,此时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送别客户,吴继琛主动说送她回家。
微愣之后,她欣然同意。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车子是真的坏了去修,今天早上打车到单位,恰巧碰到吴继琛,他自然知道她今天的出行方式,如今人家主动送她,也是出于同事之情。难不成爱情没有缘分,连朋友都不做了?她自认自己没有那么小气。
可是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内,吴继琛但凡得空就会提出送她,一共送了三次,虽说次数不多,但这足以让她的内心渐渐泛起波澜,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吴继琛送她,只说左右无事顺道送她,其余什么都不说。
感情的事情,她自有一套理论,对于追求吴继琛,她一直将此作为长久之战,所以她能沉住气,但是对于吴继琛如此反复,态度又不明朗的表现,她沉不住气。与顾昀逛街时义愤填膺的商定,一定要质问吴继琛,讨要一个说法,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不能这么拖泥带水,而却在此时,她看到向欣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在不远处,正等着绿灯过马路。
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吴继琛陡然转身想起她,因为向欣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