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云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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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图南,我就是被这样的你骗了。我多笨啊,笨的无法控制自己该死的回忆。从我我再次看到你那张脸就被骗了。因为我从前爱你,信你,亏欠于你。所以我觉得你像从前一样善良,善良的头上顶个圈就能变男版圣母玛利亚了。
我觉得我是卑鄙的,因为是我先要想方设法坑你的。我以为你一直被我坑着,多可怜。
江图南,这样的我完全没有发现,其实这一盘棋,早就开始逆转了。从某个时间开始,你偷偷拿走了我藏在背后手枪,稳准狠地打中了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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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丢魂一样地走出地铁口,浑身像是冻了冰。江图南曾经说过,我会向他跪下求饶,他其实猜错了一点,我现在连跪下向他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黑色的宾利,车窗上厚厚的车帘,像是一匹张牙舞爪的饿兽,横冲直撞地冲开拥堵的人群,准确无误地停在我的面前。
江图南的助手下车,把半死不活的我塞进去。
我一点都不反抗,像是一只木偶一样乖觉的很。
宽敞却昏暗的车厢,我拼命地想自己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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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图南,我想,我是什么时候,怎么中了你的招?
应该是从那个电话卡开始。现在想想,可能一开始你就对我起了疑心,你根本就没相信我去美国留学的鬼话!
那天晚上,恐怕你早就偷听到了我和阿周叔讲的电话。恶作剧什么都是扯淡,你故意让我摔掉手机,又装作热心的帮我捡起。心虚的我根本不可能一时半会发现电话卡没有了。
而通过那张卡,你完全可以查到阿周叔,查到月铭。
江图南,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什么留学美国环游世界的大小姐,而是山城贫民窟暗无天日的一团泥巴。
但你还在装蒜!
因为你要报仇,你要把月铭千刀万剐。所以你假笑着向我装蒜,你反过来利用我。你先找人把一份假报纸给月铭看,让他发病。你又跟我说什么“惊喜”,要我去游轮,把我完美的支开。
章三零:白爪子狼
于是,我被支开,去游轮上全程参观江图南的幸福婚礼。我还心疼他,我还替他挡酒!他心里不定怎么笑我,他一定要笑死我这个白痴!
宽敞的空间,柠檬味道的香水,但我第一次有晕车的感觉,翻江倒海,想吐,想骂死自己何月西你个没脑子的!
江图南,我真是佩服你,心服口服!
司机停了车,打开车门,彬彬有礼地对我说:“下车吧小姐,江先生要见你。”
车门外就是小洋楼的白石头砖墙。江图南真是准备得周全,怕我跑路,直接把车子停到他门口。
他是故意的,这栋楼就是江太太出事的地方。他就是想要狡猾地提醒我,我犯下了多大的罪孽。我要为我的罪孽负责。
新来的司机明显不知内情,一遍一遍小心翼翼地催我下车。但是我完全置若罔闻,甚至不敢转头向门外看一眼那栋楼。
司机着急出了满头的大汗,只好不吭声立在一旁,气氛瞬间尴尬如冰。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邀请的手突然从车门外伸入,定在我的眼前。
“请吧。”江图南没有情绪的声音说。
他的十指白皙纤长,我曾经熟悉这只手的每一寸皮肤,骨节,抚上我的头发,脸颊,每一毫厘的触感。而现在,一枚钻石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变成我无法忽视的存在。
这算是哪门子的邀请?江图南的动作让我觉得,我要是不下车,他就能顺手掐死我。
身高差真是个好东西,我一弯腰绕过他的手臂出了车门,黑了脸快步就往大门方向走。
江图南还挺绅士的,竟然没有跑过来追我。
就在我兔子一样一路小跑,来到胜利的大门的前一秒钟。江图南绅士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在我身后五十米说。
“何月西,你难道不用求我放弃上诉权吗?”
我匆匆的脚步立刻一个急刹车!我咬牙切齿,怪不得他不追我,月铭现在在他手上!没有比月铭更好的镣铐了。他清楚的很。
我刚刚拆穿了江图南这只狐狸,转头就又被他耍了一次。
我只好转过身去,死不瞑目地看着他!
江图南看到他的话这么管用,恐怕得意的就差仰天大笑三声了。
他不但得意得就差爬到树上,连闲情逸致都来了:“何月西。秋天鱼肥,有没有心情陪我去后面山上钓个鱼。”
钓鱼?!我当然有心情,我有心情把所有钓鱼竿的钩儿都扳直了,一根根插到你眼球里去!!
但是我的心里清楚的很,要想月铭没事,我只有求他。月铭犯案的时候是未成年人,只要江图南这个受害者放弃上诉权,月铭就不会被深究。
我像是一个生了锈的机器人一样,磨磨蹭蹭地走到回去。江图南倒是十分有耐心地等我走过来,轻轻曲一下胳膊。我满脸黑线,要我这时候和他手挽手?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的深色西装袖子下露出两截白衬衣。十足地像一只白爪子狼。
我犹豫一下,伸出两只手指,捏住他衬衣袖子的一个角。
章三一:到底谁更卑鄙?
尴尬的动作有点滑稽,但我才不管,我就是要给他难堪!
就连站在后面的那个倒霉的新人司机都瀑布汗,江图南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小动作一样,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云淡风轻地“挽着”我走,还抬头欣赏风景。他望着那座仿民国的小洋楼说:“何月西,你还记得关于这座房子的事吗?”
这招狠,我立刻就松开他的衣袖,被他一句话打进地狱!
二楼的房间已经变成了百叶窗。但在我的噩梦中,永远都是浅桔色的窗帘,淡淡的颜色,却溅满了猩红刺眼的血点子,耳边全是月铭刺耳的尖叫。那么多的血,一点一点的,把我和月铭的余生都变得肮脏不堪。
我不自觉地浑身都在发抖。
江图南转过身,一脸温柔地看着我。
“何月西,你很冷么?”
西装外套从他身上脱下来,披在我的肩膀上。
突然的温暖让我抬起头,江图南甚至还在对我微笑。
但他的笑再怎么人畜无害也已经再也不能欺骗我了,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我只会觉得更加害怕!
“求你别装了成不成!别给我来这套!真的很恶心!”我怒极反笑,说着,随手就扒了那件西装,看都不看摔在地上!
江图南的眼神一滞,随即冷冽如深谷之冰。
我才不罢休,伸腿朝着地上那件衣服就踩,使劲踩!往死里踩!踩得全是脏鞋印!好像那不是衣服,而是我被践踏到底的自尊,我小心包裹的回忆……
我发泄一样踩着,江图南的脸色早就阴沉的可怖。
我知道他惹不起,但是我真是恨极了!我躲躲藏藏这么多年,那么辛苦经营的一点点卑微的生活,就被他一夕之间这么轻而易举地毁掉了。我不怕死地一边踩一边看着那张脸,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可看来江图南暂时不想让我死,他抱了胳膊,作壁上观,他收敛起脸上所以温柔的表情,冷冰冰地对我说:“何月西,你以为我一生气就能放过你对么?”
我装聋作哑。
“你不是以前的何月西,所以最好不要向我撒娇。”他说。
我噎死,动作立马停掉。他竟然说我是在撒娇?那我当然不会继续。
江图南的声音冷冰冰地说:“何月西,我只想要提醒你一点,”他俯下身来,威胁的气氛让我不寒而栗。
“血债血偿,我做什么都在情理之中。决定权是在我手上,而不是你。所以你要是想要求我,最好拿出一点求我的态度。”
他的眼神压迫着我,鼻尖已经快要贴在我的脸上。
我咬着牙,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和他对峙着。我不能败北,我不能就这样像这种人投降!
他露出真面目了,这才是真正的江图南。陌生得早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江图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暗算我,偷了我的电话卡对吧?你找人给月铭看了报纸对吧?!呵呵,说出去好歹是什么山城太子,暗地里使诈用的是什么光彩的招数么?”
章三二:半斤八两
江图南再次微笑,眼睛微微眯起来:“何月西,说到卑鄙,我看我们是八斤八两,彼此彼此。你骗我去留学,事实上却把何月铭藏起来,这笔账要怎么算?”
其实真要说起来,江图南不义,但我也算是不仁在先了。
我无言以对,江图南却步步紧逼。
“还有,何月西,你和何月铭,还有周默夫妇,七年来都呆在千佛眼那种脏兮兮地方,你还和周隼那种垃圾货色不干不净的。反正山城的治安署里最不缺的就是囚室,不如……多进去几个,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谁不干净了,你个死洁癖……”
我的话没说话,我的眼睛蓦然睁大,再往后退一步,就被他整个人压在了白石墙上去。我的背后是一片石头的冰凉,身前是侧身贴过来的江图南,可这些都比不过我大脑的一片混乱。
江图南刚刚的话又是一重威胁。
阿周叔,阿周婶婶,周隼……还有之前的月铭。江图南已经把我在乎的所有人都当做了砝码来要挟我。
我现在突然间疑惑,在这架天平的另一端放了什么?江图南用我在乎的人要挟我,是要来换取什么?
还没等我理出来一点点的头绪,嘴唇突然疼得要死。
他用咬噬来惩罚我刚刚的不专心。
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开来。秋风烈烈的大白天,室外,我和他之间却只剩下了逼仄到喘不过气来的空间。我甚至可以想象呆在车里的司机老兄此刻目瞪口呆的神情。
但我的手臂被他死死按住,脱身不得,只好用死不瞑目的目光传达我八辈子的诅咒。
晴天的太阳高的离谱,刺猬一样的光线旋转着,时间仿佛过了一千一万年。
等他终于把我松开的时候,我已经快要变成一只可怜巴巴的压缩饼干,肺里面的最后一点空气都被他压榨一空。只好蹲到地上去,抱着严重缺氧的大脑,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江图南居高临下,出于一个洁癖的嫌弃,扔了块手帕给我,然后抱了胳膊,一脸的爱莫能助。
我拿起那手帕抹了抹唇角的血,然后扔到地上去,故技重施,把它当做江图南的替身,踩了又踩。
好死不死的,我偏偏在这时候想起了我和江图南的初吻。
说起来,我还真有几分自作孽不可活。
过去,江图南的软肋是酒量,而我的软肋是考试。高一时候,自作聪明的我曾经想过,把这两者完美的结合起来,取江图南之短,补我之短。具体做法就是把江图南灌醉,教唆一番,要他以好学生的身份去阎王刘的办公室要一份差生补考的考卷。
于是,我一大早去江太太的书房偷了半瓶龙舌兰,往江图南桌子上一咚,然后又噼里啪啦洗出来一副扑克。
“我们玩炸金花,输了的人可以要求赢了的人做一件事,赢了的人呢,可以喝酒。这酒可贵了,当然要赢了的才能喝。”我理所当然地说出我一点都不公平的原则。
章三三:所谓人质
江图南估计是尚未睡醒,加上被我故意加快的语速绕的不知所云,竟然答应了我的“规则”。一轮下来,我故意输给他。正在江图南为自己的获胜得意不已的时候,我倒了多半杯的龙舌兰撂在了他的面前。
半哄半灌的,江图南还真的是把那杯酒给喝了下去,白雪的脸庞红成了猪肝。
我一边把书包背在他肩膀上,一边教唆着他一会怎么去给阎王刘要卷子。喝的烂醉却又装着不醉的江图南目光呆滞地答应着我,就在我快要把他拉出去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在背后叫我:“何月西。”
我回头:“怎么了?”
江图南半晌没说话,呆滞的目光却突然噙着一片月光。
他环抱着我的背脊,把我拥在怀里,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