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宫略 作者:一初y-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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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姐姐,我只能求你了,帮帮我。”李悦祈求道。
孟清浅只觉得心力交瘁:“可我又能帮你什么呢?”
“把你那两个会武功的婢女借我用三天。”
“你要她们做什么?”
“我想拜托她们连夜护送我去南阳找我一个好友。我与她自幼相识,非常可靠,她答应了会照顾我到分娩。现在我爹已经到了门口,今日我是走不成了。三日后吧,我回去收拾好东西,三日后,子时三刻,尚书府后门,不见不散。”
孟清浅哑然:“你都思虑得如此周全了,我又还能说什么呢。”
“多谢孟姐姐,此恩此德,乐儿永世不忘。”
说着,李悦就要跪下,孟清浅抱着孩子,只能单手扶起她,道:“你既然已经决定,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出去见李尚书,也免得他对你多加责骂。”
“孟姐姐,多谢你。”李悦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孟清浅也红了眼眶:“谢什么,原就是我对不起你。”
说着,孟清浅亲自送李悦出门,又与李尚书说了许多好话,终于给李悦免了一顿打,她这才放心地回房,恰好碰见从她房里出来的雪霏,她喊住她:“雪霏,你是来找我的?”
雪霏犹疑了一会儿,答:“我来看看薇止在不在。”
“她方才陪我出去送李尚书了,这会儿应该在外面呢。”
“那我去找她。”说着,雪霏福一福身,正要离开,却被孟清浅叫住。
“等等,雪霏,把门关上,跟我进来。”她说。
雪霏犹疑地关上门进来,孟清浅又道:“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公主言重了,有什么事您吩咐便是,怎么能用拜托这样的词。”雪霏惶恐地说。
孟清浅轻叹一声:“只因这事皆因我私心而起,且可能影响南国与萧国的邦交,我明知不该如此为之,却仍忍不住让你帮忙,便不能再以南国公主的身份差遣你办事了。”
雪霏忙道:“公主这话见外,您与奴婢自幼一起长大,这十几年的情分又岂是只有主仆之情的,有什么事但且吩咐,千万不要再说这样见外的话了。”
“如此一来,我便直说了。”孟清浅顿了顿,道:“乐儿她,怀孕了。”
雪霏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是不是王爷的?”
孟清浅诧异地看着她,一句“你怎么知道”都到了嘴边,被她生生改成了:“胡说什么。”
雪霏咬了咬下唇,道:“奴婢不是胡说,您和王爷的新婚之夜时,奴婢就看到王爷与李姑娘互送秋波,也听说过一些王爷痴恋李姑娘的流言蜚语,只是奴婢苦无证据,您跟李姑娘关系又近,几次想提醒,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孟清浅心中大震,脸色也渐渐发白,却还是忍着气道:“空穴来风的事,你不要胡说。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发不好。”
雪霏乖巧地点头:“那公主希望我做些什么?”
“三日后,尚书府后门,你去接李姑娘,并护送她连夜到南阳。李姑娘说她要投奔她的闺中好友,但两个弱质女流在南阳,我总归有些不放心,所以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那,直到她的孩子平安出生。”
雪霏犹豫道:“可是现在正是王爷的关键时期,萧国皇室内部云谲波诡,奴婢若是去了南阳,就怕有人会趁虚而入,对公主不利。”
孟清浅摇摇头:“这你不用担心,我足不出户也就是了,况且还有薇止在。”
雪霏咬唇,突然跪下:“既是如此,那雪霏必定不负公主所托。”
孟清浅连忙扶起她:“才说你我之间不止主仆情分,怎的又如此生分了。”孟清浅叹了口气:“这件事你若办好了,我对你只有感激。”
雪霏正要说不敢当,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第32章 月如无恨月常圆
?孟清浅和雪霏连忙进了内室,果然看见宝贝儿挥舞着小手在摇篮里哭,她走过去摸了摸小宝贝的屁股,触手干爽。
“是尿了?”雪霏问。
孟清浅摇摇头,抱起了孩子:“应该又饿了,方才没喂几口牛乳,我就出去送李尚书,小家伙肯定没吃饱,你去外面把牛乳拿进来。”
雪霏依言端了牛乳过来,孟清浅坐在床边,接过牛乳用勺子搅了搅,舀了一勺尝了尝,温度适中,恰好适合饮用,于是便舀了一勺喂给怀中的小宝贝。
勺子慢慢靠近婴儿的小嘴,小宝贝却突然偏了头过去,嘴唇撞到勺子,牛乳洒了一脸。
“雪霏,拿帕子过来!”
孟清浅话音刚落,雪霏已经递来了帕子。孟清浅小心地给孩子把脸上的牛乳擦干,洋装发怒地打了他的小屁股一下,道:“不许挑食知不知道?”
婴儿小嘴一撇,仿佛是要哭,孟清浅连忙抱着孩子摇了摇,轻声哄了起来。好在这孩子天生爱笑,没一会儿小脸上就阴转晴了,孟清浅趁机又喂他一勺牛乳,孩子终于乖乖砸吧着嘴喝下,孟清浅奖励似的亲了他一口,又喂了下不少牛乳。
渐渐地,孟清浅发现孩子有些不对劲。他的双目开始泛红,原本皱巴巴的小脸儿涨起来,像是吹了气儿的小皮球似的,大张着嘴巴呼吸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孟清浅害怕地摸了摸孩子的头,触手滚烫。她吓得立刻放了碗,慌张地喊:“雪霏,快去叫大夫来,不太对劲儿。”
雪霏道:“公主,我瞅着小世子方才似乎呛到了,您拍拍他的背试试。”
孟清浅依言,拍了拍孩子的背,想抱着孩子走一走,却发现自己的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一时间竟然无力站起来,她惊慌的大叫:“快请大夫来,快!”
“是!”雪霏连忙惊慌的跑了出去,刚打开门就撞上了要进门的萧桐。
“慌慌张张的,怎么了?”萧桐皱眉问。
雪霏惊慌地指了指屋里:“公主和小世子好像不太对劲,您快进去看看吧。”
萧桐闻言立刻冲进了屋,就看见孟清浅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蜷缩在地上,而她怀里的孩子双目充血,嘴唇发乌,小脸儿已经涨成了紫红色。
萧桐大惊失色地扶起她,着急地问:“孟清浅,这是怎么了?”
孟清浅想说话,一开口却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耳边模糊地听到萧桐在反复喊着她的名字,她想回应,可眼皮却越来越重,想开口,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最后无力地倒在萧桐的怀里,人事不知。
“孟清浅!清浅!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萧桐着急的大喊。
这时,住在王府的大夫已经进了屋,萧桐连忙给大夫让出位置来。
大夫刚从药箱里翻出一块丝帕,萧桐急着道:“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了,你且直接号脉吧!”
大夫依言立即为孟清浅诊脉,又翻了翻她的眼皮,脸色变得非常惶恐,他复又探了探孟清浅怀中婴儿的鼻息,翻了翻他的眼皮,此时,大夫的额头已有汗珠落下。
“清浅和孩子怎么了?”萧桐焦急地问。
大夫颤声道:“中了剧毒,小世子此刻……已经归西了!”
萧桐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他颤着手从孟清浅手里把孩子抱过来,只见孩子双眼半开半阖,只露出个眼白来,小脸紫红,嘴唇乌紫,顿觉心如刀绞。萧桐低头,用自己额头贴上孩子,触感尚有温热,但却根本感受不到孩子的呼吸,一时间只觉得肝胆俱裂,却还抱着一丝希望对大夫道:“大夫,你再看看,孩子的额头还是温热的,他还有救!”
大夫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却也只能无力地劝道:“请昭王殿下节哀。”
此时的大夫就像那阎王殿里无情的崔判官,一字一句像刀山,割得他体无完肤,撕心裂肺;像火海,烧得他天昏地暗,万物成空。
眼看萧桐如此悲恸,大夫立刻提醒道:“昭王殿下,现在且不是伤心的时刻,王妃的性命还在您手里攥着呢!在下才疏学浅,且独木难以成舟,请王爷立刻派人入宫多寻几名太医过来,如救治及时,王妃中毒尚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萧桐身子一震,抬起了红肿的双目,他转身把孩子小心翼翼地递给雪霏,道:“我亲自进宫请太医,你务必要照顾好清浅,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就陪她一起去了!还有屋内的一切摆设都不要动,我要严查此事,一定要幕后主谋血债血偿!”
“是!”得到雪霏坚定的答复,萧桐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很快,皇宫里最好的几位太医都被请来了王府,众人联合会诊一天一夜,只看见银针一根一根刺入穴道,药汁一碗一碗灌进去又吐出来,孟清浅却还是双唇乌紫,人事不知。
“清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们这么多人,难道都束手无策么?”萧桐怒道。
为首的太医上前作揖道:“王爷莫急,臣等定会尽力而为。”
“本王不要什么尽力而为,要你们保证清浅平安无事,否则你们就一起陪她去吧!”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一向内敛的昭王殿下如此怒气冲冲,当真是闻所未闻,纷纷吓得双腿打颤,直直地跪了下去。
“太医领了圣旨,自会竭尽全力,三弟又何苦发如此大的火。”一个薄凉的声音传来,随后就见一棕黄色蟒袍的青年男子和一孔雀补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大群人。
萧桐伸手一拍,实木的桌角被整齐的卸下一角,他沉声道:“如今我王府出了这般大事,大哥却是来说风凉话的么!”
场内所有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萧逸却笑道:“三弟误会了,昭王府的不幸,为兄也深感同悲,父皇已经下令由为兄与大理寺卿联手调查此案,誓要为三弟讨回公道。大理寺卿,你说是么?”
一旁身穿的孔雀补服的中年男子忙谄媚道:“晋阳王说的是。”
萧桐冷哼一声。
萧逸复道:“张太医,你且先起来说说,王妃与小世子的病症是什么?”
为首的太医哆哆嗦嗦起来,上前拱手道:“回晋阳王,乃是中毒所致。”
“是什么毒?”
张太医额头冒汗,硬撑着头皮道:“臣等无能,暂时未查清楚。”
“暂时未查清楚,”萧逸嗤笑:“呵,那这太医院的院判之位是不是也可以换人了?”
张太医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晋阳王明鉴,从王妃的脉象和症状来看,定然是中了多种□□按一定比例调和成的剧毒,臣等暂时未能查出配方,恳请昭王殿下允许臣等查看王妃的日常饮食以及中毒前食用过的所有东西。”
“准!”
萧桐话毕,管家已经带人下去将孟清浅近日来食用过的所有器具食材都呈了上来,太医一一以银针试过,银针均呈现出原色,根本找不到毒源。
张太医又道:“凶手下毒手法高明,见王府中所以器具均是银器,便在食物中掺杂了某种药物,避免了银针的试毒。”
“那你就束手无策了?”萧桐冷声问。
“臣还有一个法子,但要恳请殿下允许臣做个试验。”
“别废话,快做!”萧桐不耐烦地道。
张太医在随行的小厮耳边低语了几句,小厮立刻跑了出去。待他再回来时,手里拎着满满一笼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