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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豪门复仇千金归来-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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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抬了抬眼,就看到了他。
  一群人过来迎他,他站在中央,姿态犹如众星捧月,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冷漠气质,无形当中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个男人,收了自己的心,就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得到他。
  哪怕是她。
  他一旦对她心灰意冷了,一旦不再疼她了,连同昔日里的情分,都一并给抹去了。
  这一生,除了因为一个叫“唐依心”的女人之外,他从没有受过伤,而当唐依心也再伤不了他的时候,他就不会再被世间任何一个人所伤到,过去、现在、甚至于未来。
  万丈荣光太刺眼,他走得急,看不见她眼中的泪光。
  季子期低了低头,敛了自己的眼神,低低叹息一声。
  命运就是如此弄人,他爱她的时候,她不爱;她爱他的时候,他却已经收了心。
  一场错过。
  她转身,走向另外一个方向,与他背道而驰。
  季子期没有回头。
  所以,她没有看见,在她转了身走了没几步之后,他回了头。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钟守衡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伤与痛,好似受了多么严重的情伤一般。
  为谁呢?
  呵为谁呢,他笑笑,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因为不管是为谁,都不会是为他。
  心抽疼的厉害,丝毫不逊色于肉身受的伤,他往前走着,感受着左胸处传来的不舒服,剑眉拧出道道褶痕。
  过来迎他的保镖见他剑眉紧蹙,似不舒服的样子,连忙异口同声的关切询问是否有事。
  “没事。”他沉沉的应了声,只觉得刚才的那阵心痛和身边无数人的询问都好像是一句句残忍的提醒。
  提醒他,他到底是因为刚才的那个女人而卑微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曾,卑微到了尘埃,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他就要这样放弃她?
  从此,看着她远离自己的视线,远离自己的世界?
  扪心自问,他做得到吗?
  一想到此后人生或许不再有她,钟守衡就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脸上的神情涌动上浓烈的伤,忽然停下了自己脚下的步伐。
  “衡少怎么了?”又是好多人出声询问。
  他连回答一声都觉得无力,只是朝着程硕使了个眼神,便折身返了回去。
  “程助理……”剩下的人,一脸茫然的看向程硕,不明白眼前的局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硕看着那男人匆匆忙忙的脚步,无奈的勾了勾唇,留下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季子期脸色苍白的往回走,忍受着小腹处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那疼痛当真强烈,让很少再喊痛的她都忍不住想要呻|吟,疼的额上渗出一层薄汗。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
  不是生理期,但是,却不知为何,小腹总是时不时的涌上疼痛感。
  有侍应生见她脸色苍白,走上前来关切的询问:“小姐,您的脸色不太好,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她声音微弱的回应,疼的有些齿寒,“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
  话未说完,已被人打横抱起。
  彻头彻尾,这次不再是扶她,而是,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自己怀里,不再让刚才那一场令人心碎的错过重新上演。
  温柔从头。
  他终于忍不住对她妥协。
  即便心里明明知道这样做有多可笑,却还是,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反应,下意识的去做了。
  就是这种温柔,让一个受过太多伤害的女孩子,终于忍不住对他动了心,生了情。
  人心都是肉长的。
  她再狠心、再绝情,说到底,也终归是个人,是个害怕受伤的女孩子。
  在经历过那么严重的一场吵架之后,他再用这么温柔的动作来对待她,让季子期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伸手推他。
  “别乱动。”他沉声说,声音犹若封喉的利剑,撕裂她的灵魂。

  ☆、第220章 难放手

  下意识的,她听了他的话,没有再动。
  眼角的余光注视到了他脸上的温漠无波,季子期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搂过他的脖颈,甚至连过多的思考都不用,靠在他胸前,也不顾来来往往还有别人,抱紧他。
  难放手。
  此时此刻,她哪怕再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了,对他,她真的是已经难放手。
  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待了太久,当那个人离开的时候,就会不适应。
  与心与灵魂与意识相比较,人的身体是最不会撒谎的东西。
  感受到她的不安,钟守衡微微低头,她泛红的眼眶,就那样自然而然的落入了他的眼底。
  就近找了一个包厢,抱着她走过去。
  其实分离不过也就是三天而已,对于她来说,却像是经历了三个世纪,让她在这一刻再次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都说彼此相爱的人最有默契。
  一如他们,这一刻,谁都没再提起那日令彼此双方都不愉快的事情,温柔的相处模式,倒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人,纵然心底情绪万千,却也谁都不肯泄露出来,只是默默的压抑在自己的心底。
  到了包厢里面,钟守衡抱着她走到沙发旁,然后把她放下来,抬手摸上她的脸,声音中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柔爱,语气淡漠却又不乏关心的问道:“脸色怎么这么白,哪里不舒服吗?”
  “嗯,肚子有些不舒服,”她淡淡的回答,声音很轻,轻的让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心下难免狭带几分慌张,“可能是吃坏东西了,没什么大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男人抬手,覆上她的小腹,轻轻的帮她揉着,眉目间温和,全然不见厉色。
  钟守衡看着她,目光中也没有多少情绪,收敛了自己的心神,问:“你今晚到这里来,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算是吧,”她没有直视他的问题,模棱两可的回答,“也没什么别的事情,来之前我打了一下你公司的电话,你的秘书跟我说你在这里,所以我想着顺便过来看看你。”
  他点点头,低声“嗯”了下,然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其实对于季子期来说,能说出最后那一句“顺便过来看看你”,已经算是对他的妥协与让步了。
  如果放在平时,钟守衡也肯定会高兴,只是这毕竟不是平时,听到她这样说,别说高兴了,他连最基本的情绪波动都没有,脸上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是那一个样子,像是天下间什么事都再也引不起他的动容一样,包括她。
  顿了顿,他对她讲,“你身体不舒服,就先把工作放一放,先在这好好休息一会儿。”
  “我……”
  钟守衡淡淡的说,完全没一点儿自觉性,“今天你跟谁见面?我去跟他说一下,有什么事情延后说。”
  季子期:“……”
  沉默了一会儿,她收敛了自己的目光,也不想再拿这种假话去敷衍他,忍不住切入主题,想要跟他道歉:“钟守衡,那天晚上,我……”
  “有话待会儿你再跟我说,”钟守衡打断她的话,声音倒也不是不耐烦,还是跟刚才没什么区别,平平静静的,“我今天来这里有工作要忙,暂时没有跟你说话的时间。”
  他骗了她。
  其实,他是有时间的,距离跟对方谈判的时间,还有整整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里,他完全可以听她说话。
  只是,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清楚,如果一旦听她说话,那到时候必然会分神。
  而在与人谈判的时候,最禁忌的,就是谈判的其中一方分神。
  分神必输,他输不起的不是钱,而是面子。
  “哦,”季子期听着他的话,目光中闪过一抹失落,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截住了自己的话头,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那你先过去吧,我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会儿……等你。”
  最后那两个字,她说的有些轻,像是连自己都不敢面对一样。
  钟守衡“嗯”了下,没再回应她,从沙发上起身站起来,朝着外面走过去。
  季子期从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看着他,走到门口,看着他即将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没由来的有些心慌,一个鬼使神差的从沙发上起身追了过去,从后面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钟守衡,我……”
  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出来。
  就是因为这一刻的意外,让她没来得及说出的那一句“爱你”生生的堵在了喉咙口,再也说不出来。
  而他,也没有那个运气,去听到她亲口说这两个字。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就是因为这样一次次的意外,而生生的错过的。
  “阿衡,昨晚你把U盘落在我那里了。”门口处,传来这样一道声音。
  让人一听,便晓得一定会是个温柔女子,全然不似她这般强势。
  就是那样一个瞬间。
  就是那样一个刹那。
  让她所有未说完的话,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
  她抬着手臂,原来是想要去拉他的,可却还没等碰到他的,就因为刚才那一句话,而停在了空中。
  她看着自己的手与他手臂相隔的那段距离,不远,不近,明明触手可及,却又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难以跨越。
  闻声,她收住自己的手,抬起头,然后朝着那道声音的发源地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孩子,面容姣好,周身散发出一种安静柔和的气息,看到她的时候,眼底情绪也没有太多的意外与惊愕。
  甚至,再过分一点,可以这样说,她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眼底中,除了钟守衡,没有任何人。
  季子期微微的、讽刺的勾了一下唇,笑容里充斥着自嘲。
  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其实她才是那个所谓的“第三者”,钟守衡和忽然出现在门口的这个女人,才是一对情|人。
  程语然。
  她认识这个女孩子,她是程家的大小姐,跟钟守衡认识的比她要早,他们曾是亲密无间的朋友,这几天来,也有媒体报道过他们二人之间的绯闻。
  钟守衡看到她忽然出现在包厢门口,剑眉微微皱了皱,明显不悦,但最终却也没说什么别的,只淡淡的说了一声:“你打电话让程硕去拿算了,没必要亲自跑这一趟。”
  “我来都来了,”程语然笑了笑,语气温温和和的,也没在意他这淡漠的态度,“没事,路程又不远。……对了,你昨晚有没有休息好?我记得你回去的时候很晚了。”
  昨晚。
  这两个字,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盘桓在季子期的脑中,久久萦绕。
  于是她最终收回了手。
  僵硬在半空中许久的手,就那样,收了回去,不再有留恋。
  够了。
  她闭一闭眼,觉得自己做到这种程度,真的够了。
  她伸出了手,她想做挽留,但是他,已经不肯再给她机会。
  脸上的表情从刚刚那一瞬间的激动恢复至温漠无波,她站在原地,也不顾及小|腹|处传来的那阵子越来越疼的感觉,像是身体已经麻木了一样。
  一刹那的卑微过去,骨子里从不服输的倔强涌上。
  她笔直着身体,站在那里,姿态稍显从容,下颌微微抬着,对面前这个深爱着的枕边人态度疏离:“抱歉,今晚上麻烦你了。”
  钟守衡没说话,回过头来,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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