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的异乡者-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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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过千层拾龙阶,龙威台之内紫烟缭绕,但此时此刻,乾元宫天权殿中的一处精致木房里,一个身材高大的惊人的年轻人却是猛然从噩梦中惊醒。涔涔冷汗打湿了他的衣襟,也让那张惨败的面孔更加灰白败落
慕容守已记不得这是自己第多少次从那可怕的梦境中惊醒了。
从十年之前开始,他原本就达到造化巅峰的修为却是丝毫不曾进步,甚至连带着原本壮士的身形也一天天消瘦下来,直到今天,铜镜中的他早已如同冢中枯骨,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慕容师兄”。
他苦笑着把额头上的冷汗拭干,然后穿起道袍木然地坐在窗边,茫然地远望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风景手边,是多年都不曾再拔出过的极品仙剑。
十年了,他一次又一次惊愕,却其实从未真正那场噩梦中醒来过。那个白发黑衣的身影,那凌厉深沉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中回放,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被那种与死亡贴面的极限恐惧包围不要说是修炼,这些年,他连一次安稳觉都没有睡过——那份恐惧还不仅仅来自于那一回眸的震慑,更重要的,还是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
原本,他以为不论那妖孽再怎么厉害,终究不可能逃过龙威台和天下正道不死不休的纠缠,但后来的事情却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那个初见时一副病仄仄模样的妖孽将所有胆敢进犯众妙天的人类修士全数手刃。
那些造化境,甚至解脱境的高手在他的面前简直如同稚童般无力,不论集合多少力量,仍不过是被对方一手灭之
慕容守甚至怀疑,终有一天,对方会亲自来到这芒壉山下,一步一步,踏平千层拾龙阶,然后站在天尊的面前,站在他的面前,将他随手捏碎,将龙威台随手捏碎!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慕容守自然是不敢对师傅提起的身为整个乾元宫的宫主,若慕容守敢说出这种话来,就算是师尊想原谅他,恐怕也是不可能做到。
但这样的想法一旦在他脑海中扎根便久久不能消散,日日夜夜折磨着他拷问着他,让他不得安宁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就算是在这龙威台之内,他也并不安全。
“混账!”
焦躁和恐惧,让慕容守的脾气变得比曾经更加古怪,随手拿过桌上的茶杯,竹竿似的他并未驱使真元,而是直接用自己的气力将它狠狠砸向地面。
然而,想象当中的崩碎声并未出现
一股和风突然从他脚边升起,将那只即将粉身碎骨的茶杯重新接起,甚至连其中的茶水都不曾洒落一滴
“慕容师兄何必如此苦恼?”
一个从容潇洒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身着锦袍道袍的年轻人轻轻一笑,手指轻挥之下,那茶杯便又重新回到了桌上。
“你,来这儿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谋划
ps: 感谢翔龙古月、ttsc、爆浆鸡排和正义不容亵渎童鞋的支持
ps:上一章中,慕容守用的应该是金锏,不是剑,失误失误。。。
第二百七十六章、谋划
“你,来这儿干什么?”
龙威台悠悠千古,纵然是这天权殿之中,弟子也不可能只有慕容守一人。
而眼前这个同样身穿锦衣道袍的年轻人正是慕容守诸位师弟中的一个十年前,除去天尊门下弟子天恒子之外,他慕容守绝对也是龙威台中数一数二的后生才俊,但在他修为未得寸进的这十年之间,同样出身乾元宫的另一位弟子南宫烈却是后来居上,终于在一年之前踏入解脱境,成为了整个龙威台除去天恒子之外,首屈一指的人物。
这种时候,慕容守不明白南宫烈来他的住处到底有何贵干。
“慕容师兄说笑了,小弟听闻师兄这几年来身体欠佳,特地带来了几枚雪参玉蟾丸看望师兄你啊。”
踏进门来,南宫烈面色不改,依旧谦恭温润。话刚说完,就从道袍长袖之中翻出以小巧玲珑的精致木盒双手呈到了慕容守面前的木桌上,可谓是做足了礼数。
“师弟有心了。”
本为修道之人,慕容守倒不至于因为同门抢了自己的风头就怀恨在心,再加上这雪参玉蟾丸的确是难得的良药,足见对方心意。只是毕竟时过境迁,以自己眼下这幅颓丧的模样和如日中天的南宫烈相比,慕容守也很难有什么好脸色所以他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句,面上不见任何表情。
如此冷漠应答,南宫烈也并不恼,反倒是踏前一步。与慕容守分坐于圆桌两侧。
“南宫师弟还有何要事?”
“师兄莫怪,哎,师弟虽然痛心师兄遭遇,但苦于能帮到师兄的地方着实不多,还望师兄早日康复,修为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刚刚还能勉强维持平静的慕容守顿时面色一僵,刚刚才被对方救起的茶杯被他紧紧握在手心,终究还是躲不过此劫,碎开几道裂纹
坐在一旁的南宫烈不等慕容守开口,目不斜视的他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只是摇了摇头继续开口。
“哎,这天道却着实是不公,想师兄当年惊才艳艳,风姿卓越。就算是与那天恒子相比也不过伯仲之间,怪只能怪那妖物实在是太过穷凶极恶,连玉衡殿的陈长老都糟了毒手”
说到此处,南宫烈又向慕容守一拱手
“小弟当真佩服师兄,如此绝境仍不忘天下苍生安危,拼死回转龙威台回禀此事——若不是师兄如此义举,天下还不知要有多少道友丧生在那妖物手中呢!”
说道关键处,南宫烈以掌击桌。拍案叹息。话到此处,就连慕容守自己都禁不住被带进了对方话中关窍。为自己叹息起来。
“哎,师弟言重了”
这一开口,声音顿时软化,不复刚刚的冰冷。只是,正怔怔出神回忆往昔的慕容守并没有看到,对方嘴角那一抹意义不明而又一闪而逝的笑意。
“哪里。师兄所作所为确为我辈楷模,恨只恨,天道不公,师兄如此英才竟然因此留下心结,十年来一直自责困扰。不得进展啊”
话到此处,南宫烈微微一顿,留待慕容守自叹自惋,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南宫烈才突然开口
“师兄前日小弟曾受师尊所托给天璇殿传信,经过龙威台内天尊闭关之幽谷,意外耳闻了一个重要之讯。”
“啊!”慕容守一惊,这三言两语之间,他已将南宫烈当做知心之人忍不住出言提醒“师弟,天尊闭关之焚香谷乃是本门禁地,师弟下次切不可再行靠近了啊。”
南宫烈点头,双手抱拳谢过慕容守关心,然后继续道来。
“我听闻,此次青云山青云门上瀚海书山索讨‘诛仙古剑’之事,不仅惊动了咱们龙威台、万圣岩和瀚海书山三派,甚至魔教也要插手进来”
“魔教见机宵小之辈,如此却也符合他们一贯龌龊的作风!只是,此事似乎与我等并无关联啊。”
前往瀚海书山列席此次盛事的人马一日前就已经从龙威台出发,慕容守和南宫烈恰都不在此列。
“师兄容我慢慢道来除去魔教和那些散修之外,据说连众妙天外那只妖孽也已经离开密林,向瀚海书山出发了!”
“什么!”
慕容守初闻此言,当时变色。仿佛那个出现在他梦魇中的白发魔影终于向他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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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和众妙天又或者南疆相比,一路长驱直入进入人类地界之后,集市和村落的热闹景象都远胜此前。
就算此处还并非是真正的中原繁华鼎盛之地,但许许多多新奇的小玩意儿还是成功引起了小白的兴趣~她很快把有关之前赌约的不快抛到脑后,只是拉着流影的手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好像是个在好奇心旺盛的普通女孩儿
不同的是,小白比起那些大多还拖着两管青鼻涕的小鬼头,要可爱漂亮的多,而一直陪在她左右的流影更是一进城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肌白胜雪、眉清目秀、颦笑之间更是仿佛能让群芳失色——若不是他散着一头长发并未向寻常女子那样扎起发髻,身上穿戴的也很明显是男子的袍服,恐怕不少市井男子都要为这般“美人”疯狂了!
即使是如此,他和小白一大一小,两人那相同的白发还是牢牢地把吸引着不少人的目光。
“师傅师傅!”小白摇着流影的手掌,目光却瞟向了不远处,那艺人手中一串串红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芦虽然不曾明说,但小白那直勾勾的眼神还是暴露了小孩子的天性。
流影笑了笑,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对于小白,他一直有某种独特的宠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所以只要小白想要的,他总会想方设法办到。
从怀中摸出些散碎的铜子,然后他便拉着小白向那卖糖葫芦的走去这乡野村夫,又何时见过如此惹人眼目的俊哥儿呢?那手艺人呆了下,直到流影把钱递到他面前,那汉子才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不敢接下流影的铜板。
“这位这位小哥。”
他磕磕巴巴的开口,甚至把手往自己的麻衣上蹭了蹭,才又从手中那高高的架子上扯下了一根糖葫芦,思量了很久,然后终于递到了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小白手中。
“这串,这串不收钱。”
流影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硬是把钱塞在了对方手里,却不料,拿了他的钱,这乡下汉子倒是更加为难了。
“小哥,小哥你误会了,这串糖葫芦之前有位先生吩咐过了,若是小哥你要买,就尽管拿去,钱他已经给过了。”
给过了?
流影的眉头微微一皱
这里已经算得上是远离荒山的人间地界了,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他认识的人?甚至还一下就把他认了出来他的确嘱咐过让慕白和玉娇他们先行一步去龙威台周边打点,但如果真的是他们,没理由如此故弄玄虚。
是谁?
心念一动,黑袍鼓荡片刻,不过随即平息
转瞬之间的变化,莫说是面前那个手艺汉子,就算是正津津有味吃着冰糖葫芦的小白也没有察觉只当是一阵风吹过罢了。
“借问一句,那位先生在哪儿?”
“啊”那手艺人赶不及的把那些铜钱放回了流影手心,然后又退了半步“那位先生说,要是小哥你问起,就说他在前面的客栈等您。”
“多谢。”
道一声谢,流影表情不变,拉着小白的手缓缓向前面的那间客栈走去。
茶,不过是最普通的毛尖。
这些再平淡不过的粗茶被斟满了一杯,握在那个青年男人手中。
一席长衫的他看不出是做得什么活计,但就算只是默默饮茶一言不发,如此看来的他却依旧不似平凡——要么,是大富大贵之家,要么,就是隐于市野的能人!
而在他的身边,一个头戴金铃的女子仿若二八年华,落落大方,款坐于旁,虽不说是美得让人窒息,但那份丝丝缕缕好像不存在一般的香气还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周遭的一切与他们好像完全没有关系,他们只是坐在那里,却是自有一片天地。
直到,那个白发的身影缓步走进这里。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可爱玲珑却和他一般白发的女孩儿,他半阖着眼,脱尘之气比起前者更甚,也更加难以靠近。普通人哪怕是远远看着,也不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