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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执迷-第11部分

小说: 执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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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但是你救了我,我一直以为你和他们不同!”她激动的喊道。

“你后悔爱上我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

后悔?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如果是伤心、是痛不欲生、是连呼吸都感觉心痛的话,那么是的,她是后悔爱上他了。但是后悔真是这种感觉吗?

她的泪水滑下苍白的脸颊。

叹息声轻轻地在车内响起,周巽伸手温柔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我送你回去。”

“为什么?”像是喃喃自语般,她绝望的出声问,“为什么你非要选择这条路?”

“该说的话我在昨晚都已经说了。”

“但是我还是不懂。”她抬起头,一边抹着泪,“你要权要势为什么非得用这种方式取得?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拥有那些吗?”

“没有比这更快的方法。”

“即使是杀人、放火,即使你在别人眼中成了流氓、恶鬼也值得?”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

“那么我呢?”她的看法他也不管吗?

“你也瞧不起我?”

她不自觉的用力摇头,即使让她亲眼目睹他的冷酷无情,她依然无法将他归类为坏人、流氓之流。

或许别人可以凭一时的印象将他定罪,但认识他六年,与他朝夕相处也有一段时间的她,根本无法这样做,因为她看过他的温柔、善良和上进心,也见过他事母时的孝心,这样叫她如何瞧不起他?

如果她真的瞧不起他,又怎会爱上他,怎会担心如果今天被打的人换成了他……

“这就够了。”他微笑的说。只要她不会瞧不起他,就够了。

“不够,根本就不够。”她用力的摇头,泪水随着她的动作呈抛物线洒落。

“别想那么多,旁人的眼光伤不了我。”他安抚她。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都不懂。”

“乖,你不是说你昨晚没睡好吗?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就到家了。”眼见她泪水源源不绝,才抹去又要流下,他只有伸手将她眼睛合上,希望能就此止住她的泪水。

“为什么你不懂?我在害怕呀,害怕哪天如果情况相反,被殴打的人是你,你叫我怎么办,怎么办?”叶紫将他的手拿开,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伤心欲绝,动手捶打着他。

周巽看着泪如雨下的她,这才明白原来她在担心他。

无奈,感动、心疼、磷惜,纷至杳来的各种感受几乎将他整个人撑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只有用力的将她拥进怀中,紧得犹如想将她融入自己体内般。

叶紫在他怀中哭得不能自己,他永远不会知道当她从亲眼目睹他的冷酷无情的震惊中,突然意识到别人也可能这般对待他时,那种冲击对她而言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惊吓。

她不确定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昏倒的,但是却能肯定在她昏倒之前,记忆中断处所停留的画面,正是他被人打得浑身浴血的想像图。

“求求你,就算是为我,离开黑道好不好?”她哭着揪紧他身上的衣服,心痛的乞求。

“不会有事的,你别想那么多。”

“我求求你……求——”

“嘘。”他伸手轻点在她唇上,发誓道:“我向你发誓,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我一根寒毛。”更何况现在敢伤他的人没几个。

叶紫猛然摇头,想再开口请求他,却被他倾下身吻去了所有的声音与哀求。

离他所要达到的目标就不远了,五年忍辱负重的任人差遣,五年的牢狱之灾,再加上这十年来遭人异样眼光的轻视。

别人的十年,对他来说是二十年,他所有的努力与付出,为的是要站在最顶点,而现在,他离那个位置只差一步,他说什么也绝不收手。

周巽用力的亲吻她,企图让她忘了一切。

她的泪水,哽咽的嗓音固然让他心疼不已,但是该做的事他还是得做,尤其是除掉那个家伙,他得想一想,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达到万无一失。

关于这除去赵漾的方法,他真的得好好的计划才行。

第八章

“巽……巽哥?”

被周巽利眼一扫,刚刚开口的阿利差点没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咽下喉咙里去。他该死的干嘛要自告奋勇的跑来当报马仔呀?他一定是疯了。

“什么事?”

“是……是撇哥,”阿利咽了口口水,努力表现出该有的样子,他挺直背脊,中气十足的回道:“他刚刚打电话来说,已经将毛哥安全送到家了。”

“我知道了。”周巽迅速恢复成先前沉思的姿态。

“巽……巽哥?”

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再度回到他身上,阿利不由自主的又咽了咽口水。

“我还有一件事……”

周巽微微地皱起眉头。

阿利见状一个脚软,双膝落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思考的,对不起。”他急忙说,只差没磕头而已。

“我没怪你。”周巽看着他,眉心锁成一条水平线,“站起来,阿利。”他冷声命令。

阿利强撑着颤抖的双腿直起身。

老天,巽哥说没怪他是不是在骗他呀?要不然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比刚刚可怕好几倍?他……他会不会被打死?

周巽起身走向他。

阿利忍不住的想退后,但发软的双腿却是完全不听使唤。他完了、死定了。

周巽一掌拍在他肩上,下一秒大手又滑到他手臂,他再度想朝他行跪拜礼,不,这回可能会改为五体投地。

“我有这么可怕吗?”他似笑非笑的问着早已面无血色的阿利。

看见周巽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阿利用力的呼吸,半晌后才猛然点了个头,同时找回自己的骨头,站直身体。

“记住,就算对手再可怕,也不要露出害怕的样子,尤其是下跪这种动作,如果你不想被对方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至死,就绝对不要屈膝,记住了吗?”笑意一敛,他以虽严厉的表情与语气对他教育。

阿利吓傻了眼,双腿不知不觉间又要软下地,但因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全身像通了电般瞬间挺直了背脊。

“记住了吗?”

他迅速点头,发觉箝紧手臂的剧痛也在瞬间消失,留下一阵酸软。

“好。”周巽满意的点头,脸上表情恢复成平日的样子,“你刚刚说还有什么事?”

“撒哥说,”阿利努力让自己的话变得流畅些。“他说毛哥家被人砸得面目全非,所以他会将毛哥暂时安置在他家。”

“大毛的家被人砸了?”他蹙紧眉头,“阿撇还有没有说什么?”

阿利立刻摇头,“撇哥说他待会儿回来后会亲自跟你说。”

周巽看了他一会儿,陷入深思。

半晌他才回神,见阿利依然呆立在他面前等他回应。

他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阿利离去后,周巽再度坐回原位,开始沉思。

到底会是什么人,大费周章的跑去砸大毛的住处呢?

是赵漾吗?

可是他的目标不是自己?他没道理会做这种事。

但话说回来,以赵漾那种喜怒无常的个性,尤其是在他怒极失控的时候,大概也投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大毛的家被砸也不无可能是他派人去做的,毕竟大毛毁了他杀他的计划。

不管如何,赵漾绝对是第一号嫌疑犯,至于其他的嫌疑犯等阿撇来了之后,自然就能水落石出。

视而不见的瞪着前方,周巽突然用力的吐了一口气,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自从那天之后,叶子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冷冷淡淡的,不管他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能不碰他就不碰,能不与他说话就不说,能不看他就不看,倘若不是因为她依然不忘替他准备早餐和晚餐,连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隐形人了。

他知道她在对他做无言的抗议,抗议他对黑道的执迷,抗议他漠视她的不安与害怕,更抗议他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却无动于衷。

她的抗议不只表现在她醒着的时候,就连睡着了都不忘,因为他发现近来她总是睡不安稳,时而呓语不停,时而被恶梦惊醒,看得他既无奈又心疼。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释怀,不再折磨自己、折磨他?

离开黑道?

不,这一点绝对不可能,从他十五岁下定决心要在黑道里闯出一番名堂之后,他就从未想过离开的问题。更何况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之所以不选择从商或从政,而选择黑道的理由。

商人有财而无权,政客有权有财却仍需黑道分子撑腰,而且以上皆需有先天的条件,要不有钱,要不有良好的家庭背景,而他两者皆无。

这是个现实的社会,并不是靠努力就一定能得其应有的成果。

努力途中若不小心冒出个不屑上司,或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么所有的努力肯定会像烟花在“砰”一声后尸骨无存;若再倒霉些的话,还可能炸伤自己,得不偿失。

现实社会里的好人不好当,因为得同时学会当好人与坏人,并且适当的扮演好这两种角色,才有可能成为好人一族。

但坏人就不一样了,只要单纯做好坏人即可,不必担心不屑上司或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突然出现,而将来成功了,甚至还有机会成为“好人”巴结的对象。

比较结果,试问他怎会不选择黑道做为栖身之所?毕竟这条路不管是在可能性或机率上,都是离成功最近的一条路,不是吗?

十五岁时他没有选择走另外两条路,二十五岁的他更不可能再去选择,所以离开黑道对他来说是绝无可能的事。换句话说,他一定得找个方法来解决叶子的问题。

天啊,真是头痛……

到底有什么方法呢?

※※※

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周巽低头望向自己腰间的受伤处,仔细确定不露一丝痕迹之后,才缓缓地抬起脚步,小心的拾级而上。

真是该死,老天千不该万不该让他在这个时候受伤的,虽然伤得不重,只是被子弹从表皮下方一公分穿了过去,留下一道长约五公分,前后各开一个洞的伤口而已。

但选在这个敏感时间让他受伤,不啻是要他更难过吗?

为了要他离开黑道的事,叶子已经不太理他,如果再让她知道他受伤,可想而知她会有什么反应。

也许今晚根本就不该回来,随便找个理由外宿就好,但是听过阿撇说大毛家被砸的情况后,他忍不住担心起她的安全。

过去他从未想过关于她的安全问题,不是不关心,而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因为他相信在他低调从不谈论她的保护之下,他的背景绝对不会危害到她的安全。

可是他对自己的身手也是充满自信,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会受伤,没想到还是受了伤。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他可以面对、容许自己受伤,却无法想像如果她受伤的话,他该怎么办。

所以,在尚未找到一个百分之百可以护全她的方法之前,她的安全就是他的顾虑,而今晚他之所以得回家,为的就是要与她一谈此事。

用钥匙开了门,推门而入后,他第一次注意到门锁的问题,过去因为一个人住又家徒四壁的关系,所以他从未注意过门锁的问题,而今才发现,原来他们家的门锁只能用来防君子,锁了跟没锁差不多。

他真的很该死,连最基本的大门门锁都不合格,他过去的自信究竟是建立在什么地方?去他的!

怒不可遏的他倏然用力的甩上房门,房内立刻响起“砰”的一声巨响。

叶紫吃惊的由浴室内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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