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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圣域密码-第40部分

小说: 圣域密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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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争取逃脱的机会,我不能耽误。所以我没有迟疑,也不顾五月的阻拦,继续朝前走,这样一来,五月也没有办法了,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距离胡同口只有几步路,转瞬间就到了,当我真正走近的时候,看到那果然是庞爷。说实话,庞爷这个人看起来总有点让人琢磨不透,长的很凶,但看见我走近的一刻,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慈祥。

那是一种久违的,让我感觉安全的来自长辈的关爱,我心里一热,跑到庞爷身前。庞爷的眼睛好像永远是眯着的,他看着我点点头,说道:“先走,剩下的话慢慢说。”

说完这句话,庞爷转身就走,我就像在黑夜里看到了一盏明灯,加快脚步跟上去。胖叔很生猛,一个人在胡同口把所有的人都挡住了,追兵一个也没跟过来。四方城位于古城的城边,转过这条胡同后,地势开始复杂,庞爷对这边的地势好像很熟,带着我们穿大街走小巷,离四方城越来越远。

“庞爷,咱们现在要到什么地方去?”

“你走的累了,我带你找个地方吃些东西,歇歇脚。”庞爷放慢脚步,突然在疾驰中停下来,当他回过身的时候,那双始终紧眯的眼睛好像露出了一条缝隙,一步从我身边冲到后面,对着墙边一个黑暗的角落低喝了一声:“出来!”

庞爷的具体年纪,我还不清楚,但肯定已经很老了,不过当他飞身扑向后方的时候,一身精气神顿时焕发,飞扑中带着刚阳和威猛,又快又狠,如同一只苍鹰从云霄猛然俯冲下来。

“别别别。。。。。。”

墙角的黑暗里随即响起一阵急促的告饶声,可庞爷的速度太快了,对方的话音还没落地,一个人已经从墙角处被庞爷硬生生的揪了出来。庞爷的身手超强,一手揪着对方,另只手已经举过头顶,这一巴掌如果真的拍下去,对方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别!”庞爷一身凛然的杀气把对手完全震慑了,被揪着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剩下急促的求饶声:“老爷子!别啊。。。。。。”

显然,这个隐伏在墙角的人一路尾随着我们,悄无声息,我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庞爷在,对方不知道要跟到什么时候。庞爷快的像一道闪电,我本来没有看清楚追踪者的样子,但对方一开口求饶,我心里猛然一动,隐约察觉出,那好像是方小楼的声音。马五魁在四方城发难,现场那么多人都无动于衷,只有方小楼站出来替我说了几句话,正因为这样,我对这个二世祖的印象还算不错。

“等等!”我赶紧跑过去拦住庞爷,定睛看了看,果不其然,被庞爷揪出来的果然就是方小楼,这货是方家的人,不可能一无是处,至少跟随我们这么久都没被我察觉,但遇见庞爷,方小楼彻底没辙,被揪着挣脱不开,整个人都蔫了。

“跟着我们干什么?”

“今天这个事,是咱们四方城失理了,我家老头儿不管,我得看看啊。”方小楼被抓的喘不过气,急促的跟我解释:“说不准能帮上什么忙。。。。。。”

庞爷没说话,但那双睁开一条缝隙的眼睛转了转,眼缝中爆射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方小楼晕了,被庞爷吓的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落,哭丧着脸一个劲儿的解释。

我思考了一下,最后劝庞爷放了他。方小楼起码在四方城是替我说过话的,他是方有为的独子,命根子一样,真有了三长两短,方有为肯定会拼命,我不想再惹麻烦。

庞爷盯着方小楼看了一会儿,慢慢松开手,方小楼兔子一样的朝后蹦,一直跳出去好几米远,才摸摸被勒的发红的脖子。

“哎呀,这个事情我本来是一片好意。”方小楼彻底被庞爷弄怕了,一秒钟都不敢多呆,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对我道:“老兄,改天再聊,改天再聊。。。。。。”

方小楼瞬间就跑的没影了,庞爷望着方小楼消失的黑暗处,转头对我说道:“这个人的心不坏,否则就杀了他。”

庞爷继续带着我们走,在凌晨的古城中穿梭了半个来小时,我们一直贴着城区的边缘走,最后在城郊结合部一片还没有拆迁的独院旁停下来,带我们进了其中一个院子。院子里没有开灯,古城要拓建新区,这片院子将要拆迁,很多家户都搬走了,黑灯瞎火,五月本来对庞爷可能就有成见,跑到这儿的时候愈发不自在。但庞爷没有为难她,指了指楼上,让五月上去。

屋里只剩下我和庞爷两个人,我对庞爷有种亲切感,但同时又有种隐然的敬畏,所以我不敢随便开口乱说什么。房子里依然没有开灯,庞爷默默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点啥,两个人相互沉默了许久。

“你还怨自己的父亲吗?”庞爷终于开口了。

记得在秦岭的时候,庞爷就说过类似的话,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像对这件事很关注。我不想对庞爷撒谎,对于父亲的怨,还积郁在心里,无法释怀。

“他做错了事,让我的母亲孤苦离世,我原谅不了他。”

“一辈子都不愿再见他?”

“我不想见他。”我心里有些难受,在庞爷面前,我就像一个没有任何心机和隐私的孩子,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和真实想法。

“有些事,只听别人说,你永远不懂,真正的懂得,是自己把事情看的通透。”庞爷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信得过我么?”

“信得过。”我不假思索的答道:“信得过。”

“那就好。”庞爷慢慢走到我跟前,摸了摸我的头:“孩子,许久之前,我总觉得自己把什么都看透了,把什么都弄懂了,觉得能看穿人的心。可人心,是最复杂又最难懂的。我不是他,就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

对庞爷的话,我似懂非懂,好像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却又没有完全搞明白。庞爷不再多说了,让我在这里小住两天。

远离了四方城,这个小院像一个平静的港湾,这一晚,我睡的很踏实,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五月就拉着我嘀嘀咕咕,她显然不想呆在这儿,庞爷和门神一样,好像从来不睡觉,彻夜独坐在楼下黑暗的客厅里,这让五月很忌讳,也很反感。可我暂时还不想走,一来,呆在庞爷身边感觉安全,二来,我总觉的他知道一些事情,我想找机会问一问。

我否定了五月的建议,继续留在这儿,闲的时候跟庞爷聊天。但我问什么,庞爷总是不答,只是给我讲故事。庞爷说,他是从黄河滩来的,给我讲的,大多也是黄河滩上的传闻旧事。

一直到了第三天吃过晚饭,庞爷才打断了连讲了两天的故事,他带我走到客厅旁的一间卧房,郑重其事的对我说道:“你不愿做的事,我不勉强,只想让你知道,有的时候,一个人,一件事,并非你自己独想的那样。“

“庞爷?您说的是?“

“有的事,别人讲不懂,你自己看,自己听。“庞爷拉开卧房墙边的一扇小门:”你进去,只看只听,不要乱动。“

“干什么?“我一下子搞不懂庞爷的意思了。

“你只愿相信别人的嘴巴,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么?“庞爷枯瘦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自己看看,会明白的。“

我还是没弄懂,但庞爷不由分说,把我推到了小门里边。这种小门是卧室贴墙的衣柜,里头空间很小,人进去就得窝着身子。我刚一进去,庞爷把小门关上了。小门上,有一道很细的缝隙,透过缝隙,我能看见卧室里的情景。庞爷静静坐在卧室床边的椅子上,像是老僧入定,一言不发。

这种等待简直是一种煎熬,因为不知道庞爷想让我看什么,呆在小门后面又不敢动,没多久,身子就麻了半边,我忍不住轻轻挪了挪脚,这边刚一动,庞爷就在外头说道:“你若弄出动静被察觉,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这么一说,我赶紧就老实下来,强忍着一动不动。我一老实,庞爷就继续沉默,大概有十几分钟时间,我突然听见卧房外有人轻轻的敲门。得到庞爷的允许后,卧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人从外面走进卧房,我躲在小门后,透过门缝,把那人看的清清楚楚。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的情绪猛然开始起伏,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

父亲,是父亲来了。

第五十五章难以弥合的亲情

第五十五章

难以弥合的亲情

庞爷屋里的灯不是很亮,但我仍然一眼就看出,推门而入的人是父亲。我已经记不清楚上次见到父亲是在什么时候,那种恍惚的陌生和隔阂让这段未见的时间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父亲和从前那样瘦,那样沉默,像一个用木头雕出来的人,默然走进房间。他的头发很短,鬓角间没有白发,可我看到,他额头上的皱纹好像又多了。

从门缝间看到父亲,我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怎么样一种感觉,还是怨他,怪他,但孤身经历了这么多的风波,我孤独且无助,孤独让我突然又有些怀念父亲。我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渐渐恍惚了,不过一转眼,心里顿时打了个冷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庞爷既然这样安排,就一定想让我看到些什么,这时候绝对不能走神。

我想,庞爷和父亲肯定是认识的,这并不奇怪,尽管这两天庞爷根本没说过什么内情,可我猜得出来。

父亲走进卧房之后,庞爷依然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在这一瞬间,我才突然觉得,父亲和庞爷有一点形容不出的相像,他们都沉默,不善言辞,只有通过他们的眼睛,还有脸庞上的皱纹,才能看出被流逝的时间刻画出的痕迹。

父亲站着,庞爷坐着,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永远都像一块木头,他从来不哭,也从来不笑,成天成天的闷着头。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庞爷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孩子,这些日子,你还好?”庞爷慢慢的说了一句,我坚信自己的感觉,我感觉庞爷绝对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他的岁数比父亲要大的多,此时此刻,庞爷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寥寥一句话,却包含着说不尽的牵挂和关切。

父亲木然的摇摇头,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他那双黯然的眼睛,闪动着一点晶莹的光。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我是他亲生的儿子,尽管许久许久不见,可我能察觉到,在庞爷面前,父亲很想说点什么。

但一个人沉默的久了,或许,会真的变成一块木头,父亲忍了忍,呆呆的望着庞爷。他可能有点迷茫,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父亲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孩子。。。。。。”庞爷慢慢站起身,走到父亲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肩膀:“有什么话,你瞒着别人,难道也瞒着我?我知道,你心里苦。。。。。。”

“长门。。。。。。”父亲突然噗通一下跪在庞爷面前,他在哭,聚集在眼眶中那点晶莹的光化成了无尽的泪水,顺着脸庞流淌。他可能闷的太久,一流泪就是痛哭,哭的一塌糊涂,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永远再找不到家,找不到亲人。

我惊呆了,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父亲会在人面前哭的这样失神无助。

我的父亲,听雨轩的龙头陈三,他竟然哭了。

“水娃子。”庞爷不断拍着父亲的肩膀,想让他镇定一些:“有些话,你不对人讲,自己在心里憋着,憋了这么多年,我懂你的苦,跟我说,就像二十多年前一样,你带着狗子他们在河滩跑,每次回来,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跟我讲一遍。孩子,说吧,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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