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郎上花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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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抱住了无生气的她,吓得大叫,“小姐!”
“快走!”数条白影不由分说的夹抱住她,倏地飞出厅外。
霍煦阳满心焦灼的追到门口,却在师尊的喝斥下定住双脚。
“你现在要是踏出侠客庄,就不要认我这个师父了。”楚云高厉声的说。
他赫然回头,近乎哀求的说:“师父,请你让我去看看她,等确认她没事,徒儿自会回来跟你请罪。”
楚云高勃然大怒,狠下心说:“你真是执迷不悟,好,你要是去的话,就永远不必回来了,我嵩山派没有你这种不肖徒弟。”
“师父!”众人急忙要为霍煦阳说情。
他双膝“咚!”的跪下,“我霍煦阳今生都是嵩山派弟子,师父永远是师父,可是徒儿也不能没有她,求师父成全。”
“嵩山派和那妖女你只能选一个。”楚云高绝情的拒绝他的要求。
霍煦阳放在大腿侧方的手掌握成拳状,痛彻心扉的低吼,
“为什么一定要我选?师父,五毒教教主害死师祖是事实没错,但是这些都和灵芝无关,她并没有错,为什么非把所有的仇恨记在她头上?”
“为了她,你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质问我?你真是让为师的太夫望了。”他冷沉着脸道:
“牧行,把他押进悔过室,他一天没有想通,就一天不放他出来。”
易牧行和蒋碁相觑一眼,只有照办了。“三师弟,委屈你了。”
“师父……”凭他目前的武功,想离开绝对没问题,可是又不愿师徒之间真的撕破脸,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有跟着两位师兄走了。
一个月后
“他想通了吗?楚云高每天都问同样的问题。
蒋碁垮着脸,“我现在才知道三师弟脾气有够倔的,任凭大家怎么劝都不听,而且现在连水都不喝,打算绝食抗议。”
“砰!”楚云高拍案起身,“真是岂有此理!”唐蕊似乎嫌火不够旺,还在一旁搧风,
“我看八成是那个妖女在三师兄身上下了蛊,不然三师兄一向最听师父的话,也不会搞成这样。”
“师妹,不要说了!”易牧行责难的横睨她一眼。
这时,钟砚书从外头进来,“启禀师父,有人上门求见。”
楚云高捻了下胡,“对方是什么人?”
“徒儿问过,他说等师父见了就知道了。”他恭敬禀告。
“请他进来吧!”
钟砚书马上转身出去,将来访的客人引了进门。“这位就是家师,现任嵩山派掌门,也是当今五岳盟主。”
乍见来人历尽沧桑的五官,楚云高惊愕的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师弟!”
“楚掌门,多年不见,别来无恙。”依然是粗布衣衫的白正刚笑说。
他怔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白正刚笑得坦然,“我已经不是嵩山派弟子,自然该叫你楚掌门了。”
“当年我并没有将你逐出师门,始终等着你回来,想不到事隔快二十年,你总算出现了,以后多了师弟,嵩山派必定会再度扬威武林。”
“现在的我对于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已经没有兴趣。,白正刚淡淡一笑,
“今天我是为了楚掌门的徒弟和我的女儿的事前来,希望楚掌门能高抬贵手,成全他们这对小儿女。”
楚云高愣了愣,“你都知道了?”
“这么多年来,我始终不晓得她的存在,没有尽到做爹的责任,我真是惭愧,当年我该留下来面对现实,而不是逃避,也不会造成今天的憾事,所以,我必须为她做点什么来弥补。”
楚云高表情一冷,“要我成全他们──办不到!”
这个结果早在白正刚的预料之中。
“我知道你忘不掉师父是死在五毒教教主手上,连带着也无法原谅魔姬她们母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种什么因,便结什么果,难道师父就不曾为了权势而残杀无辜之人?”
现场顿时响起大小不一的抽气声。
楚云高怒吼,“白正刚,不许你污蔑师父!”
“你很清楚我说的全是真的,师父为了当上第一任的五岳盟主,曾经私下做过什么事,当时我们也是帮凶之一,因果循环,师父会死在拥有更大野心的五毒教教主手中,似乎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注定了。”
“住口!你给我住口!”楚云高愤怒的咆哮。
白正刚忧伤的觑着他失控的表情,
“你只是不想承认,其实我们这些自命清高的正道人士,跟那些邪魔歪道又有何差别?为了名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只是我们懂得掩饰罢了。”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他一掌击向对方,当场将毫无招架能力的白正刚打到吐血。“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掌劈了你?”
“当我知道魔姬为我生了个女儿,那一刻真的恨不得杀了自己,可是我太没用了,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白正刚自厌的又笑又哭,
“如果能死在大师兄手上,我毫无怨言,你动手吧!”
他咬紧牙根,举起手刀,“你──”
“大师兄,人生有许多事是很难选择,也无法选择的,如果时间能再重来一次,我希望能想出更好的解决方式,而不是落个抱憾终生的下场。”白正刚定定的看着他,无惧死亡。
“师父的死是注定的,就算我们再怎么制止,它还是会发生,五毒教教主的野心最后也没有成功,还因为发疯而自裁身亡,这样还不够吗?是不是要再造一个悲剧你才甘心?不如就让这些恩怨随风而逝吧!”
楚云高猝地垂下手腕,僵硬的转过身去。
“大师兄……”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他的口气有着浓浓的挫败和无力感。”牧行,去把煦阳带出来。”
易牧行露出一抹喜色,“是,师父。”
所有的人静静的等待着,直到霍煦阳颀长的身影进入大厅。
“白师叔,你怎么来了?”
白正刚呵呵干笑,
“因为我太了解你师父的硬脾气,心里有些不放心,所以就到这儿来打听看看,果然就听说你被关在悔过室里的事。”
“师父,我……”霍煦阳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师父。
“你走吧!”楚云高冷声道。
他遽然一惊,直直的跪下,“师父,徒儿不走。”
楚云高瞠大厉目,“你不是要去找那个妖女吗?现在你可以走了,我放你自由,这不就是你的希望吗?”
“徒儿要她,也要师父,除非师父原谅徒儿的任性,否则徒儿愿意回到悔过室,直到取得师父的谅解为止。”他坚定的道。
“说得好!”白正刚赞许的笑道。
“要是我一辈子都不答应呢?”楚云高故意刁难。
霍煦阳面容一整,“那徒儿就永远都不踏出悔过室一步。”
他嗤哼,“只怕那妖女等不到你,以为你真的抛弃她。”
“只要得到师父的允许,徒儿自会去跟她解释,直到她相信为止。”就算她使出任何手段来惩罚他,他也认了。
“你……我怎么会教出你这种笨徒弟!”楚云高为之气结的低咒,“为了女人,就连大好的前程都可以不要,为师原本还打算把掌门之位传给你,结果你却……”
霍煦阳面对这么大的诱惑只是一笑置之。
“承蒙师父看得起,徒儿深感荣幸,只是徒儿并无心于掌门之位,何况还有大师兄在,他可比我更适合担起这个责任。”
“三师弟。”易牧行一脸动容。
白正刚哈哈大笑,“好小子,我真是人小看你了。”这个女婿他是满意极了。
“算了!既然你的心都不在了,留你有什么用。”楚云高忿忿的说∶
“去找那个妖女吧!但是不准带她到这儿来,我不想看到她。”
“多谢师父。”霍煦阳释然的笑说。
走在繁花似锦的山谷中,这对未来翁婿在原地绕了半天,还是不得其门而入。“你确定是这里没错?”
霍煦阳捡起地上的枯枝,拨开茂盛的草丛,“应该没错,当时我双眼失明,所以不是很确定,只有碰碰运气了。”
“好像快下雨了。”白正刚瞄了下天色说。
他犹不死心的往前走,“白师叔,不如我们分开来找,我往这边。”
“也好,那我从这边走,谁先找到就先叫一声。”
为了节省时间,两人于是分头进行。
须臾之后──
“啊!”不远处响起男人的叫声,在山谷中形成回音。
“白师叔!”霍煦阳大吃一惊,正要赶去救援,冷不防的,两条来去无踪的诡魅白影降落到地面。“是妳们!”
苻苓和桔梗怀有敌意的瞪着他,不敢相信霍煦阳还有脸找上门来。
“你这个负心汉居然还敢来?”
“灵芝……你们家小姐好吗?”他最挂心的就是她的毒伤。
桔梗口气很差。“她好得很。”
“我家小姐没死,你很失望是不是?”苻苓讽刺的问。
霍煦阳不怪她们态度恶劣,因为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我能不能见她?”
“我家小姐不想见你。”两人异口同声的拒绝。
他断然的说:“我非见到她不可。”
“你把我们家小姐害得还不够惨吗?”桔哽呜咽一声,便哭了起来。“既然不要她,就不要再上门来装腔作势。”
苻苓也猛吸口气,“反正我们家小姐也看不见你了,你见她做什么?”
“什么意思?什么她看不见我了?”他心脏狂跳的问。
她恨声的说:“与你无关,我们没必要告诉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霍煦阳顾不得避嫌,一把抓住苻苓的手腕,口气凶恶,“快说!”
桔梗抽抽噎噎,“我们家小姐她……她说她识人不清,才会爱错了人,所以……所以就把自己的眼睛毒瞎了!”
宛如五雷轰顶般,俊脸陡地惨白到了极点。
“我们家小姐已经够可怜了,你就不要再去刺激她了。”她掩面哭泣道。
霍煦阳身子摇晃了几下,颤声的说:“马上带我去见她,我要见她。”
“可是小姐她……”桔梗不敢做主。
苻苓擦去泪水,满口怨气,你都不要她了,还要见她做什么?”
“谁说我不要她的?”他快急疯了。
“我要她,就算她真的瞎了,我还是要她,不然现在就带我去见她,我可以证明给妳们看。”
终章
“这就是我家小姐的房间。”桔梗指着半掩的门扉说。
霍煦阳不由分说的便要进屋,却被苻苓拦下。
“我可先警告你,你要是再伤我家小姐的心,你今天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他的眼神无比认真,给予她们无声的保证,然后毫不迟疑的“呀!”一声推门而入,跨进熏香习习的闺房内。
“谁在外头说话?”房里传来女子中气不足的嗓音。“是蘘荷吗?有事就进来说,不要怕让我知道。”
随着脚步的前进,霍煦阳瞥见了阔别一个多月的绝色佳人,依旧是白衣似雪,可是双眼上却缠了条白布。那让他整颗心都拧疼了。
“怎么进来又不说话了?”她伸长两手在四周探索,小心翼翼的上前,总算触碰到桌角,可是才走了一步,鞋尖就绊到凳子,身子跟着歪倒。”啊──”
霍煦阳飞快的上前拥住她,再也克制不住激动的箍紧,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谁?”白灵芝先是迷惑,继而嗅到男性身上的汗水味,熟悉得让她愤怒。
“你……你来干什么?谁准许你进来的?”
他用力的箝紧她,粗哑的低吼,
“灵芝,妳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妳恨我,可以打我、杀我,就是不要这么傻,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我要怎么伤害自己跟你无关,放手!”她抡拳卯劲的捶他,
“听到了没有?你不等着当你的掌门,还跑来